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因为是非常非常舒服的节奏,非常非常舒服的抚摸………
“陪我去看袋鼠。”
“啊?”
“睡醒之后,陪我去动物园看袋鼠。”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情人节,而且是我生日。”
完全不切题的答案。但是,因为是非常非常舒服的节奏,非常非常舒服的抚摸……所以………。。
“好。”
9。
情人节我当然早有约了,还为了那个人千方百计换掉医院的轮值。
不过,现在我管他的呢?
10。
又做了一次,眼皮几乎是睁不开了,陷入睡眠之前,我意识模糊的问他,为什么要像逃难似的拉着我离开Silver?
“……那个痞子…像狗一样卯起来舔我…你看到没?”他边打哈欠边说。
难怪他要那么气愤的用冰水冲洗脖子。
我挣扎着抵抗睡意,靠过去在他脖子上安慰的亲了一下。
“你呢……”他调整睡姿,反问我:“……你为什么躲在后门等我?”
听了这话我睡意全消。
见我没有回答,他把手撑在我的身上,低着脸凝视我的眼睛。
说真的,我真希望他别这样看我。
如果他不是这样看我,如果他像刚才那样依偎在我的手臂上,我想我会情不自禁告诉他:当我一看见他,四周就静下来了,我们对望的空气里有诡异的蓝色电流,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错过他,我会很遗憾,很遗憾,很遗憾………
可是,他是这样看着我,他的眼睛媚惑又自信,自信又挑衅。我可不能让他看扁了。
于是我说:“没什么,我只是打了一个赌。”
第3章 袋鼠
1。
寒流来袭的情人节,我陪杰去看动物园看袋鼠。
这件事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鸭子。
因为天气太糟,动物园的售票广场很冷清,只停了两辆卖饮料的箱型车,外加一台卖巧克力花生的推车,没有平日熙来攘往的人群。
我们买了印着游园地图的门票,搭乘装饰成毛毛虫的游园列车,直接前往“袋鼠的家”。
我不知道杰为什么对袋鼠那么感兴趣,我只知道我对袋鼠的兴趣不及他千分之一,当他趴在栅栏上盯着袋鼠猛看的时候,我自告奋勇去贩卖部买热咖啡。
依照门票上的图示走了大半圈,结果却是白走一趟,贩卖部正在整修,连自动贩卖机都停止营业。眼看着就要下雨,我顺手抄起工作人员留在那里的伞,算是唯一的收获。
天空愈来愈暗,不久果然飘起毛毛细雨,我撑着伞回到“袋鼠的家”,杰还在专心看着他的袋鼠。我告诉杰,贩卖部正在整修,一个鬼影也没有,热咖啡也买不到。他似乎并不在意,转过头来答非所问的告诉我说,袋鼠妈妈之前生的小袋鼠,现在已经爬出肚袋了喔。
好吧,恭喜。
2。
雨愈下愈大,打在伞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杰一点也没有看完的意思,我只好撑着那把印着皮卡丘图案的滑稽大伞继续陪他。
他安静的站在栅栏前面,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好认真,简直就像是在进行“袋鼠生活观察”的小学生,而实际上袋鼠的生活很无聊,不是躲在屋檐下发呆,就是呆滞的嚼食树叶,只有小袋鼠精力无穷,吃几口叶子,到处乱跑,接着又吃几口叶子,到处乱跑,玩得不亦乐乎。
我对袋鼠完全提不起兴趣,老实说我对整个动物园都没兴趣,极目四望唯一让我感觉时间还好打发的就只有杰。
我只好盯着“正在盯着袋鼠看的杰”看。
他穿着我的棒球外套,外套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过长的袖口搭在栅栏边,只露出半截手指。头发沾染了雨的湿气,服贴的落在衣领上,从侧面看去,他的睫毛很长,几乎可以承接起雨滴。当我站在他的身边呼吸,沐浴后的香气就直达我的肺里,像是麦芽牛奶一样的新鲜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他究竟还想看多久?
