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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了,呵呵笑了两声,沉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伸手轻轻拍了拍容妃的手背,又扫了一眼定国公,道:你去问问定国公,别说是你不信,就连朕都觉得如梦中一般。一面又道:我已经叫人传了风儿来,只怕这会子已经在路上了。
正说着,就有太监来禀。说是二爷已经到了朝华殿门口。
宣皇上微微挑了眉,坐直了身子。
二爷一袭宝蓝色绣着云纹的锦衣,足步过处,不带纤尘,飘飘然进了殿门。
进了殿内,二爷目光落在了定国公身上,心中咯噔一下,神色一闪,却又马上屈膝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皇上微微蹙着眉头,也不让他起身。只看着二爷的眼睛道:风儿。你在外头。可是真有一子?
二爷一脸的惊讶,不过方才他在看到定国公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事情,旋即正色。轻轻点了点头,铿锵有力道:是,儿臣是有一子流落民间,父皇是如何得知的?
皇上一脸恼意,虽然从定国公口中已经听出来,这事儿并非是二爷的错,他也不过是药力发作,一时难以控制犯下了大错。可既然他都已经寻到了孩子,为何还一直瞒着。不肯告诉他这个当父亲的。
就算他是皇上,可抛开所有,他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父亲罢了,也是想着能有孙子孙女承欢膝下,颐养天年。
这样隐瞒。实在让他愤懑。
容妃察言观色,不待皇上发火,她已冷眼狠声道:不孝之子,还不速速跪下。声音带着几分尖锐,目光灼灼,直直的盯着二爷,怒声道:皇家血脉,岂容流落民间。你本就铸成了大错,为何一直隐瞒不报?
二爷闻言,知道是母亲为了他好,是怕皇上暴怒,后果不堪设想。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二爷神色瞬间恭敬无比,垂首道:儿臣自知犯下大错,也知伤了父皇和母妃的心,辜负了你们对儿臣的一片期望。既然错已铸成,只望父皇母妃能接纳他们母子二人。二爷神色露了几分伤感,只低低道:他们母子二人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这一切皆是儿臣造成的,儿臣罪孽深重,只望父皇母妃能顾念血脉之情,好好的照拂他们,儿子便也能安心受罚了。言毕,他俯首,重重的磕了几个头,似乎大有决绝之意。
容妃皱着眉,很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尤其是磕头的时候,头每撞击一次地面,她的心就会跟着揪在一起。
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心疼的时候,皇上正在气头上,必须先让皇上把气消了。
容妃神色一凌,脸色越发冷了几分,沉声道:你欺君罔上已是大罪,在外私自养儿也有损皇家威严,这两样,论任何一样都是大罪。她咬了咬唇,看着二爷的眸子,急忙使了个眼色,旋即道:虽说你生了皇长孙出来,可终究是个……终究是个不能外言的皇长孙……言语中带着几分痛惜和惋惜,目光却在皇上脸上扫了扫,旋即又望向了定国公。
定国公看着容妃的眼神,心中明了,也上前跪在了地上,垂首道:罪臣斗胆,请皇上听臣一言。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只叹气,摆了摆手道:说吧……语气颇为烦躁,也正好能看出他不愿意责罚二爷,想认了孙子的心态。
定国公略微思忖,只字字用力道:此次事情,依臣来看,二殿下也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至于他事后的隐瞒,想必二殿下也是有苦衷。定国公目不斜视,声音柔和了许多,道:臣之女本就是待罪之身,若是二殿下在没查清楚事实情况之下,贸然回禀了皇上您,只怕皇上您勃然大怒,伤及父子之情,若是此事传出去,也会有损您的天威……
后面的话定国公并未明说,可殿中几人心中明了。
当年高香寒是待选秀女,就是皇上的女人。贵为天子女人,却又与皇子生了儿子出来,传出去,只怕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成为大齐朝最大的笑柄。
所以,依老臣看来,此事二殿下处理的可谓合情合理,十分的妥当,也足见二殿下心思极细,不愿伤及父子之情。定国公再次俯身道:而且现在诸位皇子本就子嗣单薄,二殿下不禀报,想必也有保护之意。
定国公字字句句说的都十分的在理,听的容妃频频点头,道:定国公说的在理。一面又默默望向了靠在椅上的皇上,低低道:皇上以为呢?
