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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你还不明白吗?那些话一定是郭老邪想让他散出来的呗!这么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不同以往的那些个啊!”
……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尹嘉华的心变得又酸又痛,又苦又麻。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光彩照人的一对,他变得几乎有些胆怯,他甚至有转身逃走的冲动。
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她?在他后悔自责曾经那样冷酷的对待过她的时候,在他苦苦寻找她的时候,在他不停为她牵肠挂肚的时候,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她再一次变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伴。
这样想着,他心里甚至连从前那些怨恨的力气也没办法聚齐起来。他只感到彻骨的伤怀与酸楚。
他们之间,总是差了一些,在就要得到的时候。
转眼那挽在一起的一对已经走到他面前。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她洁白的面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听到郭宏图在同自己打招呼。
他觉得自己似乎也回应了一声。
他听到郭宏图对自己介绍关晓。
“这位想必尹总是认识的,关晓女士,现在任职于我的公司,是我的得力助手!”
他听到自己一派镇定地附和着:“是的,我们认识,”他甚至听到自己在这样苍茫的时刻居然能清晰地捕捉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记得之前郭总曾经跟我说过,有位朋友是关小姐的旧识,现在回忆一下,我想郭总您当时说的这位朋友,就是您自己吧!”
他看到郭宏图眼神一闪后,脸上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
他把目光小心翼翼地移到她的脸上。
他看到她也在跟着笑。可是她为什么笑得那么隐忍那么勉强?她是看到了他所以不开心吗?
他听到自己终于没能忍住,问了她一句:“你……过得好吗?”
他看到她仰起头对着自己,很努力的微笑着,用几乎有些颤抖的声音回答:“我……很好!”
他看到她嘴角的那两个小涡在抖。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抖起来。
他看到她眼底晶莹莹的一片,乍看上去就像含着泪一般。可是仔细去瞧,又寻不见半点水光。
他在心里问自己,在期盼些什么呢?
期盼当看到他时,她会激动得哭?
可是她现在明明比以往任何时候过得都要好,她怎么会哭呢。
他狠狠地嘲笑自己。当她还会为他流泪的时候,他不假辞色,毫不珍惜,只想着应该让她更加痛苦一些。现在她仰头看他时,眼底终于不再有泪了,可是他的胸口却那样闷、那样痛。
他本想问问清楚,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她怎么会待在郭宏图那里,她是怎么认识他的,她为什么会去他的公司上班。可是当看着她晶莹的眼底和颤抖的嘴角时,他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停留下去了。
他令她那么不安,她是不是在担心他会影响她与郭宏图的相处?
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和他们道别的,他只记得自己挺直了脊梁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走出了宴会厅。
可是当走到门外、走到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
歌舞升平的夜晚,别人都在欢笑,他却仿佛听到了世界坍塌的声音。
※※※※※※
几天来,尹嘉华寝食难安。他不停的工作,强迫自己不得一丝空闲。因为只要稍一停下来,他眼前就会闪现那天关晓和郭宏图挽在一起的一幕。
总以为时隔六年,他的心早已经百炼成钢,可是没想到看到她与别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时,胸口还是会痛。
他很想再见她一次,问问她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私密号码一直关机,她原来的手机号打过去也是停机状态,他只好把电话直接打到郭宏图的公司里去;可是每次都被郭宏图四两拨千斤地挡回来。
