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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导火绳(1)
陶氏的医院里,一干人等都守都病房外。
“怎么会晕倒呢?”作为母亲,此刻最担心的莫过于她了。她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在那里走来走去,闹得其他人也跟着紧张。
“你坐下吧,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晕了。”受不了老婆总是走来走去,原本就担心的父亲有些火了。
“这好好的,怎么还会晕倒呢?”
夫妻俩对看一眼,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刚才那种情况是叫好好的嘛,一个个围追堵截的。
“叔叔、阿姨,别担心,会没事的!”凌川知道,此刻老板是顾不过来二老了,他的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这能不担心嘛,好好的……”
金粟兰的母亲话没说完,便被老公那眼神给制止了。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紧锁着眉头的陶以深,想说的话也就那样咽了回去。
陶以洹多少有些后悔刚才自己那样冲动的把什么都说了。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闻金粟兰又回了望丛岛便认定就是哥哥绑了她回来的。所以,昨天火急火燎的就想赶回来。若不是当天已经没有航班了,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等一个晚上。在家里看到金粟兰,那种被自己眼睛证实的震撼,就好像觉得这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都背叛了他。所以,他完全不管不顾,只想发泄自己的不满。所以,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一干人等都围了上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性急的母亲几乎是扑过去的,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医生看了一眼她,然后转向陶以深说:“陶先生,她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压力太大,所以才会晕倒。我给她打了针,让她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医生,你确定我女儿没大碍?”
“放心吧,没事!”
得到医生这样的保证后,夫妻俩这才松了口气。陶以洹在边上似乎也松了口气的样子。
“修,你送叔叔、阿姨回陶苑。”
“是,大哥!”
“我不回去,我得在这里等着粟兰醒来。”
“阿姨,你先回去。我会在这里等她醒来的。只要她醒过来,我就会她回去。”
“可是……”被老公拉了拉,她便没再说什么。
夫妻俩随修回陶苑去了。陶以深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弟弟,冷冷地甩了一句话:“晚一点再跟你算账!”
陶以洹白了一眼,虽然没回嘴,但那完全是看在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面上。凌川待陶以深进病房后,拍了拍陶以洹的肩,像是安慰一般。
“凌大哥,你也觉得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回来吗?”
凌川还真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或许无论是谁处在陶以洹这个立场,恐怕都不能当作不知道。毕竟,那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一个月前还是自己的女朋友,这一个月后竟然要成为自己的大嫂,但凡是个男人估计都没法接受的,更何况陶以洹至今都还没能释怀他们的分开。
“salmon,别想了,金小姐也没事。”
“估计这回她是真的恨死我了。”
“她会理解你的。”陶以洹苦笑了一声。现在想想,他其实也并不了解金粟兰。虽然他们认识了几个月,但之前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少。通常也就是周末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因为他的工作很忙,加上在正式交往之前他们更多的联系是靠电话和网络,见面的时候也不多。
“绑架的事?谁干的?”之前大家心情都太乱,陶以洹也没来得及细问金粟兰二度被绑架的事。
“贺叔的儿子。”
“贺叔的儿子怎么会想绑架粟兰来要挟我哥?”
“这个……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也可能是先生去昆明的时候被他盯上了。”
“我哥去昆明找过粟兰?”
凌川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但陶以洹已经咬住这个话头不放了。
“其实,你若不回来跟先生说你们分手了,或许先生不会去昆明。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你也知道的,先生不是个会跟别人分享心事的人。”
“这么说,倒是我成全了他们?”陶以洹苦笑一声。
“其实,你是有些误会金小姐了,也有些误会先生。先生的确是喜欢金小姐,但以我的观察,金小姐似乎没有那个意思。先生之所以不让她回去,不是想强留金小姐在身边,而是怕她回去再被绑架。不管金小姐认不认可她是先生的女人,也不管我们怎么想,但是外面有想法的人都已认定她就是先生的女人。先生花了一千万美金救金小姐的事,恐怕早已经在道上成了佳话。所以,现在让金小姐回去,恐怕不出半天她就会又让人绑票了。”
“按你这意思,粟兰这辈子就只能跟着大哥了。”
凌川没有说话,但现实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这两人在外面聊天的时候,陶以深守在病房里一直握着金粟兰的手。为什么自己总是给她带来坏事情。无端地被他绑架到这里,又让她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甚至还跟自己一起被人追杀,差一点丢了小命。后来,好不容易回归到了自己的位置,又因为自己被人绑票,他似乎从来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好事。