皇上脸色微霁,神色略显伤神,容妃急忙站在身后,伸出修长雪白的食指,轻轻替皇上揉着太阳穴,语气也渐渐带了几分求情之意,道:论理,臣妾应该回避此事才对。可毕竟风儿是从臣妾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十月怀胎,各种辛苦臣妾自然是心知肚明。话锋一转,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高香寒身上,道:一个千金小姐,能屈尊降贵的去山里生活已数不易,况还能拉扯大一个孩子,想必他们母子两个也是没少吃苦……
够了。皇上摆了摆手,闭着眼叹了一口,脸上多了几分疲态,低低道:想我宇文世家,子嗣如此稀薄,朕也心痛啊!现在既然多个孙儿,朕心中也是欢喜,只是……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盯着二爷厉声道:只是你实在可恶,就算你有颇多苦衷,也该私底下和你母亲说说,难道你也怕她不成?
容妃撇着嘴轻轻笑了笑,心中方松了一口气,眼中带着几分慈爱,对着二爷道:你个傻孩子,还不快谢过你父皇。你父皇都原谅你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二爷明了,登时磕了几个头,感激道:多谢父皇成全。
皇上似乎面子上还有些下不来,只嗔声道:朕什么时候说了要原谅他了……朕怎么不知道……
容妃浅浅一笑,娇嗔道:反正臣妾是听出来了。一面又颇为唏嘘道:到底是血浓于水,再怎么犯错,你父皇也是不忍心责罚与你。一面目光又柔柔的对上了皇上,痴痴笑道:况且还是添丁的喜庆事情,虽然百转千回,经历了各种磨难,但到底也算是圆满了。
一面又假装不知道的模样,笑吟吟的询问二爷:风儿,高家的三小姐如今在什么地方?那孩子可还好?取了什么名?
二爷知道是他母亲有意给他父皇台阶下,才佯装不知的样子,垂首回话道:回母妃,她……她其实已经来过宫中了。
来过宫中?容妃转首,与皇上面面相觑。
半响,皇上方如梦初醒一般,睁大了眼睛吃惊道:可是……可是那日你带来宫中的奇女子?
她也姓高,名香寒……
皇上想起了高香寒面遮白纱的清丽气质来,当时他还曾赞了一句清水出芙蓉,再想想高香寒的谈吐和举止,尤其是浑身散发的自信,皇上心中不由有了几分满意。
回禀父皇,正是她。二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容妃哑然失笑,轻轻推了推皇上,悄悄道:真没想到是她,那一身的好气质。当日臣妾还想,一个乡间村妇,怎会有如此气质,如今看来,却是她底子就好。一面又望着定国公,赞道:你家女儿随你夫人,本宫很是喜欢。
虽然她当日将高香寒视为敌人一般对待,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高香寒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子,尤其是容貌,堪称绝色,又聪慧,比起褚秋慧来,似乎她更有堪当大任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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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赐名
听见容妃说她喜欢高香寒,二爷一脸的与有荣焉,心中更是开心的很。(凤舞 。qiuwu。)
只是皇上还微微蹙眉,凝视二爷许久,叹道:事情虽喜,可他们母子二人身份到底尴尬,你叫朕……你叫朕该如何昭告天下?
殿内登时沉闷了下来,众人都垂了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确实,虽然洗脱了高香寒的罪名不假,可二爷与她那一夜该如何昭告天下?二爷当日是被人追杀,二爷也知道下杀手的人是大皇子,可他能说吗?
他不能说。
兄弟间再怎么自相残杀,在一个父亲眼睛里,他们始终是兄弟,始终血脉相连。
何况大皇子是故去皇后留下的独子,皇上与先皇后又伉俪情深,心中也是最疼爱大皇子,无凭无据,怎可信口雌黄。
默然良久,容妃眉心微蹙,带着几分感慨和懊恼,低低道:几位皇子一直子嗣稀薄,三位皇子妃,两位就生了女儿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个生儿子的,竟然……
容妃不往下说,只望着皇上,半响,方斟酌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日与那高家小姐说的话?
