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上车车子就开了,陈素来不及表示紧抓着车门脸色发青,一半是怕另一半是晕车。
“你别紧张,找你只是有件事确认一下。”那和蔼的年轻人微笑:“我叫高远,他叫刘镇东,前面的人姓宋,名字叫宋威,宋威他脾气不太好你要注意别惹到他。”
“我没去报警,真的!”陈素发誓。
呲,不宵的从齿缝蹦出来的声音,染黄头发的刘镇东一只手大力的揉陈素的脑袋,“谁怕你去报警啊,这年头谁会听你这种乡巴佬的话?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不过有件事作个确认,放心好了。”
车子停下了,举头几十层的高楼,很华丽的地方,是陈素这一生凭自己之力都很难进入的地方,是五星级的大酒店。
陈素生平第一次进豪华的场所,几层楼高的水晶吊灯光辉灿烂气势辉煌,陈素被推进电梯前都在想这样的一盏灯一天要多少电费?在电视节目里不都是资本主义国家里才有的浪费的奢侈品么?原来中国也是有的,国家不是提倡勤俭节约的么,怎的大白天开着这样的几千盏的大灯?
电梯的失重感让陈素一阵恶心,至于怎么从电梯出来的,又怎么到那间豪华的房间的,陈素全无印象。一个人趴在豪华的洗手间吐的天晕地旋,好不容易才止住要吐的心理,这才注意到这间“厕所”,光鉴照人的瓷砖,包金的水龙头和那些个日常生活常见却又如此陌生的用具,这让陈素有种不敢触摸的感觉。
门一下子推开了把发呆的陈素唬的半死,刘镇东把一堆衣服扔了进来,“吐完了?去洗洗,身上有味,你没洗澡吗?一身的怪味道,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扔了。”谁会给这个乡巴佬放水呀,刘镇东找了一个酒店服务生来帮忙教教他怎么享受。
洗澡?从那天出事到今天小半月了还真没去过浴室,肩上一直擦着药酒,怕洗澡冲了药性,真别说,在这种地方还真的觉的全身发痒。
酒店的工作员工也不多话,他熟练的放水轻声的介绍各种精致的瓶子的用处,态度恭恭敬敬的让陈素打寒颤。
好不容易请他出去,小心的把门锁上,并不是怕别人看到洗澡的样子,而是真的怕那些人。
庞大的浴缸四周镶嵌着黄灿灿的花卉浮雕,精致逼人,陈素手扶着浴缸的两边体会着水的浮力的感受,这是陈素这辈子第一次一个人独占这么大的浴室单独的一个人洗浴,有记忆以来,家庭条件的现状的不允许,自小都是大哥先洗,橱房架着农膜做浴帐月余洗上一回搓一下可以落好多灰,自己洗过后陈凯是不肯再用的了。一直到初中在县里上学住宿都挤一堆,洗一回澡活像是一场战争,人贴人挤都挤不动,更别提那除了人头见不到水的浴池了,这样独占是生平的第一次,好在,陈素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的,洗了头擦了香皂冲沐了一下就出来了。
陈素穿的衣服都被那酒店的工作人员拿走了,留着的衣服都是崭新的,陈素不知该不该穿,但也只有换上了,陈素还没勇气不穿衣服出这道门。
扭开门,那四个人在,黄头发说话很唬人的刘镇东,总是微笑着的高远,脸色阴沉沉的宋威,还有一个是一直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那天凌空把他扔出去的人;陈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反而最是怕他。
陈素兢兢战战的出来,他们在谈什么话题,只有高远向他笑了一下示意他到一边坐,之后就没人理他了。
陈素不知道他们找自己要确认什么事,他们不说陈素也不敢追问,心里的不安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陈素坐在高远给他示意的方位的软软的沙发上,面前的玻璃桌上摆着如同在画报里见的般精美的点心,陈素一下子饿的历害。
他们说着陈素全然听不懂的话题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陈素不安又不知道现在几点,从初中住宿起就没有过外宿经验的陈素多少更急了也更是饿了,中午的饭没来的及吃,早上的都吐的胃空空如也,越是想就越是饿,陈素看他们全不注意这就吃了几块,那蛋糕入口绵甜美味地很。
第 8 章
