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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午剑!”青年苦涩地地笑道,“我只能记起这三个字!”
“圣哲?”老者略显惊讶地重复着,而后又深沉地笑道,“也罢,你的一切都透露出你绝非凡俗之辈,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会找到过去。”他并不怀疑青年刚才的表现是乔装,争斗了大半辈子,他的求知只体现在对围棋的更高精神境界上,对其他的都已经厌倦了。
“老丈,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王午剑问道。
“大家都叫我天桥图魂。”
老者眼睛一眯,温和地笑道。
“天桥图魂?”
青年有些惊异地注视着他,如果说他给自己取名为圣哲有些自傲,那么天桥图魂这个称呼可谓清高。有道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老者自称中隐,其本领定然惊世骇俗。
“我看那些孩子叫你老爹,那我也以老爹称呼您吧,您的救命之恩,他日我定会报答。”
王午剑感激地说道。
“呵呵,我不过是把你从河里捞起再放到床上罢了,何谈报答?养老送终也有咱秦王堂包办,只要你日后能过的好就行!”
老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
“秦王堂?”王午剑环看了这个院子,除了一间正房就只有两间耳房还勉强能居住,虽不是破旧却也十分简陋,但与这院子相连的宅在却十分高大辉煌,一墙之隔,完全是两个阶层。
“没错,秦王堂原本是天朝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只可惜后来没落到这偏远小镇上,而且还处处遭到当地富绅的排挤,唉,世事如棋,变化多端,兴败难定啊!”
老者突然仰面感慨道。这幅愁容,他通常会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猛地看到王午剑困惑的神情,不禁露出几丝苦涩的微笑。
“天朝国?”
王午剑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闭目沉思,却始终无法从脑海中挖掘出有关它的一星半点。
“你连自己的国家都忘记了?”
老者好奇地笑了笑。
“我的国家……也是天朝国?”
王午剑抬起头狐疑地问道。
“呵呵呵,也不怪你,这么说吧,在咱们混元大陆有不少国度,但主要以三大国为首,三国之人的长相有明显的差距。东方天朝国、澜烈国之人黑眼乌发黄肤,但后者居于北方身材魁梧,大抵都比天朝人强壮,西方海斯人碧眼黄发白肤,当然,也有各种混血儿,不过你一看便知是天朝人。”
混元大陆?天朝国?
王午剑再次调动记忆,可除了那个模糊却又感同身受的噩梦外,别无其他。
“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你能不吃不喝沉睡五年而黯然无恙,难道不是老天对你的眷顾?能改变就去努力改变,不能改变的就顺随天意吧。”
老者说道,面带温文之笑。
王午剑微笑着点点头,正在此时,墙外传来一阵骚乱声。
只听到一人扯着一副母鸡下蛋的嗓门大声喝道:“我说冯老二,我可是念在小时候你给我喝过一碗鸡汤的份上才多给你三天准备的时间,要不然,嘿,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哎呦,牛风,小风爷,您要是真卖我个面子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楠儿吧,房契我可以给你,棋楼我也不要了,只求你放过楠儿吧!”
听起来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在苦苦祈求着方才叫喧那人。
“唉,冯老二可真不省事,现在后悔恐怕是晚咯!”
天桥图魂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尽管知道外面有不公之事发生,却也没有出手相助之意,这让王午剑觉得有些怪异,冷眼旁观不是一个智者所为。
“怎么回事?”
王午剑禁不住好奇问道。
“开始说话的那人叫牛风,是城中最大的势力——六道棋院的门人,他骄阳跋扈,人人厌恶,近来看上了对面逢春棋楼冯老二之女,便利用冯老二嗜好赌棋这个弊端设下一个圈套,冯老二嗜赌成性,居然押上了祖传房契,唉,听动静,看来他不只是输了房契,连闺女也被套了进去。”
天桥图魂苦涩地笑道。
喀嚓一声脆响,像是砸坏了门或桌椅,紧接着便传来一个女子哭叫的声音,充满了凄苦无奈和心疼,令人闻之动情。
“出去看看!”
