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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收到来自凯因王都的消息时才会感到如此绝望。
即便,她以为,那样深切的父女之情,能因为奥第斯太子殿下的不幸而获得蓝斯格的令眼相待。
可是,事实证明,即便蓝斯格是一个特别的帝王,他的本质,却还是一位帝王。
晴的头深深低下,嘴唇紧紧抿起。
我不忍心落井下石,可是,我的行为已经落井下石了。
我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我的决定。
我握了握拳头,脑海徘徊着数年来时刻谨记不敢忘却的话语:
“先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只有统一,才有和平。在那样混乱的战国年代,他就是凭着这样的信念而一
举统一奥第斯的……”
“蓝……如果有一天,这个江山烽烟再起,你是否也会秉承先祖的遗训,鞠躬尽瘁,一统山河呢?”
在先祖的灵位前,那个跪倒在地的小小身影依稀仿佛仍在眼前,那稚嫩却庄重的童音仿佛犹在耳边:
“我,蓝斯格*修*伊文*戴菲路亚*斯巴拉*冯*爱斯洛尔,在此立誓,此生必定竭尽所能,一统山河!”
我看着眼前的人儿,无奈的闭了闭眼睛。
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
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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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回复:《半壁江山之男儿国》 BY青青壁虎(我的子民啊,赐予你得天
“如果……”晴忽然轻声道。
我一挑眉,看到她抿紧的嘴唇和决然的神色。
她的目中已经蕴著晶莹,可是她的决心却是那样坚定。
为了她的父王、为了她的家园、为了她的国民……
我已经知道她想说的是什麽,我看著她那仿如悲壮献祭的神情,脑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貌。
一个同样为了他的父王、他的家园、他的国民,而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的人。
是那样骄傲,又是那麽美丽动人。
我的心忽然轻轻一痛,忍不住微微闭上了眼睛——不知他现在可好?
心中又忽而发出一声惨淡的笑:
我这样做,他怎会好?
“你不用如此委屈自己,公主。”我柔声道。
公主的笑容却带著一份惨淡:
“这是唯一最後一个理由,也是晴所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
“不,”我看著她理智镇定的眼神,脑中忽然浮现出她在雅阁的那一曲《高山流水》。
殷红的血,白皙的手、淡雅古朴的琴。
你心里分明爱著一个人,又何必强迫自己去接受别人呢?
公主摇摇头,想说话,却被我打断了。
“你知道的,公主,我不可能毫无条件的帮助你平定王兄的内乱,给你父王一个安详的晚年……”
晴点点头,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出此下策吧?
我微微笑了,语声柔和:
“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的智慧却比你的人更令朕感兴趣。”
晴眨眨眼睛,不解的望著我。
我琢磨著,细心察看她的神情,看著她先是疑惑,随即又渐渐露出了然的神情。
“陛下想要晴的臣服麽?”
果然是我选中的人,我心下轻轻感叹,面上却笑了,柔若春水。
“不仅仅是公主的臣服,我想,公主是明白的。”
晴的脸色白了白,低下头去,半晌才又抬起来。
“那麽,陛下又会承诺给晴什麽呢?”
临危不乱,还能如此冷静地思考,仔细的判断,理智的谈判。
“朕要你做奥第斯第一位女伯爵。”
晴倏的抬头看我,掩不住惊讶。
重要的不是伯爵的封号、伯爵的荣华富贵。
公主是没有继承权的,一旦她的两位王兄得逞,公主至多也只能在奥第斯的庇护下,照顾自己年迈的父王
,却眼睁睁看著凯因的国土落入虎视眈眈的奥第斯手中。
可是,奥第斯是城邦制国家。
伯爵,享有与其身份相匹配的领土。*
领主,对其领地享有极大的支配权,再加上,我不可能剥夺奥第斯贵族的领地,所以,我将封给她的,即
有可能就是凯因的领土,那麽,不论是从威望上,还是从名义上,她的领地,将随时可能成为奥第斯的一
个不稳定因素。
可是,一个伯爵的领地,毕竟还是不能和一个公国的领地相提并论的,不是麽?
