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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谁啊?”一管久违了的男音,传递着笑意,仿佛能见到他阳光的笑脸。
“齐齐!”刚刚擦掉的眼泪复又落下。
“刚刚电话兰姨拜个早年,她说你没有买到车票,我有写邮件提醒你啊,怎么这么大意呢?”淡淡的埋怨却是满满的关怀。
“齐齐……”余音哭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在齐季面前,似乎已不需要伪装坚强,毫无遗漏的表现自己的脆弱无依。
“别哭啊,大过年的,太不吉利了。想我了啊?那我现在飞回去,嗯……没飞机了,只能找俩鸡翅膀扇扇,估计到你那儿得后半夜了,没电梯了吧?哎,你可别关 窗户啊,我就直接着陆到屋里了,我扇那么远我容易嘛我!你千万别再让我爬楼梯了……你等着啊,我这就买鸡翅去,对了,千万别关窗户……”
余音终于噗哧一声笑出来,听到齐季也在低低的笑。
“你快去买吧,回来炖给你吃!嗯,别忘了多买几个!”
“切!真没良心哎,我长途飞行你还让我负重啊!”
“齐齐,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春节都不放假?”
“这个CASE急,这边同事都在加班呢,只放今晚一个晚上,过会儿我还得请没回乡的同事请吃饭。”
“哦,那你忙,我没事了,就是第一次一个人过节,心里不舒服。”
“你看会儿电视就睡吧,就当今天不是过年,跟平时一样不就得了!”
“怎么可能嘛,过节的气氛挺浓的呢,小区里把平时大家跳舞的小广场空出来让大家放爆竹,我倒是想当成平时,别人也得让我当啊!”
“那正好啊,没事下楼去看看,跟大家一起热闹啊,看人家放,效果一样还省钱!”
“真贫……”余音正说着,听到齐季那边似乎有人在说工作的事,“你还在忙?”
“嗯,还有几个人在干,没事,买了好几张IP卡呢!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哭鼻子,跟兰姨装的跟真的似的,还能骗得了我?你有多少斤两,谁能有我清楚啊!”齐季边笑边说。
“是啊,你最了解我……”余音也笑。
二个人电话聊到晚上,余音也不觉得饿,齐季让同事们先去吃饭玩乐,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多,外面的鞭炮声已经从零零星星到断断续续,再到紧紧密密连成一片……
“小音,刚才我这边有提示音了,现在是最后一张IP卡的最后一分钟,要说重要的话!”
“新年快乐!”余音赶紧说。
隐约听到齐季似乎轻轻叹了一声,却淹没在窗外密集的鞭炮声里……“很遗憾没能陪你到十二点,小音,我想你……”
余音握着听筒发呆,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敲痛自己的心!从小大到的点点滴滴慢慢涌至心里,朝夕相伴二十多年,形影不离,永远笑的如阳光般灿烂,竟是我让你尽染愁容么?
窗外突然绽开一朵绚烂的烟花,将纷乱的思绪拉回现实,看看时间,已近凌晨!余音放下听筒,穿好大衣下楼,想让外面的喧嚣驱走自己的冷清寂寞。。。。。。谁知事与愿违,外面的热闹非但没有让自己忘掉孤单,却反而更显寂寞!
余音仰头看着夜空里五颜六色的烟花,此起彼落的交替绚烂,用生命幻化出最美丽的图案,只为让人有片刻注目……漫天的烟花,当你渐渐隐没时,可曾奢望过永恒?
又一朵烟花升上夜空,开至盛极,如点点繁星,带着华丽的抛物线,边坠落边隐没,余音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追随着那即将隐没的光亮,消失的一瞬间,看到林殊微笑的脸。
怔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脚步却已不自觉得移了过去,当那羊绒大衣的温暖柔软触到自己的脸庞,才真正相信这不是幻觉,耳边传来他低低的溢满怜惜的问话,“怎么看烟花看出这么一付落寞表情?”
余音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是心情吧。”随即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电话一直占线。”
“一直?”
“下午到晚上。”
“你一直在车里等?为什么不上来?”
