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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都是他在冷静的吩咐处理。
看着程旭终于从卧室里出来,肖天舒了口气,这代表那个男孩醒了。
他观察着程旭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也难怪——从昨夜十二点多开始折腾,又守着那男孩不合眼地熬到现在,不满眼红丝、疲劳不堪才怪。
“怎么?他醒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说了血虽然流的不少,但伤口应该没事的,你不用为他太担心。”
“我担心他?”程旭冷笑:“对,——我是担心他死的太快,这样我就来不及把所有的报仇方法在他身上试一遍。”
“哎?……”肖天惊讶地睁大了眼,很快地,他叹气:“不要口是心非。”
程旭狠狠朝他一瞪,“不要你管!”劈手夺过肖天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呵呵,要喝酒不需要用抢的吧?””肖天失笑:“那个男孩到底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再出血?”
程旭不语,刚才的出手,一方面是因为林雨明的不妥协恨的他牙根痒痒,一方面也是怕他再不分轻重地咬伤自己的舌头。可是那样的手法会让人疼痛不止,他刚流过血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思及这点,他忽然似乎已觉有冷汗流下。
“我……刚刚把他的下巴扭脱了臼。”他无力地说:“他一心要咬舌头自杀。”
“什么?!你真想弄死他啊?”肖天楞住。想骂他,可看到他眼中的复杂神情,终于叹了口气。“你这个冷血的家伙!”他低低咒骂了一句,跳起身来,向卧室急跑而去。
推开房门,看到床上那个男孩双手被缚的模样,肖天倒吸了一口凉气。
男孩脸色不正常的苍白,嘴巴微张不能合拢,显然被人拧脱了臼。疼痛折磨下的冷汗,正密密地从他的额头渗透出来。……可是如此,他竟然一声不吭。
(六)
肖天坐到了床边,一手固定住他的脸颊,一手微微用力转动,只听一声轻响,饶是林雨明有了准备,仍然又是一声压抑的痛楚闷哼。可再下来,他的下颌已可开合自如。
“听我说,我知道你在怕什么。”肖天温和地对他一笑,还好他的旧伤没有破裂的迹象。眼前的少年,似乎有种会叫人忍不住从心底想呵护的特质。“相信我,不要再伤害自己——因为阿旭绝对不会再叫人对你作昨晚的事。”
“哼……”一声冷哼从门口传来,“不要随便替我做任何保证!”
肖天扬眉,挑衅地望他,“是我会错意了吗?好——”他点点头,随手拿起床头柜上医生用剩的一团纱布,很快地塞到了民的嘴里。
“这样他既没法儿动,又不能寻死觅活的——要是你真想解恨,我这就帮你再把昨天的弟兄找来。”肖天似笑非笑。
床上的人浑身一颤,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显然被肖天的话吓到了。无用的挣扎着,苦于口中被堵,他的嘴中只能发出呜咽的悲鸣。
“你!……”程旭气结。“我说过现在不想他死!”
“对对对……”肖天狡黠地笑起来:“我知道——你想好好养好他,然后慢慢折磨。所以你暂时不会再折腾他了,对不对?”
“咣”的一声,程旭再次摔门而去。
………………
肖天望着他离去,忽然有阵短暂的出神。
很快地,他转头,帮林雨明解开绑住他手腕的领带,取出塞口的纱布:“怎样?没吓到你吧?”
林雨明慢慢地坐起,身子却向床里挪了挪。听到肖天的话,他脸上一红。
眼前这个和旭看来交情很好的陌生男子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才有机会仔细地看他。
黑亮的头发比阿旭的柔顺多了,眼睛却一样的明亮有神,
可他脸上总有着股漫不经心、懒懒散散的表情,似乎可以一眼望穿人的心事,又似乎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深究去望穿的事情。
“哦……没有。”他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帮他。
从夜总会里为自己说情,到进门时温暖的外套,还有最后危急关头的阻拦。
不由地,一个感激的羞涩微笑在他嘴角绽开。
那个笑容让肖天一楞,这是这个男孩第一次笑,虽然虚弱虽然浅淡,却自有一种温润绝美的光泽。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程旭的笑容时的那种震动,就象是黑夜里突如其来的一抹阳光,一闪而过,在不可能的时候就那么突然地出现了。
那是几年前在洪帮和东兴帮的一场恶斗中,他以为砍向自己的那一刀绝对躲不过去了。可一个人斜冲了上来,用自己的手臂生生帮他挡了那一刀。血光四溅,夜色无边……可那个家伙看着他惊谔担心的表情,居然咧开嘴,对他展开了个大大的、阳光般的笑容。
——是从那时起,就很想很想能经常看见他的笑容的吧?……
“你和阿旭一样,都该多笑笑。”他忽然很突兀地说。
“哎?”林雨明不解地抬头。
“你和阿旭认识了很久了?”
