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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不错。”说着将手里的餐具递过来,“试试看。”然后期待的看着他。
“不用试也知道好吃,闻着就香。”
“吃了才知道,别象医院的东西,好看不好吃。”
“你们两个目中无人。”戴维插话,夸张一个不满的神情。
“用词不太准确,但是意思我明白了。”余音忍不住笑。
“聪明的女孩不多见,很高兴我遇到一个。”说着看了看粥,“他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不过这个可以,看起来味道很不错。”
“谢谢你夸奖我和粥。”
戴维爽朗的笑,“我以为夸女孩子只能和花一起呢,我是不是又错了?”
“戴维,我现在教你一个词――识趣。”林殊微笑着插话。
“林,你的逐客令总是让我耳目一新,昨天晚上你说的是人贵自知。”边说边转身离去,“你慢慢吃,我晚上再来看你。”
“你这样对他,他不生气么?”余音目送戴维离去。
“不会,十多年的好朋友了。”
“他为了你来这里?”
林殊不答,低头吃东西,“好吃。”尝了一口,“怎么想起来送饭给我?”
“你不是说我带什么来你都愿意嘛,你要是敢说不好,我就跟你没完。”余音转过身去收拾报纸,掩饰自己的情绪,嘴上说的不依不饶,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想起来带这个而不是别的东西。”林殊解释。
“因为这个便宜啊,不用花钱去买,不用花时间花心思去挑,往火上一煮,我自己什么事都不耽误,然后拎了就走……”余音笑嘻嘻的说,怎么能告诉他,昨晚看到他对着晚饭皱眉,用一付难以下咽的表情慢慢吃下去的样子,让自己的心里溢满怜惜。
林殊只是静静的笑,然后专心的吃东西,什么都没说,他何尝看不出这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得花多少心思,此刻沉默只为他要说的话她都明白,无需多言……
余音看得出他忍下了一句“谢谢”,倒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明天再送来……”突然脸红的说不下去,真的只为一碗粥么?还是为了见他?
好在林殊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齐季很有口福啊,呵呵,天天可以吃到美味。”
“他才不喜欢吃呢,他说喝粥不好,灌个水饱儿,吃的时候撑到一点也吃不下去了,可是没一会儿就饿了,还得再吃东西,呵呵……”余音带笑埋怨。
“熬粥费时间,更费心思,他是怕你麻烦。”林殊没有抬头,似是很随意的说。
余音略略想了想,“你认为是这样么?”
林殊看着余音,淡笑,“如果他说,熬粥太麻烦了,不想你这么累,所以我们吃些简单的吧,你会怎么做?”
余音不语,想着他的话,林殊继续吃东西,半晌仍不见她回应,“齐季不是个粗心的人,是你忽略了。”
“我跟齐齐从小一起长大,他跟我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所以我才没有多想。”
“这是他的高明之所在。”
“你是说,他说谎话的水平很高?十句真话加一句假话,让人不得不信?”余音看他吃完了,“还要添些么?”
林殊摇摇头,看她将餐具收起来,“只是说他知道怎样才能令你相信。”
余音将纸巾递给他,盯着他的眼睛,“你很了解他!”
林殊却回避了她的目光,淡淡的转开头,“是你自己粗心而已。”
齐季睡个懒觉起来,已是快中午了,昨天跟一群久别的“战友”一起CS至深夜,睡得死死的,一点余音的动静都没听到。
打开房门,一室粥香,冰箱上有余音的字条,说留了粥给他,微波炉里有煎好的蛋饼,并写明了详细的加热方法,要他自己热,还留了林殊住院的地址。
当齐季站到林殊病房门外的时候,看到余音不知道正在说什么,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而林殊似乎听的很专注,唇边带着暖暖的笑意,眼里流露着似水的温柔……从未见过林殊如此的表情,齐季怔在门外,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打扰。
“你找谁?”身后响起一个低沉而华丽的男音。
齐季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身后,高大俊朗,一付银丝边眼镜,遮去了几许锐利,却更显精明,此刻目光却颇不友善。
“站在人家房门外偷看,似乎不太好吧?”男人再次开口,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我找林殊。”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推门走进去,“小安,有人来看你。”
“二哥!”
