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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我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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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倒在其次了。
    所谓文化特色,也不过就是走廊上和房间里多挂点古今名人字画,那些仔细一看就知道是粗制滥造的字画在批发街上遍地都是;所谓古典特色,就是服务员一律身着古装,也看不出来是哪朝哪代的,裤脚和皮鞋都露在外面,使我觉得很有些不伦不类。尽管这特色没什么含金量,但人们到了这里就感觉自己成了文化人了,吃饭的档次也随之提升:仿佛不是来吃饭,而是在搞饮食文化——当然,即使是这样,也总比很多饭店只讲高价特色强。
    刚才刀疤打电话的时候说他在306房间“望月阁”,一望而知这名字是根据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来的。这是刀疤的习惯:不是文人,却净扮骚客。穿过挂着很多古诗壁画的走廊,服务员将门推开,只见满屋烟雾缭绕,一群人都成了神仙妖怪在里面鬼哭狼嚎。
    刀疤招呼我落座,我定睛看了一下,除了刀疤还有五个人,大李、王建林,这是我和刀疤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认识的,现在是我们的死党,他们都在事业单位高就,大李沉默寡言、王建林咋咋呼呼,我经常夸他们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还有刀疤办公室的小刘,小刘一向对刀疤充满敬仰之情,处处巴结;坐在主宾位置的人我不认识,刀疤介绍说是北城那边来的老客户,姓张,是什么涂料公司的财务老总。
    我一看就明白,这是叫我们来陪酒。我酒量不小,白的啤的都行,还不怕掺,刀疤每次有这样的事都会叫我,因此这样的场合我并不陌生。大家交杯换盏,两杯酒下肚,我们几个和张总就象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十分亲热,但筵席散了第二天在大街上见面却肯定彼此都装做不认识。
    同每次喝酒一样,大家前半段吹捧别人,后半段吹捧自己;吹捧别人的时候还有边有沿,吹捧自己的时候简直就成了胡说八道。张总吹嘘了半天自己的能耐,说正是靠了他的关系和工作,他们公司现在才排到北城开发区纳税大户前十名,“要不是老子,我们公司从总经理到打扫卫生的全都得喝西北风。”
    我们都说厉害厉害,张总“年轻有为,以后弟兄们就仰仗张总您了。”这厮听了我们虚情假意的肉麻恭维笑得跟朵花似的,越吹越上瘾,吹到最后就开始指点江山,市场经济,主要意思是国企不行,结论是象我等国企职工至今还没下岗是因为有他们这些私企在支撑着。按照这个逻辑,我的工资简直就是他给发的。我听得很不是滋味,虽说我们单位经营管理模式的确有点落后,工资也不高,也不能说国有企业是在靠私企支撑,你私企挣钱不也大部分是挣的国企的?谁养活谁啊?这伙计也太不着调了。
    有句名言“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贫穷是贫穷者的墓志铭”说的就这意思吧?我想喝完酒我是不是应该找找饭店老板,叫他把这名言裱在饭店大堂里。
    刀疤这几年搞清欠工作,认识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我常说你快和他们成一丘之貉了,刀疤说:“一丘之貉怎么了?我可不象你,我没觉得自己多高尚,有钱挣就行呗。”还给我出了个选择题:“你快饿死了,面对一杯没有病菌的纯净水和一个肮脏的馒头,你选哪个?你总不能选择饿死吧?”
