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史云扬没有猜错,来者正是罗啸成,史云扬一直都在揣测罗啸成的功力到底有多深,但是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罗啸成的功力几乎已经到了玄境中阶的地步。就是刚刚那一击,史云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断掉无息兽的一臂。
“唬!!”
无息兽一声哀嚎,虎头之中露出了一口锋利如刀的牙齿,排牙一龇,那杀意已经变为仇恨,原本将两人当做猎物的它此时已经真正将两人当做对手。
“罗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罗啸成将硕大的衡阳斧扛在肩上,道:“罗某人习惯了擅自行事,但是不代表我会抛下同伴不管。这无息兽我与它交锋多次,熟悉他的攻击路数。你可不一定能挡住。”
史云扬一惊,道:“交锋多次,罗兄此言何意?”
罗啸成道:“今日我就要这孽畜的命,史兄,你身手不凡,请助我一臂之力,也好为天下除此一患!”
史云扬道:“可它毕竟是神兽,闯入它的禁地本已经是我们的不是。东西已经拿到,我们只求脱身,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罗啸成一咬牙,道:“那你自己走吧,这孽障身上有我必需之物,罗某人势在必得。”说罢,单手执斧,驾着残影梦蝠极速凌云般的冲向无息兽。
“哎,罗兄且慢!”史云扬还没来得及说话,罗啸成却已经靠近了无息神兽的头。
无息兽此时正是又痛又恨,看见罗啸成飞速冲来,眼中的杀意一盛,血盆巨口一张,双腿蹬弹一阵,便冲着罗啸成扑咬过来。罗啸成手印一变,脚下的残影梦蝠蓦然加速,一人一蝠便化作一道黑色残影,从无息兽的巨口尖牙之间闪电般掠过。无息兽牙关一锁,猛地咬下,可是还是差了半步,罗啸成已经绕到它的身后。巨斧开始攻击它的脖颈。
残影梦蝠的速度与噬月狼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它不像噬月狼王一样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战力,但是作为速度辅助,便能够在战斗中使得罗啸成如虎添翼。
罗啸成的巨斧甚是锋利,几斧下去,无息兽的脖颈之间便已经是鲜血直流,横肉上翻。它全身的金鳞本来是他最好的防护,可是此时却已经在焚天的神火之中融成烟尘。此时的无息兽再不是无坚不摧,硕大的血肉之躯再也抵挡不住刀砍斧斫。
可能罗啸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可能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很久。
残影梦蝠刷的一声从天际掠过,史云扬看见一团黑影从眼前闪过。径直的对着那无息兽的另一只手臂而去。史云扬明白了罗啸成的想法。现在无息兽的身上最具有攻击了的莫过于它残余的另一只手臂了。只要将这只手臂也削去,那么这大家伙就算身形再大,也只能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史云扬看穿了他的想法,无息兽身为神兽,灵智肯定不低,自然也是看透了。罗啸成飞速的冲来,无息兽却是飞身急速后退,罗啸成大为惊异,却没有想得过多,身形一跃便追击而去。
穷寇莫追,兵法之道贵在一个“诡”字。
史云扬叫声不妙,着令噬月狼王火速奔袭而去。只见无息兽看似奔逃,眼神中却是带着怨毒的杀意。忽然间,无息兽已经退到山谷谷壁,只见它双腿在古壁之上一蹬,巨大的身体便弹射扑出。血口大张,对着罗啸成扑去。这一下子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罗啸成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就要冲入无息兽的口中,被其一口咬为两段。罗啸成瞬间冷汗齐冒,顺着发丝滴滴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无息兽已经张开的满口尖牙离罗啸成已经不到两丈的距离。忽然间一阵红色的疾风扫过,瞬间将罗啸成的身体撞飞开去。无息兽一口咬下,不过是咬到了一丝红色的残影。它扑了个空,却是一抓按在残影梦蝠的脊背之上,霎时间,两只巨兽深深冲进黄沙之中。残影梦蝠便当做了无息兽的肉垫。顿时一阵凄厉的惨叫。
那道红色的残影正是噬月狼王,史云扬料得无息兽会有这样一击,于是率先前去救人。此时只要慢得一时半刻,罗啸成便已经不复存在。残影梦蝠受伤,罗啸成也是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只是眼睛仍是看着不远处正翻起的无息兽,在它的爪下,正按住不断振翅挣扎的残影梦蝠。
罗啸成见魂兽被制,心中焦急,便要上前去救。却被史云扬拦住。
史云扬道:“罗兄,你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罗啸成沉默半晌,脸色阴沉,道:“这是我的事。”
史云扬有点怒意,道:“危急关头还分什么你我。你说,我帮你!”
