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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 [美]羅賓.科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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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星期以前。”里克特医生说。
  “你接触了什么动物吗?”玛丽莎问。
  “没有。”顿了一顿之后,他又挣扎着说,“见了不少,不过一只也没碰。”
  “接触过什么病人吗?”
  里克特医生摇摇头。说话对他显然相当吃力。
  玛丽莎挺直身子,指着病人右眼下方的伤痕,问内瓦里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内瓦里点点头。“生病前两天遭了抢。栽倒时撞的。”
  “可怜的家伙。”玛丽莎说,心为里克特的不幸而一紧。过了片刻,她才补了一句:“我觉得差不多了。”
  通向强化护理区的门背后有一个铁架,支着一个塑料袋。玛丽莎和内瓦里脱下防护用具扔进去,回到五楼护士台。玛丽莎提醒自己在盥洗池里洗了手。
  “咬了里克特医生的那只猴子呢?”她问。
  “我们做了检疫,”内瓦里医生说。“也尽可能地做了各种化验。看来它是健康的。”
  他们似乎什么都想到了。玛丽莎拿起里克特的病历,想查一下他眼结膜出血是否有记录。有。
  玛丽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内瓦里医生。他也正期待地看着她。“好吧,”她含糊其辞地说。“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些病历。”蓦地她记起了有一类疾病叫做“病毒性出血热”。它们极为罕见,却致命地危险。其中有几种来自非洲。她提出了这个可能,期望为这个诊所的医生们所做的一系列暂时诊断拾遗补缺。
  “病毒性出血热也考虑过了。”内瓦里医生说。“那也是我们这么快就向CDC报告的原因之一。”
  这个“斑马”诊断算完了,玛丽莎忖道。这是医务界的一条格言,听见蹄声你就想马,而不要去想斑马。
  内瓦里医生接到一个紧急呼叫。玛丽莎如释重负。“真对不起,”内瓦里说。“我得去急诊室。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噢,我想要是能进一步加强病人的隔离措施会更好。你们已经把他们都安置在同一病区了。不过我认为应当把他们移到完全独立的一翼里,实行彻底的隔离看护,直到弄清这种病的传染性为止。”
  内瓦里呆呆地看着玛丽莎。她一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说:“你说的对。”
  玛丽莎拿了那七本病历,来到护士台后的小房间,一本一本地看下去。除里克特医生外,其他是四个女的,两个男的看来得了同一种病。尽管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必然有过直接的接触,或者都暴露给了同一污染源。玛丽莎时刻提醒自己,由于这是她的第一次实地调查,她的工作方针应当是尽可能搜集一切资料,转交亚特兰大。她再次细读里克特医生的病历,包括护士的评语。在笔记本上,她用单页列出一切可能有关紧要的事项,包括此人已出现的呕血情节。这显然非流感所有。她一边工作,思绪却一直索绕在里克特六个星期前去过非洲的事上。这一点必然十分重要。从诊断学的角度看,一个月的潜伏期似乎不合常理。除非是疟疾,而这又被明确否定了。当然,有一些病毒性疾病,如艾滋,就有较长的潜伏期。不过艾滋病不是急性的病毒性传染病。后者往往只有一个星期的潜伏期,上下不超过几天。玛丽莎就这样艰难地读完了所有的病历。它们记载了各种关于年龄、性别、生活方式、职业和环境的资料。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给每个病人用单页写下自己的发现。不多久,她就看出这是一群不同的人。除里克特是医生外,一个是女秘书,在里克特诊所的病历部工作。两个家庭妇女,一个水管工,一个保险推销员,一个地产经纪人。在这样一组多种身份的人当中发现共同点的机会似乎不大,尽管他们一定接触了同一传染源。
  阅读这些病历也让玛丽莎更清楚了这种病的临床症状。起病突兀。先是剧烈的头痛、肌肉痛、高烧,然后并发腹痛、腹泻和咽喉痛、咳嗽、胸痛。一想到自己刚刚暴露给这种病,玛丽莎的脊梁骨一阵发寒。
  玛丽莎揉了揉眼睛。由于睡眠少,眼里像是有沙子似地干涩。不管愿不愿意,该去看其他病人了。还有许多情况,尤其是他们得病前几天的活动,需要补充了解。
  先看那位病历部的秘书。她就住在强化护理区内里克特医生的隔壁。然后再按住院先后轮下去。在看每个人之前,她都谨慎地穿上全套防护用具。所有的病人都相当严重。没有人愿意讲话。尽管如此,玛丽莎还是按她拟好的一系列问题挨个问下去,尤其关注各个病人与其他病人是否认识和交往的情况。答案是否定的。但每个人都认识里克特医生,也都是里克特诊所保健计划的顾客。答案是如此明确,玛丽莎惊讶竟然还没有人注意这一点。是里克特医生传播了这种病。只有他才可能接触那个女秘书。她请病历部把所有病人的门诊病历也都送来。
  等待的时候,内瓦里医生来了电话。“我们恐怕又有了一个这种病人。”他说。“是诊所化验室的技工。现在急诊室。你愿意下来吗?”
