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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厚实的龟背。
欢叫声中,一条大海豚从水中跃起,在空中转了个身,又钻入水中,却是聪聪,一会儿便游靠在神龟旁边,嘎嘎地叫著,不时地用长吻顶著展昭挂在海中的腿,仿佛想唤醒他一样。
看到展昭手中仍然捏住的海哨,白帝恍然大悟,昭儿吹海哨镇住自相残杀的水兵,却无意中引来了神龟和海豚。
“神龟,多谢你了……”虽然是五方帝之首,白帝对这位活了千年的长者却十分尊敬。
喘过一口气来,尽管已是筋疲力尽,白帝还是运起真力传过去,展昭身上的衣服腾起道道白气,片刻之间就干了。
“昭儿……昭儿……”展昭是那麽的苍白憔悴,无力地靠在他怀中,怎不令白帝焦急万分。
想再提真气输入昭儿体内,可是丹田中空荡荡的,强行一运功,便胸口发闷,气血逆行,什麽真气也提不上来。
由於事出突然,带的药都留在了船上,白帝眼睁睁看著展昭伤重垂危,气若游丝,却无能为力,痛苦之极。
昭儿,难道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离开?离开这麽多放不下你的人……
大海豚聪聪似乎意识到了什麽,突然仰天大叫,短促的尖叫声在海上传得极远。转眼间,无数黑点由远及近,飞速游来,将神龟团团包围。
海豚的叫声此伏彼起,聪聪在同伴群游来蹿去,不一会儿,便游了回来,嘴里衔著一株蓝中泛紫的海草,放在展昭腿上。
“这是……”白帝虽不精通医术,平时无事看青铜的医书多了,也识得不少异药奇草,不觉惊呼:“海上仙草蓝云萝?”
那是起死回生的仙草,服用者强筋健骨,益寿延年,练武者可增功补髓,多少医者穷尽一生求一株而不得,想不到今天竟然让海豚找到了。
按捺住狂跳的心,小心地将蓝云萝嚼烂,一大半先喂入展昭口中,剩下的一小半敷在伤口上,仔细包扎好。
昭儿,是老天也不忍心见你如此受苦,才送来了蓝云萝,不但救了你,还让你摆脱了痼疾,再不会寿不过三旬……
一道残阳铺水中,丽如血,映红了海天,粼粼闪烁,如碎金裂镜,恍似仙境神梦中。
展昭猛然剧烈咳嗽,紫红的血从口中涌出。
白帝面含喜色,展昭心脉当初曾崩断过一根,一直留有隐患,现在淤血被蓝云萝的药力逼出,从此便可平安无事了。
拭去展昭唇边的血迹,那细腻柔滑令白帝心中一悸,刚才喂药时嘴唇碰触的感觉蓦然翻上心头……
多想狠狠地吻他,把一生的相思倾吐出来……
但是,他不能,他只是知己和大哥……
眼中的异光一闪而逝,长长地吸了口气,一切波澜都埋入心之深渊……
“皓铮……”眼前的异状令展昭完全迷糊了,“神龟?那个海豚聪聪……怎麽回事啊?”
白帝取过他手里的海哨,“都亏了它,我们才有救的。”
等展昭听白帝说了得救经过,忍不住道:“那还是月明救了我们……”
白帝放声大笑,“不错,那丫头心细如发,想得周到。不过,也要谢谢聪聪,是它找来了药草救了你的命。”
展昭抚摸著聪聪青蓝色光滑的脊背,聪聪高兴得直甩尾巴,拍打著两个鳍,长长的嘴亲到展昭脸颊上。
白帝笑道:“别亲热了,弄了我一身水……”
展昭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还靠在白帝怀中,那赤裸的肌肤传来阵阵火热,温暖著自己冰冷的身子……
脸不自觉微微有点热……
白帝轻叹,自言自语:“不知道嵊泗岛现在怎麽样了……”
展昭心中一揪,抬眼望,茫茫大海,如何才能阻止那一场浩劫?
“回去报信肯定来不及……”展昭思索片刻,下定了决心,“离此最近的就是定海岛,上定海岛报信……”
白帝打断了他,“你攻下了岱山岛,那些海盗定然恨你入骨,根本不会相信你。”
“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即使是送死……”展昭的神色异常坚定,“皓铮,嵊泗岛上有几百条人命,他们是无辜的……”
那一瞬间的悲悯光芒似闪电般亮起,震憾了白帝的心……
不再迟疑,一声大喝:“神龟,上定海岛!”
