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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制人法制得非常确实,俗称死制。但这种死制不是不可解脱的,问题是,必须
将坐在背上的人重心移动,或者臀部离背,她就可以将双腿缩收回来,然后……。
然后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前滚翻,就可以解脱而不至折断双臂。
狂叫声中,她试图缩收双腿。
“你翻不过去的,老阎婆。”背上的人揭破她的打算:“你无暇动功,而我比你重
一倍,你翻得过去吗?”
“你……你与老身有何过节?”她绝望地问。
“暂时没有,所以我不会毫无理由地要你的命,现在,吃药啦!”
脑袋被扳起,首先有一把药末捂上了她的口鼻。
药粉带有浓浓的稻草灰味,呛得她几乎阔气。
“对,就是这一种。”压住她的人得意地说:“我敢打赌,这一定是解蚀骨毒雾的
解药。”
她猛烈地呛咳,眼泪鼻涕一齐来。”接着,共有三种药末硬塞入她的口中。
背上的压力突然消失,双手恢复了自由。
她晕头转向,翻身一蹦而起,目眩头晕中,她模糊地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蒙面人。
“你该死……”她厉叫,一爪抓出。
凶狠的打击再次光临,耳光拳脚密如骤雨,昏天黑地中,她隐约听到对方倒还清晰
的语音。
“当我有了正当的理由时,也就是正式收拾你们的时候了。”打她的人说:“目前
在下是理屈的一方,所以还不是大开杀戒的时候。不过,这一天越来越接近了,在下正
在策划师出有名的妙着,再见,老阎婆。”
耳门挨了最后一击,她失去知觉倒下了。
殷姑娘沿着东行的小径雀跃地急走,左手毫无顾忌地拉住国华的右手,脸上天真无
邪的笑容好美好美。
“你一定要到我家喝茶。”她强行留客:“没多远,很快就到了。”
“我有事,小姑娘,改天好不好……”国华又好气又好笑:“你只顾你自己的事,
应该替我想想哪!你知道我有急事待办吗?”
“我不管。”她任性地扭头白了国华一眼:“你还不是为了那些坏人而生气奔忙,
为什么不看开些呢?仇恨真有那么深吗?”
“你可别弄错了,我和他们毫无仇恨。”
“那……她们为何要计算你……”
“和你一样,无意中卷入这场是非。小姑娘……”
“我姓殷,叫真如,很俗气是不是?”
“你爹娘是不是居士?女孩子的名字带了禅味,怎能说俗气呢?你的剑术也有带有
禅味,结果是……”
“你也坏。”真如娇笑:“你有鼓励我伤人杀生之嫌。而且,还会装傻瓜,戏弄那
个糟老头,把他整治得半死不活。佛说
“呵呵!不要和我说佛。”他打断姑娘的话:“佛门重视因果,像我这种人,是上
不了西天的,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当然,我并不承认自己太坏,当然也不是好人;好
人不长寿,坏人太坏了也会早受报应。”
“哦!你的话很有趣。真失礼,还没请教你贵姓呢。”
“我姓王,你叫我王大叔好了。”他突然脚下一慢:“殷姑娘,你听,犬吠声有异,
前面山脚下的村子有了不寻常的变故。”
犬吠声急厉,普通的人也可以听出异样来。
“哎呀!”真如脸色一变,放了他的手,脚下一紧。
“那是你住的地方?”他急步跟上问。
“是的,朝阳村。”
这带全是小山岭,也许该称之为丘陵小阜。
但由于林木茂密,人基其中小径行走,视野有限,高度也不够,即使站在山颠也眺
不及远。
绕过两座小山,便看到朔风掀起阵阵白浪的浩瀚邵阳湖,东南平浮在湖心的大孤山
真像一只鞋夏秋间山上空常见的鸦群和水鸟,已经失去踪影。
山脚下近湖滨的一座小村,不见有村民行走,只有群犬狂乱的争吠声传出。
三艘县有号带、军旗的中型快船,正缓缓驶离湖岸,船上作副戎装的官兵站在两舷
肃立,舱面可以看到几个穿便装的人影。
国华站在山腰的松林前,拉住了殷姑娘。
“那是南湖镇水师营的官兵。”他镇定地说:“贵地朝阳村有了人遭了殃。那几个
穿便装的人,是来自京师的办案人员,也就是不久之前与你我生死相搏那群人的同伴。”
“哎呀!我的家……”姑娘焦灼地叫。
“令尊是武林名宿吗?应该是。”
“不是,我爹是南昌的粮商。”
“这……殷姑娘,你的武功……”
“我是娘教的,我娘是少林寺高僧智木上人的俗家门人。大增三年前坐化飞升之后,
我才很少上庐山。”
“我问你,你爹与秘密会社有往来吗?”