罗啸成略微惊讶的看着史云扬,眼神中传出一丝质疑,不过很快就被史云扬更为强烈的质疑驱散。罗啸成道:“赤血珠!”
“什么东西?”
罗啸成道:“回头再与你细说,当务之急是将这孽畜铲”罗啸成“除”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无息兽便已经拾起地面上他自己刚断掉的那一只手臂。对着两人直直掷了过来。巨大的血淋淋的手臂像是一块巨大的磐石,对着两人砸来。史云扬一惊,一手抓起罗啸成,噬月狼王便闪电般躲开这一击。那一只手臂砸到山谷谷壁之上,谷壁上的石头都是被砸的一片粉碎,看的两人一阵心惊肉跳。
无息兽此时就像是发狂一般,疯狂地扑向二人。噬月狼王赶紧一阵急奔,在垂直的山谷谷壁之上奔跑开来、史云扬一手抓住噬月狼王的鬃毛不让自己在高速移动中掉下去,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悬吊在半空中的罗啸成。史云扬和罗啸成都是脸色涨红,耳边强大的风速如惊雷。划出的气流力量奇大,使得他们都是有劲无法使。
身后无息兽还在一路狂奔,忽然间无息兽一爪插向石壁,锋利如刀的爪子立即挡在噬月狼王的眼前。噬月狼王蓦然一个打转。从那刀锋一般的爪子边绕了过去,强大的惯性,立即将史云扬的身形猛地甩开。史云扬身形一晃,险些抓不住罗啸成。只见罗啸成的双脚刚刚从那锋利的爪刃之上划过。鞋底便被直接削了去。
一幕惊魂甫定,无息兽将爪子在石壁之中一阵乱插,爪刃划过石壁,顿时刻出一道道深深地凹槽。一时间,石壁之上火光四溅,险象环生,但两人却是毫无办法。
忽然间那无息兽一阵猛扑,妄图咬一口咬掉漂在半空的罗霄城,罗啸成一惊,手中巨斧已经在握。随着那无息兽的头颅临近,罗啸成发现了它眉间的一点朱红。
“原来你的死穴在这里!”
罗啸成一声大喝,手中的衡阳斧顺势甩出,在强大的速度之下,衡阳斧就像是一颗无法抵挡的炮弹,狠狠砍在了无息兽的眉间。只听得无息兽一阵惊天狂叫,与噬月狼王的距离瞬间拉开。它的身体却是瞬间如山崩一般倒下。溅起一阵遮天蔽日的黄尘。
噬月狼王跃下山壁,将两人重新放到背上。看着无息兽一动不动的身影,两人慢慢走近。忽然间无息兽的鼻息之间噗嗤一声长喷,身体一阵抽搐,便已经寂然不动,彻底死绝。两人又等了一段时间,确定无息兽已死,这才放心的走近。
“接下来要做什么?”史云扬问道。焚天剑深深插入地下,史云扬靠着焚天,才不倒下。不过此时已经累到全身乏力,不想动弹。
罗啸成浅笑了一声,走上前去,把衡阳斧从无息兽的眉间用力拔出,拭去鲜血。随即无力地瘫坐在地,眼睛盯着无息兽已经暗淡但充满怨恨的眼神。一把将衡阳斧重新背在身后。道:“我想我应该先去买双鞋。”
第一百零九章,融合血脉
第一百零九章,融合血脉
天暗得真快,一场战斗结束之后,不知不觉已到垂暮。昏黄的夕阳余照洒在无息死亡谷的金沙上,本来壮丽的自然却是多了一丝血的战意。
两人不久后便踏上了归程,在这之前,罗啸成的确从无息兽的身上取得了一颗珠子、那珠子长在无息兽心房之中,被罗啸成一斧劈开。取出之后,,史云扬才发现,这珠子像是琉璃所制,十分通透,浑身闪耀着赤红的光线,像是赤红色的雷光。
史云扬没有再问这颗珠子的用途,罗啸成也没有再说。毕竟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许这就是罗啸成的秘密。只是史云扬忽然间看到了罗啸成身上背负着的一个担子,他也并不是无忧无虑,游历四方这么简单。他应该是为了找寻什么,就和他们两与冉倾珞寻找三魂匙一样。
残影梦蝠也无大碍,因为它之后又吸食了不少无息兽的血,无息兽尊为神兽,血脉之中的力量自然是拥有治愈之力。更加之蝙蝠对血液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在吸食了很多鲜血之后罗啸成便乘着它,踏上了回归弓月城的路线。
大战之下,两只魂兽都是无比的疲累,一路上噬月狼王与残影梦蝠都是没有了比拼速度的想法,两人回到弓月城差不多已经是一日之后。此时朝阳已经露出了新月沙丘,将整片天空渲染成得光怪陆离。七彩云霞漂浮着,看着万道充满希望的金光从地平线下射出,洞穿九天。
弓月城,冉倾珞床榻前。
冉倾珞还在寂静地沉睡,全身毫无血色,仿佛一尊精致而温婉的玉雕。皓若明月,吹弹可破。美中不足的是就差那么一点生气,仿佛画龙高手的点睛之笔。
史云扬看着冉倾珞,她身体上的伤口竟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还不见醒来。此时罗啸成走进屋来,道:“史兄,兽血已经准备好了。给。”罗啸成将一个大水壶交给史云扬,想得到,里边沉甸甸的都是鲜血。
史云扬道:“要怎么做?”