晴敛眉思考片刻,幽幽道:
“陛下不怕晴毁诺麽?”
“如果我善待凯因的子民,你会毁诺麽?”我侧首道。
晴微微摇头,“不会。”
“那麽你就看著吧,如果我毁诺了,”我朝她微微一笑,“那麽,我欢迎你随时毁诺。”
“包括我们的下一代。”
晴静静的沈思半晌,看著我,盈盈拜了下去……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今天的凯因或许不会与奥第斯为敌,可谁能保证十年二十年永不变更呢?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个可能性
彻底消灭。
晴,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不过,我想,你都懂的……
帝国历,三百五十四年八月,凯因王都内乱被平定,凯因王俯首称臣,削去帝号,帝欣然接纳,拜凯因王
三女晴为特蕾希亚女伯爵,是奥第斯史上第一位女伯爵,一生勤奋,爱民如子,她的领地是原先凯因的三
分之二,沿用“凯因”为其名,是四国大战之後,三国之中最先恢复生息,发展起来的一片领土,国民经
济几无损毁,伯爵驻城更成了除了帝都以外最令人向往的和平美丽之地,在那个年代,甚至之後几年中,
一直是众多边关百姓及原另两国贵族亡国後趋之若鹜的地方。
凯因的称臣,给了奥第斯无比的信心,军士热情高涨,在同一个月,奥第斯的士兵势如破竹,如狂风过境
一般扫过萨克斯和扎伊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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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回复:《半壁江山之男儿国》 BY青青壁虎(我的子民啊,赐予你得天
而在同一个时刻,奥第斯的皇帝陛下早产了。
果然如我预料。
我忽然想到。
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下是奥第斯最软的丝锦,加上帝都最精湛的织工,房间里一如既往的薰著淡雅的
清香,只不过,已经没有人再去关心,这香,是否快要不够了?
我有些神游。
我知道这丝锦、这织工、这清香,只是因为这是我日日住的地方。
事实上,我早已疼得什麽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身边一直有侍从进进出出,虽然没有人敢高声说话,脚步声、水声、器皿的撞击声听起来却依然是那麽得
让人不耐。
何时才能结束这样的痛苦呢?
我微微皱起眉,努力的想著些不相干的事,希望这样能减少些疼痛的感觉。
御医终於来了,满头大汗,神色惊慌,察看了我的情况後,才稍稍舒出一口气:
“陛下只是早产,不会有危险的。”
新桥闻言,轻轻的舒一口气,继续指挥著众人,偷偷地擦著自己手心的汗。
一块凉爽的湿巾放上了我汗湿的额头,新桥俯下身,轻轻握住我的手,说:
“别怕,太医说了,马上就打麻药,动作很快的,不会痛。”
我咬咬牙,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那种会怕痛的人麽?”
新桥眨眨眼睛,忽而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你不怕痛,可有人会心痛。”
附注*:公侯伯子爵的领土具由皇帝封赏。亲王的领地通常由先王指定,极少数情况下,也由当时的皇帝
指定。奥第斯的将军,通常都出身贵族,家族本身就有领地,如修格斯,如埃尔,再加上他们的战功,还
可以逐步扩张自己的领土。平民建立战功一般是得到赏赐,如珠宝美人(大家不要把奥第斯想得太先进,
那还是一个存在奴隶制的国家= =|||),当然,如果战功非凡的话,也会被授予贵族头衔,并赐予领地,
如以後的齐格。这也是造成在贵族百姓中尚武之风的原因之一。
102
太医抓起了我的手,刺入金针。
身体渐渐麻木起来。
我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乐文出生的时候。
* * *
房内燃着熏香,一道屏障将房间隔了开来,内侍进出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盆子里清水的晃荡声,空
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焦急的踱着步,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身边是太医匆匆来去的步伐,一声声,刀具的声音……
我心里越发焦躁起来,看看了面前的屏障,忍不住,走了上去,却又被拦了下来。
“陛下请留步。”
我有点怒意的看着拦住我的御侍,歪着头看了他半天,才挤出一句:
“朕是孩子的父王,难道也不能进去吗?”