“不可能的,我爹很少在家,大部分时间在南昌忙碌。王大哥,再你的意思……”
“半年前,山东谋叛案的主逃犯几个人,就是在贵地朝阳村偷偷登岸的,与在北面
南湖嘴镇的两个人是故交,约定在这里的湖滨见面,由那两个人与府城的雷霆剑套上交
情。雷霆剑送他们回昌,与反清复明志士约会,没料到官方的鹰犬先一步得到消息,在
武昌等他们进网入罗。
“结果,雷霆剑死了,其他的人都死了,武昌搜捕志士最得力的三霸天也死了。京
师来办案的人继续追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雷霆剑与那些人都死了,只知从头接档案资
料追查,朝阳村遭遇并非意外。”
“这……”
“你要带剑下去,必定遭殃。官兵们撤走了,但村训一定留下一些人监视村中的动
静。”
“我不管,我……”
“听我的话,殷姑娘,不然,你自己断送了不要紧,令尊令堂也得受到牵连。听话,
藏了剑,我陪你回去看看结果。”
他整个人像发现警兆的猛兽:“你先走,快!”
殷姑娘略一迟疑,最后顺从地将剑藏在一株巨树的树洞内,向山下急走。
他们到了村口,村内已经有人走动了。
殷家在村南角,是一座三进的在宅院,但人了不多,主人经常逗留在南昌粮栈,与
外界甚少往来,所以偌大的宅院,显得有点冷清。
朝阳村有五六十户人家,当家的人几乎有一半是在外经商的富户,所以比其他湖滨
的村落富裕多多,高楼华厦比比皆是,殷家算是全村十名豪富中的一家。
全村隐在愁云惨雾中,有些人家传出凄惨的号哭声。
遭了兵灾,就是这就景象。
地湖水师营驻扎的水师是八旗兵,辖地远及湖口、安庆下游,雨及星于南康。
这些官兵名义上是防湖匪,其实负责镇压各地的民众,根本没将百姓当人看,经常
假藉搜捕益匪或逆犯的名义,进行滥捕滥杀掳人勒索的勾当。
那些地方上的文职汉官如知府知县等等奴才,谁敢管主子的不法勾当?连满城出来
的一个满人也管不了,更不要说管八旗兵了。
村中只留下几个府行派来协办搜捕逆犯的捕役,这些所谓办案的公人倒还有点天良,
也认识村中的有头有脸人物,等水师营的官兵一走,他们也就松了一口气,不再与村民
为难。
有人认识殷姑娘,所以并未出面拦阻她。
国华的打扮像村夫,他是躲躲藏藏绕村侧偏僻处所溜进来的,凭他的江湖经验与本
能,那些分人无法发现他。
门户是洞开的,家中显然经过凶暴仔细的搜查。
殷家本来有十几个仆妇佣人侍女园丁,这时皆六神无主躲在偏屋里不敢出来。
姑娘直奔厅堂,神情惶急。
“谢谢天!爹回来了!”她惊喜地奔入:“女儿看到官兵,不知……”
“女儿,不要激动,坐下。”她老爹本地名人殷天翼,冷静地伸手示意她到她母亲
身旁坐下:“幸好为父及时赶回,总算保全了这个家。”
她母亲闵氏虽然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人,但绝世风华又是练武有成的人,所以外
表仍然像年近三十的贵妇,神情也相当平静,慈爱地将她拉在身旁坐下。
“丫头,幸好你不在,不然很可能不可收拾。”闵氏深深叹息,轻抚爱女的秀发:
“能保有一家平安,为娘总算心满意足了。”
“娘,到底……”
“水师营的畜生来捉什么逆犯,全村被带走了三十二个人。”闵氏又是一声叹息:
“你爹恰好和你弟弟从省城回来,来得好也来得不好。”
“娘的意思……”
“女儿,你看,这东西毕竟还派上用场。”殷天翼指指右壁所挂的一幅魏碑立轴:
“这是南昌巡抚穆彰河的得意大手笔,他兼管盐政,但对我这个粮商颇有印象。当然为
父肚子里的墨水,决不是他这个镶黄旗鞑狗所能企及的,他附庸风雅,送了我这幅半吊
子水魏碑立轴。
“南湖水师营那个什么游击,和京师来的汉军旗汉奸,看了巡抚的墨宝,不敢不卖
三分帐。”
“结果,你爹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犒军,二千两银子庄票贿赂,救了你弟弟一条
命。”闵氏中心一酸:“进里面去看你弟弟。”
“哎呀!弟弟他……”
“他被打得很惨。”殷天翼眼中闪过一道可怕的光芒:“他毕竟年轻,血气方刚不
知利害,受不了便妄想反抗,结果当然吃了大亏。不过不要紧,三五天就可复原……唔!