我没有跟袋鼠争宠的意思,不过,忽视我的存在,只顾着看袋鼠,不太像是正常人会做的事。
3。
我把雨伞换到右手,左手绕过他的肩膀,按在他冰凉的指尖上。他抬起头看我,脸色在雨雾里显得异常柔和。我弯下身贴近他的脸,鼻尖沿着鼻梁厮磨,他反手抓住我的风衣前襟,竞赛又迎合的靠近我。
我扶着他的背脊,脉搏愈跳愈快,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们应该要在一起。
我和杰,我们,会是最相配的一对。
对,没错。我相信。光这样想,我就能感觉到无数艳羡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虽然事实上我们是在雨天的动物园,四周没半个人影,眼前只有臭臭的袋鼠。
我低下头,轻轻触碰他的嘴唇,准备在他施展毒舌之前,用我最擅长的方式吻他。
这次很难得的,他并没有毒舌。
可是他的手机响了。
4。
他接起电话。
喂一声之后开始兴高采烈的聊天,轻挑诱惑的神态全不见了,换成一种,怎么说呢,“妈妈”的样子。
我放开他,把伞移回左手,又变回之前那个负责撑伞的局外人。
打电话来的家伙叫做“小兔子”,我看我今天大概跟动物特别犯冲。
5。
沿着森林步道走向动物园出口,我问杰为什么那么喜欢看袋鼠。
“我喜欢有肚袋的动物……应该说是羡慕吧,躲在那里面一定超舒服。”
原来他也有这么童真的一面,我听了又惊艳又爱怜,忍不住顺手拉起大衣将他包裹住。
“这样像肚袋吗?”
“这样像肚袋吗?”他复述我的话,伸手过来摸我的肚子,我本能吸气让自傲的腹肌更加坚硬,正好挡住他用手肘猛戳。
“你怎么这么阴险?”而且这么煞风景。
“不行吗?!”他恶质的凶回来,还抬起头瞪我。
我放开他,撑着伞向前走。
“喂你别走。”
“又怎么了?”我停下脚步。
“不要走,在这站着。”
“在这站着干嘛?雨愈下愈大--”
不等我说完,他拉住我的衣袖,把脸贴在我的胸前,所有身体重量都靠在我身上,动也不动一下。
我不懂他这是干嘛,不过我不想开口问,怕他又有什么诡异的怪招。
6。
我们就这样站着,像在比赛耐力,互相比,也跟雨比。
终于,他开口问我:“你啊,想不想跟我约会?”
“怎么约?看电影、喝咖啡?还是看袋鼠、煎荷包蛋?”我没好气的反问。
他用额头抵着我的前胸,低笑两声。
“约会…当然是上床啊…做爱啊……”他掀开我的大衣,把自己藏进来,贴近我的身体。
不仅贴近我的身体,他还用手环住我的腰,把手指伸进我的裤腰里。
“你想干嘛?”我问。
“我想跟你约会,做爱,看电影,喝咖啡,煎荷包蛋………”他说着,又笑了。
我低下头看着他慢慢解开皮带,同时发现荷包蛋从此象征着无边无际的淫欲。
“硬起来了吗?”他问。
“废话。”他手都伸进来了,还这样明知故问。
“你想跟我喝咖啡,还是想让我打手枪?”他又问。
“现在别问这个。”我压住他的手,要他负责到底。
“不能聊聊吗?”
“非得现在聊吗?”我咬牙。
“对。”
“你别整我。”
“没有……我这是喜欢你……喜欢你才这样………”
他把头钻进大衣,隔着厚T恤在我的左胸上又吻又咬,不是碰运气,他真的已经知道那里是我敏感的地方。
我倒吸一口气,撑着伞的手差点松开。
“你伞拿好……不然…我们俩都会感冒的………”他开始口齿不清。
我开始恨这把限制行动的笨伞。
“你喜不喜欢我这样摸你?还是要这样?这样?”
“嗯……”
“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
“我喜…欢……”
“哪一种?”
“都好……”
“不要敷衍!”他停下抚摸和亲吻,抬起头刁难我。
“别这样……”我跨前半步,用唯一自由的手抱住他,同时弯下身亲吻他:“……别这样耍我,快点……继续………”
为了激起他的热情,我使出浑身解数吻他,我吻得他都喘了,可他还是有话:“……你的初吻…是在几岁呢?”
“十四……”
“比我还早?难怪这么厉害!”
“如果你不说话,我会更厉害……”我又低下头去吻他,顺便把他怠惰动作的手指压得更紧。
他服从的展开新一轮抚弄,但却躲开我的嘴唇。
“你喜欢咖啡还是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咖啡……”
“什么咖啡?”
“哥伦比…亚……”
“我也是!你喜欢绿色吗?”
“…………”
“干嘛不理我?”
“你别停好不好?”
