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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怀疑我是凶手?”木公子的神色冷冽了起来,“的确,我的玉佩为何在此处,我并不知道。但我当天被马车撞倒,确是因为正在想事情分了心神。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并非凶手。”
骆大春待要再说话,却被聂秋远轻上前一步用手拦住了。聂秋远道:“大春,稍安毋躁,玉佩在这里,不能代表人是凶手。可能性,有很多。”
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那惨烈的现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如秋叶安然落地一般平和沉稳,让周围人们狂躁、恐惧、不安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宁静下来。我感到惊讶,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种气场,用大乱中的平静征服一切。
我自然也被征服了,我老早就被他征服了,但没有这一刻这样由内而外的震撼。
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他一定是看出了这个现场的许多违和之处。有一种东西是不分古今的,只有充满耐心地,手指毫不颤抖地,一层一层细致地剥开迷雾的外衣,才能找到隐藏在深处的,那个唯一的真相。
花的解剖学。
“人大约是昨夜三更遇害的。”聂秋远说道,“去查一查昨夜行踪诡异的还有何人。特别注意一下,昨晚酒席时接触过木公子的人,生人。”
是啊,若是山上的人做的,早就动手了。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机率低。
“聂大哥,”韩媚兰弱弱地插了一句,“如果是生人的话,可就糟糕了。前几天是寨主入土满一月的日子,二娘请了整整一支戏班子上山,唱寨主最爱的段子。那戏班子,可是好几十人呢!”
***作者菌的碎碎念***
叶童鞋开始熟悉古代的环境了,慢慢地立稳了脚跟,所以,她天雷狗血的宿命也该随着接下来一个个小故事展开了。事件虽小,可经常一两章也是讲不完的,大家可以稍稍养一养再看。还有,写悬疑类真的满挑战的,所以,文中bug一定不在少数。如果谁发现了,麻烦吱一声哟,作者菌会万分感谢的哟~!
No。16 不知春(3)
“将管副堂主的遗体解下来,不要整理,不要更衣,使上好的棺木,先停在侧堂里。”聂秋远冷静地指挥着。
虽然我完全没有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我只知道,他这样做正是给了我机会。
侧堂,在议事大厅的西侧偏房,是个很少人去的地方,很适合做地下工作。我打算今天入夜悄悄地去看一看管晟的尸体,看能不能从中瞧出什么遗漏的东西。
可我是一个弱质小女子,虽然会几手三脚猫功夫,但现在看来,这功夫跟古代人相比,那也就基本相当于没有了。一个人去,会有危险呢。
我肯定不能去找聂秋远,死也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这一面。他身边的人也不能找,所以骆大春和韩媚兰也被排除了。最后的人选,我只能想到一个。
我感到自己无比脑残,但我还是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时机,对着空气二到极致地连喊了三声:“幽!夜!公!子!”
又不是神灯,怎么可能管用么!我很为自己的智商着急。
不过让我晕倒的是,当夜三更,幽夜公子真的像鬼一样地坐在了我的床沿儿上。这是后话。
现在还是接着讲白天的事。上面都是应该放在括弧中的内容。
现场一片忙忙碌碌之后,现在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目前的情形是这样的。
管晟身亡的情报控制在小范围之内了。去排查嫌疑人的任务落在了韩媚兰的头上。我看到聂秋远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她,而她涨红着脸,有点惊惧又兴奋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我的心里像喝了一瓶盐酸一样烧得慌。
不过这一点充分显示了男神的知人善任。因为仅仅用了两个时辰,韩媚兰就通过帮忙干活,顺便聊天等方式,丝毫没有打草惊蛇地取得了大量信息。
我虽然很不甘心,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的确实有两把刷子。她周身的气场特别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她其实没太多脑子,也不会使太多手段,可是套出别人的话,牵着人的鼻子走,好像是她的本能。
更可恨的是,很多事她干得还挺真心的。
这种女人,看上去更像一本小说的女主不是么?那么,我千年迢迢地穿越过来,难道是为了当炮灰的吗?这怎么可能!