罗啸成道:“你需要将她身上的余血从少商穴中抽出,以灵力引导兽血与之融合,待得血液融合之后,剔除兽血中的暴戾。便可由中守穴重新导入体内,接下来的事便听其自然吧。血液融合能够救人的几率也不过半数而已,行与不行,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史云扬木然的点点头,道:“那便开始吧。”
史云扬手指上一道灵力气刃弹出,轻轻地在冉倾珞的双手拇指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史云扬身体之中一道柔和的吸力发出,冉倾珞体内残余的血液便顺着少商穴划开的小口,不断的流出,变为两条细密的血线,漂浮在空中,最终汇聚成一处。
空气中渐渐的汇聚成了一个不断涌动的血团,冉倾珞的身体却也因为快速失血而变得十分枯老,再也不复水润。
史云扬看着冉倾珞的变化觉得触目惊心。索性不去看,他相信,冉倾珞一定会再次醒过来,就算是为了他,也一定会醒过来。
史云扬右手之上涌起另一股吸力,壶中的兽血瞬间便冲破壶盖弹射而出,一股粗壮的血线便冲入冉倾珞的血液之中。
两股血液融合到一起,瞬间便产生强大的斥力,分离开去。血液与血液之间的融合效果本就是十分勉强,更何况这兽血是这样的狂躁。第一次融合失败,史云扬并不甘心,一手引导着一团血液,令其重新融合。不过两团血液融到一起的时候,仍然是瞬间弹开。
史云扬心中略感失望,可是他并未放弃,仍是一次又一次地将两团血液碰撞融合在一起。
一次又一次,失败又融合,融合又失败,反反复复,就连史云扬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失败了多少次了。
可是在这些失败中,史云扬渐渐发现,两团血液交融而不被弹开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
这无疑是一个惊喜,尽管仍然是失败,但这失败的意义已经不同。照这样看来,两团血液被彻底融合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日过去
两日过去
史云扬已经重复着这个融合的动作两天两夜,两天两夜之中,他没有合过眼。反而精神更为的振奋。这两团血液互相排斥的力道已经是越来越小。每次相互弹出的时候,都像是藕断丝连一般。再也不会分裂成两团血液。只是这一团血液还不太稳定,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不多时,只见两团血液又重新回到一处,不过这一回却是不再弹开,只是微微鼓动着,像一个充满生机的生命体、史云扬一阵惊喜,终于成功了。
两团血液此时终于是达到了完全融合。史云扬手指之上一道气刃喷出,在冉倾珞小腹之上的中守穴上划出了一个小口,手印一变,那血团中便窜出一根血线,顺着冉倾珞的中守穴静静流入她的体内。一时间,冉倾珞的身体之中重新注满了鲜血,干枯的肌肤又飞快的恢复光泽,那个楚楚动人的美丽少女又重新回到了史云扬的眼前。
随着最后一丝血液入体,史云扬缓慢地收起了手上的印结。史云扬坐在冉倾珞床前,挽起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看着冉倾珞的身体肌理之上渐渐恢复红润,史云扬心中也像是干涸的河床重新被水流浸润。在焚天深深刺进冉倾珞胸口的时候,那一瞬间也许已经永恒的定格在记忆之中,无法忘却。也许沧海桑田,但岁月逝去无法更改。那一剑刺进冉倾珞的身体,却也是刺进了他自己的心中。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双手之上沾满心爱之人的鲜血。
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些错一旦铸成就永远是错。