“你回答我。”
我气急败坏换只手撑伞。
“你刚问什么?”
“我问你喜不喜欢绿色?”
“喜欢。”
“你喜欢义大利面吗?”
“嗯……”
“哪种口味?”
“……嗯,好…就这样………”
他又停下来了。
“白酒蛤犡面!”妈的。
他的个性真差,专以作弄别人为乐,我想表现出不希罕的样子,可是我又不能。
第4章 小册子
1。
自从十七岁那年,发现“跟女人做爱很无聊”是因为“我喜欢男人”之后,我就只跟男人做爱。
我喜欢开着灯做,或者在白天做,所以,我只跟漂亮的男人做爱。
进入医学院那年,发现死党鸭子居然也是同道中人,我们开始结成战术伙伴,经常一同出去打猎。
是谁先想到的主意,我已经不记得了,总之,鸭子和我会用一本小册子为床伴做纪录、打分数。这部战史随着岁月增长愈来愈辉煌,我总是把它放在后裤袋里,一想到就拿出来翻两页,还不时跟鸭子讨论交换。
讨论我们在床上使用的招数,交换我们认为还不错的对象。
基本上鸭子跟我条件差不多,喜欢的典型也差不多。讨论起来颇有话题,交换得也还算公平。我们都欣赏自信亮眼又浪荡的人,有时会被稚气未脱的男孩子迷得团团转,最受不了自诩为水仙花的娘娘腔,对于处男则是避之为恐不及。
为什么?
因为讨厌。
为什么讨厌?
因为不舒服。
在床上的处男,就像是新出厂的新牛仔裤,怎么穿怎么不舒服。
2。
认识杰之后,我不再像过去那么积极的增加笔记纪录。一方面是因为跟杰在一起占去实习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另一方面则是,既然固定能有顶级美食可吃,谁还会想辛辛苦苦的打猎?
男人是务实且好逸恶劳的动物。至少我是这样。
不过,跟杰在一起不光只是上床做爱那么轻松,我还得跟他“约会”。
照他的方式。
按理说我们都是独居,而且他的公寓、我的公寓、他的学校、我的医院,都在同一个城市里,见面办事很方便,只要一通电话约个时间,他来或是我去,就行了。
但他偏不爱这样。他偏要跟我约在外面,约在某个车站前面,或是某个时钟下面。见面之后我们会到某间小店喝咖啡,喝完咖啡之后到唱片行逛逛,或者去公园里坐坐,或者到电影院看电影,或者去超级市场买菜。
下了床之后,我们经常意见不合。我们会在挑选CD的时候,质疑对方在音乐、审美观,甚至人际关系上的品味。我们会在公园步道上大声辩论,因为他憎恨用绳子牵狗散步的人,而我认为他不但小题大作而且逻辑有问题。对于电影我们最难达成共识,他喜欢的演员刚好是我最讨厌的演员,我欣赏的导演也正是他最鄙夷的导演。只有在超市买菜的时候,我不和他争。
3。
“今天淡菜不太新鲜,旗鱼也烂烂的。”他用拇指上的戒指敲敲海鲜区的玻璃柜,对着店员也对着我说。
对对。我附和。
店员楞了一下,勉强露出“不买就请走开”的礼貌笑容。
“这个冷冻调理包根本就是过度包装,一层…两层…三层…。。真是他妈的够了……。”
可恶。我再次附和。
顺手接过杰拆开的调理包,塞到冷冻柜后面去。
4。
从我们介入对方生活的程度来看,我和杰已经算是一对了。
我只要一有空就去找他,他想在哪里“约会”我也尽量配合他。我还是不时会跟别人睡觉,他也心安理得继续做生意。我们会在许多方面起冲突,但在“性”这件事上,我们不仅身体契合,话题也相投。
杰经常当着我的面,批评这个客人这样那样不行,夸耀那个客人如何对他死心塌地。讲到眉飞色舞时,简直把自己当成是性爱战场上攻无不克的将军。
我当然不能让他太得意,口说无凭,我从裤袋里拿出小册子。
小册子让杰印象深刻,从此以后,他承认我和是他同一等级的对手。
5。
不过,小册子也曾经为我惹过麻烦。
有一次杰在翻阅我的辉煌战史时,发现了一个认识的人。他眼睛一亮,近乎偏执的怂恿我再约他。
“不要。”我瞄了一眼册子上的分数和评语,兴趣缺缺。“跟他做很无聊,不要。”
“我叫你约他,又没叫你跟他做,白痴。”杰阖起册子抬起头来,白了我一眼。
“不做要干嘛,喝咖啡吗?”我嘻皮笑脸的问,顺便捏捏那张不太正经的脸。
结果那张脸居然正经起来:“我说真的,你去约他,把他带回家,叫他脱光光,然后告诉他你不想做。”
“我干嘛要这样?”听起来很恶劣,不是大男人该做的事。
“因为我讨厌他。”杰的声音很阴。
“他抢了你生意?”