不过我没来得及想太多,就很没出息地沉浸在案情中了。不晓得我一专心,端着的架子扮着的模样儿还在不在。做淑女,原来也像练气功一样,是需要修炼的。
韩媚兰排查出的嫌疑人是戏班子的主唱,名叫沈红鸢的成熟美女。这戏班子唱的似乎是挺高雅的大弦戏,沈红鸢应当算是头牌了,既唱得好曲儿,又弹得一手好琵琶,远近也是有几分名气的。
说来也很巧,因为今天早上要做一场法事,二娘忽然别出心裁地提出来要他们唱某一出戏,反正是我那不幸的亲爹喜欢的。可是戏班子没唱过这个,所以昨夜通宵在排戏,以免砸了牌子。
为了不影响寨子里的人睡觉,他们去了半山的临时居所,整支戏班子都在,除了沈红鸢。她身体不舒服,技术水平高不需要担心,所以班主就放她在自己的卧房里歇着了。
而这沈红鸢,昨晚的酒宴过来给我们敬了三杯酒,也就是说,近过木公子的身,木公子还夸她漂亮来着。这岂不是增加了几分可疑?
沈红鸢穿着粉紫色半臂缦衫,束多幅罗裙,肩加榴花红披帛,绣鸟虫纹,明艳华美至极。我看得有点流口水,这衣服比《大明宫词》里的还好看,只可惜还不够暴露性感。想想有些遗憾,过来有个把月了,我还没机会这样打扮一回呢。总是些江湖丫头的扮相,凭什么让男神动心呢?
不过这沈红鸢人是个戏子,穿得妖娆明媚,眉眼间不知怎的却透着一股疏淡之气。她虽面上含笑,打眼看来也没有什么异常,可她那股说不出来的劲儿,总与她这伶人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
气质的怪异并不代表她人可疑。只不过,有作案时间而已。可是在场的几个人看了看这柔弱的嫌疑犯,不由摇头叹了口气。
这女伶,连骨骼的架子都十分纤细,怎么看也不是习武的,更不可能有多么大的力气。瞧瞧管晟被绞住脖子吊起来的惨状,就知道她做不到。就算这事有她的份,也得另有帮凶。
“不知诸位大人唤红鸢来何事?”姑娘抬起头来,很沉静地问道。
她衣着光鲜夺目,但容颜清丽,容颜清丽,可眼神中又透着些微的妖媚。她的年龄比我大出好几岁,这种成熟女人的气韵和诱。惑力,是我们这种白开水般的小女生学都学不来的。
我忽然有一点嫉妒。但聂秋远没有显露出任何对她感兴趣的样子,只淡淡地说:“敝寨出了点事情,不得不委屈姑娘在这间屋子里稍待些时候,等事情弄明白了,自然再向姑娘赔罪。”他语调虽然淡泊,声音却不怒而威,不容置疑。
这时门忽然“呀”地一声开了,却是骆大春带了两个人进来。
这两个人,一个是中通堂的另一个副堂主张大郎,还有一个青衣长须,神神道道的,正是碗子山有名的消息中转站,骆大春麾下的干将莫妄语,人称“包打听”。
从“包打听”这个绰号就可以知道他爹娘给起的名字“莫妄语”是多么名不符实。骆大春居然也是个很能干的,带了这两个人来,同时也带来了两个重要的情报。
第一个是好消息,虽然有点雷人。今天早上,已故寨主满月祭,可山上众人居然能够化悲痛为力量,大多数都在外面押镖出差,这两天根本就回不来。所以,昨夜在山上的人本来就不多,山口把守得又严,没有什么外人出入。而剩在家里的人,不知怎的几乎都有不在场证明。
现在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圈圈画画就剩了木公子、沈红鸢和张大郎三人。这张大郎,平素跟管晟关系不睦,昨夜吃酒,又恰好跟木公子坐得很近,说起来也是很有嫌疑的。
另一个消息,却相当惊爆。因为管副堂主其实并不是第一个被害者,而是第三个!