    大家都喝了不少,张总越吹越来劲,我正想借着酒劲损他两句,小刘先不干了,把眼一瞪:“纳税大户怎么不清了我们公司的欠款?搞得我们主任在这做蜡?”张总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是钱的问题,实话告诉你,钱我们有。但现在都是三角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你们公司能将环球公司的帐清了,我欠你们公司的钱立马到帐!”他还说,这里面的事你们李主任最清楚。刀疤接过话茬说,咱能不能不那么敬业吃饭也离不开工作?“不谈工作不谈工作,今天来的都是我最好的哥们,主要任务就是喝酒。”然后豪气万丈地将杯中啤酒仰天一饮而尽。
    不谈工作,酒桌上一般就剩下三项内容:发财、女人、荤段子。张总一点顾忌也没有,张着油花花的大嘴就夸刚推门进来的服务员:“小妹真漂亮,过来喝两杯吧?”刀疤跑的地方多,见识广,又健谈,酒量还大,不断将气氛推向高潮。王建林也狂吹他在赌桌上的业绩,说昨天晚上差点把一个女人的裤子赌下来。满桌子唾沫星子酒星子乱飞,不时发出阵阵哄笑,简直能将整个百花酒楼震垮。
    我搜肠刮肚也感觉自己没什么好吹的,人微言轻,说句话也很快被疯笑淹没,又加上受了郑美丽那对狗男女的打击,一晚上除了喝酒就是低头全神贯注地对付我面前的毛腿大螃蟹,将藏在壳里的缝里的每一点肉都用牙签仔细地挑出来吃干净。
    我抬眼巡视了一圈,看着一桌子意气风发的牛人,第一次感到我与这场合的确有点格格不入,心里突然想起谭艳的话。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喝酒的间隙,刀疤问我怎么来这么晚,我说遇到汇昌的庞永亮了。刀疤有点奇怪,说他是汇昌老大啊,你怎么认识他的?我说我就不能认识了吗?“他现任老婆是我的高中同学。”刀疤眼前一亮:“关系怎么样?”我说此女是我当年在学校的追求的对象,追了好几年人家都结两次婚了也没轮上我。刀疤笑着说:“我说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对,原来是为这个啊。”我说你说哪去了,我早忘了她了,“这螃蟹味道不错啊。”刀疤端着杯子想了半天,说有时间再跟我谈。
    饭饱酒足,一顿饭花了一千六张总还说没吃着新鲜东西。刀疤结了帐,一帮醉鬼嚷着要去“吴乐吴乐”。我一晚上心里不痛快,喝了不下一箱啤酒,脚下象抹了油,打了好几次滑,觉得玩也玩不舒坦,就说回家。刀疤酒气冲天地说要开车送我,我看他踉踉跄跄,比我状态也好不了哪去,说你和哥几个玩吧,我打的回去。刀疤说也行,伸手给我拦了一辆,还抢着付了钱。
    回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家里亮着灯,等我打开门,屋里却一团漆黑。我知道谭艳肯定又生气了。





    上部卷一:末日纯真 第二章(下)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4:59:50 本章字数:2070

    谭艳胆小,一个人在家总是吓得不敢关灯,也不睡,每次我回家晚了总要哄上半天。有一次哄了半夜,我都打呼噜了她还没睡,结婚三年多了这习惯也改不了。我拉开灯洗了把脸来到卧室,叫了声谭艳,她也不理我,我刚躺到床上,谭艳就一边拿脚蹬我一边鬼叫:“下去下去!别在这睡!”
    由于晚上感觉自尊受了点伤害,加上啤酒的作用我没哄她,甚至连和她吵架的心情都没有。小卧室没空调太热,我抓起枕头去了客厅。打开电视,头还没靠上枕头就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看见谭艳蹑手蹑脚过来关了电视。
    早晨谭艳喊了我两次,我都是睁了睁眼“嗯嗯”两声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机响了。窗外的阳光隔着窗帘仍然无比刺眼,窗帘被微风吹得动了几动,象我还没做完的梦。我闭着眼从茶几上摸过手机,迷迷糊糊听见队长在发火:“小卫,几点了还不上班?前面宿舍楼的电修了没?”我一下清醒了,突然想起来昨天下班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报修,说他们宿舍的墙壁插座坏了。我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从队上拿了个新插座说吃完饭我过去看看,结果被刀疤叫去喝酒,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人家找到队上来了。