  “他被隔离了吗?”玛丽莎问。
  “尽可能地隔离了。”内瓦里医生答。“我们正在五楼准备一个独立的隔离单元。一弄好,就把所有的病人都转移过去。”
  “越快越好。”玛丽莎说。“眼下我建议暂停一切不必要的化验。”
  “我赞同。”内瓦里医生说。“这儿的病人怎么办?你要下来看看吗?”
  “马上就来。”玛丽莎说。
  在去急诊室的路上,玛丽莎摆脱不了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正处于一场大暴发的边缘。就那个化验员来说,有两种同样令人不安的可能。第一种是他以跟其他病人一样的方式传染上该病,也就是说,他接触了里克特诊所的那个致命的疫源。第二种,也是玛丽莎觉得更为可能的一种,是他在处理现有病人的污染物时接触了传播媒体。
  急诊部把新病人安置在一个治疗精神病人的小单间里。门上有“请勿入内”的牌子。玛丽莎看了病历。病人二十四岁,叫艾伦·莫耶斯。体温华氏103。4度Ⅰ。穿好防护罩衣、短统靴,戴上口罩、帽子、手套,玛丽莎进了小房间。病人用一双呆滞的眼睛盯着她。Ⅰ相当于摄氏39。6度。
  “我知道你感觉不好,”玛丽莎说。
  “就像是被卡车撞了一下似的。”艾伦说。“我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去年得流感也没这么厉害。”
  “你最先感觉的是什么?”
  “头痛。”艾伦说。他用手敲敲前额一侧。“就是这儿,痛得可怕。你能给点镇痛剂吗?”
  “有寒战吗?”
  “头痛以后开始寒战。”
  “上星期在化验室出过什么事吗?”
  “你指的是哪一种事?”艾伦说,闭上了眼睛。“我跟人打赌,赌洛杉矶湖人队Ⅰ会不会赢球。我赢了。”Ⅰ美国一支著名的职业篮球队。
  “我对你专业上的事更感兴趣。被什么动物咬过吗?”
  “没有。我从来不弄动物。我是怎么啦?”
  “你认识里克特医生吗?”
  “当然认识了。人人都认识他嘛。噢,我想起来了。我被一个装化验样的真空容器的针头刺了一下。这种事从前没发生过。”
  “你还记得真空容器上那个病人的名字吗?”
  “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家伙不是艾滋病。我当时只怕那个,所以看了一下他的诊断。”
  “是什么呢?”
  “没有注明。不过要是艾滋病的话通常总会注明的。我没染上艾滋,是不是?”
  “不错,艾伦。你没得艾滋。”玛丽莎说。
  “谢天谢地。”艾伦说。“当时有一阵我真吓坏了。”
  玛丽莎出去找内瓦里医生。他正处理着刚被救护车送来的一个心肌梗塞病人。玛丽莎让护士转告他,她回五楼去了。
  回到电梯口,玛丽莎开始清理思绪,准备给杜布切克医生打电话。
  “对不起。”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回头一看,是个矮胖男子,蓄着络腮胡,戴金丝边眼镜。“你是CDC来的布卢门撒尔医生吗?”他问。
  玛丽莎点点头,疑惑自己怎么会让人认出来的。那人挡住她的去路,说:“我叫克劳伦斯·亨斯,《洛杉矶时报》的。我太太是强化护理区的夜班护士。她告诉我你来这儿看里克特医生。他得了什么病?”
  “眼下没人知道。”玛丽莎说。
  “很严重吗?”