这是包打听莫妄语提供的情报。他在山下办事的时候,时刻都在搞信息工程,这是他的天赋。结果,他一听说管晟的死状,当即便反应道:“近一个月来,城里已经有两起相似的案件报官了,是一模一样的绞杀案啊!”
***作者菌的狗血大马甲***
这两天,收获了码字以来的第一个喷子帖。哦,请允许作者菌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两下。嗨皮地想了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咱开始受到一点小小的关注了?有……有人骂咱了耶!
这个叫作“游客”的马甲朋友说:“作者是个造假大王,可以说所有成绩都是造假!正文还没发几个字的时候,就长评、推荐、书评、收藏一大堆……”作者菌心里琢磨,就算朋友们的友情支持多点,也多不到让这位朋友如此愤慨的程度吧?再说,我都费这么大劲儿造假了,还不造个更大点儿的?所以简单地回了回,就没再在意了。倒是不少朋友看不过去,回复了留言。
所以,这位马甲君又光顾了!他这次有名字了,是今天注册的新帐号!他说:“##¥%¥……%……··#%……!!”(以上是不堪入目的脏话,作者菌代系统菌屏蔽掉了)然后他又说:“我一游客是马甲,你披上这么多有名字的衣服,就不是马甲?我可以断定全部都是你自己伪装的!”
作者菌倒吸一口凉气,当即被雷得外焦里嫩,脑中久久盘旋的只剩了一句话:“我了个去啊!”细数数游客君送给咱的这十几个马甲,名下的作品数量加起来都好几十部了,少说也已经上千万字,这是游客君要给咱封“大神”,不,是给咱封“巨神”的节奏啊!想想自从写的文带了点儿天雷狗血的味道,怎么遇上的事也变得这么狗血了?难不成天意如此,作者菌的文风就注定该是这样了么!
虽然不大地道,可是这么逗的桥段,不记下来让大家乐一乐,又觉得有点儿可惜。总而言之,游客君你别再来了,再来作者菌只好给你删掉了。要不然作者菌不慎笑死了,谁负责啊?
No。17 不知春(4)
侦查思路立刻就变了。
如果,只是如果,这三起绞杀案之间有关联的话,那么,从这个关联,一定可以加强某个人的嫌疑。
被害的毕竟是碗子山的副堂主,这件事情,是不可能被等闲视之的。所以,骆大春和韩媚兰带着包打听,被派下山去查线索了。要查到有价值的东西,下山之后少不了要跟官府打交道,不派些头脑活络的人还真办不了。
看来骆大春和韩媚兰这方面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肯定。而我,作为一个辛苦打造出的花瓶姑娘,自然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所以我接到的任务就是“不要乱跑,好好在屋里呆着,好好照顾自己”!
啊!真沮丧!这种时候,我明明都是冲在一线的。虽说做淑女追男神比较要紧,可我不得不承认,我体内的热血沸腾了!只有这种时刻,才能让人明白,对于某些东西的渴望,像命运一样没法抵挡。
虽然我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手脚被禁锢着,面上仍要带着柔弱微笑的滋味,简直令人想破口大骂。
“怎么?按捺不住了?”坐在我床沿儿的男人懒洋洋地倚着墙壁,用他那性感的嗓儿略带讽刺地问我。
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幽夜公子!真的来了!这,也太荒谬了吧!
昨晚我做了一番准备,就地取材,制做了一些手套口罩之类的物品,然后将刀剪、火石、纸笔等等我能想到的替代品统统打成一个包。我准备了一套夜行衣,把幽夜公子送的匕首带上,还准备了一包防狼石灰粉。
是的,我是大着胆子打定了主意一个人去了。我认为,人都死了,凶手大概也不会折回来摆弄尸体。尸体我早看惯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唯一让我感觉到恐惧的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有鬼也说不定。我不怕人,不怕尸,不怕所有科学原理能够解释的东西。可是怪力乱神的一切,我可就全无免疫力了。
这让我想起了有一次跟张扬去勘查现场,我到的时候,尸体都从土里挖出来了,惨不忍睹的模样。我已然免疫,扯开步子就往上凑。
张扬在身后不怀好意地说:“知道这尸体是怎么找到的么?”