神龟极有灵性,掉头便向定海岛进发。数十只海豚跟随左右,簇拥著神龟,推浪助波,宛然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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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7…03…10 20:22 | 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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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算起来,两人已在海上漂流了五个多时辰。
仿佛知道展昭饿了,聪聪抓了几条大海鱼送来,白帝笑了,“从前聪聪专门讨好月明,现在改了讨好昭儿你了。”
黑暗中,海风轻拂,展昭温润如玉的眼眸含著微笑,“想不到你也有说笑的时候……”
“小时候,我和玄冰争吵,每次都能气得他半死。气不过了,他就去告状,我吃了父亲的鞭子,回头更加要气他,想想挺可笑的……”白帝撕开鱼身,将鱼肉递给展昭,“鱼血勉强可以解渴,快点喝。”
鱼血咽下去,虽然血腥气刺鼻,却解了干渴。
两人生嚼著鱼肉,腹中有了食,精神也为之一振。
看到展昭体力渐复,白帝深为欣慰,那蓝云萝果然是仙草,受了那麽重的伤居然恢复得这样快。
“至少天亮才能到定海岛,先睡吧,还有一场恶仗等著……”微一沈吟,白帝终於说了一句,“可能白玉堂也会在定海岛……”
展昭颤抖了一下,猛地抓住白帝的手,目光晶亮逼人,“玉堂为什麽会在那里?”
“你是水军先锋,应该知道海盗中新近出现的北沙山头领燕无双,其实他就是……”
“玉堂?”展昭脸上突然完全失去了血色。
“这个计划胆大妄为之极,白玉堂居然成功了……”白帝只觉得展昭的手几乎掐进自己的皮肉之中,最後一句话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他是为了你……”
一股寒气从心底透遍全身……
煞费苦心离开白玉堂,就是不想让他也陷入朝廷斗争之中,成为牺牲品……
为什麽,玉堂,你不听我的安排……
假如,定海岛上面对白玉堂,是藏起真心,还是倾吐衷肠?
仁宗皇帝、燕王、夜杀、乐之舟、影卫……
只要自己还在朝廷斗争中挣扎,就不能连累玉堂……
哪怕绝情断义,哪怕玉堂恨自己一世,也要让他远离这猎杀的旋涡……
毁灭,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看到展昭决然的神情,白帝无言地抱紧了他,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勇气和力量。
神龟的背并不太大,为防掉到海里去,两人只能挤在一起。
很快,白帝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借著星光,展昭静静地凝视白帝俊逸如神的面容,相识这麽久,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白帝。那完美的眉眼轮廓,刚毅的面部线条,不经意间流露的高贵优雅,王者气度,无不令人倾倒。
如果不是自己早已爱了白玉堂,或许,已经被眼前人所打动……
命运为何要开如此大的玩笑?
带著满腹的心事,展昭慢慢沈入了梦乡。
白帝睁开眼,侧转身,几乎将展昭完全护在高大的身躯下面,不让他受一点风吹浪打。
昭儿的心事他如何不知?不过,感情的事,他这个外人无从插手,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昭儿少受伤害而已……
一夜无眠,神龟保持著速度游动,黎明时分,远处海面上现出了定海岛。
定海位於舟山群岛中西部,集岛为邑,自古便有人在此渔海樵山,生息繁衍。定海城在舟山本岛,历来便是军事要塞。定海海盗屯兵之处黄杨尖是舟山本岛第一高峰,乃是道教名山,三国时期葛玄曾在此采药炼丹。山高一百多丈,山势极为险要,登顶远眺,舟山群岛尽收眼底。
白帝和展昭从岱山岛漂流而来,绕过北部舟山本岛,转到南边定海上岸。
了望哨上的海盗发现了海滩上相互扶持走来的两个人,一时不知是什麽来路,连忙向齐修汉禀报。
因为燕王进攻在即,江云领著夜罗和白玉堂日日出海操演船队。只有齐修汉丢了岱山岛,船只及手下一大半被俘,只带了百余人逃到定海,差不多成了光杆首领,每日无所事事,闷极无聊,只管喝酒度日。
听了哨兵的回报,齐修汉懒洋洋地道:“能有什麽人,不过是翻船的渔夫漂到这里而已,给点吃的,打发他们走了就是。”
哨兵小心翼翼道:“首领,小人看那两个人好像穿了官兵的衣服……”
“哦?”齐修汉来了兴趣,“叫上一队人,跟我来。”
上了了望哨,齐修汉定睛一看,吃了一惊,揉了揉眼再看,其中一个人正是将他打得一败涂地的展昭!