最后一次郭宏图甚至说:“尹总,别这样,做男人要有风度,等她想面对你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
他心头乱纷纷。原来是她不想面对他。
他越发觉得人就是贱骨头,以前她巴巴的来找他他不肯理,现在换成他千方百计想要接近她了。
中午随便吃了口东西,他去医院看外婆。外婆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总是睡着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外婆醒过来时,总是问他张露怎么没和他一起来,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说真话,他怕刺激外婆休克过去,便想了很多托词解释,外婆有些将信将疑的;只是已经没有更多体力和精力放到对质较真上。她现在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努力让自己活下来。
从医院出来,他一时心头烦乱无比,干脆弃了车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起来。
一条街一条街的走下去,腿渐渐开始发酸。他想寻个地方坐一下。眼神扫过马路对面,却不由发起怔。
那里有个面包屋,屋顶尖尖的,门口挂着一串风铃。
他的心忽然像被针刺到一样疼。
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时,他曾经说过,等以后老了,他就带着她搬去海边安享晚年,他们可以在那里开一间面包屋,她说想把屋顶修的尖尖的,在门口挂上一串风铃,不管有没有人来,只要有风吹过,它就叮叮当当响,总也不会叫人寂寞。她还叫他给他们的面包屋起个名字。他说就叫小叶面包屋吧。小叶,那是他弟弟的名字。她笑说名字很好听,以后由他当老板,她来做伙计。他就笑她除了逛街购物就是做美容,多动一动都嫌累,哪里是干活那块料。她不服气,和他争辩,辩着辩着,他们就缠吻在一起。
那段旧日时光,真是温馨又幸福。
细细想一想,那时她过的日子真的很养尊处优,可是一别多年后,她看上去是那么辛苦。而他之前竟还觉得对她的惩罚不够,百般刁难。他真是鬼迷了心窍。
他心头一阵发痛。
双脚不由自主地向马路对面迈开步子。他忍不住走向那间面包屋。
走到跟前时,他抬眼向里面望了望。
晶透的玻璃窗前,他蓦然怔住。
里面靠窗的桌前,竟正坐着她。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彻骨缠绵
…
尹嘉华透过玻璃窗望进去。关晓正坐在窗边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杯水和一小碟蛋糕;一副很出神的样子,双手无意识地来回摆弄着叉子,要很久很久才挖一口吃。
他的心倏然一紧。她的眼神那样忧郁。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斜斜的铺进去,洒在她身上;她像镀了层光,颊边的发丝也被照得仿佛带着一层融融的金边。她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安静;那么迷人。
他就怔怔地站在窗外;静静看着她,热切而贪婪地。
忽然有个女人浑身带着怒气风一样从他身边经过,冲进蛋糕店;他几乎来不及反应。
那女人直冲到关晓面前,端起水杯就泼到了她脸上。
一切发生的那样猝不及防。
他看到关晓呆了,而那女人在破口大骂,里面的人都在看着她们。关晓用手挡住脸低下头。她那窘迫难耐的样子,像是要哭。
他认出了那女人是谁,那是郭宏图的第六任前妻陈岚妮。
他还来不及想什么,脚已经自发迈进面包店。
正赶上关晓站起来要走,而那女人一下拦下她,一边歇斯底里的叫骂一边抡起胳膊要打她耳光,却在途中被他一把捉住手臂。
※※※※※※
陈岚妮用力甩开尹嘉华,嘴巴里对关晓说着很难听的话。
“你这个贱女人!是不是勾引别人的老公男朋友上瘾?自己还有这老公呢就这样,要是让你单身了,女人是不是都得把老公拴在裤腰带上看着才行啊?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裤腰那么松,对着男人就解,还跟这扮良家妇女!”她转头又冲尹嘉华叫,“尹嘉华,你居然还护着她,你不知道她已经跟郭宏图睡在一起了吗?哈!你还真是不怕头顶冒绿光!哈!真稀罕!这个女人床上功夫那么好吗?守着她的男人都成连襟了,彼此给对方带绿帽子都不介意!”
她越说越难听,尹嘉华沉着脸低声呵斥:“陈岚妮,不想今后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嘴巴就放干净一点!”