我吃惊地望着他,因为他的声音忽然有那么点阴森森的。理论上说,他是个阳气挺盛的人,长得也比较阳刚,但这一会儿,不知怎的他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黑惨惨的雾。
他用眼角瞟了瞟被一坨人围起来的男尸,声音不知为什么带着点儿电磁波的味道。
“昨天晚上,他妈妈做了个梦,梦见他带话来了,说是在这个山头上,随意抛出一张纸去,追着纸,就能找到他。他妈妈醒了就报警了,把我们气个半死。可是,这老太太,就非要来。我们来了俩人,陪着她扔了个纸。可倒好,纸落地的地方……”
真!的!挖!出!来!了!!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害怕。警方公布出来的案子,个个都逻辑清晰,合乎常理,可是,在侦查的过程中,确实有许多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的谜存在呢,这是普通群众都不知道的哦。
我感到一股静电窜过全身,把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我觉得特别冷,小腿有点发软,第一次没敢往前凑。相信这一刻,我的嘴唇都是惨白的。
张扬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放低了声音说了句:“肩膀,借你靠靠?”
我深吸一口气,推出一只手掌,做了个“stop”的手势:“请让我平复一下。所以,老师,这个时候请不要再开玩笑了!”
未来的女警花用了很久才克服了这个心理障碍。可是,这是神秘无比的大唐耶,保不齐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一时间,那些起尸、白毛尸、血僵尸、大粽子的情节如幻灯片一般滑过,让我只恨包里没能装上两个黑驴蹄子。
实际上,我准备好包袱,提前睡下了,打算养足精神,三更起身,趁着月黑风高,前去会大粽子。可是我睡得确实挺香的,精神养得很足,要不是床边上的男人突然说话了,我还真醒不了。
古代啊,手机、闹钟,啥都没有不是么?
“再不起来,天要亮了。”
我一个骨碌爬起来,问:“几点了?”
“什么意思?”帅哥问。
“哦……”我对自己不假思索地使用此等外星语汇深感惭愧。太没有意识了,要是当卧底,早就被崩了。想想多可怕,如果现在面前的不是幽夜公子,而是聂秋远呢?
“我的意思是……几更了?”
“原来这个叫作几点啊!”幽夜公子唇角一勾,很有求知欲地自言自语着,“嗯,三更刚过了。”
你来得还挺是时候。
“叫我来,做什么?”
“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办件事。”
“好啊,走!”
我不禁有点儿纳闷:“你也不问问我去哪里,要干嘛?”
“无所谓的啊,”幽夜公子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你想干的事情,都挺有意思的。”
我一时有些无语。
“白天,中通堂的管副堂主被人给绞死了,我想让你陪我去看看他的遗体,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幽夜公子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而且,哪里不对劲,我可以告诉你。”
我惊讶地望着他。
他又妖里妖气地一笑:“看什么,秋远告诉我的啊。”
秋!远!
“你们……”我又一次没猜到这个结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可奇怪的么?我们,是至交好友啊!”
这次我是真的想吐血了。我怎么就这么笨,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本以为遇到一个可以信赖的陌生人,还让他看到了一些真实的我。可是,这尼玛根本不是什么陌生人好吗!
我千辛万苦地防着骆大春和韩媚兰,谁想到这一个的关系,比他们还近便!
我完了……
“你怎么了?”幽夜公子惊讶地看着我的眼泪淌了下来,怔了一怔,竟忽然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手忙脚乱地帮我擦拭起来,“哭什么啊?这会儿也没别人,不用装了吧……”
“你都对他说我什么了?”我吸了一下鼻涕,对幽夜公子怒目而视。
“为什么要对他说你的事?幽夜公子惊讶地望着我,“你天天那么能装,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永远也不能明白,为了到他身边来,我吃了多少苦……可是你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破坏这一切!”我是真的想哭了。
幽夜公子愣了一下,眼神忽然柔和了下来,轻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