软绵绵的沙发、暖暖的胃和冲洗了一身的污垢的慵懶让陈素不可抵御的强撑了一个多小时后歪了下来睡了。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身下软绵绵的像是云里飘似的,舒服的不得了,一向只有睡硬板床经验的陈素还真不知道床也可以这样的舒适,有点像记忆深处几乎遗忘的母亲的怀抱。
张开眼,陈素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人,是那夜中唯一没说话的不知姓名的那人。
那个人和那天一样靠在他的颈部,而自己几乎全然偎在他的怀中,脚趾也缠在一起,陈素愣了一下,对了,这是这个人的房间,自己睡了这个人的床吧。陈素住校年头多,兄弟也多,冬天最冷的月份两兄弟也会把被子合一起挤一块儿取暖的,同宿舍的玩得好的,多是这样过那冬日中最冷的几天日子的,陈素也不觉奇怪,只是尴尬不好意思占了人家的床。
陈素略一动,他就醒了。
他醒的快,就像是没睡似的,双目很是冷静,他看了近在咫尺的陈素转身下床去看床边的座钟,是早上六点半,长年过住宿生活的陈素有严格的生理钟。
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他在剃须刷牙,仅一夜他就长出了一层青青的胡岔子,陈素眯眼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眼镜,看到剃须的他,陈素忍不住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可能是南方人的原故,陈素体毛相当的少,刮胡子这种事陈素也拿陈浩的用过一两次,也没见和没刮前有什么区别,但当时大多的男同学多是如此,陈素也没再意了,到北方上学去浴室洗澡这才知道南北方的众多区别。
他冲了澡出来,说真的,陈素还没听他说过话,昨天来的那么些人说说笑笑的也没听他说话,他拿电话叫人送早餐来,声音透着金属的冷轧。
陈素匆匆忙忙漱了口洗了脸解了手,今天是报到上课的日子,下午有课的。镜子反照出陈素昨天换的全新的单衣,陈素找自己的衣服却找不到。
陈素很是小心的找了整个卧室也找不见,开了门缝,他在吃早餐,是很洋派的吃法。
“请问——我的衣服呢?”陈素小心翼翼。
他抬目扫了陈素一眼一扫对面的椅子,命令的眼神使陈素往桌边坐下,有两份早点,在无声中,陈素吃了他生平有一个第一次的纯西式的早餐,牛奶面包鸡蛋是陈素全然不认得的式样。
他吃了陈素的四倍的份量终于放下了刀叉,陈素正襟危坐,他要说话了。
“我的名字叫王峻。”
陈素轻点头表示听到了。
“我不喜欢拐弯抹脚,我失眠很多年了,正常情况下我没有睡过觉,但是抱着你却睡得着,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这住。”
陈素觉的不太对,忙说:“可我要上学的,还有,我也不是医生——”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王峻凛冽地打断陈素的话,目光冷唳:“你别考验我的耐性,把你关在这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到的小事,我没工夫问你的意见,我也不干涉你上学的事,你只要住在这就行了。”
陈素全身僵住了,如果不是经历过那夜的事,陈素一定会冷笑着不会理会这种人,会冷静的告诉他是不是有毛病,还会讽刺他一下是不是还没长大;可;但是,那一夜经历过几乎被“毁尸灭迹”的事件后,陈素再不开窍也看出他们真的不在乎一条人命!这人绝对不是在威胁,只是在吩咐,选择权绝不在陈素的手里。
陈素怕这个人,怕这个人如其名的人。
王峻给陈素一叠银行封条还没拆的一沓一百元的现金:“自己去把住校的解决了,把东西都搬过来。”王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他只用命令的口吻。
陈书望那一沓的一百元,那是一千元?一万元!!
陈素见也没见过一万元这样大的数目惊惶的摆手不要。陈家的家训还是有的,陈妈妈一辈子争强好胜,就是一时不凑手跟邻里借三两百的也尽快还上,日子再短也给几块的利钱,紧着还完才睡的了觉,她教育子女的话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干什么也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钱财呢!