他转头去看关晓,她脸颊上还淌着水滴,头发黏在脑门上。她眼底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肯流出来,一句也不辩,任陈岚妮跳脚去骂。
他的心一下就化成了水。
她怎么又是这副样子。他明明最受不得的,就是她这副泫然若泣却偏又不肯哭的样子。
他再也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一把扯开陈岚妮,拉起她的手向店外走。
她被他带得脚步踉跄,却没有甩脱他。
身后陈岚妮嘶叫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尹嘉华!尹嘉华你就护着她!你对得起露露吗!关晓你这个贱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
尹嘉华毫不理会身后疯了一样的女人,他把关晓带进车里。关晓低着头,呆呆地。她的身体在轻轻颤着。他叹了口气,探身过去替她绑好安全带。
她抬起眼看他,不说话。随着她的动作,她眼底汪着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一下滚落在脸颊上。
她这副样子,真是叫他心都碎了。
他情不自禁抬起手去拭她脸上的水珠和泪滴,心底的疼惜毫无保留的倾泄在指尖下。
“别哭,”他轻轻说,“我这就带你离开!”
她看着他,眼底浮现无尽沉痛,“可我能去哪呢?”这样带着一身狼藉回郭宏图那里吗?她轻声嗫嚅着:“我没有跟他睡……”
他的心一下像被刀绞了一样,“我带你回家!”
※※※※※※
尹嘉华把车开到自己家里。关晓一路默不作声,却没有抗拒他把她带下车。
他把她带进电梯。她一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门时,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真怕她忽然后悔,一转身就跑掉。
还好她没有。
他推开门让她进去。
她两脚都迈进屋子那一瞬,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
进了屋,她无措地站在一边。他换了鞋,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出来,蹲□,脱掉她的鞋子,把拖鞋套在她脚上。
然后起身,然后他们双双愣住。
这一切他做得那样自然,就好像六年前的每一天一样熟练。
从前他觉得自己是个穷小子,在物质上不能带给她什么,就只能在行动上用尽全力去疼她,他说以后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用她做任何需要弯腰的事。于是他每天都为她换鞋,给她系鞋带。她不许他这样,告诉他,他是个男子汉,不能随便对人矮□去。可他却说,这辈子,他只对她一个人弯腰,他心甘情愿在她面前矮下去。
后来她走了,除了外婆住院以后,他再也没有给谁弯腰换过鞋子。
他们默默地注视着对方,一瞬里千思万念在彼此心中闪过。
她仰着头看他,忽然就红了眼眶。
他再也无法自持,一把把她推到墙上,用力地吻她,狠狠碾压她的嘴唇,用舌尖撬开她的齿缝,探进去,翻搅着,扰乱她的气息,也扰乱了自己的心。
有多久了,像这样品尝她的味道,有多久没做过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味道,恨得心碎,爱得心碎,也想得心碎,却偏偏捉摸不到。
他用力的吻着她,他听到自己粗沉急促的喘息。这样销魂,他想他居然还活着。
他听到她隐忍的啜泣。他有些怕,担心她是不愿意,几乎就要放开她。可是担心终究敌不过想念,他舍不得放开她,他卷着她的舌一遍遍安抚地吮,胳膊揽着她的背将她抵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他忽然感觉一双手臂缠上了自己的腰。她终于不再抗拒。
他像在迷途中找到了方向的毛头小子,被鼓舞得勇往直前,奋不顾身。
他吻着她,抱起她,等不及走去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她一起滚倒。
他红了眼,去解自己的裤子,去脱自己的上衣,去扯她的裙子和内裤。她慌乱地用手去挡,却被他一把擒住手腕定在头顶。他分开她的腿,不容抗拒的一下沉入。她皱着眉咬着唇嘤咛地呻吟,收缩着身体对突来的入侵表示抗拒。
他浑身战栗。她紧致得快要化掉他的骨头。
他慢慢动起来,松了她的手,扶着她的下巴去吻她。
他紧紧压碾着她,一点一点攻向她身体深处。她扭开头歪向一边,急促的喘息。
他将她的衬衫向上翻,手探进胸衣里去揉弄,揉得她浑身轻颤。他把胸衣拨上去,低下头去含住就吮,下身毫不放松地往更内里的地方撞,她被折磨得轻叫出来。
他一下一下地撞她,她的衣服总是往下滑,他觉得碍事得要命,松了口稍抬起头,急切难耐地去撕扯她的衬衫,脱掉它甩到了地上。
再俯下头去时,他一下怔住,连身体也忘记了动作。
她雪白的颈间,系着一条细细的项链,链子的底端,拴着一枚戒指——是那枚他用第一次编程赚来的钱买给她的戒指。
他想过一万种这枚戒指的去处——她把它丢了,她把它卖了,她把它送人了,却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再见到它。
她心底终究是有他的。
一瞬间,他觉得这六年间所受的一切苦痛与折磨,都是值得的。
他扶正她的脸,她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他拉下她的手,让她无法躲避。他捏着戒指声音粗哑地问:“为什么?”