    我说你叫他回去等着,我一会就去。
    我现在在公司后勤服务队。后勤有后勤的好处,那就是舒服:队上管理不严,领导极少视察,也没什么工作量,非常逍遥自在,可以经常不上班在家睡懒觉。技校毕业的时候我一开始被分配到车间,车间属于前线,责任心极强,经常三更半夜被叫起来搞维修,又加上和领导同事不怎么合得来,感觉也没什么混头,我就主动要求去后勤。奖金虽然少了点,但我不愿意为了多拿百十块钱经常被半夜鸡叫。
    来到后勤服务队后队长叫我负责三栋单身职工楼的日常电气维修,我一听大喜,这可真是个轻快活。近几年单位不招人,单身职工越来越少,三栋楼住不满一栋,公司部分领了结婚证没分到房子的无房户暂时住在那里,最多的工作就是换保险换灯管。后来很多人都自己偷偷摸摸使用电炉子做饭,保险经常断,我干脆将闸刀开关的保险丝换成了铜线,所以现在连保险都很少换了。有时候一个星期什么活也没有,我就各屋狼窜,主要工作就是吹牛打扑克下象棋。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很合我的意。昨晚虽然有点郁闷,但现在我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一看表,快十点了,连忙跳起来,撒尿洗脸提着裤子就朝楼下跑,骑上自行车直奔宿舍楼。
    到了那家伙宿舍他就开始跟我发牢骚:“你们也太不负责了吧?天这么热,一晚上连个风扇也没法开,觉都没睡好……你们后勤服务队干什么吃的啊,工资不少拿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及时……”我蹲在地上把墙壁插座给他换上,一边换还一边赔不是。结果他罗嗦半天到最后还是不依不挠:“再这样下去到你们总公司投诉你们去!”我上紧插座的第二个螺丝,“腾”地站了起来,用螺丝刀指刚上好的插座说:“我再给你卸下来好不好?”他说你想干嘛?我又用螺丝刀指着他鼻子给他做思想工作:“有本事你他妈去告我!现在就去!”那家伙朝后退了两步,不吭声了。
    我补了一句:“还来劲了!”
    我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跟他道歉赔不是,他就不依不挠;你跟他变脸,他立马老老实实的,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贱。
    走出门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无赖。无赖或许是一种习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无耻的。
    回到队上我来到队长办公室汇报工作,说给他修好了,“马到成功。”队长叫我坐下,说你先别跟我表功。然后开始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讲了半天当前形势,说现在国企改革不断深化,车间正在改,很快就改到我们后勤服务队上了,我们虽然是后勤服务单位,也要有前线那样的工作精神,要注意工作形象,别叫人家说我们的闲话,“听说你在车间的时候干得满不错的嘛!怎么来到后勤了反而退步了?刚才人家过来告了你半天状,还说我管理不善,质问我怎么带的队伍——多难听啊。你总得叫我脸挂得住吧?以后注意一点,不然对你对我都不好。”我端起他的茶杯吸溜吸溜喝水,也不吭声。他说了半天也没劲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说:“下班吧。”
    老实说队长还是比较罩着我的。他也明白我们队上的现状,懒散不是我一个人懒散,甚至也不是仅仅我们后勤服务队懒散。根据我在车间的经验,知道前线也是如此,干得再多工资也不多拿,干得再少工资一分钱也不扣。国有企业就是这样,上边改革喊得山响,头几年就咋呼要“改革分配机制”,真正实现“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按劳分配”,可到了下边少谁一分钱都会跟你急眼。
    下午上班后我去队长办公室拿了张晚报,准备用这张报纸把今天消磨掉。还没出门,队长面无表情地跟我说:“总公司办公室来电话了,说叫你明天早晨去一趟。”
    我顿时怒火中烧,但腿也有点发软:***,那家伙还真把我给告了?