林殊只微微一笑,不语。
略一思索,便已知道原因,“你……你们……”余音说不下去,把脸埋在他肩头,默默的落泪,两个人两份感情,自己的心只有一个,无论怎样都会有人受到伤害,而最终残忍的竟是自己!余音感到恐惧,也,无助……
林殊查觉了她的异样,淡淡的问,“在想齐季?”
余音也不隐瞒,只略略点了点头。
“很抱歉,小音,我打扰了你的生活。”
“没有,”余音否认,“我只是……只是……”仍然无法表达。
“我明白,”随即笑了笑,“小音是善良的女孩,但是有点糊涂,你只要明白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齐季就是齐季,我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该为千年前的事承担任何负累,更何况已过了那么久,用齐季的话说,沧海桑田都变了好几回了,为了那么久远的事夹缠不清,不觉得傻么?”
“可是,你……”
“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也许还是要等下去,也许仍然没有结果,也许结果未尽人意……可是,如同千年前一样,……”林殊微笑着看向满天的烟花,淡淡的吐出二个字,“无悔……”
余音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漫天的烟花仍然灿烂辉煌,旖旎了整个夜空,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无悔这一生绽放!
余音仍自对着烟花出神,林殊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 “上楼去收拾东西吧,我送你回家。”
余音一愣,“太远了吧!要近三个小时呢!”
“不会,我们又不用站站停车,今天路上肯定人少车少,开快点,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是怕你累!”
“说多了才累!快去吧,我在车里等你!”看着余音的背影消失在楼里,林殊才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余音才上车不久,倦意袭来,便自沉沉睡去……当她被林殊轻轻推醒的时候,已在孤儿院门外,“对不起啊,我睡着了,把你一个人丢下开车。”
“睡都睡了,这会还来客气?有机会我会找回来的。”
“你这人是不是记仇啊?上回齐齐的事你也说下回找回来!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等存到够多,找回来笔大的?”
“此言正合我意,等欠的够多时候,用你自己来还!”林殊笑。
“那么……上辈子是不是我欠你的?”话一出口,余音对于将有的答案却胆怯了,不敢再看他,转过头看着窗外,郊外的夜空,能看到点点星辉,清冷遥远。
林殊沉默,余音迟疑的转回头来看着他,路灯微弱的光映着他淡淡的苦笑,也映出他眼里的悲伤,“上辈子……是我欠你的……”
“为什么?”
“是你说,我欠你的……还说,让我下辈子还你……”
“我说的?”余音喃喃的反问,默默的回忆所有的梦境,难道背弃誓言,放弃承诺的是他么?可为什么,却丝毫寻不到被背叛的痛苦感觉……凝视着林殊漂亮的侧脸,与梦里的安一样,有时温柔,有悲伤,有时温暖,有时寂寞……这样的人会是伤害别的人的人么?
“想什么呢?”林殊轻声打断她的沉思,“是不是在想在车里过夜?”
“你有事情没说清楚,如果你是刻意隐瞒我也不会再追问,但是,终有一天,我会明白的,我相信。”余音说的肯定,不理他的反应,打了电话进去。
杜忆兰出来开门,看到余音回来,抑制不住的高兴,“我正担心你一个人怎么过年呢,可巧就回来了,真不禁念啊!”边说着边看到刚刚从车里下来的林殊,有点意外,“林总?”
“兰姨!过年好!”林殊礼貌的问候。
“好,好!”杜忆兰应着,眼前的男子已不复当日初见时候的冷淡疏离,清俊的面容上有深深的倦意,“累了吧?真麻烦你送小音回来。”
“兰姨客气了,我和小音是……好朋友,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过年呢。”林殊疲倦的笑笑。
“林总若不嫌弃,留在这里住下吧,齐齐的房间一直空着,挺干净的,被褥过年前才拆洗过的。”
“给您添麻烦了。”林殊也不推辞。
“林总……”
“兰姨,叫我林殊就好。”
“哦,好,没有过香港过年么?”