皇上神色一一转,略微迟疑,喃喃道:你的意思是……
容妃目光一闪,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点头道:皇上果然英明。她扬眉,徐徐道:自古民以食为天,若是高家三小姐果然能让大齐粮食产量增长,让人民吃的上饱饭,您想想,如此有功之人,国人怎会不接纳?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二爷身上,喃喃道:至于私生子一事,说来却也好办。皇上只要将当年再选秀女的名册命人悄悄修改一番,将那高香寒的名字给彻底抹掉,反正慧妃也已代替了她。也不差她一个……皇上您再下道圣旨,只说当年早就将定国公之女赐给了风儿,奈何她一直病着,才没行大礼,只养在府中罢了。她浅浅的笑着,道:至于孩子,您只要让钦天监的监正观天象,讨个说辞便也罢了!……如此一圆,却也能堵得住悠悠之口了。她目光濯濯,一字一句道:等天下人接纳他们母子之时。便也是她大病初愈之时。风儿便也可以风风光光。光明正大接他们母子回府了。
定国公听了,对容妃娘娘更是高看了三分。果然,这女人能一直不失宠爱,确实有她的高明之处。
这样一安排。非但能遮他的家丑,还能让自己女儿未婚先孕的事情变得名正言顺。
皇上赐婚,那这位分上,至少也要和现在的皇子妃平起平坐,况且她还生了皇长孙,母凭子贵,就算褚家人有什么说辞,只怕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高明,真真是高明的很。
皇上想了想。望着二爷道:她可真有把握?
二爷面上露出了坚定神色,恭谨道:有,这样的事情,她又如何敢信口开河,胡乱骗人。
定国公也点了点头。回道:二殿下说的是,小女从不是那等胡乱骗人的女子。
皇上听了,方点了点头,缓一缓神色,对着定国公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将她悄悄接回府中吧!朕的孙儿在外受苦……朕也于心不忍。一面又对着二爷正色道:这次事情,虽然你母妃替你想了万全之策,保全了你的颜面。可你毕竟有错在先,这一点毋庸置疑。
二爷垂首称是,只道:请父皇责罚儿臣。
皇上神色一缓,挑眉道:最近边关又起了战事,昨日来报,说是粮草紧缺,各地粮草又收不上来。若你能办妥此事,过去事情,朕也便既往不咎,还会成全了你和那女子,昭告天下,让她风风光光的去你府上。
二爷默不作声,心中暗暗思忖。
粮草告急,多半也是因为长久以来大皇子克扣粮饷所致。收不上来粮草,也是因为今年大旱,许多地方的百姓都吃不上饭,饿肚子的人,又怎么会上交粮草?