王午剑说着便朝着院外走去。
天桥图魂挑了挑眉毛,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跨出院门一眼便能看到事发地点,因为逢春棋楼就在这座院子偏左十几米对面。
不知道为何,街道上看热闹的街坊只有零零星星十数人,他们的数量都不及门前环伺的魁梧打手。
莫非其他街坊都吓得不敢出来?
只见一个身着枣红色棋手服,手拿一把折扇,长得尖脸鼠目的年轻人面带邪笑地站在门口,傲慢地指着倒在木屑中吐血的冯老二说道:“你何必如此呢?楠儿跟了我,下辈子有享不尽的福,你若是乖乖地依了,那你还是我老丈人,这棋楼也交给你照看,你要是不依,哼哼,咱们有签字画押的证据在,我把你告上衙门,让你吃几年牢饭,嘿嘿,那时候楠儿依旧是我的,这逢春棋楼也是我的,而你,哼哼,你好好想想吧!”
、第七百零七章出手教训
“哎呦,牛风,小风爷,您要是真卖我个面子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楠儿吧,房契我可以给你,棋楼我也不要了,只求你放过楠儿吧!”
听起来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在苦苦祈求着方才叫喧那人。
“唉,冯老二可真不省事,现在后悔恐怕是晚咯!”
天桥图魂摇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尽管知道外面有不公之事发生,却也没有出手相助之意,这让王午剑觉得有些怪异,冷眼旁观不是一个智者所为。
“怎么回事?”
王午剑禁不住好奇问道。
“开始说话的那人叫牛风,是城中最大的势力——六道五堂的门人,他骄阳跋扈,人人厌恶,近来看上了对面逢春棋楼冯老二之女,便利用冯老二嗜好赌博这个弊端设下一个圈套,冯老二嗜赌成性,居然押上了祖传房契,唉,听动静,看来他不只是输了房契,连闺女也被套了进去。”
天桥图魂苦涩地笑道。
喀嚓一声脆响,像是砸坏了门或桌椅,紧接着便传来一个女子哭叫的声音,充满了凄苦无奈和心疼,令人闻之动情。
“出去看看!”
王午剑说着便朝着院外走去。
天桥图魂挑了挑眉毛,笑而不语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跨出院门一眼便能看到事发地点,因为逢春棋楼就在这座院子偏左十几米对面。
不知道为何,街道上看热闹的街坊只有零零星星十数人,他们的数量都不及门前环伺的魁梧打手。
莫非其他街坊都吓得不敢出来?
只见一个身着枣红色棋手服,手拿一把折扇,长得尖脸鼠目的年轻人面带邪笑地站在门口,傲慢地指着倒在木屑中吐血的冯老二说道:“你何必如此呢?楠儿跟了我,下辈子有享不尽的福,你若是乖乖地依了,那你还是我老丈人,这棋楼也交给你照看,你要是不依,哼哼,咱们有签字画押的证据在,我把你告上衙门,让你吃几年牢饭,嘿嘿,那时候楠儿依旧是我的,这逢春棋楼也是我的,而你,哼哼,你好好想想吧!”
冯老二气的喷出一口鲜血,颤抖地伸出手指着牛风说道:“你,你,你……”
“怎么?你不服我?赌了三局你输了三局,要不然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赢了我,先前的赌约一并作废,可你要是输了嘛,嘿嘿嘿,那你得把家传的玲珑棋子给我。”
牛风奸佞地笑道。
“不,不行……玲珑棋子乃是家传至宝,就,就算我这条命丢了也不能让他沦入外人之手!”
冯老二浑身一震,连忙摇头摆手说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偏要和你再赌一局,你怕了?机会难得啊冯老二,一旦你赢了,房契归你,楠儿归你,噢,对了,你输给我的一千百两银子也一笔勾销,怎么样啊?哈哈哈……”
牛风扯着他母鸡下蛋般的嗓门狡诈的大笑道。
“不行,你你明知我不是你对手,还强迫我赌棋,这不是摆明了抢我家的至宝吗?不行,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答应。”
冯老二惊魂不定却又十分坚定地说道。
“呸,你若是不赌,现在就给我滚出棋楼,否则我立刻带你去见官!咦,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然你赢不了我,那你可以请人替你下啊,哈哈哈哈,我看谁敢赢我?”