“齐齐!”
房间内二个人同时开口。
齐季本来极不自在的走进来,在听到那人对林殊的称呼时更是愣在原地迈不开步。
男人径直走到林殊床前,“还好么?”
“你怎么来的?戴维告诉你的?”
“嗯,大哥前天给戴维打的电话,当晚就到了这里,你在睡着,戴维说没有什么问题,第二天一早就飞回去了,叫我来看看,我今天才抽出空来。”
林殊只是垂了眼眸,“又让你们担心了。”
“还好么?”
“很好!”林殊笑笑,然后介绍,“这是余音。”
“林焱!”又指了指林殊,“我是他二哥,谢谢你照顾小安。”
“小安?”
“一会儿跟你解释。”林殊不好意思的笑笑,又转向林焱,“什么时候走?”
“马上,你满意了?”
“我是怕你辛苦,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来打算呆几天的,可是老爸说有个会要我去,我们没告诉他你病了,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我必须回去。”
林殊似是松了口气,“没告诉老爸就好。”
“大哥说你既然没有大问题,先不用告诉老爸。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
“就是受凉了。”
“我是今天下午到的,先回了一趟你的公寓,还要我说下去么?” 林焱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不用你说,我来说,我承认,先是受了点凉,然后公司忙KL的投标,没有休息好,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林殊一口气说完。
“还漏了一点。”林焱冷哼。
“不该拖着不来找戴维。”
“还算乖,没有骗我!”林焱笑着揉了下林殊的头发。
“先争取个好态度。”
“你要是再敢威胁戴维,我要大哥来收拾你。”
“有同事在,留点面子好不好?”
林焱这才用研究的眼光仔细的看着余音和齐季,良久才开口,“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林殊沉默,淡淡的转头,将眼光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林焱似是叹了一声,俯身轻轻拥了他一下,“好好休息,我明晚就回来,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和大哥呢。”
“我总是给你们添麻烦。”林殊苦笑。
“我要赶时间,明晚我再来看你,大哥说他最近过不来,要你方便的时候打个电话给他。”
林殊点头应了。
林焱轻轻贴了下林殊的脸,低低的道,“听话,别让我们两个惦记。”
看到林殊又点点头,林焱才立起身离开,走到齐季身前,笑意冰冷,“真没想到,你……”
“二哥!”林殊低低的喝止。
林焱微微冷哼,留下一道寒冰般的目光,与齐季擦肩而过!
齐季默默的看林焱匆匆来去,清晰的体会到他的敌意,却不知道这个陌生人的敌意从何而来。
林殊淡淡的招呼他,“齐季,座。”
“他叫你小安?”
“嗯,小时候身体不好,爷爷说图个吉利,希望我平平安安的,要取名字叫林安,我老妈坚决不同意,说是象地名,就取了现在的名字,可是小安这名字也就这么叫下来了。”林殊轻笑。
余音接道,“林妈妈说的对,林安是象地名,古代的都城,很有名呢!林殊是什么意思?”
林殊的眼眸黯淡了一下,“她希望我能得到上天特殊的眷顾。”
“小安……”齐季低低的重复着,慢慢的陷入沉思,与梦里的名字竟然一样,这是巧合?还是暗示?迷样的梦境似乎清晰了一些,渐渐的感觉与真实越来越近,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始终隔了一层轻纱般的迷雾,挥之不去……
正在轻声说笑的两个人,似乎同时看到了齐季一脸的迷茫,“齐齐!”余音轻唤,而齐季仿似未闻。
林殊微拧了眉,“齐季!”
