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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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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么。“听见没有!”我用力推了一下他的头,他居然一点没有防备,脑袋“咚”地撞在浴室的墙上。“见鬼!你这是怎么啦!”我吼道。 
“行了行了,我没事的。”他捋了捋头发,“帮我拿套衣服来好吗?今天晚上有烹调课,我要上课去了。”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问:“你能坐着上课吗?我看你还是躺着吧。” 
“没关系,上课几乎都是站着的。”他抬头露出惯常的笑容,“帮我拿衣服来好吗?我要迟到了呢。”雨停了。泰雅的嘴唇还有点发青,表面看起来精神和以往似乎没什么两样。 
“既然马南嘉那么疼爱你,为什么不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比如前台经理之类让你做,而让你那么辛苦地做厨师呢?” 
“因为…他想尽量不要让我被人看到。在厨房里,只需要和主厨、配餐员打交道。看你的眼神,又得连夜工作了吧?明天你会来吗?”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洞察力。但是我没有一个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吹完头发,背对着我,细巧的肩胛骨在浴衣下隐约可见,如同打湿了翅膀的蝴蝶。良久,我说:“我要走了。”他没有回头。我等了几秒钟,他仍然保持那个样子。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门。 
5。为什么 
3月19日 凌晨 
吹风会是大案开始侦破以前各部门汇总交流现有讯息的会议,气氛的紧张和轻松取决于案情的严重程度和已知线索二者的比例。凌晨3:00,各初步报告都已经摊在了桌上,少得可怜的几页。7、8支香烟的烟雾熏得会议室烟雾缭绕,如同不闻世上事的仙山。而这怪异的伪相,掩盖不了所有人的心里不绝地缠绕着的三个字:为什么。 
“我想…没有人会认为是普通的抢劫案吧?”沉默中,陆凉小心翼翼地说,没有人接茬,他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最近有好几个中学和技校学生团伙作案的报告。现在的小孩子老看暴力漫画,手段毒辣得很。会不会…”仍然没有人接茬。他按奈不住,催促我说:“朱医生,那是学生用的美工刀之类是吗?” 
“这个…”我很想睡,说话以前不得不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让自己多少清醒一点,“只能说是刀刃薄而锐利的小型刀具,到底是不是美工刀,我不能保证。” 
“听老师说,这孩子的背景很干净。而且,人呢?”胡大一反问,“公园当天没有多少游人。谁也没有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杂种成堆地进去。而且,公园并不是下手的最佳地点。如果我是帮派成员,肯定首先考虑小巷子之类不用通过看门人检票处才能进去的地方。” 
“当时公园里有什么团伙呢?”蔡副局长问。 
“除了箐莎的学生以外只有零星游人,”陆凉翻着桌上几页快要烂掉的文稿纸说,“连打‘木兰拳’的老太太们当天都取消了活动。” 
“有没有什么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例如…”蔡副局长想了几秒钟,“带着很多器材包裹之类进公园的,小贩什么的?” 
“好象没有。”陆凉低着头,仍然在翻桌上几张可怜的纸。 
“等一等…”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哦,糟糕,想不起来了。”我抬头四顾,警官们带着或是恼怒或是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毕竟,我只不过将近两天没有好好睡过,他们追查案子在外执勤的时候甚至几天不能睡觉。我尴尬地望着录像机发呆,突然想了起来:“我在公园外面的停车场看到过‘九龙数码音响制作中心’的吉普车。他们可能会带着大包小包的数码摄像机之类。而且如果因为工作打过招呼,可以不买票而进进出出好几次。” 
蔡副局长的目光转向胡警官。而我心里,开始发冷。茫茫的烟雾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该死!也许犯罪剖析只是小孩子或者吃饱了撑着的外国人发明的游戏,完全不适合中国人。也许那个人完全不是我剖析出来的那个样子。 
“公园售票处的人没有提起过什么团体在园里工作的事情,”胡大一说,“即使有,也是以散客身份进去的。说不定只是私人开着公车出来。不过,”他朝我眯起眼睛,“朱夜的观察力真是日益长进了啊。可是,什么时候才能有耐心找全现场所有的证据呢?”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打了个哈欠不理他。他接着说:“这条线索还是要查下去的。” 
“孩子父母方面有没有什么线索?”蔡副局长接着问,“有钱人背景比较复杂,有没有仇杀的可能性?” 