齐修汉仰天大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展昭,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上,定叫你死无全尸……
刚走上海滩没多远,齐修汉便带著自己的百余名海盗冲将上来,各执长枪,将白帝和展昭团团围住。
展昭心中苦笑,齐修汉为人有勇无谋,暴躁易怒,刚愎自用,这也就是为什麽燕王首攻岱山岛的原因。
此人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是来报信救人的……
一侧头,在白帝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神情。
齐修汉大笑一声,“哈,展昭,送死送上定海来了,好啊,齐爷爷慈悲为怀,这就送你上西天!”
展昭急道:“齐修汉,我来定海,并无他意,只是报信的……”
一语未终,数十杆长枪便兜头刺来。
白帝大怒,挥掌便劈,展昭忙拉住他的手臂,“不能伤人,否则他们更加不会相信了……”
“你不伤人,他们还是不会相信……”眼看长枪如林,疾推开展昭,飞足一踢,无数细沙扬起,泼向海盗们。
展昭叫道:“水军攻向嵊泗岛,几百名条人命危在旦夕,你们要马上发兵救人啊……”一个颠倒乾坤,大旋转躲开攒刺的长枪。动作太大了,背心一痛,伤口顿时崩裂。
白帝大骇,一把将展昭拉到身边细看,幸而蓝云萝药效甚强,只崩开一道裂口,血渗得不太多,饶是如此,也是胆战心惊,如果伤口大幅度崩裂,那就有性命之忧了。
“不准你动手!”白帝大喝,横臂一掠,“”声中,数十杆长枪断了。
突然间,白帝只觉胸口一窒,迎面飞来的枪头白光耀眼……
深吸了一口气,运力压下丹田中翻滚乱蹿的真气,白虎神功鼓荡,将飞近身的枪头震开。
“刷”的一下,一支枪头擦过白帝的肩头,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展昭倏然变色,白帝武功盖世,怎麽可能连小海盗掷的枪头都躲不开?
“皓铮……”展昭抢上前,却被白帝一手挡住。
“说过不准动手就不准动手!”强硬的语气令展昭一呆,记忆中白帝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
齐修汉放声大笑,指挥手下排成人墙,一步步将两人向海中逼去。
白帝瞥了一眼肩头的伤口,慢慢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冷冷一笑:“就这麽点招数?”身形急掠,扑入人丛中,转眼所有的人都战成一团。
展昭不自觉地手心直冒汗,不顾伤口剧痛便欲冲上,猛然,惊天动地一声轰响,战团中的人全部腾空而起,周围两丈内摔得全是人。
齐修汉惊惶失措,大叫:“放箭放箭!”
围寨里的箭手听到命令,立时万箭齐发。
白帝拾起一杆长枪,拨打飞箭,展昭再忍不住,抢过来也抓起一杆枪,挡开了部分箭雨。
乱箭齐下,沙滩上根本无法立足,两人步步倒退,眼看就要退到海水中。
白帝咬牙道:“不能这样半途而废……”提气欲冲,丹田一痛,强压的腥甜突然冲出了口。
他的身体落下病根,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又过度劳累,为了替展昭治伤续命,他连运好几个时辰的真气,在海上又漂流太久,强运白虎神功退敌,数因齐袭,内伤猛烈发作起来。
“皓铮……”展昭心中像是被什麽狠狠刺了一下,尖锐地痛。只一怔,寒光一闪,箭已到白帝面门。
不及细想,一把抱住白帝,纵身便投向大海。
大海豚聪聪在近海处跳来跃去,帮不上忙,干著急,嘎嘎直叫。
神龟忽然从海中拱出,四爪一缩,大龟背护住了白帝和展昭,无数乱箭射在它的背上,纷纷掉入海中。
海盗们目瞪口呆,不知谁叫了一声:“传说中的神龟?”