“对不起!”默默地念叨着这三个字。原本想把她父母接过来,她便可安心,也能让父母安心,哪里知道又出了这样的意外。她最不希望父母知道的事,都这样全都摊开在了父母的面前。
陶以洹轻轻推开门想进去看看金粟兰看,看到哥哥把头埋在她的掌心里,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轻轻地把门关上。陶以洹从来没见过哥哥这个样子,哪怕是遇到再大的麻烦,他也总是从容面对。原本以为,他这个哥哥也就是铁石心肠,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的。原来,白炼钢的绕指柔居然是他爱的那个女人。
从医院出来后,陶以洹没有回陶苑,而是去了老洛那里。从小他跟老洛就很亲,老洛也喜欢他,就是他后来常住国外,老洛也是有空就去看他。所以,相对于父母、哥哥,老洛在他的心中更是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舅舅,你说爱情是什么?”正在劈柴的老洛听到这个话,一斧头下去愣是给劈歪了,险些伤到了自己的脚。
“舅舅,没事吧?”陶以洹以为自己是触动了老洛的伤心事,毕竟老洛这辈子没结婚,也没有女人,这样跟他谈爱情,多少有些不妥。
“没事,没事,手滑了。”老洛把斧头扔在一边,旁边地上散乱着一些柴,他把他们都码放成一堆,然后又拍了拍身上的灰。
“进屋去吧。说是这两天有台风,估计快下雨了。”老洛看了看变暗的天,那风也吹得有些狂野。
老洛的小屋虽然陈设很简单,但屋子倒是蛮牢固的。当年他请人采了山上的石头筑了这两三间小屋,平时自己一个人住那还真是相当富余。
“你要来,也不先打个电话,好歹我也给你准备些好吃的。眼看台风就要来了,也没办法下山去买。”老洛这般说着,陶以洹此刻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望丛岛,说起来是他的故乡,可是他总觉得好陌生。父母都去世了,家里唯一剩下的大哥现在也要成仇人了,似乎也只有舅舅这里是唯一可以安身的。
那一夜,窗外的风一直刮得呼呼的,连那雨也下得出奇的大。陶以洹守着火堆给老洛细数着自己与金粟兰的往事,而那些往事现在也只能在回忆里了。
然而,在陶苑里。窗外的风雨大作,似乎也让每个人的心都安静下来。金粟兰从医院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凭母亲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开。陶以深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是对她是最好的。
晚餐的饭桌上,凌川和修陪着金粟兰的父母吃饭。
“叔叔、阿姨,尝尝这个,这是大厨的拿手菜。”修边说边往他们的盘子里夹菜,不过这两位可是没什么胃口。
“修,我问你。”性急的母亲放下了筷子,于是修跟凌川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阿姨你说。”
“你们老板会让我们回去吗?”
今天从医院回来,夫妻俩一直在讨论这事。现在可能不仅仅是女儿走不了,没准他们一家人都得留在这里。
“阿姨,你说笑了。大哥怎么会不让你们回去。”
“我的意思是说让粟兰跟我们一起。”
修回头看了看凌川,这是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阿姨,先生不让金小姐回去,是有他的考虑……”
“我知道他喜欢我的女儿,这个不用你们说我也看出来了。”母亲没让凌川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这两兄弟怎么能抢一个女人呢。我们家粟兰是不错,但你让她夹在两兄弟之间算怎么回事。再说了,这无论最后跟了谁,那不是都让另一个人心里别扭,而且也伤了他们兄弟和气。”
凌川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当初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现在这情况下,只能凭老板来做决断了。到底是不是要让金粟兰回去,恐怕谁说了都不算,只有陶以深才能决定。
082、导火绳(2)
夜已经深了。金粟兰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陶以深下跪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重现,无论怎么也挥之不去。父母的担心、失望,她现在都无法去安抚,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挽回的。然而现在,如果一切都归结为陶以深的错,是不是对他也太不公平了。
这样想着,金粟兰想跟父母聊聊。但是,走到父母门口时才觉得时间真的好晚了。整个陶苑都陷入了夜的寂静里,她在父母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往走廊的尽头去。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露台,这样的夜晚或者适合在那里放空大脑。
雨,早已经停了。那些因狂风大雨残败的花叶却落了一地。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刚刚推开露台的玻璃门,那风便扑了进来,扬起她的发丝一阵狂乱。看来,今晚注定是不同的。
因为风雨,露台上的桌椅早已经湿得不能再湿,原本想坐一坐的,似乎天空并不作美。回过头时,偶然发现陶以深房间的灯还亮着。他,还没有睡吗?是啊,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又怎么能够睡着。陶以洹回来了,也不知道今天的闹剧之后,他们兄弟俩便不再有什么冲突。现在想来,她其实也并不了解陶以洹。
敲了敲陶以深的门,好一会都不见开门。想到时间真的太晚,又或许他现在并不想见什么人,正欲转身离去时,门却开了。
“什么事?”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陶以深好像有些不同了。
“没有。我只是看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所以……你休息吧!”