陈素不肯收,王峻也没问。
陈素没找到衣服,揣测是扔了吧,他随手拿了几件给陈素穿,陈素也没法,总不能穿单衣回去吧,虽说天气回暖了,但是还没到穿单衣的时分。
雪白的毛衣淡青的外套,青色的牛仔裤在裤脚卷了三道。陈素坐他的车,那是辆银白色的轿车,他们也只是年青人怎么就会有车子?他在校后门放下陈素就走了。
陈素晕车的历害,一下车就把才吃的洋早餐都吐了,在车上一直要吐可没敢,一下车就止不住吐了。
陈素迷迷登登的回了宿舍,替他拿饭盒的同学追问昨天的事,陈素只得谎言称是同县的老乡聚会找他玩来的。虽没多少说服力也只有这样瞎扯了。
第 9 章
从回来的上午到傍晚,陈素都在权衡着怎么办,去?不去?
事实摆在面前,那绝不是好惹的人,陈素清晰地记得他一只手抓自己扔出去凌空的瞬间,耳边吹过的冷风,手腕捏碎的痛和落地后肩膀的疼,这如何不让陈素不思量!况且刘镇东是在宿舍门口抓住他的,跑得了和尙跑不了庙,总不能为此放弃自己的学业吧!想到此处,陈素决定先应付几天看看情况,再找找治失眠的土方解决他的失眠,那问题那不就全解决了么,想到这个,陈素心里总算略微安心了一些。
换回自己的棉衣,把王峻给他的衣服叠好装进书包袋子站在校门口。
站在校门口,陈素在思考那王峻住哪儿?昨天是被劫上车的没注意,今天是低着脑袋跟着他上车的,从那出电梯开始就昏的要吐,哪里还能注意哪儿是什么地方呢,陈素苦想了二十分钟也全无结果只得回了校。
陈素忐忑不安的上了晚自习,一夜无话。第二天也如此过也是没事,第三天中午放学后拿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的陈素就看到了王峻。
站在前面的王峻无疑地就像是走错门的人,这校园如此地和他不相称。
看到王峻刀削的影子,那一刻陈素很想逃,但他现在可以跑,学院可是跑不了的。
不可置信地,陈素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王峻没有任何警示没有任何的前兆的用穿皮靴的脚揣在陈素的肚上,没等陈素回过味来,他抓着陈素一只手拎了起来拖着往外走,路边的人驻足却没人管这种闲事。
他真的会把自己关起来!陈素凭生存的本能立即意识到着一点,同时也惊骇地再次确定这个人是没有耐性的,陈素惊慌的低叫了出来:“我去的,但是我不晓得你住哪儿,你住的地方我真的不晓得。”
王峻冷冽的目光盯畏惧颤抖的陈素,王峻一松手,陈素跌后了两步,被捏的右手臂骨头疼的很。
“去收拾一下”有人慢悠悠地插上话,是高远来了:“快去。”
陈素去拿衣物,小肚子疼极了冷汗齐流,同宿舍的人都吓了一跳要带陈素去医务室看看,陈素谢绝了。
没敢耽搁尽快下来了,王峻不在了,高远闲暇的在宿舍区的门口看贴报,他回身望望陈素苍白痛苦的脸色很和气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你不拂逆他,只要你按他的话去做,你的日子会很轻松,只要你不违背他的规则就行了。”
带着陈素上车,高远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王峻是没有睡眠的人,见到你之前他没睡过觉,他找你就只不过是陪他睡眠没别的意思,王峻对男人是没兴趣的。”
对男的没兴趣?陈素怔了一下,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断袖分桃的成语陈素不会不知道,要陈素说出典故出处就为难他了,那对陈素而言是遥远的历史事件。
没去王峻的住处,陈素肚子痛的历害,高远半路送他上了医院,在医院开了好些的药,疼的抱着肚子的陈素是真的怕了王峻了。
陈素喝了几天的稀粥,除了肚子上暂时留了一块青淤外总算是好了,其间陈素也确信王峻是真的不睡觉的,每次半夜疼醒张开眼就会看到王峻在看书或玩电脑,一次也没见他睡过觉,无法入眠的滋味很难受吧,陈素也只有死心的留下来了。
住酒店有不方便的地方,离陈素郊区的学校太远,陈素晕车又很严重,还对电梯的失重很不适应,来一次就吐一回。第四天王峻就换了住处,房子选在陈素的学院旁边一个住宅区,陈素上学步行二十分钟就行了,在三楼可以不用电梯。
抱着书包,被带来的陈素兢兢战战地看着这里,这是陈素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大城市人住的房子。
