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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将房门重重关上,武凯操着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喝道:“上门栓!再有来的,就说老子啊呸,就说贫僧正在参悟三界至理,概不见客!”
自打下午住进这相国寺之后,先是寺里的八大执事轮流上门围观,后来又引来了四大班首之中的三个,算上刚刚送走的相国寺首座,武凯这半日之间,竟差不多将这相国寺里的高层见了个遍没见过的,也就只有方丈了。
这些人跑来围观的理由,不外乎是想瞧一瞧,能被道君皇帝召见的和尚,到底是如何的三头六臂当然,他们心里最感兴趣的问题,其实是武凯到底是如何‘勾引’了皇上。
武凯却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传到宋徽宗耳中的?
不过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自己这次被召见实属异数不然的话,相国寺这些高僧也不会显得如此好奇了。
其实寺中僧人显得如此急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根据方才首座透露,这几年间皇帝来大相国寺参佛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时,都忍不住要在大雄宝殿冷嘲热讽一番,显然对佛门芥蒂日深。
长此以往,大相国寺地位不保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重现当初‘三武一宗灭佛’之灾!
“对了。”
武凯奇道:“这‘三武一宗灭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看那首座大和尚方才说起时,一张老脸都绿了?”
“回禀师父。”
法海忙解释道:“这三武指的是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一宗指的是前朝的周世宗,这四位皇帝在世时都曾经下旨清理天下寺院,被波及的僧侣不可计数!”
“原来如此。”
武凯现在虽然顶着个高僧的头衔,对和尚这个群体却并没有多少认同感,自然也感觉不到这些和尚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伸着懒腰回了客厅。
刚在客厅里坐下,便见扈三娘和顾大嫂携手从厨房出来,手中却是空空如也。
扈三娘上前请示道:“老爷,那厨房里只放了米面调料,却没有肉食菜肴,不如我与顾姐姐去外面采买一番……”
“不必了!”
武凯摆摆手,站起身来吩咐道:“这么晚了,再生火做饭也怪麻烦的,干脆咱们便一起去那烧朱院尝尝鲜,看看这天下闻名的和尚烤肉,到底好不好吃。”
路上听说武凯等人,按照旨意要来这大相国寺挂单,一群禁军就极力推荐了这烧朱院的烤肉,说是不尝上一尝,便算不得到过相国寺。
左右现在也已经晚了,干脆便去见识一下好了。
说是大家一起去,不过这满屋子的行李细软,也不能没人看守。
于是慧能便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看家其实法海也是不吃荤腥的,不过武凯怕他不在身边时,被其它和尚看出破绽,便也硬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却说出了小院,外面已经是繁星点点,却仍旧游人如织,不少人手里都拎着灯笼,远远望过去星星点点的,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解宝找人问了烧朱院的方位,众人便混在人流中缓步而行。
这白天没太注意,如今细瞧,却发现汴京城里的老少爷们,无论男女都喜欢在头上簪花,那娇俏的小娘子也便罢了,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偏偏头上别着几朵红花,望之真是令人侧目不已。
武凯和法海小声议论了两句,不妨旁边一个文士打扮年轻人却听在了耳中,凑上来不以为然的插嘴道:“两位大和尚想来是刚到京城不久吧,岂不闻东华门唱名者,个个都要簪花游街?可见这好男儿,必是要簪花的!”
东华门唱名者,代指的是新科进士。
当初韩琦欲杀焦用时,狄青曾劝说‘焦用有军功好儿’,韩琦却道:‘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乃好儿,此岂得为好儿耶。’。
这小文青显然就是借这个典故,反驳武凯的话。
这个典故,武凯当初在现代时倒也听说过,只是却懒得跟着酸丁讨论男人该不该簪花的事情这就好像和基佬讨论同性恋一样,绝对是自讨苦吃。
见武凯没有搭腔,那厮又摇头晃脑的道:“再说了,当今圣上最爱簪花,难道你敢说圣上不是好男儿?”