东海本有一个岛,原是神龟千年来在东海的落脚之处,东海的人都奉若神明,故此称为大乌龟岛。神龟喜在海上游荡,曾救过不少落难的渔民,以致越传越神,朝拜的人非常多,这些在海上讨生活无人不知,谁还敢再放箭?
齐修汉也呆了,怎麽都想不通神龟为何会救展昭?连吆喝几声无人理睬,也不敢催逼,怏怏作罢。
神龟动作虽慢,可一入水就快了,展昭扶著白帝上了龟背,回望定海,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
白帝喘了几口气,微一沈吟,凝聚起最後的内力,仰天长啸,啸声如入云之龙,夭矫飞越,盘旋在定海的上空。
众人全听呆了。
江云正率领夜罗的白玉堂操练船队,忽尔一愣,侧耳倾听,不禁神色大变。白玉堂发觉有异,只一听,顿时跳了起来,“白帝的啸声?”
还没等夜罗反应过来,两人已施展轻功,登跃过海上的船,如旋风一样掠向海滩。
赶到海滩时,只见一群人站在海边伸脖张望,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江云喝道:“出了什麽事?”
齐修汉没好气地道:“那个该死的展昭居然跑到定海来胡扯,说什麽官兵进攻嵊泗岛。他自己就是水军先锋,骗谁啊?使这种诱敌之计也太蠢了,要不是那老乌龟,我早乱箭射死他了。”
“混帐王八蛋!”江云和白玉堂同时飞脚踢倒了齐修汉。
“燕无双,立刻带十只快舟去追展昭。其余的人马上集合,所有大船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出发,赶往嵊泗岛,!”江云额头青筋直冒。
望著白玉堂飞奔而去的身影,江云心中一阵阵发寒,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神龟飞速向大海深处游去,生怕後面有人会追上来。
展昭抱著白帝,只觉得他身体里狂野的生命力似乎在流失,脸色越来越灰白,一种恐慌在心头漫延。
“我……我没事……”白帝笑著安慰他,甫一说话,大口的血便呕出。
展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冲口叫道:“还没事,都伤成这样了……为什麽你就不顾著自己一点……”
白帝伤口的鲜血不停地涌出,就算点了穴道也无济於事。
忽然轻轻笑了,“如果我死了,昭儿你把我推到海里吧,自由自在的,也好过被土埋……”
展昭脱下衣物替白帝扎住伤,握紧了他的手,眼中是岩石一样坚定的神情,“答应我,支持下去,否则,我追到地狱也要抢你回来……”
“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别傻了,跑到地狱和阎王爷打架吗?”
“你敢放弃,我绝不原谅你……”展昭抱紧了那冰凉的身体,现在,轮到他给白帝温暖了。
聪聪自海中伸出头,送上一条大鱼,展昭哪有心情吃东西,摇了摇头。海豚不知人的心思,以为这鱼不好,转身钻到水底又逮了一条上来。
展昭愣了一下,突然叫道:“蓝云萝,皓铮,你说蓝云萝是聪聪找到的?”
白帝微闭双眸,低声道:“那只是碰运气而已,蓝云萝百年方能长一寸,你吃的那株,也不知是多少年才长出来的……”
你知道蓝云萝的珍贵,却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
展昭看著白帝,五指疾弹,顿时点住了白帝的穴道。
“昭儿,别乱来。”白帝大急。
“不管怎样,我都要救你,我才吃了蓝云萝没多久,血中应该还含有药力……”展昭割破了手腕,鲜红的血灌入白帝口中。
白帝急怒交集,强提真气,猛然冲开穴道,一回手,点住了展昭手腕上的内关穴。
“皓铮……”展昭喃喃著,不知怎的,眼泪突然迸射而出,落在白帝的胸口,融进了血迹,悄然而逝。
“哭什麽,男儿有泪不轻弹……”白帝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抚去展昭脸颊上的泪水,“别哭我了,先想想嵊泗岛怎麽办吧……”
今生有昭儿为我而落泪,还有什麽不满足呢?
展昭黯然摇头,事到如今,最後的努力也告失败,还能怎样?
“昭儿可不是那种轻易言败的人……”白帝柔和地笑了。
“人有时是不能胜天的……”展昭望著白帝,良久,下定了决心,“有些话,如果不说,将来也许就没机会说了。我一直在想,假如当初我没有上白帝山,就不会有後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