就像史云扬永远都忘不了与冉倾珞的每一次生死离别。幽迷谷,精绝国,昆仑之巅,弓月孤城。每一次的离别都让他生不如死。但是他对冉倾珞的情却是丝毫没有消减。这一次次的离别就像是一场迷局,迷局之后,解开的是心结,留下的是相识与相知。
暗暗地,史云扬已经做了决定。
他的手轻抚着冉倾珞的脸,眉梢上挂着的泪珠悄悄地滑落在床榻的绸巾之上,滴滴渗入到时间的罅隙,铭刻于岁月之中。
史云扬中途出去看了一次罗啸成,罗啸成为了他的事也算牺牲了不少,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史云扬不可能这样顺利地拿到兽血。
那时候夕阳正灿烂无比,仿佛九天外的仙女织成的锦绸。霞光笼罩着彩云,如梦幻泡影,那无比深沉的残光在湮灭之时,竟然能造出这样美丽的景象。难道在将要幻灭的时候,人们的所见总是最美的吗?也许是这样,但没人能说得出究竟。我们总在离别时掉落真情之泪,即使平时怎样珍惜,也抵不过那一刻的美丽;所有人都是这样,可是失去后再去珍惜,又有何意义。
那时候罗啸成就坐在夕阳下的一块磐石之上,仰着头大口喝着酒。竹筒制成的酒壶之中流出涓涓清酿,一口饮完,拂袖抹唇。酒虽烈,难掩一腔豪气。
“伤病之时,不宜饮酒。”
史云扬渐渐走近,说道。罗啸成没有转过头来,仍是仰头看着夕阳,却是一手将酒壶扔了过来。史云扬身形一跃,轻轻抓住壶身,脚尖一点跃上了磐石,站在罗啸成身边。豪饮一口,挥开衣袍坐下。史云扬将酒壶还给罗啸成,分明看见他的眼中闪着泪光。
史云扬不解,但也不愿问,只是道:“多谢你相助。”
罗啸成又饮了一口,道:“没什么,你大可责骂我利用你。其实冉姑娘的伤,用兽血的效果固然更好,但是用人血也未为不可。我骗了你,只是让你充当我的打手,灭了无息兽。”
史云扬沉默了半晌,道:“但是结果很好。你说的那些,与我无关。”
罗啸成道:“你不想知道‘赤血珠’的事吗?”
史云扬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也都有自己不愿人知的往事。这没什么,你不想说,我又何必问。”
罗啸成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睿智,罗某人佩服。敬你!”说罢,重新将酒壶交到史云扬的手中。史云扬没有拒绝,接过来饮了一大口。
罗啸成道:“是是非非,人间因果。纵是离别,此生几何。我很羡慕你能有个自己心爱的人,能够为她生,为她死。好好珍惜,不要像我一样徒增悲伤。”
史云扬愣了半晌,不知道何言以对。只是浅浅的问了一句:“悲伤?”
罗啸成道:“我也像你一样,深爱着我的妻子,我又何尝不是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可是她已经不在了。”罗啸成眼中闪出了泪花,可是却是强忍住了,他继续道,“这颗赤血珠,也是为她而求。”
史云扬道:“值得就好。”
罗啸成哈哈一笑,拍手道:“好一个‘值得就好’。再敬你!”
史云扬结果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罗啸成没有发现,史云扬的一滴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角的酒中。
残阳下,暮色临。天地悲阖,万里江山如画。两道人影在夕阳下推换着酒壶,两道剪影散发着无限豪情,充斥着落日下的天涯。
第一百一十章,不辞而别
第一百一十章,不辞而别
在第一轮明月冲破天际的墨云时,冉倾珞已经睁开了眼睛。屋中的的小桌上一盏中原样式的的精致风灯正散着柔和的灯光。自从她躺到这间屋子里,灯光从未熄过,仿佛是她的生命线。桌上的高脚西域酒壶在灯光下拉长了颀长的影子,影影幢幢。听不见风声,听不见虫鸣声。只听见灯芯开出的灯光在噼噼啪啪的微响着。
冉倾珞掀开被角,正要站起身来,脚下微微一用力,却发现浑身乏力。身体之中像是被灌上了铅水,难以移动半步。冉倾珞只觉得口渴难当,那水壶离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