被他那样看着,金粟兰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的眼睛里少了些柔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见面时的冷漠。一下子,她觉得心中稍稍有些酸。转过身去,好像连表情也暗淡了下来。没走上两步,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想来是刚才在露台上吹风受了凉。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经历太多事,所以连身体也变得娇气,从前她可没这么容易受凉的。
“你去外面吹风啦?”
她回过头来,笑容有些勉强。
“进来吧!”陶以深敞开了门,自己先转身往里走。她在门外站了那么一小会,最终还是进去了。
陶以深的房间是她所熟悉的,只是如今那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又是另一种感情。从前,她每次来这个房间,房间的灯总是雪亮雪亮的,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房间也透着些柔情。或许这就像陶以深这个人一样,看着像是块无处可侵的钢板,实际上内心却很柔软。
他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碰到她手臂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好凉。
“我,我有话跟你说。”
他转身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给自己点了支烟。
“说吧!”
“我想,这一两天最好就送我爸妈回去吧。”
他狠狠地叹了口烟,然后问一句:“你呢?”
“我?什么?”
“你也想跟他们回去吗?”
她笑了笑,然后拉了拉披着的外套说道:“我能跟他们回去吗?”
“我是问你想不想?”
她想了一会,然后没有意外地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想!”
“那为什么不说你想跟他们回去?”
“我不能回去。”
今天在客厅她也这样说过,现在她又说了这样的话。陶以深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
“怕再成为肉票?”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光线的缘故,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太清楚,但是他话里的冷淡却能够感受到。
“是啊!”她自嘲地一笑,然后又道:“也怕成为你的负担!”
陶以深咀嚼着后面这句话,一直沉默着。房间里安静得吓人,而窗外的风声却声声入耳。雨,似乎又下了起来,打在窗台上溅得那玻璃上都是雨花。金粟兰把外套拿下来放在沙发边上,然后准备离开。
“你要真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
陶以深突然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送她回去?之前她求了好久,这个男人都没有答应,现在居然说要送她回去。难道是因为陶以洹回来了,又或者是因为父母今天的那些话,还是这个男人已经不想让她在身边了。一时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得有点多了。
“可是,你不是说……”
“既然送你回去,当然有让你安全的办法。”
金粟兰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一直想离开这里,现在终于如愿了。可是,好像也并不是真的那么高兴。这个男人,虽然只在生命里出现了很短暂的时间,但无疑,他会在心里烙下最深的记忆。
“谢谢你。”
陶以深苦笑了一声,此刻他的心情恐怕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却好像比他过去的三十五年都要值得。有时候,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总要去作一些违背心意的抉择。虽然不愿意送她走,但现在或许并不是留下她的最好时候。傍晚的时候,他便收到消息弟弟去了老洛那里。与其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应该说是更信不过老洛。一个蛰伏那么多年的人,应该会有所图吧。他已经让她陪自己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杀戮,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要她再跟自己受累。
“你的谢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吗?”
金粟兰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即便是在昏黄的灯光下,即便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脸有多红,但狂跳的心却是自己无法忽略的。她轻轻地吻上他的唇。那一瞬间,陶以深愣愣的没有反应。虽然他曾经想过有一天,这个女人能心甘情愿并且带着爱意的亲吻自己,但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感激自己而已。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推开这个女人。她的亲吻依然显得那样稚嫩和青涩,但真是因为这种稚嫩和青涩反倒是让他越发地想更深地探索她口中的甜蜜。他的手,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腰,然后狠狠地贴近自己。而他吻也显得越发的狂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想第一次在酒店的意外之吻,第二次在游艇上的强吻,第三次为了离开这里主动献吻,第四次他那发疯似的霸道之吻,没有一次与这次相同。他的吻狂野而温柔,像是两个极端,却又让人欲罢不能。金粟兰有些陶醉在这个吻里,甚至忘记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第二天一早,金粟兰从床上醒来,感觉昨晚像是做了一个好梦。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了。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发现搭在床头的外套,那是陶以深的。脑海里渐渐有些清晰的画面,天啦,那不是做梦,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她昨晚真的去了陶以深房间,他们也真的kiss了,而且后来还是陶以深抱她回房间来睡觉的。那么,他送要送自己回去也是真的了?
这样想着,金粟兰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往陶以深的房间跑去。只是,他的房间紧闭着,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来开。下楼的时候,父母亲正在餐厅里吃早餐。看到女儿头发乱成鸡窝,母亲又埋怨了她几句。
“妈,陶以深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快来早餐,你昨晚也没吃饭。”父亲招呼她坐下,而她现在特别想再听陶以深亲口说真的要送她回去,所以那心思也没在早餐上。“你怎么样?昨天那样晕倒,我跟你妈都吓死了。”
“爸,对不起。让你跟妈担心了。”
“你呀,真是长大了。经历了那么多事,硬是半个字不提。你那些日子都怎么过来的?”
金粟兰现在无法去回想那些日子。每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