“可能吗?”他眉梢一挑,满脸不屑。“我不过是看他不爽而已,想整整他,不行吗?”
“你开玩笑的吧?”杰比我想像中还坏。“我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鬼才跟你开玩笑。”他挨过来趴在我身上,笑得像个和蔼可亲的魔鬼。“成功了,我奖励你。”
我转过脸看他。
“我做红酒烩田螺给你吃,正宗法式的,你一定会喜欢。”
“是吗?”我质疑。
不是我格局小,他骗过我不少次。
“是的。”他模仿我的语气重复说了一次,接着又弯弯眯起谋财害命的眼睛:“我会用全套道地法式料理奖励你,包括海鲜汤、白酒干贝、樱桃卡方提。”
为了道地法式料理,或着说,为了杰,我会特地去找那个玩过一次就不想再碰的鸡肋,大老远拐他回家,把他脱光光,然后叫他滚蛋吗?
告诉你,我会。
而且我真的这么做了。
6。
杰的精湛厨艺,已经远远超越一个刚学会煎蛋的男人所能想望的境地。对我来说那几乎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绝技,同样匪夷所思的还有杰的购物狂,不过那实在太恐怖了,我不想提。
7。
所有朋友都知道我现在跟一个高级男妓在一起,这男妓美得所向披靡,而他每次脱裤子赚的钱,足够我们在设备绝佳的“橘子”不眠不休打十天撞球。所有朋友都对我和这样的男孩在一起,表现出不以为意或者不以为然的态度,但这些态度掩饰不了他们艳羡的眼睛。
所以我出去玩时总爱带着杰,就像戴着一只酷炫的新表,或是穿着一双绝版的好鞋。而当我一转身走开,我这些朋友就会带着他们不言而喻的企图,悄悄凑近杰的身边,姿态高一点的用言语暗示,胆子大一点的用动作勾搭。
杰是肉食性的美丽花朵,只要嗅到猎物的气息,就会本能释放出惑人香气,引诱对方更加靠近,但是因为他并不饿,我的朋友没有一个能够得逞,他们其中有人被刺伤了心脏,有人被毒害了神经。我在一旁远远看着,觉得既骄傲又有趣。
原本以为鸭子也会羡慕我,我还曾经想过,如果鸭子打开他的册子要找几个人跟我交换杰,我该用什么理由拒绝他,才能不伤哥儿们之间的感情。但是鸭子什么也没说。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还问我:这样好吗?
“什么好不好?”我反问。
鸭子摇头不语。
“你这是干嘛?”我又问。
鸭子还是摇头,摇了两下发出一声苦笑。
这家伙反常得令人发毛,我看八成是在忌妒我。
第5章 像尺的鞭子
1。
手术专科见习结束之后,接下来可说是一路平坦。先是在内科跟着慢性病患安静疗养了九个星期,接着,又在小儿科轻松扮了九个星期的超人叔叔。现在,只要再到精神科待六个星期,白色象牙塔最底层的奴隶生涯就将宣告结束。我的心情全面向上,前途一片光明,和杰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维持了将近半年。
他还是那个拜金的妖精,我还是那个贪心的猎人,我们在一起除了享受性的欢愉,也经常互相比较战积,但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培养出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
“默契”像是无形的接合剂,把我们的思考逻辑、讲话方式、性爱癖好、饮食口味、衣着取向,甚至,个性特质,好的,不好的,投合的,不认同的,全部未经筛检混和在一起,组合成生活交集的部分,而这个部分还在不断持续扩大。
‘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默契”会发生在我和杰之间,而不是以前和我交往过的任何一个人身上。
唯一可靠的解释是:我和之前交往的对象,都在还不足以培养默契之前,就因厌倦而分手了。换句话说,我和杰的性事太过精采,以致于还来不及厌倦彼此,就培养出了默契。
你说,“性”重不重要?
2。
一枚铜板躺在杰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