牛风猖狂地笑道。
冯老二扫了一眼街道两侧零落的十几个人,这些人在棋盘上哪里是牛风的对手?更何况就算能胜的过他,又怎敢替自己出头?得罪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在冯老二绝望地瘫倒在地上,就在他以拳头悔恨地砸头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令他感到振奋的声音:“如果谁都可以代替他的话,我来!”
楼内楼外的人纷纷挪动目光,最终集中在这个说话者的身上,这人自然是王午剑。
“小子,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牛风抹过一丝阴冷,仿佛是一只秃鹫般射出两缕毒辣阴寒的目光,让人感觉到周围温度骤然下降不少。
“没错,牛粪。”
王午剑面带微笑,毫无惧意地走到门前,与他面对面站着。
他的从容和勇气让牛风多少感觉到一些不寻常,但有六道五堂作为后台,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你……哼,中隐,这位是你孙子?”
牛风挑了挑细长的眉毛冲着天桥图魂问道。
此话一出,他身边那二十来个打手无不大笑王午剑:“好一个孙子”。
“论辈分论年龄,你师傅还得叫我一声叔,那么你也得喊我一声爷爷!”
天桥图魂毫无怒意,很是慈祥的笑道。
牛风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天桥图魂仿佛是从天而将的神,无人能知道他的来历,而且据说他十分强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城中的地位声望颇高,惹恼了他难免会被众人所唾骂。
“刚才你说要替冯老二下棋是吗?那好,我答应你了。”
牛风傲慢地扫了王午剑一眼,不屑地说道。
一袭偏小的白衣宛如阳春白雪披在他身上,面容俊朗却苍白无力,一双郎目平淡无神,似磐石一样拒人千里之外,又似大海一般辽阔难以琢磨,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是大病未愈的呆愣,总之,他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任谁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围棋高手,这之中自然也包括赌上了身家性命的冯老二。
“我,我不答应,我不同意让他替我赌,这局棋我不赌,不赌了,棋楼归你,求求你放我们父女一条生路吧!”
冯老二挣扎着做起来点头哈腰地恳求道。
“不赌?那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今晚我就让楠儿成为我的女人!”
牛风咄咄逼人地喝道。
“冯大叔,请相信我,如果我输了,就算赔上我的命,也不会让牛风得逞的。”
王午剑从容地说道,眼睛里充斥着坚定不移的柔光。
牛风势在必得,几步走到棋桌前坐下来,王午剑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兵分左右,冯老二挣扎着站起来,看着天桥图魂宽慰的笑容,欲言又止,他根本不相信王午剑有那个能力,但是他相信天桥图魂既然出面就不会坐视不理。
一帮打手和外面看热闹的人无不被好奇所吸引,纷纷围拢在棋桌周围。
牛风的额头上逐渐渗出了汗珠,他简直不敢相信,看起来病怏怏的对手居然有如此高强的棋力,居然在开局二十多子之内就让他感觉到无处落子,仿佛整片江山已经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
围观之人无不震惊失色,张着嘴,探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相对空阔的棋盘,任谁也无法相信,竟有人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让对手走投无路,其棋力深厚,好比浩瀚的大海,越是眺望,越觉得自身渺小,到最后会发觉自己连沧海一粟都不是。
冯老二的苦瓜脸上深深地雕刻着惊喜二字,激动的浑身颤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天桥图魂相对镇定,虽然惊讶王午剑高深莫测的棋力,却也没有失去其看淡风云的从容之色,有时候目放精光,但更多的时候却流露出几分隐晦的无奈,似乎对于王午剑过人的棋力有难言之隐。
“半天不落子,又不肯认输,难不成你要等到进棺材的那一刻才肯继续?”