林雨明低下了头,,“八岁,……那时他12岁,和他妈妈一起来我家帮佣。一直到我十六岁,因为一个意外……”他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才离开。”
“是这样。”肖天不再追问那个“意外”。“那么,以前的他爱笑吗?”
“这……应该也不爱吧,尤其是对着外界时。旁人都说他孤僻呢。”
他犹豫着,“不过,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一旦和你熟起来,他就会对你很好很好,也会对着你常常笑。”他急忙地补充道。
肖天晶亮的眼睛探究地盯着他的眸子,“他这样对你,你似乎一点都不怪他。”
林雨明的眼光转向了窗外某处遥远的不可知的地方,半天,才转回,神情哀伤而淡定:“你不了解……这是我们林家欠他的。”
肖天不语了,在心里的不安更甚,该是怎样的“意外”,才会有今日的仇恨啊!可无论如何,那个意外总是发生了!
“放心,”他温和地道:“阿旭是个念旧的人,他不会真的狠心去对付一个替罪的人,尤其——是你。”
林雨明摇了摇头,脑海中闪过昨晚不堪的一幕,陌生的大汉,粗暴的撕扯……和他脸上那一刻绝决的残忍。
不……不,他忍心的。一种痛彻心肺的寒冷刹那间刺痛了全身,那个会拉着他的手只对他一个人笑的阿旭已经不见了,取代他的,是一个复仇的使者。
肖天看到了他眼中瞬时的泪雾,竟不知再如何劝说。“伤口还疼吗,还有下巴?”
“没事的。”他慢慢地说,想起方才那个人狠心的一扭时的巨痛,也许——他该下手再重些。
………………
………………
从卧室里出来,肖天的心有些乱——已经有很久,他的心都没这么乱了,无论是面对东兴帮的疯狂挑衅还是警方的步步进逼。
一眼看到门口的两个手下,他皱起了眉,“老大怎么说?”
一名手下忙道:“老大说仔细看着他,不准他离开一步。再要是闹自杀什么的,就把他四肢全捆起来。”
“哦?”他噎住了,“有没有其他的?”
“没了。”
“那么,一日三餐要送好的,生活上仔细照料,还有——按时找医生复诊。”肖天冷冷道,眼光扫向其中一人,记得昨晚那十个人中有他一个,“不要说我没提醒你,要是你敢碰他一根头发,我能饶了你,怕老大会活活剥了你的皮!”
“是是,——”那人心底打突,“小的绝对不敢!”
………………………………
………………………………
一个星期过去了,林雨明双手抱膝,坐在窗前。
春天的风拂上他俊美的脸,吹动他飞扬的发梢,
柔和的令人心醉,仿佛可以让人忘却所以不快的琐事。
可是,有些事是你绝对不会忘的,即使在这平静的春风里。
整整一个星期,什么都没发生。
除了每天有人送来三餐外,来到这间卧室的就只有那个肖天和医生。
额头上的伤已结疤,纱布也拆了,医生说伤口并无大碍。
原来自己用了那么大力撞过去的后果,也不过缝了九针。——自己总是怕疼,他自嘲的想。
记得有一年在阿旭妈妈打理的苗圃里被一根木刺扎到自己,竟疼得眼泪汪汪。“这么怕疼,那就自己小心啊!”耳边仿佛又是那个人当时又急又担心的语声。
……而从那次苏醒到现在,他竟再没踏进这房门一步。
不,不要再想这个,他逃避地在心中呻吟了一声。爸爸怎么样了?吴剑浩有没有平安地把他送去美国开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几天心中的焦急开始逐渐扩大。
为什么阿旭对自己不闻不问,毫无行动呢?难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早已调查到了真相并且对父亲开始报复?这样的念头一经形成,便如毒蛇般缠绕着他,假如让阿旭找到了父亲,天啊……他不敢再想了。
不,得离开这儿,找到吴剑浩问清情况!