这个事情确实很棘手,只有先搞定百姓吃饭的问题,才能收缴上来粮草。
长长嘘了口气,为了高香寒和她肚里的孩子,还有安安,他就得拼上一把。
行,儿臣愿意一试。二爷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沉声道:只是……父皇也要答应儿臣一件事情。
说。皇上很是干脆,目光凝在了二爷身上。
催缴粮草一事既然由儿臣负责,那粮饷和粮草就该由儿臣来总管,大哥若是插手……他目光沉了下来,略带着几分为难看向了皇上。
皇上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中明了二爷想要说的事,只点头道:行,朕答应你,明儿早朝,朕就会宣布此事,你只放心去做事情就行。
容妃听了也松了一口长气,粮饷一直以来都由大皇子掌管着,他从中克扣的数额,都中饱私囊,私下里买了许多武士偷偷操练。
对这些事情,皇上皆是视而不见,睁一眼闭一眼,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乃至发展的现在,才会有了粮草短缺之事。
现在从大皇子手中夺得了粮草之事,也算是首战告捷。
定国公也微微一笑,心中更是看中这个未来女婿。
容妃见皆大欢喜了,心中一喜,笑着对皇上道:回头,让风儿悄悄带了那孩子过来,咱们好好瞧瞧。一面笑盈盈的问二爷,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二爷勾着唇角,笑得格外开心,禀道:叫安安,只不过一直随母姓。
容妃听了,很是心疼,皱眉道: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孩子过日子,真真是可怜见的。一面又轻轻推了推皇上,娇声道:您可是皇祖父,好歹给孩子赐个名字。安安虽好,可也登不上大雅之堂,顶多只能当个小名叫叫。
请父皇赐名。二爷垂首。
请皇上赐名。定国公也垂首请道。
皇上脸上露出了几分畅快之意,安安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皇孙,心中的喜悦感自然更加的强烈些。
容妃早命人拿了墨宝过来,皇上略微沉思,只提笔写了个佑字,笑道:这孩子经历的波折也算颇多,可老天终究眷顾,时至今日,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见天佑着他,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个‘佑’字,也最是适合他。
容妃拍手:妙哉,还上皇上想的妙。
二爷和定国公皆跪下磕头,谢皇上给安安赐了名字。
得空了,别忘了把他给朕带来。皇上脸上有了几分尴尬之色,说出这一句来,他还颇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容妃只痴痴笑了笑,推他道:臣妾就知道您最是个心软的。
二爷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连跌声道:好,儿臣一定把他带来给您瞧。
朝华殿内灯火通亮,照的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喜悦之色。殿外影影绰绰,风过处,吹起了满地的落叶。
几家欢喜几家愁,同在宫内,高蕙兰此刻却有着别样的心情。
玉琼宫内灯光零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那些消息灵通之人,也都听说了高蕙兰母亲被仗毙之事,只是其中内由,都无人可知罢了。
宫内的人,最是见机,死了个王姨娘,这些人不免会往高蕙兰身上想,既然连她的生母都被打死了,想必,她也不得长远了。
高蕙兰坐在绣塌上,殿内只点了两盏宫灯,昏昏暗暗的,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身边还站着个十**岁,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子,这是她从定国公府带来的贴身丫鬟,小名叫宝珠。
这宝珠随了她数年,也颇学了几分凌厉出来,在这宫中,她也最信任宝珠。
娘娘,您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先躺下歇着吧!宝珠眼角眉梢透着几分无奈,低低道:姨娘的事……
别说了,本宫不想听。高蕙兰声音有了几分凄厉,眼神透着冷,起身提了桌上的一把热茶壶,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门口的花架旁边,上面摆放着几盆开的正好的秋菊和芙蓉,花瓣一片片舒展着身姿,明艳动人。
她发狠的将那热水徐徐倒在了这几盆花上,本来还娇艳欲滴的花朵,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狼藉,萎靡不振的爬在了花盆内。有那么几朵不甘心就此凋零的,还挣扎着,努力舒展身姿,将头扬的高高的,不肯就伏。
高蕙兰切齿冷笑,似是喃喃自语,道:我都待你如此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不死,还想顽强活下去。她冷哼一声,又提起茶壶将那热水浇在了那几株冒头不倒的花茎上,顷刻间,那几朵花也败落了。
看着花倒在了地上,高蕙兰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畅快之意,狠声道:你终究还是会死在我手上,只要我活着,就没有你的好日子……
娘娘,您说什么呢?什么你啊我啊的,奴婢一句都听不懂。宝珠脸上露着几分不解。
高蕙兰只冷笑道:这些事情你不必懂,你只按照本宫说的去做就行。一面附耳过去,宝珠听着,只点着头道:好,奴婢明儿一早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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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鸠杀
从朝华殿出来的时候,早已响过了三更鼓。【全文字阅读】(凤舞 。qiuwu。)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宫内此刻还灯火通亮,长长的庑廊上,二爷和定国公并肩而行。
定国公悲喜参半,悲的是,终究还是死了个姨娘,伤了高蕙兰的心。喜的是,皇上非但没有责罚他们高家,反而答应要接纳高香寒和安安。
逝者已逝,公爷还是节哀吧!二爷侧身,低声感叹道:人生短短数年,如白驹一过而已,有喜就有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