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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十二飞骑听候姑娘调遣。”
“武夷剑派听后姑娘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青剑派听候姑娘调遣。”
“回雁峰七十二怪”;";东篱酒客听候";,“太极门”,“小华山”……
一时间,所有反对的门派都一反刚才的状态,争相表明自己的态度,冉倾珞不住向众多门派致意称谢。场中百余个门派,此时几乎无一例外,全数赞成。所有门派的意见空前的统一。
冉倾珞道:“我提出这个方法,大家既然同意,便是已经置之生死之外了。在场除了我,定然没有人知道这万仙玄真大阵究竟如何施行,因此小女子也不想推辞,便作了这中心的太极吧。这里的门派大多我不认识,因此难以调度,想请陛下赐纸笔,誊录在座所有门派执掌的姓名,且每一个门派需要出三十二名精英弟子,也请一并写入名册之内。”
李世民随即命人取笔墨来,一排云鬓花颜的宫女捧着许许多多毛笔和宣纸从店外进来。分发与众人。各个门派便动笔在之上书写名字。只见各人落笔皆无比迟滞,有人双手颤抖,捶胸顿足,将手中宣纸撕成碎片,然而镇定片刻,又抚着胸口拿过一张新纸,首先在其上卸下了自己的姓名。有人双眼泪垂,泣不成声。有人长叹哀矜,牙关紧咬,直到牙关出血。对于有些大型门派来说,搭进这么三十三个人,或许只是一次惨重的损失,但是对于一些稍微小些的门派来说,失去这三十三个人,几乎就是覆灭之灾。
一炷香之后,各个门派的名单终于拟好,宫女将名单收拢,递交给皇帝,李世民未看一眼,便交给了冉倾珞。
冉倾珞谢过皇帝,接过那一堆厚厚的宣纸,手中灵力一动,霎时间,只见一阵灵力荡开,一张一张的纸从宫女手中飞出,轻轻飘动,随即悬浮在空中,定而不动。不多时,只见一张张纸便在大殿之中绕成了一个大圈,冉倾珞意识力薄发,同时涌向四面,同时将这一百余份书卷的内同全都记于心中。
她转身,对众人道:“既如此,便由我来安排。我居太极之位,阵眼便在朱雀门。阴阳二老。”
神农谷阴阳二老得罗啸成应允,出列拱手,道:“阴阳二老在此!”
“请你们分别前往东市与西市,听我号令,不得有违。”
阴阳二老得令而去,冉倾珞又道:“天墉城、玄圃堂、昆仑宫、阆风阁四位高人。”
四人缓步出列,道:“敬听小友差遣。”
冉倾珞躬身谢礼,道:“请四位前辈守住四象之位,天墉城守春明门,玄圃堂守明德门,昆仑宫守金沙门,阆风阁守玄武门。四方需得听我指令行事,不得违令,请几位前辈照办。”
四人执剑拱手,道:“定然全力以赴。”
“太华山、蜀山剑派、太白仙境、五仙池、灵蛇舵、太液池、中皇山、九龙台八位掌门何在?”八人闻言,齐出队列,站立一排,拱手听令。
“请八位掌门守住八卦之位,分别于长乐坊,安定坊,义宁坊,永和坊”冉倾珞说完,八人领命走出了大殿。
“接下来是外层阵法的布置,武夷山,苏青剑派两派合一,为乾卦,守通济坊,门下六十四名弟子围绕通济坊环形阵列;天玄门、华山堂两派合一,为姤卦,守曲池坊,六十四名弟子绕曲池坊环形阵列;天龙寺”
她一口气说了一百多个门派的名字,两两合成一组。且两派加起来,六十四名精英弟子都绕着他们所守的那个里坊环绕阵列。每叫到两个门派,冉倾珞手一指,空中悬浮的宣纸便会落到那两人手中。各人领命前去,一时间,大殿之中的人数越来越少。
如此,一直到大殿之中最后两个门派,便是玄圃堂和神农谷。
“大哥,天乾掌门,你们守住夬卦,太极宫。”冉倾珞轻声,罗啸成点头,她看了看罗啸成,再看了看队伍后面站着的史云扬,泪水顿时湿了眼眶。
第八百二十四章,水湄别意
第八百二十四章,水湄别意
天乾掌门回首看了看史云扬,忽的拍拍他肩膀,凛然一笑,又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遂大步走出殿去,似乎一心走向了自己的宿命。史云扬看在眼中,心中只觉得一阵阵悲戚,想不到这样一位百岁老人,终究还是马革裹尸,殒于疆场之上。不得善终,但是对于天乾掌门来说,或许没有比这样的死法更加有意义了。其余几位长老苦笑着,也随着掌门而去。一时间,大殿之中的人便已经只有史云扬和冉倾珞,罗啸成、李世明,还有那名端木大师,冉倾珞曾嘱咐让其留下。
“这最后一件事,就要麻烦端木大师了。”冉倾珞向端木大师行礼。端木大师抱了抱胡子,道:“小老儿除了有几分摆弄石头木头的功夫之外,可就没什么用处了,小姑娘,你要我做什么?”