门轻轻地开了。
肖天走了进来,微笑:“还好吗?”
林雨明望着他,忽然开口:“求你帮我离开这,可以吗?”
肖天的笑凝固了:“为什么?……”
“我必须回去一趟,见一个人。再见不到他,我会发疯。”他的语声有着颤抖。
肖天凝视着他:“那个……吴剑浩?”
林雨明一震:“你们有……调查他?”
“没有。只是那天在夜总会,我就觉得你们……”他想起他把支票交给那个人的样子,原来不是自己敏感,那个大男孩和他的关系,看来的确不寻常。
林雨明的脸红了,他猜到了肖天在误会什么:原来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吴剑浩才要离开。他吸了口气,点头:“是。我想见他。可除了你,我没有人可求。——只要见他一面,我就回来,还是任由阿旭处置,……行不行?”
肖天满脸苦笑:“没有阿旭的命令,我也不能放你走。除非你胁持我。”
林雨明不语了,眼中的热切恳求变成了失望之极。
肖天叹气,——只见一面,应该不会怎样吧?
“所以……我们得想个办法。”他再次苦笑,从口袋里掏出柄寒光闪闪的小巧匕首,递到了他手中:“架到我脖子上吧。……”
(七)
“啊~~~~~~~~~”林雨明和吴剑浩合租住所的房门应声而开。
吴剑浩脸上的神色狂喜之极:“你这些天都到哪去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这才一眼看见林雨明身后的那个人,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语塞了——这可恶的家伙是和那个混蛋一伙的,他记得的很清楚。
林雨明犹疑地看了看肖天,眼中恳求的意思不言自明。
“好,我去楼下等你。”肖天颔首,“可是,不要忘了时间,我们最好在阿旭发现之前赶回去。”
看着房门关上,吴剑浩再也忍不住:“你怎么样了?那个混蛋有没有?……有没有对你……”他问不下去了,想起一星期前分开时,那个男子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他简直没法再想,看着眼前这张令他朝思暮想的清秀脸庞,他几乎想哭了出来:“你瘦了好多!”
“没有,我很好。”林雨明微微的笑了,“而且,他真的没有对我怎样。”
“可是……他出了两百万给你啊!”吴剑浩不信地道。
“不说这个了,我父亲他——怎样?”他急切地问。
“很顺利,我用了四天就带他去了旧金山你说过的那家专科医院,联系好了最权威的专家,而且已经安排好了手术时间,但是——”
“我知道。”他冷静地道,“手术很危险,可是如果不开刀,情况更会完全不可收拾。”
“所以,我尽快赶了回来,伯父一定也知道危险,所以他很想见你,”吴剑浩急急道,“可回来后,你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还有,根本找不到你!”
“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原来程旭没有疑心自己的谎言,父亲还是安全的。
“吴剑浩。”他平静地开口:“我不能去美国。因为……”
他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他不开口放我走,我就绝不能逃开。”
“你胡说什么?”吴剑浩大叫起来:“他囚禁你吗?”
“不,是我答应了他留在他那儿的。”
吴剑浩看着他,眼神犹豫,似乎酝酿了很久,终于说出了一句:“那么,你欠他的钱我想办法来还,你尽快离开他,好不好?”
“不好。”他虚弱地笑,“欠谁的钱都是欠,又有什么区别?”
“不!当然不一样!”吴剑浩满面通红:“我是你的朋友,他不是;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可他会;我……我爱你!”
屋里的空气忽然停滞了流动,静的仿佛一根针落地都可以清晰可闻。只剩下吴剑浩粗重的呼吸。
吴剑浩望着眼前人那微张的樱红双唇,那忽闪着的浓密的睫毛,那如温驯小鹿的黑眸中错愕的神情,再也无法忍耐——这些天见不到他的折磨只想在这一刻解脱。轻轻抬起他的脸,将自己火热的、性感的嘴唇覆盖了上去——不要逃开,不要拒绝吧!……
怀中的人似乎还没从他的告白中清醒过来,这下一步的对待更让他浑身一镇,完完全全地不能动弹了。可为什么,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传来:不,不……这是不对的!