“没有买到机票。”
余音瞪了他一眼――这人撒谎怎么这么顺口啊?林殊依然微笑,只当未见。
“你就是林氏的总裁?”陈伯不知何时走进来,语气颇为不善。
“我就是林殊。”林殊有着淡淡的戒备。
“怎么?大过年的就来拆房子啊?一个人少点吧?还是先来踩踩点儿?”
“今天来与工作无关。我是来送小音的。”
“那么现在送到了,我替齐齐谢谢你!要不要喝杯水再走?”
“不必了。”林殊站起身,向杜忆兰笑笑,“兰姨,再见。”然后走向门外。
余音冲过去拉住他,却向着陈伯,“陈伯,林殊是我的朋友,特意送我回来,不是来谈工作的。我和兰姨要留他一晚,如果陈伯不高兴的话,我跟他一起走。”
林殊轻轻挣脱她的手,“小音,回去也不远,我也不太习惯在外面睡。”
“不行!”余音坚持,“再开回去要天亮了,我不能让你这么累!”深深的望住他的眼,“而且,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年!如同你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年一样!”
“小音说的对,”杜忆兰微笑着插话,“林殊,别理他,他今天气儿不顺,看谁都不舒服,明天气顺了就好了。小音,带林殊去齐齐房间睡,开了一夜车,肯定累了。”又走过来微笑着拍拍林殊的手,“好好睡一觉,明天尝尝兰姨的手艺。”
“好耶!”余音笑着拉起他的手,“兰姨的手艺可好了,你有口福了,走啦,去洗洗睡了!”
林殊看着陈伯阴沉着脸走开,微觉踌躇,“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你陈伯其实人很好,就是性子急点,别往心里去,快去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杜忆兰微笑着劝。
“走啦,走啦……”余音扯着林殊。
“兰姨,给您添麻烦了,晚安。”
林殊被余音拉着走进了齐季的房间,跟他在市里的居所一样,简单清爽,只是多了两个书柜,还有墙角立着把吉他,“齐季的?”
“当然,要不然还能是你的?”余音笑,“齐齐唱歌很好听的,下棋也好,围棋,象棋,好象没有他不会的,就连扑克都打的很好呢。
“是么?我好象都不太会。”
“我怎么记得你上辈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这辈子要学的东西太多,学不过来了。”
“还是水平不行吧?你看,”余音从床下拉出一个储物箱,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奖杯证书,“都是齐齐的,不摆出来也不好好放着,堆的垃圾一样。”
“林殊,”兰姨敲敲门,手里拿着新的洗漱用具,“我来送东西给你,”又到齐季的柜子里翻出一套睡衣,“这套是新的,你们尺寸应该差不多。”再拉起余音向外走,“小音,走啦,让林殊休息吧。”
“谢谢兰姨,晚安!”林殊微笑。
“浴室在走廊尽头左边,燃气的,随时可以洗,我在你隔壁,明早来叫你吃早饭,晚安!”余音边走边说。
“好,晚安!”
余音被杜忆兰拉进房间,“兰姨,有话说?”
“你跟林殊只是好朋友么?”杜忆兰开门见山的问。
“说不清楚,可能不止如此。”对于象母亲一样的兰姨,余音非常坦白。
“今天老陈不止是为了孤儿院的事……。”
“我知道,还为了齐齐。”余音接口道,“我都明白的。”
“你和齐齐和我们看着长大的,象我们的孩子一样,从感情上讲,我和老陈都偏向齐齐的。虽然林殊也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而且感情上的事我们不应该过问,可是 你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相信是很牢靠的,你和林殊才认识不到一年,你了解他么?不是说有钱的人不好,可是总是让人不放心。”
“是么?”余音垂下眼眸,“兰姨,二十多年很久么?”
“不够久么?”
“如果我说,林殊等我千年,你会不会信?”看着杜忆兰惊讶的表情,余音轻轻讲述他们的从前,讲述她的誓言,他的承诺,讲述她的梦境,他的等待……
杜忆兰越听越离奇,“真是不可思议!”
余音点点头,“可是不得不信。”
“可是,你爱的是林殊?还是慎安?你确定不是齐齐?”