宋徽宗这货也许是个好文青,可要说他是什么好男儿,武凯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承认的几年之后,这货的老婆、女儿、儿媳,全都被金国收充作娼妓,他却依旧腆着脸在金国贵族面前扮小丑。
这种人要是也算‘好男儿’,武凯就该考虑变性了!
“还有,现在是九月十一,你可知王摩诘曾有诗云‘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等以簪花代替茱萸,正是上承古人之志,下接……”
没人搭理他,这厮自己倒是越说越热闹,不过看这小子一边引经据典,一边偷眼打量扈三娘,就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是在聚贤庄【祝家庄】,不用武凯吩咐,扈三娘怕也要老大耳光抽上去了,只是这初到京城,却不好胡乱动粗,只得冷着一张脸,不去理睬那酸丁。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那烧朱院,只见外面虽然是寺庙殿堂的模样,里面却是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声中,酒肉之气溢出老远。
“陈兄!你这么晚才到?!来来来,先罚酒三杯!”
刚到门口,便见两个年轻秀才迎了上来,却是寻那叽叽歪歪的酸丁的。
那陈酸丁见纠缠了一路,扈三娘也没睬他一眼,终于也息了花花心思,一挽袖子,哈哈大笑道:“诸位仁兄,我虽来迟一步,却不是空手而来。”
说着,他从袖筒拎出一瓶酒来,冲着大厅西侧一干同党显摆道:“瞧瞧这是什么!上好的‘佛跳墙’,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寻了这么一瓶!”
那几个秀才闻言都是大喜,只叫着什么‘在烧朱院,喝佛跳墙’,正是人生一大美事,如众星捧月一般将那陈酸丁迎了进去。
武凯回头瞅瞅解珍解宝怀里那两坛‘精酿佛跳墙’,却是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敞开了卖的东西,到了这京城竟还变成奢侈品了。
(未完待续。。)
第3章 秦学正
原本武凯还有些担心,自己等人又是女眷又是和尚的,混杂在一起会过于扎眼。
不过进了这烧朱院,他心里顿时便踏实了,因为席间僧俗女子混杂的并不在少数,一眼望过去,至少有数名光头正和歌姬耳鬓厮磨,西北角还有个和尚喝得酩酊大醉,袒胸露腹的揽着两个女子,在哪里纵声高歌。
武凯仔细分辨了一下,唱的竟是大悲咒……
这一公两母配合之下,竟把大悲咒唱出了的感觉,也实在是有才的紧!
武凯等人侧目半响,直到那胖大和尚一曲罢了,引得满堂喝彩,这才缓过神来,寻‘僧小二’要了个雅间说是雅间,其实也不过是用三面屏风隔开,算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凑巧的是,这‘雅间’离那群酸丁竟还不远,等着上菜的时候,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他们嚷了几句,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太学的学生,这几日正赶上重阳节休沐,所以才成群结队的跑到内城撒欢【太学在外城】。
不过时,几个小沙弥将六荤六素十二道菜端上来,味道竟着实不错,尤其是其中一盘碳烤里嵴,颇对武凯的胃口。
众人下筷如飞,便也没心思关注隔壁的酸丁们。
谁知过了片刻,隔壁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两人争执起来,话里话外还隐约提到了‘攻打辽国’的事。
武凯心中一动,正准备侧耳倾听,忽听哗啦一声,屏风竟被人一头撞倒,将正在挑拣素菜的法海砸进了桌子底下!
再看对面,几个学子正慌张的散开,将那陈酸丁独自晾在了当中。
那撞翻了屏风的学子翻身坐起,指着陈酸丁愤然道:“陈东,你以为讨了先生的欢心,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老子今日偏要让你好看!”
说着,双手一撑,跳起来与那陈酸丁撕扯在了一处。
真是晦气!
没想到来京城的头一顿饭,就无端遭了连累,吩咐解珍解宝将法海扶起,武凯皱着眉头,正犹豫要不要给这两个莽撞的酸丁一些教训,便听有人大声叫道:“住手!快给我住手!”
那陈东二人正婆娘掐架似的,互相抓脸扯头发,却哪顾得上理会?