噤声。”
“里面有人。”闵氏倏然而起,目光落向通后堂的甬道。
“是王大叔吗?”姑娘醒悟地叫。
脚步声入耳,国华点着竹杖缓步出堂。
“来得鲁莽,主人海涵。”他持杖抱拳含笑行礼:“后面在下看了一遍,似乎能值
几个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府上损失不轻。那受鞭伤不轻的小兄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很有种。”
“哦!你老弟是……”殷天翼大感惊讶。
殷天翼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雍容华贵气概不凡。而国华化装易容,成了四十来岁
的庄稼汉,称兄道弟理所当然。
两人同样修炼,只是国华脸上多了一重风尘之色。
“在下姓王,王寄,寄身江湖的意思。”国华信口胡谓:“在山上碰见令媛练剑,
也碰上了麻烦。”
“在下殷天翼。这是拙荆闵氏……”
“殷夫人,听令媛说,夫人是大林寺智木上人的高足。智木大师想必是隐世的身怀
绝术武林高手,名师出高徒,令媛的表现委祷令人赞赏可惜面软心慈,碰上了京师那群
人带来的凶神恶煞,自保不易。”
“女儿,你也碰上了那些人?”殷天翼脸色一变。
“贵客请坐。”闵氏客气地请客人就座,婢仆不在,她亲自为客人奉茶:“请用
茶。”
“谢谢。”国华站起接茶:“整个九江府城内城郊,几乎布满了鹰犬歹徒,能会财
消灾,已经是够幸运了,贤伉俪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女儿没料到会有这么坏的人……”姑娘将与国华历险的经过一一说了。
殷天翼先向国华道谢,脸上的神色充满忧虑不安。
“我们必须及是移居南昌。”天翼向乃妻郑重地说:“以后这里会成为真正是非之
地,再耽搁下去,必定大祸临头,福无双至,下一次可就不会如此幸运了。”
“殷老兄既然与江西巡抚穆彰珂有交情,料亦无妨。”国华笑笑说:“也许,还能
把被那些人掠走的东西追回来呢,南湖水师营毕竟仍受江西巡抚节制。”
“江西巡抚却节制不了京师出京办案的军机处干员。”殷天翼苦笑:“而且,兄弟
与江西巡抚的交情浅薄得很呢。王老弟好像不是江西人,在江湖行侠吗?”
“行道的不是行快。”国华似笑非笑:“侠不易行,奢言行侠是自欺欺人。
“老弟与那些人有仇怨呢,抑或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王寄还不配与他们结仇。令媛是目击的人,那个叫什么宫一步的老不死,正要
追问在下的姓名呢!他们要找的人,难道连姓名都不知道?”
“他们要找的人是……”
“贵地大名鼎鼎雷霆剑范大鹏。”
“是他!奇怪,京师来的干员,怎会对一个一方之豪大举搜查,雷霆剑失踪已经快
半年了……”
“雷霆剑只是要犯之一,但却是重要的一根线索,所以他们大举穷搜,志在必得。
逗留得过久了,小心为上,在下告辞。”
“老弟目下住在何处?”