她望着他,眼角溢出了泪。
他低头吻去滚到她鬓边的泪滴,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离。他忽然像发了狂一样开始用力地撞击她,汗水滴落在她胸口,湿亮亮的一片。戒指一荡一荡在她雪白的胸脯上,销魂夺魄。他低下头去吮那抹战栗的尖,缠绵的,用力的,带着无尽思念的。
她无法自抑的颤抖,哭起来,喊着他的名字。
他松开她的胸迎上去吻她的唇,呢哝中唤着她晓晓。他们紧紧拥着彼此,不顾一切地用力亲吻,仿佛明天不复存在一样抵死缠绵。
这一刻,他们什么也不想管,只想用尽一切力量去感受彼此,去回味这份久违的、思念入骨的缠绵。
☆、第40章
第四十章——我们谈一谈
…
一切风平浪静后,尹嘉华把关晓从沙发抱进浴室。
把她放进浴缸、放了热水后;他丝毫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怕她冷;他不断拨着水到她身上;直到浴缸里蓄了三分之二的水;他一探身,也迈了进去。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相望着,不知不觉就吻到一起去。他们在浴缸里炽烈地翻腾,水被溅得满地。
直到快泡得起皮;他们才从浴缸里出来。
关晓接过尹嘉华递来的浴巾围在胸前,一抬眼;看到流理台的角落里摆着一套粉色牙具。
她的心一下痛起来;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低贱。
尹嘉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一紧,神情里竟有了一丝慌张。
关晓紧紧按着胸口的浴巾,强迫自己扯出淡定的微笑:“我在这里,应该不是很方便,我该走了。”
尹嘉华急急抱住她,“因为她私自让人拿着支票去找你,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并且,之前她也并不常来!”他急于解释清楚一切。
关晓听着他的话,心中一动。那张支票是压断她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张支票……”
不等她问完,尹嘉华已经回答她:“是张露私自写给你的,却打着我的名义!”
关晓忽然觉得想哭。还好,不是他做的,不是他在羞辱她。
尹嘉华看她眼底聚起了水汽,心头竟有些慌起来,急于向她解释清楚牙具的问题,“家里通常有钟点阿姨来打扫,我并没有在意过流理台上都摆了哪些东西。那套牙具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摆在那里的。如果看到了,我一定会把它处理掉!”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偷情被抓住的羞愧感。明明这方面的折磨,她给他带来的更多,可是面对她时,他却总是先矮下去的那一个。
也许她就是他注定的劫,他注定了要一辈子着她的魔。
他把她抱进卧室,和她一起躺在床上,彼此相拥。
一切都有种太过虚幻的美好,他们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怕一出声,说了那些无法面对的东西,这美好会一下破碎掉。
终于还是他忍不住,先开了口。
“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他顿了顿,声音发哑,“我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眼角溢出了泪来。
“对不起!”她心里藏着无尽的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招惹了你!对不起,因为我让你这么不快乐!对不起,我没能松开你,让你解脱!
他亲吻她的眼角,喃喃安慰:“你别哭,别哭!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他喃喃叫她,“晓晓,晓晓!”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一切美好得如同梦境。
然而第二天,一觉梦醒,谁都得继续面对现实。
※※※※※※
关晓看着手机上好几通郭宏图的未接来电,觉得自己真是罪恶。法律上,她和孟东飞依然还有婚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