“方才听端木大师提及金汤偃甲城,大师所言可是真?”
端木大师得意地道:“自然是真,金汤偃甲城取固若金汤之意。乃是老夫毕生之心血。今已大成,随时可用。”
冉倾珞道:“如此便太好了。大师可有把握在一日之内建好这具偃甲?”
端木大师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胡子微微飘动,他道:“如此浩大的工程,你便是百日也难建成,一日怎么可能?”
冉倾珞转身问李世民道:“请问陛下,如今还有兵马多少?”李世明大致算了算,道:“一站下来,如今长安城的守卫力量应该还有两三万之数。”
“那就好。”冉倾珞说:“既然有如此之多的兵将,还有大量的门派弟子。而且有神农谷数千偃师作为帮手,数十艘八极舟作为运输,万事俱备,只需大师一声令下,便可开工铸造,我觉得一日,已经完全可以。”
端木史成沉思,短小的手掌理着自己的花白胡子,道:“我可以试试。但是一日时间太紧,或许会有缺憾。”
冉倾珞道:“没有关系,只要能够拦得住魔界的普通兵卒就好。另外,还请陛下派遣兵将襄助端木大师。”李世明道:“朕自当全力以赴,打好这场大仗。”端木史成点点头,便转身准备走出大殿。冉倾珞忽的想起什么,忙追上去,道:“端木大师,韩公子现在的偃术已臻化境,大师若是有韩仑襄助,工程定然顺展数倍以上。还请大师将韩仑找去。”
端木史成奇怪地回过神来,只见冉倾珞一脸期望的表情,老头儿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激动地道:“韩仑这孩子命不该绝。谢谢姑娘提醒,小老儿这就去同掌门人商议此事。”说罢,他便很快摇摇摆摆地走出了大殿。
冉倾珞同史云扬、罗啸成告退下来,三人出了大殿,往城外走去,行至湖边,只见又是一轮夕照落下。残阳在墨云中挣扎,凄红如血。三人即将身负战场,永无归途。那仿佛是他们自己的宿命,一颗心不由得也像这残阳一般,不禁悲悯起来。
三人慢慢走到那湖心亭上,四面波光粼粼,然而风吹水皱,荡漾的都是离愁。
罗啸成手扶着丹漆柱子,极目远望,可惜眼前所见不过是几重假山,一潭死水。他道:“真没想到,罗某竟然会交待在这儿。”
冉倾珞道:“我们五个人里,或许只有他们才能那么一直走到最后吧。刚才我已经向端木大师言说过,韩公子的性命定然能够保得住。也终于不会让玉儿妹妹太过伤心。”
罗啸成顿了顿,并未重提旧话,却说:“妹子,大哥对不起你。”
冉倾珞倚着栏杆缓缓坐下,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呆呆出神,偶叹一口气,道:“大哥,别这么说,生死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是我连累了你,让你没能达成你自己的愿望。”
罗啸成道:“我没能替你找到治眼睛的法子,是我食言了。”冉倾珞眼眶微润,道:“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大哥,小妹何德何能”罗啸成伸手替她拭去泪痕,轻拍她肩膀,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若是有来生,你要变得开朗些。而且,别做什么女娲后人了,我也不想做什么神农后人了。若是咱俩能做对真正的兄妹,那就是上天垂怜。”
冉倾珞含着泪点点头,道:“一定会的。”
罗啸成温然一笑,忽的走近她,搂了搂她的肩膀,耳语道:“你们多说说话吧,大哥先走了。”说罢轻轻拍了她一下,咧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转身向湖畔的一边,也便是来时的那假山群落走去。
在她脑海中那片素描的世界中,罗啸成的身影轮廓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冉倾珞心里充斥着强烈的舍不得。可是那个如亲人一般的男人已经背对着自己,一个人走向灭亡的边缘。
罗啸成经常说自己其实并不怕死,或许对于他来说,活着倒是一种更大的折磨。或许他很期待自己的魂魄能够同一直在黄泉路徘徊的妻子相遇,两人一起走过一段短短的路程,一起跳入轮回。
因此他走得义无反顾。
冉倾珞忍不住泪花闪烁,忽然间,她觉得有一双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鼻息。她微怔,神色却立马又黯然,道:“以前,我很讨厌你总是替我做决定。我不喜欢我在你的保护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喜欢你不顾我的感受做下的安排。可是,这一次我却替你做了决定,你恨我吗?”