“暂时在府城落脚。”
“何不在舍下盘桓一些时日……”
“呵呵!这一来,正所谓祸不单行,尊府麻烦大了。后会有期。”国华喝了茶离座,
抱拳行礼告辞。
他是从后堂走的,意态悠闲从容不迫。
“王大叔,欢迎你来玩。”姑娘真诚的娇唤。
等国华的背影消失,殷开翼眼中又出现那种可怕的光芒,像肉食兽类眼中所特有的
光芒。
“小心这个人。”殷天翼指指国华消失的内堂:“我怀疑他是那些人的密探媒子。”
“爹,不可能的。”姑娘正色抗议。“女儿亲见他把宫一步的手弄碎掌骨,弄瞎双
目……”
“你亲眼见他下手的?”
“这……”
“天翼。”闵氏也替国华辩护:“如果他是密探,根本不必费心把丫头救出送回来,
只要把爹抓走,他们便可名正言顺摆布我们了。”
“你不觉得这人可疑吗?”殷天翼冷笑。
“他有何可疑?”
“他化了装易了容,瞒不了我。”殷天翼沉声说:“他是一个年轻的、武功深不可
测的高手,但如果想公然向要命阎婆讨解药,他还不配。总之,我们必须特别小心。丫
头,千万不要在他面前多说话,最好避免接近他们。你们小心门户,我到城里走走。”
“你进城岂不危险?目前……”闵氏急急相阻。
“不要紧,我必须找朋友打听消息,以免日后出更大的灾祸措手不及。”
“你不是说要到南昌吗?”
“暂时不能走,那些鹰犬们也不会让他们走。”殷天翼往外走:“短期间不会再有
事。”
闵氏觉得丈夫在混乱未止的时候离家,确是有点反常,但打听消息的事越快越好,
她也就不再深入思索丈夫反常的原因了。
真如姑娘有点不高兴,似乎觉得老爹怀疑国华是密探,是不公平的事。
已经是近午时分,天宇中形云密布,寒风砭骨,天气冷得令人受不了。
吴家这时候真的平静了,平静得令人心中生寒,十余座广厦静悄悄的,像是死寂的
废屋。
附近十余座农舍,也家家闭户。
国华从后园的偏僻处越墙而人,连搜三栋大楼,竟然连老鼠都不见半个,楼上楼下
凌乱的家俱和杂物,已明白地表示宅中没有活的人。
终于,他悄然接近了院门。
院门设有会客室,和门子居住的房间,可知院门的规模相当大。
院门紧闭,两则的会客室和门房的门,也都是闭上的,到了走廊下,方听到会客室
内有人声。
他站在室门外,心中疑云大起。
追魂一剑被带走了,宅内还有百十个人,怎么全部不见了?难道全被抓走了不成?
按情里,这是不可能的,追魂一剑不是顺从地与狂龙合作吗?他的家人不可能全被捕走,
人都逃散了?”
总算这里还有人,他必须把事情弄清。
他仍然希望追魂一剑挺起脊梁,出来领导雷霆剑的人,和狂龙周旋。
江汉屠龙
第九章
室门虚掩,一推便开。
暖流扑面,室内有两个大火盆,炭火熊熊,三个劲装大汉正在火盆旁喝茶烤火取暖。
“你们三位倒是安逸得很呢。”他跨入室门,信手将门带往火盆走近:“三个人两
盆火,你们真会享受。”
三大汉吃了一惊,对他这位不还之客大感诧异。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一名大汉站起问,手按上了刀把:“你是……”
“我是南湖营派来传信的信差。哦!好冷。”他走近火盆,挟了竹杖双手伸向火盆
取暖:“那边这进行得很顺利,这边的人怎么都不在?哦!你们是追魂一剑的朋友吧?
陈大人的人都走了7”
“你的口信是……”
“要亲向陈大人禀告。你们……”
“我们不是追魂一剑的朋友,而是奉陈大人的差遣,在此地暂时自管房屋的,其他
的人都走了。”大汉的鹰目中冷电四射:“你在南湖营那一部门当差?你不像在旗。”
“我那有在旗的命?水师营也没有汉军旗的人,我只是一个跑脚的……”
大汉扭身、拔刀、挥出,刀光有如电光一闪,刀风发出可怖的厉啸。
贴身而立,这一刀又狠又快,断无不中之理。
国华身形一扭,反而贴近大汉的右背侧,贴身而立前后挤在一起,随势而转像是无
质的虚体,不但避过一刀急袭,而且左手锁住了大汉的咽喉,右手扣住了大汉的右肘,
真力随发,肘骨立立断。
“砰!”他将大汉推出,重重地撞中刚站起的另一名大汉,两人跌成一团。
他拾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