    上部卷一:末日纯真 第三章(上)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4:59:51 本章字数:2625

    总公司的办公大楼十分雄伟,又刚经过汇昌建筑公司的扩建和装修,更显得富丽堂皇,牛哄哄地耸立在那里,周围的建筑一下子相形见绌。大门两侧黑的白的轿车整齐划一,我看了一下,最好的宝马730,最差的也是本田雅阁,心想总公司这帮猪,这么好的办公条件,再看看我们队的小院,简直就他妈不象是一个单位的。
    我们队只有一排平房,办公室和值班室在一起,就象经历了枪林弹雨,破破烂烂的,房顶上的“优质服务、保驾护航”几个字历经风吹雨打,旧得发白,而且摇摇欲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砸到谁的脑袋。而我的值班室一下雨就没法呆,外面大雨里面小雨,外面雨都停了屋里还接着下,脸盆水桶痰盂大大小小要接五六个盆,后来我把烟灰缸都用上了,久而久之墙根上都生了绿苔。刘禹锡描绘的陋室也比我的值班室强,他的绿苔生在台阶上,我的则生在屋里地角线上。谭艳经常说我怎么这么“潮”,简直脑子里有水,我怀疑就跟这个有关系,环境变人嘛。
    而且我那值班室典型的冬冷夏热,入夏以来热得我很够呛。前两天费九牛二虎之力跟队长要了台电风扇,脏得象刚从煤堆里挖出来,转起来噪声阵阵,吱吱嘎嘎忽高忽低,我一边吹凉一边惊疑地望着那台电风扇,感觉它就象一枚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现在讲究服务质量,按照公司的说法,就是要靠质量求生存,要接受职工群众和服务对象的监督,到处公布服务投诉电话,我说都是一个公司的,又不是在市场上扛活,搞什么形式主义?可上个月因为投诉我被扣了十块钱奖金。我跟队长发火,后来他偷偷摸摸又把钱还给我了。我说不是十块钱的事,关键是扣得没道理。队长说那你说说你的道理。我说:“不管什么事你总要分个青红皂白吧?我拿公家材料给他换,他不交钱我给他垫上啊?叫他交钱就成了我服务不好了?”队长说肯定是你的态度不好,要向人家讲清楚咱们的服务标准嘛,我说讲了,他不听。队长说那就再讲,我说我没那个耐心,“我还求着给他修啊?说白了都是你们给惯的!”估计这回投诉到总公司去了,我一听没了脾气。
    昨天我回到家一直闷闷不乐,谭艳问我怎么了。我没吱声,眼睛盯着电视只顾抽烟。谭艳急了:“还有理了你?昨晚回来这么晚,不知道我自己在家害怕啊?”见我还是不吱声,谭艳就开始数落我,无非还是那几大罪状:好吃懒做、邋里邋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等等。我听了一会,没什么新鲜内容,而且跟我烦的事情根本不搭边。至于昨天晚上不叫我上床的事,我早就忘记了,因为这跟无数个夜晚的情况非常雷同,家常便饭而已。
    我回了一句:“你烦不烦啊?”
    谭艳说不烦,“要烦早跟你离婚了”。
    谭艳是我2000年世纪之交别人介绍认识的,认识她的时候我正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前任对象是李雪芳。有一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对情和爱丧失了兴趣,眼前的一切都轻飘飘的,也感觉自己就象上了月球,就要飞起来,然后又回到了地球,重重跌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烧才退。
    在痛苦的思索中我终于明白,感情也就是那么回事,什么海枯石烂心不变,都是小说家言,当不得真。谁要是相信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坚贞的爱情就是脑袋进水,比我还“潮”。可是我妈催得一天紧似一天:“和你一样大的孩都抱上孩了。”见了谭艳几面我觉得还不算讨厌她,经过检验,心理和生理都没有什么毛病;她对我也似乎没什么大的不良意见,加上当时传说最后一批福利分房,于是还没来得及经过什么感天动地的感情,就草草登了记。
    想想我也挺对不住谭艳的,我从农村出来,就是个破技校生,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工作没工作要地位没地位,结婚以后日子过得平淡而乏味,但这个从城市里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似乎还挺知足,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除了嘴巴狠了一点、钱财看得紧了一点基本算得上是贤妻。
    我有一次问她,你跟着我图啥啊?她说什么也不图,就图你这人还不算坏。她跟我提过这件事:我们认识几天后,我约她出来跳舞。那段时间全市兴起了跳舞热,很多舞厅匆匆出现,设施简陋,但每个舞厅黑压压全是人。那天跳着跳着突然没电了,人们乱作一团,我赶紧将她拉到墙边,等待来电。这时候黑暗里传来好几声女人发出的惊叫,一听就知道被人——用香港电视剧上的话就是——吃了豆腐。但我始终规规矩矩,还用身子和手臂将在惊慌中乱走乱摸的人群阻挡在她身体之外。她说就是从那个时候觉得我“不算坏”的。我听了有点脸红,其实豆腐我也不是不想吃,我只是不想使用这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我想做好人的时候怎么也做不象,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却被她认为我还“不算坏”,这世界就是这么阴差阳错没天理。
    公司办打电话叫我去的事我没跟谭艳说,和她说这些就等于给自己添乱。屁大点事谭艳也会啰里啰嗦问来问去,而且同一个问题要问上N遍还不算完,直到把你问得恶心到口吐白沫。
    我想了,扣我点钱可以,要是把我训毛了我就和他拼命。当年在技校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对三将对方打跑的辉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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