“很难说,”胡大一说,“至少他父母没有公开承认过。我看不太可能会有。仇杀通常计划得很好。当天的活动已经宣布取消,下午恢复活动是突然决定的。就算有人打算过趁这个机会干掉陈天青,也会连带着取消这个计划。等到发现下午那男孩子还是去了公园,多半来不及反应。除非跟踪非常紧密。但是在箐莎这样封闭式的贵族学校里很困难。而且,我再重复一遍,在一个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湿泥地的公园里追踪别人,实在笨到家。难道这家伙喜欢展示自己的脚印?” 
“这样说来,你说的变态杀人狂也不成立了罗?”我说,“杀人狂以逃过警方的追捕为乐趣,如果他想象到自己很容易被抓住,还会出手吗?” 
“那不一定。他很可能是临时起意的。” 
我心里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正要说话,李警官说:“临时起意的话也得有动机。如果真的没有动机,是疯子在杀人,疯子多半不会掩饰身上的血迹,为什么也没有人看到犯罪分子呢?临时起意的说法不太能够成立。我看应该是有谋划的。说不定还是好几个人相互接应着的。我们现在应该从老师、同学和家长三条路着手,想法找出动机来。”陆凉苦着脸,摸索着大概已经能倒背如流的可怜巴巴的几张纸。 
“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说。旁边不知谁笑道:“朱夜很关心这个案子呢,想法好多。”“是呀,中国第一的变态杀手连环杀人案之首起案件呀!”胡大一用手中的香烟指着他们说:“别吵。让他说。”在低低的哄笑声中,我说:“也许,凶手并不介意在现场留下脚印。如果脚印被发现,他可以提出合理的解释。就是说,他是可以合理地出现在现场而不被怀疑的人。”我的呼吸仿佛被浓重的烟雾堵住了,我又想到一个人。在我开始说这几句话以前我并没有想到她。真是该死! 
“别卖关子了…”“说呀…嘻嘻嘻,不能自圆其说了吧…” 
“别吵!”看到胡大一凌厉的目光,低笑声自止。 
“比如说,”我斟酌着字句,“公园的工作人员、同去的同学。还有就是报案人。很多连续杀人犯以杀人为乐趣,会返回现场观看警察破案的过程。如果没有人发现被害者,没有成群围上来的警察和记者,他们反而觉得无聊。所以他们有可能会主动报案。” 
李警官在我肩上拍了一把,语重心长地说:“犯罪心理学研修班的课程已经够紧了吧?还要省出时间读犯罪剖析的外国书,把你累坏了吧?”警官们发出一阵嗡嗡的低笑。只有胡大一保持着严肃的面孔。当时有两个名额,因为公务繁忙他最终是没去成,一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他总把自己当作上过这个研修班的人,一有机会就和我讨论,作为一种弥补。但是其他人不以为然,以为那是侦探小说家素材的来源而不是实用的工具。李警官接着说:“美国的情况和这儿差远了,不能直接套用他们的经验。我们干了那么多年,有多少案件是没有动机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变态狂干的呢?”我想告诉他变态狂并不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们杀人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满足不同寻常的快感,而这种快感和性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话到嘴边却没来得及赶在哈欠前面出场。 
陆凉插空说:“所有其他同学都有相互证实的不在场证据。案发时没有人靠近公园那个角落。据班主任地理老师林彤说,那里也没有目标。陈天青好象完全是误打误撞跑到那里去的。如果有人预谋跟踪,除非跟踪得很紧一直跟到那里,否则不可能在那里守候伏击。但是,在人少的公园里跟踪别人…并不容易啊!” 
“男孩有没有遭到性侵犯的痕迹?”蔡副局长问。 
“没有。”我简短而肯定地答道。老天,这是我唯一完全肯定的事情。 
“我说过没有动机的案子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李警官强调说,“性的方面可以排除,那就应该盯住家庭和社会关系嘛!” 
“我来总结一下吧。”蔡副局长发了话,“案子的社会影响很大,一定不能让媒体随便宣扬,调查要低调进行,没有初步结论以前,任何人不能接受任何杂七杂八的采访。重点要放在死者和死者父母的社会关系上。同时明确公园工作人员当时的不在场证据。” 
我追问道:“那个老师呢?” 