史云扬闭着眼,脸颊贴着她鬓角的青丝,缓缓呼吸,这一刻已经无比安静。他没有说话,冉倾珞却又忍不住落泪。道:“若是有来世,我好想再遇见你,你总是对我这么好,好得不遗余力,可是对你来说,这不公平的。下辈子就让我拼了命去找你,让我对你好得不遗余力。”
史云扬扣住她的腰,紧紧抱着,道:“下辈子的事太长太久,我不知道。这辈子就行。”
“可是”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我的约定,从来就不能不作数。我们的大礼还未成,一切还早着。”
冉倾珞苦笑了一声,微微侧过头,依偎着他的脖颈,道:“你可真傻,我总是在脑海里勾勒另外的一个世界,像是桃园仙境一样,生活安谧祥和,有时候梦醒时分,我都舍不得醒过来。还以为就我会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你也变得这么喜欢幻想了呢。”
史云扬道:“喜欢幻想没什么不好。那么多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都是靠着幻想才支撑过来。而且每一次幻想,结局也都不会差。这一次也不例外。”
冉倾珞奇怪道:“你想做什么?”
史云扬不说话,呼吸均匀而轻,但手上里的力道却仍旧不小,冉倾珞也不挣脱,倾在他怀中,感受着周围水纹波动,似乎是生命中最后一抹静谧。
就这样,安安静静,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冉倾珞细语道:“我们得走了。”
史云扬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手臂才微微松了一点力道。冉倾珞握住他的手,转过身,只见他一脸深情,微微带些憔悴。她忍不住想轻抚他的脸,然而指尖触及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湿润。
她愣了愣,原来泪水是透明的,她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冉倾珞眼眶一阵酸楚,蓦地转过身,挣脱他怀抱跑出湖心亭。史云扬淡淡笑着,也不去追。似乎失了魂一般。
冉倾珞跑出十余步,眼中泪已经再也忍不住,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然而没用,伤心如潮水般涌来,自己瞬间便被淹没。她忽的转身跑回了湖心亭,白衣如风,投入史云扬怀里,大哭不止。
当她哭声渐弱的时候,已不知过去多久,她忽然抬望泪眼,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再一次转身跑开,而这一次,竟再也没有回头。
史云扬目送她身形穿过乱石假山,一直消失在曲道深处。才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何必这么伤心呢,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说过,那就一定不会。”
说罢,史云扬慢慢走出湖心亭,一个人慢慢向太极宫走去。
穿过了两道廊桥,垂杨柳无精打采的竖着枝条,史云扬将其一一拨开,若是平时,似乎还别有一番风味。而此时,便好似蜘蛛网似的惹人心烦。好不容易穿过这一片柳条。却忽的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哎呦一声仰倒,廊桥扶栏又矮又小,那人脚下一滑便要摔下湖去,史云扬手疾眼快,顿时抓住他领子往回一带,那人一个趔趄,不过总算也免了落水之灾。
“呼,好险。多谢咦,大师兄,我正找你呢。”史云扬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是玄圃堂弟子。只不过颇为面生,应该是新入门的弟子。
“你是?”
那弟子拱手道:“我是坤堂的刘进,入门六个月。刚才多谢大师兄搭手。”
史云扬点点头,道:“你找我,什么事?”
那弟子道:“那个雷石师兄牺牲了,掌门让我来请师兄前去主持事务。”
第八百二十五章,偃甲堡垒
第八百二十五章,偃甲堡垒
史云扬闻言,浑身一震,猛一把抓过那弟子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么!”