王午剑十分轻松地笑道。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他忘得一干二净,记忆中除了那个噩梦,就只记得围棋,仿佛围棋是他的第二生命,如影随形,难以隔绝,看到围棋如见亲人般亲切。脑海中对围棋的掌控程度就好比用筷子夹菜一样熟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领而不是后天培养的技能。
“我,我……”
牛风羞怒不已,狠狠地把手中夹了半天的棋子砸在棋桌上,但他现在的落子基本是徒劳,因为根本无法阻止对手进一步霸占领土。
六道五堂的院主白士雄有“百无敌”之称,原因是百步之内不落下风。牛风作为他的徒弟,居然在开局之初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不得不说是有辱师门。
砰砰砰十余子过后,牛风彻底奔溃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汇聚成一条条细流顺着脸颊汩汩下涌,后背前胸早已如同被雨水打湿了一样湿透了一大片,看起来十分落魄。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同样的惊讶声响彻在每个人的心间,三十五子,仅仅三十五子竟把整个棋盘锁死,容不得一枚棋子,这样的结局就算是一个国手级高手刻意摆布也未必能做到,更何况是牛风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应战,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午剑的棋力,实在太强大了,也许能在整个天朝国内排到前十。
“哈哈,哈哈,哈哈哈,赢了,赢啦,赢了啊……”
冯老二欣喜若狂,浑身剧烈颤抖地叫道,这一切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个千年难做的美梦。
但他的叫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哪怕是牛风的打手们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并且在竭力地回想着每一步是如何走的,试图把整局棋死死地烙在脑海中以便日后套用。
这注定是史无前例的一局,也注定开启一个神话般的人生,能下出这样一局棋的人,注定会被历史所铭记。
“我我我,我没输,我,我要继续,我要继续下……”
牛风像发神经一样,浑身颤栗地说着。此刻他注视着王午剑的目光中只有恐惧,无限的恐惧,就好比正值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突然见到了死神一样,那种恐惧是源自肺腑。
“你诱骗他人在先,以强凌弱在后,现在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作为一个男人,我为你感到羞愧;你棋品不正,以赌棋为乐,竟以依仗围棋来抢夺他人财产甚至人身,作为一名棋手,我为你感到羞耻;你身为名师之后,全然不顾棋院声威,不念恩师教会,为非作歹,目无尊长,如果六道五堂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王午剑神情肃然,不急不缓地说道。
“你……你……”
牛风擦了一把冷汗,砰一拍棋桌,蹭一下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王午剑,想咆哮却愣是想不到合适的词,干瞪着一双吐火的眼睛。
“你认不认输?”
王午剑不以为然地笑道,完全忽视了这头随时都可能爆发的蛮牛。
牛风愤然大喊一声掀翻棋桌,棋子哗啦啦洒落一地,围观的人群这才从精妙的棋局中清醒过来,纷纷躲闪退避。
“小子,你敢坏我的好事,老子让你尝尝多管闲事的后果!”牛风双拳握的咯嘣嘣作响,咬着牙关,一字一字说道,“给——我——打——”
十多个打手面面相觑一眼,纷纷大喊一声,一拥而上。
冯老二和其他十多人傻眼了,这帮人平日里都是目无王法的二痞子,六道五堂收租总是他们打头,王午剑这个面色蜡黄,身材并不强壮的人惹上了他们,那还不被他们给打死?
“别打,别打啊,棋楼我给你,可别伤人性命啊!”
冯老二吓傻了,三魂七魄跑丢了一半,惊慌失措地喊道。
天桥图魂却并不感到惊讶,似乎对王午剑另眼相看。
的确,一个沉睡五年而不死的人,若非自身体质非常,那就一定有什么护身的本领。
眼见那帮人个个面目狰狞地冲过来,王午剑只觉得体内有一团奇妙的气息被迫激活,在身体里急速游来游去,霎那间,整个身体内仿佛有不少同样的气团被唤醒,共同在体内飞窜,但很快便依附在某些固定的位置,浑身立刻感觉到充满了力量,仿佛能扛起一座桥墩一样,肌肉鼓胀的难受,伴随着的还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一蹬脚就能冲上云霄。
王午剑胸前的膻中穴突然释放出一道皎洁的光芒,如同黎明的第一束阳光,令人眼前一亮。
不过它并没有阻挡住打手们的脚步,也没有削弱他们惊人的气势。
“就凭你们,好像远不是我的对手!”
王午剑脸色一沉,冷冷地自语道。
两只钢铁般的拳头当先破空而来,拳头上布满老茧和深浅不一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能下狠手的角色,呼呼的拳风犹如寒冬腊月的北风哀鸣,让人不寒而栗。
十几人看着王午剑仍旧危坐不动,似乎是被他们强横的气势吓傻了,纷纷秉着一口寒气,脸色都跟着发白,甚至有人把头撇开,生怕看到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