“嘭!——”门被人恶狠狠地一下撞开。双唇紧紧相贴的两人一下子分开了,转头,正对上一双冰冷中透着愤怒的深色眼眸——程旭!
在他身后,是一脸担忧的肖天和一群保镖。
“阿旭!”林雨明只觉得头“嗡”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不要误会,我……我……”他顿住了,为什么觉得他会“误会”呢?又为什么?……如此地怕他“误会”呢?他咬住了唇。
程旭一步步地逼上前来,坚实有力的步伐下有股无形的摄人气魄。
看也不看林雨明一眼,他眯起眼睛,冲着吴剑浩冷冷地笑了:“就是为了你,让他胆敢胁持肖天逃走?”
虽然不知道他说什么,吴剑浩还是把头一昂,毫不示弱:“不错,那又怎样?”
感觉到这男人浑身逼人的嚣张,危险的凝视,他满心警惕:和这样的一个危险人物在一起,天知道林雨明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程旭点了点头,眼中凶狠的火焰升腾了上来,扭头冲门外的一群人冷冷道:“给我抓住他!”
话音刚落,已有三四个大汉冲进了门,向吴剑浩扑了过去。
吴剑浩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迎面接过一个人的来拳,和那几人纠斗在一起。
虽然从小体格健壮,打架从没含糊过,可和几个身强力壮,以打打杀杀为职业的人比起来,不一会还是落在了下风。一个不留神,小腹上挨了重重一拳,疼得他俊美的脸上一阵扭曲,不由弯下了腰。
就这一弯腰,身上又中了无数拳脚,不出片刻,已被人将双手反背到了背后,牢牢地制住了。
“有种,和我一对一地打!”吴剑浩抬头,狠狠地蹬着程旭。
“我偏不,那又怎样?”程旭冷笑,学着他方才的口吻。“给我狠狠打!”
听到命令,那几个人开始拳打脚踢,毫不容情。
吴剑浩双手被制,只得任由雨点般的殴打落在他身上,心里却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面前那个一脸冷酷的英俊男人——神经病!王八蛋!人渣!!……
“不!”林雨明终于叫了出来。一直强忍着不敢帮吴剑浩求情,直觉告诉他,——若他开口,一定会更糟,可现在……程旭的神情让他心惊胆颤,他到底要怎样?活活打死他吗?
看着吴剑浩倒在了地上,方才刚刚给过自己深深一吻的唇角已有鲜红的血迹流下,他的心疼得揪了起来。
“不要!……”猛得扑了上前,用他那单薄的身体护住了吴剑浩因疼痛而蜷曲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挡住了混乱中狠狠踢来的几脚。
“阿旭,求你不要……”他的眼中有了泪光,“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肖天暗叫了声不好——这个傻孩子,若他忍得住不出声,阿旭最多打那人一顿出气,可现在……事态必然不好收拾了。
果然,程旭那双亮如点漆的眼睛因愤怒再度燃烧:“不错,我就是要活活打死他!”一把拉起林雨明,他咬牙切齿:“过来!”
林雨明被他强有力的手臂牢牢围住,扯离了吴剑浩身边。
“不要求他,我没事——”吴剑浩剩下的话被一记狠拳堵在了喉间,再说不出来——不,不能叫出来让林雨明担心,让那个混蛋得意!
“阿旭,他和这事没关系!……”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拼命地挣扎,想脱离身后双臂的囚禁,去阻挡那些人的持续殴打,却完全徒劳无功。
吴剑浩快死了,他快死了!这样的念头折磨着他,令他惧怕的要命。为什么这样对他的朋友——他和他们的恩怨完全无关啊……
“求你,求你!……”他泣不成声,不知何时已泪下如雨,“我不敢再逃了,不敢再违抗你了……只要你放过他,你要我怎样都行!……”
“就为了他?”程旭扳正他的脸,强迫他的眼睛对着自己,心中象被什么扎了一刀……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竟比看到他们的拥吻更令他痛彻心肺?
“是的,是的是的!……”他一叠声地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