厨房厕所浴室卧室客厅都在一起,这对陈素而言是新潮的,这房子对陈素来说很大,两室两厅,电器齐备,家具齐备,就是少了人气,一尘不染就像样品屋。
给了陈素钥匙的同时还给了陈素一张铝制的银行卡,是让陈素要用钱时自己取的,密码是最简单的数字的前五位,陈素还一次没用过这种洋派的东西,听说人家外国人上街买东西什么都用这,往银行的机器上一放就自动的吐出钱,但很容易被小偷盯上,一偷就什么也没有了,于是陈素拿来后就压在床头柜的抽屉的眼镜盒里了,太过洋式的陈素跟不上趟子,钱,陈素是不会用人家的,这点儿的自尊自重陈素还是有的。
陈素下午四点放学后就来了,手里撰着一串钥匙,从现在起陈素就住这间城市人的房子了。冰箱、彩电、长形的餐桌、高背的椅子和各式样的家具,总之一切对陈素而言新鲜地不得了,这就是城市人的生活?陈素的家在乡里算是富户,但是要供三个儿子都读书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不是小数额,陈家不甘人后的在前年盖了水泥楼房,但房里却是没添东西的,屋子里还是从前的木板床旧桌子和堆的麻袋的粮食。
陈素在没人房间里转了半小时才把情绪压平了下来,把带来的书本拿出来看。
房子是新的,似乎一应俱全,但陈素也很快发现几乎什么也没有。首先没吃的,冰箱里一无所有,厨房连个锅碗也没有,好在楼下就有卖馍馍的摊子陈素花五角买了三个分两顿吃,就上榨菜就能吃,陈素吃东西是以肚饱为前题的。
从住这开始陈素的上学下学两点一线了。
以前住校习惯了,上完课就回宿舍,没其它的爱好,最多就是在书店白看书,陈素把那天用剩下的七百多元拿了来了,本来就不该收的,现在拿还来就更好了,心也平静了很多,从那七百块放进衣箱起陈素一直就不安,现在拿还了回来一下子心里舒畅多了,果然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王峻回来了确实就是睡觉,一开始陈素还觉的别扭,但两三次后就没什么感觉了,顺着王峻的要求不拂逆他的话,王峻基本上算好相处。王峻从来不过问陈素的生活和陈素的个人事务,只不过在偶尔的夜里需要睡眠时身边得待着这么个人,这房子是给陈素居住的地方,不是王峻居住的家。
因为王峻的洁癖,陈素在卫生方面有了进步。王峻是极为干净讲究的人,从外表就可看地出来。
浴室是现成的,打开热水器就能洗澡,每天晨起冲上把澡,一天都过的清爽,不用多久,陈素也喜欢上了一天两把澡的习惯,果然,个人卫生习惯确实是跟生活基本条件相连的。
陈素在这住了一月,也就是见了王峻不到十次面,陈素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淡然的方式,每天步行二十分钟到学院,上完课在食堂吃完饭,洗了饭盒再买五角钱的甜味的大馒头当夜宵和次日的早点,两点一线适合陈素内向的个性。
房子虽大,陈素还是习惯在饭桌上写功课,过两周要期中考了,陈素努力想考好,中考考得好再加上期末能考前几名,今年就一定能拿到奖学金,这是一件对陈素而言是非常荣誉的事。从没在学业超人一头的陈素小小的心愿就是能拿一次奖学金,现在学习环境这么好就更想努力提高了。
门开了,王峻回来了。
刘镇东、高远也首次来这,后面进来的是第二次见的宋威,宋威看过来的眼神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息让陈素远而避之。
陈素在他们的注目下匆匆忙忙把桌上的书本收拢抱到另一个房间,和这些人相处陈素还没这种天份,能避就避。
他们在客厅说话,陈素也没避多久,晾在阳台的被子要收,虽房子有暖气,但被子还是得晒晒才更暖和,睡着还能闻到阳光那自然的清香味。
来来回回了几趟也没人再意他,陈素把被子铺好出来准备学习去。
“你不做晚饭吗?”天不早了,这几天回暖的快,北方时差比家乡的迟些;刘镇东回头问他。
做晚饭?陈素下意识的望放在餐桌一角的塑料饭盒,里边有学校食堂做的手工甜馒头,这就是陈素的晚饭兼早餐了。还真不是自夸,陈素尽管生在长在农村,尽管是陈家最普通的儿子,但十指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