“看她的样子不太可能挥刀杀人。”李警官说,“再说她杀过人到哪里去换血衣?” 
“另外还要追查任何带着大包东西离开公园或进入公园的人,注意追查凶器和血衣的下落。”副局长继续说,“老师的背景也要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被利用来跟踪。案情重大,为了保证社会的安定团结,暂时不能透露给外界任何消息。大家明确自己的职责了吗?那就各就各位!” 

  散会后,我独自默默走向病理科办公室。胡大一在走廊上追上了我:“哟,不去先休息一会儿吗?” 
“明天我打算休息一整天,现在先把正式报告写完。”我加快了步子。 
“喂!”他一把扳住我的肩膀,“停下来,老弟,说句话。” 
“什么?”我劳累后通常很烦躁。现在也不例外。然而他眼中的笑让我感到发冷。“你究竟要我说什么?” 
“说‘我没有隐瞒你任何事情。’说呀。” 
“神经!”我挣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你才该先去睡上一觉。” 
“你呀。”他在我肩上捶了一拳,“其实我很容易查出你从车上下来以后去了哪里的。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样?我又没有耽误工作。” 
“如果我开始怀疑你才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呢?” 
“见鬼,老胡!”我停下了脚步,“我是被你手下接到现场的。” 
“可是陈天青死亡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没有不在场证明呀?” 
“照你这逻辑,凡是地球上当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是怀疑对象?”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特别可疑。你有想法,在这里,”他用指节敲这我的头,“那是真正的关于凶手和动机的想法,可是你不肯说。为什么?怕别人嘲笑你书生气吗?你知道我喜欢犯罪剖析,也相信它是真的有用。你说出来我绝不会嘲笑你。” 
“你怎么知道我隐瞒了什么?” 
“当然还是老花头――我的第六感觉罗。” 
“那我要告诉你,”我一字一顿地说,“这次它失效了。”我重新迈开脚步,步子远比刚才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自己伤脑筋吧。” 

电话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该死的铃声不停地响,仿佛丧钟在催促地狱的大门打开,迎接死神的到来。我闭着眼睛,对自己说“4秒钟以后就接电话”。但是几乎马上又沉入梦乡。终于我接了电话,来电的是倪主任,告诉我可以休假3天。我刚说完“谢谢”,电话又催命般响起。这才发现刚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竟然做了一个梦。我一手撑起头,另一手胡乱抓过电话,扣在耳朵上,哑着嗓子问:“喂?” 
“朱夜,是我…” 
见鬼…是他…“什么事?”我保持着哑而冷的嗓音。 
“我冷…浑身发冷…” 
不要告诉我他又泡在冷水里!天都蒙蒙亮了,他还在瞎捣鼓什么!“上床去盖上羊毛被睡觉。” 
“我是睡在床上,刚刚量了体温,那个,上次你买的强生温度计怎么用来着?我插进耳朵好几分钟了,手抖,看不清那上面的数字,好象一直没有变过,是不是坏了?” 
笨蛋!教过他多少遍,只要放进耳朵里一下就可以拿出来。数字在2秒钟里就可以读出,放几分钟当然还是第1秒钟记录的数字,他怎么总也学不会! “大概是多少?” 
“看不清楚。” 
我又在心里骂了若干遍笨蛋,他一直没有吭声。最后还是我投降:“等我下班。先躺着别动。” 
匆匆涂完报告的最后一笔,把班上的事情交给日班的韦小瑞,我骑上自行车,先到日夜药房买了一种广谱抗生素和一种感冒药,再拐进轩月华庭。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犹豫了一下,先把门开了一条缝,侧耳倾听有无怪异的呻吟。确定屋里非常安静,我才推开门进去。 
泰雅穿着睡衣,裹着毯子,歪在沙发上。他的脸色异常地红,呼吸急促。我走近,粗暴地搡他的肩膀:“喂!不许在沙发上睡觉,着凉还不够吗?” 
昏睡中,他发出“唔”声,勉强睁开眼睛。“啊!你真的来了!” 