余音有点茫然,但仍然坦白,“兰姨,我想不清楚。第一次见到林殊,我就被他迷惑,抛开千年前的宿命不讲,他绝对是吸引人的,更何论我们之间有还有这么神 奇的联系,再然后慢慢的陷落,我却义无反顾。兰姨,您要相信我绝不是为了他的外貌,他的钱才被吸引,您与他接触不多,他真的很好很好,不信您可以问齐齐。 可是,我跟齐齐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好象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彼此的默契,信任,依赖却又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小音,”杜忆兰慈爱的抚抚余音的长发,“其实你的心里也许早有答案,你需要的只是时间,你也要相信兰姨,在我心里,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第 20 章
与兰姨聊完天已是凌晨四点多了,余音了无睡意的看着天色渐亮,索性起身去看看能不能帮兰姨干点什么,出了房间,隔壁房间居然透出一线灯光,轻轻推开门,果然见到林殊拿了个靠垫座在地上,“一夜没睡?”
“在看这个。”林殊向她笑笑,拿起手里的一本获奖证书向她晃晃。
“看一夜?”余音发现他已将所有的东西整理的极为清爽。
“半夜吧!”林殊把手里的证书放好,“你们走的时候就三点多了,本想看完就睡的,没想到这么多,一直看到现在,你来的时候刚好看完最后一本,坐的我都累了。”
“是很多呀,他自己都不整理的,原来还理理,后来得了回来便一塞完事。”
“齐齐很优秀,方方面面都很出色。”
“我倒是觉得他精力过剩更多些,总有时间有精力去弄些功课以外的东西!你困不困?”余音一边把箱子放好一边问,“我也一夜没睡。”
“还好。跟兰姨聊天聊兴奋了睡不着?”
“哪有?”余音嘴里否认,想起一直在跟兰姨说他,不禁脸红了红,“我去看看兰姨有没有什么可帮的,你若不睡了,一起下楼?”
“我想先去洗洗,一会下楼找你。”林殊又略一犹豫,“你能不能给我杯水?”
余音才想起这房间里没有水,昨晚居然疏忽了,“洗完不就下楼吃早饭嘛,下来喝不好么?”
“还是……你拿给我吧。”
余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以林殊的个性不应该在这点事上坚持的,但还是应了,“好的,你先去洗,我一会给你放桌上。”
“我只是……渴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林殊居然在解释,这更令余音奇怪。
“好了啦,我去拿,快去吧你。”余音说着转身出去了。
余音在楼下帮忙把早餐布置好,便上楼来催林殊,边敲门边推开,听到一声轻响,似有东西从林殊手里坠地。
“吓我一跳。”林殊笑了笑。
“不好意思,习惯这样了。”余音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东西掉了?”
“没关系,一会儿再找吧,下楼吃饭。”
“急什么啊,我帮你找。”余音说着蹲下身去找,发现一个小小的药瓶,没有标签,“你病了?”
“没有。”
“那为什么吃药?”
“维C,我怕感冒。”
“那给我一个。”余音笑嘻嘻的就要拧开盖子。
“药也能乱吃啊?”林殊轻描淡写的说着,随手拿了回来。
“你这话让我想起红楼梦了哎!”余音牵起他的手往外走,“活的真金贵,多吃些水果蔬菜不行么?还要弄些药片来吃。”他微凉的手掌牵起来却很是舒服。
“合成的维生素有利于吸收,你懂不懂?”林殊任她牵着往外走。
“那你还舍不得给我吃。”
“嗯,你还是多吃些水果蔬菜,顺便发发胖。”林殊一本正经的道。
“切!新年礼物,白眼一个!”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下楼来,却迎上了陈伯冰冷的眼光,余音有些不自然的打招呼,“陈伯,早啊!新年好!”
林殊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陈伯早。”
“早。”陈伯冷淡的应了声,踱到桌边座下。
兰姨端着盘子走进来,微笑着招呼,“林殊,快来座啊,别客气。”
“兰姨早。”林殊礼貌的打过招呼,入座。
余音感觉到陈伯明显的敌意,默默的给大家盛粥,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四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怪异。
看到林殊只低头慢慢的喝粥,别的东西都不动,也不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