齐季回过神来,直直的盯着林殊,“小安?”
林殊一愣,未及开口,齐季已移步至床边坐下,“告诉我!我不想再猜来猜去了。”
“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那可多了,虽不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也……”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齐季打断他,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非要我说出来,那么,你听好,告诉我我们的从前,请你!”
林殊静静的注视着齐季,漆黑的眼眸里似是沉寂了千年的爱恨,沉的让人疑为平静,久的让人无法忽略,淡的让人感到刺痛……齐季依然毫不逃避的迎视着他的眼,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用笑意传达给他自己的坚持。
“闲的无聊么?来翻这些无聊的东西,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没有从前。”沉默良久,林殊轻描淡写的拒绝。
“我……也想知道,”余音插话,“如果你所思正如所言,看不开的反而是你了。”
林殊有些意外,“过去很重要么?我一向认为现在或将来更重要,过去的终究已是过去的,无论对错,都已无可挽回,何苦执着?”
余音勉强笑笑,“就当是追忆只为抚今。”
林殊又看看齐季,后者亦是无言点头,略略思索了一下,“好,二十分钟之内,你们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一会戴维就要来逐客了。”
齐季和余音互相对望,没想到他会答应,到不知该从何问起了,“我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没有头绪。”
“你们知道了多少?”
“不知道,只是梦到些片断,串连不起来。”余音答。
“先从我们的关系说起吧。”齐季先理出了头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殊轻轻的叹息,“我们是亲兄弟,生在皇家的兄弟,皇后嫡出,加上其他皇妃所出,共六个兄弟,你排在第三,我排第六。”突然无奈的笑了笑,“还真不好说,我都不知道该用‘我’还是用‘他’。”
“那我呢?”余音问道。
“你幼失父母,你的母亲与我们的父亲曾有过一段情缘,不知道为什么嫁了你父亲,辞世后,将你送入宫交付我们的父亲照管。”
“皇家兄弟之间,明争暗斗,不必多言,后来,你被立为太子,这其中艰难自是难以言喻,很遗憾,我当时没有陪在你身边。”林殊眼里有着淡淡歉意。
“后来我当了皇上?那你呢?”
“自然是辅佐你,而且大权在握。”
“那你……”齐季犹豫着,终于还是开口,“怎么死的?”
“出征归来,朝廷上流言四起,说我与敌方君主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才得胜还朝的,所以你收回兵权,可是你将兵权交付的人才是真正想谋夺江山的人,也就 是二皇子,当时大军就在城外,于是我去他府上试图阻止,死在他府上,你借这个理由杀了他,”林殊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苦涩,“从此之后,江山稳固。”
“我怎么记得还有一杯毒酒?”
林殊垂下眼眸,“因为宫里闹刺客,疑点集中在我身上,而我又解释不清,不久四皇子联合漠北君主起兵,朝中无人领兵,你只好派我出征,临行前一杯毒酒,不过是牵制而已。”平平淡淡的语音,没有丝毫起伏,低垂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一切情绪。
“那她呢?”齐季指的是余音。
“她……是你的皇后,你们……青梅竹马……”
“可是在梦里,我怎么跟你……”余音忍不住问。
“梦里的一切不见得都是真的吧?”林殊淡淡的反问。
“你怎么会记得这些?”
“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就拥有了前世的记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那个传说,是真的?”
林殊又是一笑,“是吧,不过有些美化了。”
“那你怎么没说你小的时候救过我?”
“你也没问啊,再说这些无关大局。”
“你刻意忽略!”
“随你想。”
“真的不是我杀的你?”
“不是。”林殊轻描淡写的随意,似乎未经考虑。
“那为什么你以前针对我?后来,成达的标案你明知道不是我,可你故意任谣言满天飞,你报复我?”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么?当初……”林殊欲言又止,随即淡淡一笑,“报复又怎么样?只是想让你尝尝不被人信任的滋味,再说我早已暗示过你,是你自己笨,想不明白。”
“我怎么不记得你暗示过我?”