那弟子刘进吓一大跳,支吾道:“雷石师兄他他牺牲了。”史云扬眼中一阵悲戚闪过,脸上挂满了惊愕,他道:“雷石在哪儿,带我去。”
“就在春明门外,刚才”他话还未说完,史云扬手中一阵红光闪出,史云扬抓起那弟子的后领,将身一跳,跃到空中。刘进刚刚入门六个月,玄圃堂的基础**都尚还在起步阶段,其实力不过是在灵境左右,又哪里学到过这般上天入地的功夫。恍惚间,只见自己身体已在半空,不禁吓得哇哇大叫。两人身形正要下降,忽然间,一道红光将两人托起,随即化为一道流光,向春明门而去。那弟子一个趔趄,待其站稳身子,才知脚下原来是一把大剑。
此时周围的事物全都是虚幻的流线,不过即便如此快的速度,自己却感受不到强劲的风力。刘进不久就适应了这种感觉,他甚是新奇,而心里对这位大师兄顿时崇敬至极。
从兴庆宫到春明门本来就没有太远的距离,此时史云扬动用全力,御剑而行,不消片刻便已经到了那春明门上空。史云扬将身一纵,便提着弟子刘进从空中跳了下来,那弟子惶恐的大叫一声,叫声未绝,两人便已经落到了城上。
那弟子踏到了实处,脚下一软,顿时仆倒在地。史云扬道:“难为你了,好生去歇着。多用功修习,今后再要飞行就不会头晕目眩。”
刘进狂点头,道:“多谢大师兄教诲,我今后一定发愤图强,勤勤恳恳,认真务实,脚踏实地,努力”说了一串,刚抬起头。史云扬身影早已经不见了。刘进不由得挠挠头,奇怪的站起来左右望望,抬脚往前一走,竟忘了自己还晕呼着,顿时又摔一个大马趴,疼得他哎呦直叫。
史云扬此时早已经穿过了数道围墙,到了春明门城下。那里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大圈玄圃堂弟子,众人不禁垂首泣泪,女弟子抽泣之声不绝于耳,直断人肝肠。史云扬走近人圈,拨开外面一层人群,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史云扬的身形,于是很快为其让出了一条路来。
人流慢慢散开,如同揭开了一道帷幕。在这圈子当众,雷阵长老仰头伫立,背对着史云扬。而在其身后,熊战坐在地上,眼神散乱,似乎浑身无力。在几名震堂的女弟子簇拥之中,满脸是血的雷石正安静的躺着。他脸上还浮现着死之前那一抹狰狞的笑容,似乎很开心,但又极力忍受着痛楚。手中一双雷公锤却已经不见了。
一名武者,只有在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才会放下他的武器。剑客如是,其实天下英豪皆是如此。
史云扬慢慢走过去,到雷石的尸首前顿了顿,心中伤痛泉水般涌出。虽然在八堂之中,史云扬同震堂并无太多交情,而且雷石似乎对他还有些不冷不热。但毕竟是同门之情,情深谊厚,特别是经过禹王神墓那一次,雷石也承认了这个大师兄,也在那之后,两人之间才算有了兄弟之情。
雷石不善言辞,或许在八堂之中,他算是最不合群的一个。但是他是个极其忠厚的人,至少,他对师门绝对忠诚。玄圃堂能够从昆仑武比之中振兴起来,重新成为昆仑山的四杰之一,雷石算是功不可没。
可没想到,他竟然会魂归此处。
史云扬行至雷阵长老身边,正要开口,忽听得雷震长老说道:“承枫师侄,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在此耽搁。你是大师兄,门派中的些许事物当由你来主持。雷石的事情,我教给你。”
史云扬点头,道:“师叔请节哀,保重身体。师弟的事,我会妥善安排。”雷震长老点头,忽而叹道:“君莫笑,君莫悲、自古沙场难笑傲,古来征战几人回!几人回”说罢,拂袖一震,身形忽的一闪,便已经在三丈之外,移形换影般,再行数步,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雷震长老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他的脸,但是从他吟诵的那两句诗中,也能听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史云扬猜想,他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瞧见他憔悴如烟的样子。史云扬叹了口气,慢慢俯下身,问熊战道:“他怎么死的。”
熊战恍若未闻,仍是痴痴的望着雷士的尸体。史云扬不知从哪里涌出的一股怒气,一把抓过熊战的衣领,吼道:“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