“什么话!难道我还能假地来不成!”我拿起体温计看上面的数字,“笨!连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学会的东西你就是学不会!这不是…”体温计上的数字是39。5。见鬼!我叹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 
“我冷。” 
“后面疼得厉害吗?” 
“已经好很多了。” 
“快上床去,你这蠢货。” 
“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我都可以坐下了。就是冷。” 
“照我看你就是感冒。所以叫你上床去呀!你真是蠢到家了!呆坐在沙发上干什么!”我伸手拽他起来。 
他摇晃了几下才站稳:“我在等你呢。” 
不知怎么的,拽着他睡衣的我的手连带着无力起来。我暗骂自己数声,粗着嗓子说:“真讨厌!为什么象乞求怜爱的小女孩一样!如果我真的不来,你等就能等来吗?不会自己去看医生吗?笨!” 
“你不就是医生吗?”他伸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要吃披萨和馅饼吗?我弄给你吃。” 
“什么?你还不快点吃了药去睡觉。” 
“你吃披萨,我吃药。” 
完全拿他没有办法。我也很累,如果有可能,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在任何地方都能睡着。我把早上应该吃的药剥出来,放在茶杯盖子里,听凭他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张罗东张罗西。最后他摆了几个盘子和一杯热果汁在桌上。给自己倒了另一杯。“尝尝吧,有什么感觉?” 
我吃着,“狼吞虎咽”这种词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我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好好地吃过的呢?好象是昨天的早餐吧?可笑,也是在这里吃的。然后吃过些什么呢?饼干夹榨菜,方便面,或者类似的东西,零零碎碎断断续续地东吃一点西吃一点。和我成为鲜明对比的,泰雅重新裹上毛毯,吞下药片,半跪半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啜着果汁,如同观赏什么表演一样看着我吃。不一会儿,盘子露出了底。 
“味道怎么样?” 
我转了几下眼珠子:“两个是甜的,另三个是咸的。”看到他的脸色,我赶忙打圆场:“我是说,挺好吃的。你看我都快吃完了。这些是什么呢?” 
“一个苹果馅饼,一个玉米馅饼,三块无边熏肠总汇披萨,老师说一块底太硬,一块底太薄,另一块不均匀。熏肠切得很潦草,奶酪没烘透,不够韧劲,不够香。昨天我表现很差,你一点也没吃出来吗?” 
“没有啊,”我嘴里含满了食物,“都蛮好吃的嘛,你的老师真是挑剔。” 
“唉,”他轻声叹道,“做饭给你吃和做饭给猪吃真是没什么差别。” 
“教你用体温计和教猪用体温计真是没什么差别!” 
沉默。只有我喝果汁的声音。放下空杯子,我说:“你吃些东西再睡觉吧。” 
“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说,吃什么么?” 
“真的不想吃。” 
我往屋里看了一圈:“苹果怎么样?吃一个,就一个。” 
“很冷啊。” 
“你这家伙…”我起身从饮水机里倒了半碗热水,把一个苹果泡在里面,等估摸着差不多了,拎着蒂把苹果捞起来,削成一块块,用刀叉了塞到他嘴边。“连皮一起吃下去,很有营养的。不许皱眉头!”他蜷缩在沙发深处,如同待哺的小鸟,一块接一块地吃了下去。 
我说:“现在,给我上床睡觉去!”他怏怏地裹着毯子站起身。我监督他上床,冲上热水袋,开大暖空调,把羊毛被、毛毯都裹在他身上,如同一个棉卷。然后我洗掉杯盘,洗脸刷牙,刮胡子。最后一件事情纯粹是摆摆样子。和泰雅一样,我也是胡子特别少的人,好几天不刮也看不出来。据李斌说这种人就配加班,反正第二天别人也看不出来你实际上没回过家。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泰雅睡着就可以离开。他吃了感冒药,应该很快就会入睡。可是,他却阴魂不散地立在卫生间门口看我拿着电动剃须刀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脸。最后我忍不住扔下剃须刀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去睡觉?” 
“我冷。” 
“既然冷,为什么把空调关掉?” 
“打出来的热风太干了,鼻子很难受。” 
“你这人真难伺候!你究竟要怎么样!” 
  “和我一起睡吧。” 
我低头看着水滴从洗脸池晶莹剔透的边缘缓缓滑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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