“我说我会用我自己的眼睛鉴证你的欺骗,你不明白么?”
齐季想了想,释然的笑,“明白了,你有胆量,瞒着全公司的人把KL交给我一个,真敢赌啊!”
林殊也微笑,“不如你当年,敢拿江山一赌,相比之下,KL项目又算得了什么?”
齐季突然笑不出来,感觉到苦涩在心里蔓延,当年自己确实用江山一赌,可是还有一杯毒酒作为牵制,而林殊的信任则是毫无保留,经过这一个月以来,对信之一字堪重理解的尤为深透,而当年,却是自己不曾给予他的么?
所有这些他说来轻描淡写,齐季却能清晰的体会到心痛,看着他在灯光下愈显温润的脸,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的望着自己,在那么一瞬间,齐季希望他们不曾有过从前。
“真的不是我杀的你?”齐季象是要得到确认一样的问。
“不是。”林殊微笑。
“她不是我强抢的?”又指指余音。
“她是自愿嫁给你的。”林殊仍然保持微笑,“为了均衡朝中的各派势力,不能随意娶哪家的女儿做皇后使均衡打破,父母在世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排的。”
“就这些?”
“就这些!”
齐季和余音都是沉默无言,林殊笑道,“没什么可问的了吧?”
“为什么我总觉得欠了你的?好象有些事你说的不清楚,可是我又出说不出来……”齐季轻叹。
“那是你自己演绎了,不是事实,更何况时过境迁,早已成过眼云烟,若不是你问,我根本不想提起。”林殊忍不住轻轻握了他的手,“总之,一切都是自愿,便无所谓悲,无所谓苦,更无所谓痛……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这是林殊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温凉的手掌传递来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以及深沉的宽容……他不知道这只手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否也曾让他如此安心,如此平静……
“你这是在跟我说?还是跟以前的我说?”齐季问的迷茫。
“无论现在还是从前,无论是你,还是――慎远……”林殊笑的苍凉。
岁月流过了千年,曾以为,几度沧海桑田,几许往事云烟,几多恩怨是非,终会如落花辗转成泥般变得无迹可寻,一切皆成过往,一切看的透彻,却原来,往事依 然历历在目,并未因时光变浅变淡,反而历久弥新的萦绕心间,终究还是分不清是前世是今生,理不清是我是他……或许终有一日,看看犹存的落花,看看依稀的江 山,却不知历尽风雨后,故人是否依然?
第 18 章
齐季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宽大的落地窗前,是林焱背光而立,看不清的面容,却分明的感到他的眼光里夹杂着痛楚,与林殊的悲伤不同,是一种深深的痛……
两个人默默相对而立,林焱踱回办公桌前,示意齐季坐下,并推过来一张纸――调函!
齐季大致一扫,是将自己调至C市林氏分公司出任设计总监。
“为什么?”齐季淡淡的问。
“你才华出众,下去历练一下,将来也好有个发展。”
“鬼才信!”齐季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理由,我就给你理由,不愿意的话你可以辞职。”林焱面无表情的答。
“去或不去,离不离职,无非一个结果,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或者,我能做到让你更满意。”
林焱沉默了,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湛蓝悠远,一丝淡淡的浮云,柔柔的点缀天边,凭添了一丝温柔的感觉,也温柔了林焱的语气,“因为,小安要回来了,我希望你离他远些。”
林殊出院后回了香港,林焱来这里代替的他的工作,现在要将自己调走,齐季相信这不是林殊的意思。
“小安遇到你就倒霉,上次他住院虽然是他本身体质不好,也少不了你的责任吧,我看过他电脑里的邮件,都是深更半夜里发给你的。”林焱的眼光扫过齐季,“齐先生不会予以否认吧?”
“是吧。”
“我知道这么做有些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