年轻的御侍缩缩头,想伸手挡我,被我一瞪,立时又缩了回去,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半晌才挤出一句:
“这个……于礼不合……”
我双目一挑,正要说:
朕即是礼法!
一双温暖的手掌盖上了我的肩头,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别急,弗斯不会有事的。”
我回头,对上一双温暖的眼睛,微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镇定下来。
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就着那屏障,耳朵也还是不由自主地试图倾听里边的声音。
里边却很安静。
静得让我害怕起来。
弗斯他不会…………
我倏的又站了起来,父王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拦住我:
“你放心,他只是打了麻药,昏睡过去了而已。”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中是深沉的镇定。
我点点头,看看屏障,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衣袖。
御医终于从屏障内走了出来,看来也很疲累。
我再也按耐不住,“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向屏障奔去。
父王微微摇了摇头,唇角却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微笑,替我拦住了御侍。
弗斯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一双红唇已经咬破。
我一把扑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心痛得替他擦去额头的汗迹,痴痴的看着他,心中有一种满溢的幸福。
刚出生的婴儿只比拳头大一点儿,闭着眼睛,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呼呼大睡——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它会
努力生长,直到和其他国家的婴儿出生时一样大小。
收拾干净后,父王与母妃也进来探望他,麻药还没有过去,弗斯依然在沉睡之中,见我专注的握着弗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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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回复:《半壁江山之男儿国》 BY青青壁虎(我的子民啊,赐予你得天
手,互相笑了笑,带着自己的孙儿出去了。
“陛下,”御医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唤了我一声。
我没有回头,只是握着弗斯的手,道:
“什么事?”
太医道看了看沉睡的弗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我等不到他的回答,转过身去,才发觉似乎有些古怪。
御医的眼神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向我袭来。
我站起来,和他来到外间,在也掩不住内心的焦急,连连追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体质虚弱,今次大伤元气……”
“会有危险吗?”我一把抓住太医的手,问道。
“陛下莫急,”太医看着我的脸色,似乎在斟酌话语,“这一次王妃不会有事,只是……”
“如何?”
“王妃的体质恐怕承受不起房事及受孕了,这……”
天!
他这样水一般的一个人,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真相?
“不要告诉他,”我低声说。
他会被选为太子妃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美貌,换而言之,就是他易于生孕的事实。
还有什么,比剥夺一个人的生孕更残酷的事呢?
我轻轻抚摸着他寂静沉睡的容颜,心中难耐伤悲,轻轻的将他抱起,靠在我的怀里。
弗斯阿弗斯……
你是我蓝斯格的妻子,所以,我会保护你。
我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
* * *
我仿佛从梦中醒来,屋内依然缭绕着淡淡的香气,天已经黑了下来,或许是这段日子确实太累了吧,我想
,我竟然在麻药之下睡着了。
我微微转过头,看到新桥歪着脑袋,靠在床边打着盹。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夏虫在外面的草地里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我动了动手臂,才发现它被握在新桥手里,被我一动,便醒了过来。
“醒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新桥会意,一转身,抱来一个婴孩,小小的,闭着眼睛,睡着大觉。
不论外面如何变化,他的天地,就是这一块方圆。
睡得安详,睡得甜蜜。
他是否在作着一个遥远而幸福的梦?
弗斯懂我的心意,轻轻地把孩子放在我的枕边,看我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它,忍不住,偷偷转过身,擦了擦
眼睛,再转过来时,面上又是那平静的笑容。
我轻轻的吻了吻它的额头,心中忽的涌起一阵热流:
弗斯,你看,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也许,不能再为我生孩子,是你最大的遗憾吧?