旁边几个学子寻声望去,却是被吓得三魂出窍,忙上前拼命将两人分开,嘴里急道:“快住手、快快住手,是秦学正到了!”
这太学学正一职,专门负责纠察校风校纪,也难怪众学子会如此惊慌。
一听来的是学正,陈东二人便也吓得魂飞胆丧,忙甩开旁人,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冠冕。
就在此时,一个三十上下的帅哥翩翩而至,倒负双手、满脸肃然之色,只看仪表风度,便知不是凡夫俗子可比。
“学正大人。”
那七八个学子扇形排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可这秦学正却不理会他们,目光扫了一圈,便落在那倒地的屏风,以及正哼哼唧唧揉着后脑勺的法海身上。
于是他紧走几步,跨过那屏风,一脸歉然的作揖道:“这位大和尚,真是抱歉的很,都是我这几个学生胡闹,才……”
说着,他回头喝道:“陈东、丁人路,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向这位大和尚陪个不是!”
这倒是个会做人的主儿。
那陈东、丁人路此时心中惶惶,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向法海和尚赔礼道歉。
若是以前,法海哼哼两声也就算了,可打从得知武凯被皇帝召见,他这心里就有些发飘,总有种‘鸡犬升天’的错觉。
此时见那两个太学生过来道歉,嘴里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砸到和尚我却也罢了,若是把我师父砸出个好歹,却看你等如何向皇上交代!“
几个太学生哪知道他这话的来,个顶个都是满头雾水。
法海正要乘势将‘师父的来’细细炫耀一番,却听那秦学正瞪大了眼睛,奇道:“向皇上交代?莫非莫非您便是悟空大师?!”
后半截话却是冲着武凯说的,毕竟这‘雅间’里也就只有法海和武凯两个光头。
“咦?你怎么知道!”
法海愕然道:“难道我师父的威名,都已经传到太学去了?!”
“哈哈……”
秦学正爽朗的一笑,又冲武凯合十道:“悟空大师固然威名远扬,不过秦某却不是从太学听来的,而是方才与寺中执事闲聊,才知道大师竟能蒙圣上亲自下旨召见圣上向来对佛门不屑一顾,却偏偏差人不远千里请大师来京,可见大师必是高僧大德!”
他笑的虽然爽朗,可一双眸子闪烁不定,打量着武凯的样子,也似是有所图谋。
武凯忙也站起来还了一礼,淡然道:“学正大人过奖了,悟空何德何能,怎当得起学正大人如此谬赞。”
“哎~大师何须过谦!”
秦学正依旧笑的爽朗,甩着月白色的长袖,道:“秦某不过是小小的芝麻官,又当得其什么大人?余姓秦、名桧、字会之,大师若是不嫌弃,称某一声‘会之’便是”
秦……秦桧?!
武凯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东京汴梁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史名人,竟然是留下千古骂名的大汉奸!
饶是武凯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更色,此时脸上也难免闪过一阵骇然、恍惚,随即又冒出个想法要不要先弄死这厮,免得他十几年后坑杀岳飞?!
那秦桧却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眼见自己通名报姓之后,武凯的表情就有些诡异起来,不由奇道:“怎么,难道大师听说过在下的名讳?”
“这个……”
杀人的心思只在心里转了转,便被武凯压制了下去先不说杀了他,十几年后会不会有个张桧、李桧补缺,就算杀掉他,真能保全岳飞的性命,武凯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就这么放过这死汉奸,武凯却又不怎么甘心,心念一动,忙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正色道:“秦施主,今日我有一言相赠,至于信与不信,却是由阁下自行判断。”
说着,凑到秦桧耳边悄声说了句话,却只听得秦桧面色大变,惊骇不已。(未完待续。。)
第4章 水到渠成
眼见前面便是四合院,周围也已经见不到游人,扈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您方才跟那秦学正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一副……一副……”
扈三娘想要形容一下秦桧当时的表情,却实在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只因那秦桧那表情委实太复杂了些,便似在脸上开了个杂货铺似得,偏又拼命试图遮掩住,看上去格外扭曲。
武凯斜眼扫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搭腔,而是迈步进了小院,示意解珍解宝、法海时迁等人各自安歇,便又径自去了堂屋。
旁人不提,只说那顾大嫂方才多饮了几杯,此时却当真有些乏了,正准备去东厢房安歇,不成想刚迈开步子,便见时迁快步闯进了西厢房,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要赶紧洗漱一番。
这猴崽子想做什么?