可是,当神为你关上一扇门,又会在另一边,为你打开一扇窗。
所以,我们没有遗憾呢!
我守住了我的誓言,弗斯,我平安的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带到了世上。
我注视着它光洁的额头,红润的嘴唇,挺翘的鼻梁,白皙嫩滑的皮肤,似乎,不自觉地寻找着另一个人的
身影。
你看,它长的多像你!
可惜,你看不到……
不过,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我闭上眼睛,将孩子搂在怀里。
我要让我的孩子们幸福,弗斯!
帝国历,三百五十四年八月,奥第斯历史上第一位由皇帝亲自产下的皇子诞生,取名为弗蓝爱尔。这位皇
子的出生震惊了无数人,对于他的父亲,民间猜测纷纷,有人联系到不久之前皇妃埃尔的被废,大胆的猜
测,孩子的父亲是这位第二皇妃,尤其是内阁中一些高层知情者,更是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虽然当初
未向民间透露,埃尔皇妃确实亲自承认过,并且因此而被废皇妃的身份,就连文书大臣、五星上将这一班
老臣也纷纷为此感到可惜。
谁知,在小皇子诞下以后,宗室记载族谱时,帝蓝斯格竟一口承认孩子的父亲是已故的皇后,当初的第一
皇妃弗斯。这个消息如惊天炸雷一般迅速弥漫整个奥第斯,人们在震惊之余,开始纷纷猜测事情的真相。
当然,不论如何,帝都的人民是最最浪漫的,故事的版本渐渐的由传统的帝制问题演化到一段风花雪月、
爱恨痴缠、轰轰烈烈、致死不渝的爱情故事,使得奥第斯历史上这位神秘难懂、风流多情的皇帝更增添了
一份传奇色彩。
于是,奥第斯历史上从开国以来便一直默认的帝行夫权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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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回复:《半壁江山之男儿国》 BY青青壁虎(我的子民啊,赐予你得天
后世有史学家在研究这一个历史事件时,将之与后来在皇帝蓝斯格引导下,由帝国宰相瓦伦发起的“奥第
斯大变法”联系起来,认为,这其实是蓝斯格倡导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变法。而皇帝蓝斯格也因此在奥
第斯的历代领袖和民众心中,成了一个勇于打破世俗禁忌的勇者。
虽然有人说,传说是美丽的,现实是残酷的。
但是,当传说中的人物温柔的抱起沉睡中的婴儿时,那心灵一角的柔软,是那样溢满幸福和微笑。
在那一刻,他不是执掌着天下风云、苍生命运的王者。
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温柔幸福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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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死~~刚刚发现上一章打错一个名字,是“新桥懂我的心意,轻轻地把孩子放在我的枕边……”而不是弗
斯……—__—
…下面是正文
…
与此同时,前线始终捷报频传。小王子刚过满月之时,奥第斯的大军已经基本控制了局势。
除去战场上名将们的对垒,萨克斯与扎伊的失败同时也取决于他们宫廷内部的变化。
扎伊的王子们暗中的勾心斗角在一定程度上拖累了军队的运作,而老皇帝对于新归王子的宠爱更是让他们
妒心难平——在他们联合各自势力、朝中老臣一致反对的情况下,老皇帝企图启用皇子琪率军作战的方案
被搁浅——在后世提到这一点时,不少人抱着一种既遗憾又好奇的想法:遗憾的是,这位年少时便聪明勇
敢、坚强果断的皇子由于远离祖国数年又加上兄弟间的排挤而未能在历史舞台上一展长才;好奇的是,如
若当时琪殿下当真率领扎伊大军迎战奥第斯,那么奥第斯是否能如此迅速的完胜?琪殿下是否会殉职于战
场之上?而曾与他有过数年夫妻姻缘的蓝斯格又是否会手下留情?那么历史,还会按照后来的情节发展么
?而那个流传在四国大战之后当初扎伊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