顾大嫂的眉毛顿时便立起来了,若是孙新还没死也就罢了,可如今她一个寡妇家家的,却那容得男人半夜闯入自己房中?
正要追进去与时迁计较一番,一旁的解宝却凑将上来,搓手陪笑道:“姐,你那些行礼没搁在西厢房,在哪儿呢。”
顾大嫂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瞅,却是愈发恼了,冷下脸来呵斥道:“胡说什么!那堂屋也是我能住的?!”
原来解宝指的,竟是堂屋西侧的卧室。
解宝被她呵斥的一缩头,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嘟囔着什么。
顾大嫂正要让他说清楚些,解珍便过来将弟弟推到了一旁,压低声音正色道:“姐,我知道你抹不开面子,可咱们在京城还不知要待上多久,难不成你就一直这样下去?”
“我怎么了我?”
顾大嫂哭笑不得,其实这一路上,她也早就发现解珍解宝兄弟,总是有意无意的将她和武凯撮合在一起,不过似今天这般明目张胆,却还是头一次。
解珍苦笑道:“姐,庄主待你也算是不错了,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灭口了事,那会绞尽脑汁,帮你诈死逃生?”
顾大嫂越听越不是味儿,正要开口,却听解宝在旁边嘟囔道:“姐姐不用瞒了,我们早知道那夜你曾经去过庄主府上,还从那叫秋儿的小丫鬟嘴里,打听出庄主那晚也在庞姨娘哪儿安歇的!”
只这一句话,顾大嫂心中轰隆一声那晚的事情,怎么被这两个弟弟知晓了?!
待要分说当时自己是想行刺武凯,可转念一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却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更何况在鱼舱时,自己还曾被那武大摸遍了全身这看也看了、摸也摸过,若要再说什么清白,怕是连她自己都不信。
脑中浮现起那两次窘态,顾大嫂只觉得两颊滚烫,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惶惶不安,摆出长姐的架势呵斥道:“莫要胡说,赶紧把那行礼给俺取来,再另腾出一间屋子给俺!”
解珍见她到现在也不肯承认,叹了口气正要妥协,解宝却不肯就此罢休,扯着哥哥向西厢房行去,嘴里道:“姐姐若和庄主真没什么,便自去取来便是,何须我们出面!”
眼见这兄弟二人进了自己房间,立刻便上了门栓,顾大嫂只气的一跺脚,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堂屋。
却说武凯进屋之后,在客厅的椅子上呆愣好半响,顺手抄起茶杯一饮而尽,武凯这才有些恍惚的道:“三娘,如果我说这大宋朝再过几年就要……”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发现顾大嫂闯了进来,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孙夫人,你怎得还不去休息?莫非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那顾大嫂平日豪爽的汉子一般,此时却露出些扭捏之态,只和武凯对了一眼,便又慌张的低下了头。
“怎么,老爷还不知道?”
她不好意思开口,扈三娘在旁边可没那么多顾忌,瞟了顾大嫂一眼,略带醋意的道:“那解家兄弟一早就把顾姐姐的行礼送到了西边儿,这会儿怕是连铺盖卷都打开了,就等着……睡过去呢!”
中间那一段特地说的含煳不清,更显得暧昧。
这小院的堂屋一共三间,中间是客厅,左右都是卧室,扈三娘说的西边儿,指的就是西侧的卧室。
只是按照规矩,既然堂屋里已经住了武凯这个男主人,除了他的家人和贴身伺候的丫鬟仆役,旁人是万万没有道理住进来的,更何况是顾大嫂这样的小寡妇?
解珍解宝就算出身不好,可毕竟也不是率兽食人的蛮族,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规矩!
难道说这两兄弟是想……
得~
难得努力克制了一回私欲,谁想到人家压根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