  “我想你太太也能回答这个问题。”
  “她说里克特医生已是九死一生了。还有六个人得了类似的病,包括病历部的女秘书。我觉得好像一场瘟疫暴发了。”
  “我不敢肯定该不该用‘瘟疫’这个词。今天确实又有一个新病人。不过这也是两天来仅有的一个。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个。不过谁知道呢?”
  “听起来挺吓人的。”
  “不错。”玛丽莎说。“对不起,我不能再多说了。我有急事。”
  甩脱了这个缠人的亨斯先生,玛丽莎乘上下一趟电梯,回到五楼护士台后面的小屋,拨通了一个对方付费的电话给杜布切克医生。在亚特兰大,此时才二点三刻。杜布切克立刻应了电话。
  “嗨,你的首次出征进行得如何?”他问。
  “有一点招架不住。”玛丽莎说。然后她简明扼要地描述了看过的七个病例,坦白地告诉说还没有发现什么里克特诊所的医生所不知道的事。
  “不必为此烦恼。”杜布切克说。“记住,流行病学家用与临床医生不同的眼光看资料。所以,同样的资料可以意味着不同的东西。
  临床医生视各个病例为个体,而你应视他们为整体。告诉我病症吧。”
  玛丽莎描述了那种临床综合症状,时不时地参考一下笔记。她觉得杜布切克特别对二个病人吐血,一个泻血,另外三个有限结膜出血这种现象感兴趣。当玛丽莎说到里克特医生参加了非洲眼科学会时,杜布切克惊叫道:“我的老天,你知道你描述的是什么吗?”
  “我不敢肯定,”玛丽莎说。这也是医学院的故技。居中求稳,不自作聪明。
  “病毒性出血热,”杜布切克说。“……而且,如果是来自非洲,就可能是拉沙热。要不就是马尔堡或艾伯拉病毒性出血热。我的上帝!”
  “可里克特医生六个多星期前就已经回来了呀!”
  “该死!”杜布切克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说。“这类暴发性疾病的潜伏期最长不过两个星期左右。即使为检疫计,二十天也足够了。”
  “那位医生得病前两天还被猴子咬过一口。”玛丽莎提示说。
  “那潜伏期又太短了。应该有五到六天才对。那只猴子呢?”
  “做过检疫了。”玛丽莎说。
  “好,千万看好它,尤其是死了的话。得检查它是否带病毒。如果此事它也有份,那就得考虑马尔堡病毒。不管是什么,这个病显然像病毒性出血热。除非被证明是其他病,我们暂且就照此处理。我早就担心这种事会发生。讨厌的是既没有疫苗也没有疗法。”
  “死亡率呢?”玛丽莎问。
  “很高。告诉我,里克特有皮疹吗?”
  玛丽莎想不起来。“我去看看。”
  “首先我要你取得所有七个病人的血、尿和痰的样品,立刻送到CDC进行病毒组织培养。用三角洲航空公司的小包服务,那最快了。
  请你亲自抽血,不过务必小心。要是你干得了的话,也抽点猴血。样品装在干冰里托运。”
  “我刚刚看过一个新病例。”玛丽莎说。“是诊所的化验员。”
  “那把他也包括在内。听来是越来越凶了哇。务必严格隔离一切病人,实行彻底的隔离看护。告诉那儿的负责人,在我到达之前,停止一切化验。”
  “我已经做了。”玛丽莎说。“你亲自来吗?”
  “当然啦。”杜布切克说。“这弄不好会变成全国性的危机的。
  不过,让我们的维克流动实验室装备停当需要点时间。在此期间请你开始对接触者检疫,并想办法跟那次非洲眼科会议的组织者取得联系,看是否还有其他与会者得病。对了,不要对新闻界说一个字。艾滋病已闹得人心惶惶,我觉得公众难以承受另一种致命的病毒性疾病的威胁了。玛丽莎,我要你在看病人时穿戴全副防护用具,包括护目镜。要是别的部门没有,病理部一定有。我会尽快赶来。”
  放下电话,玛丽莎忧心仲忡。先是怀疑自己已染上病毒,然后又担心跟《洛杉矶时报》的克劳伦斯·亨斯的谈话会不会见报。怎么办呢?泼水难收了。好在杜布切克就要来了。她很清楚,自己一到洛杉矶就陷入了无法解决的困境。
  她先让总机找内瓦里医生给自己回话,然后找了个护士帮她准备抽血器械。她需要含有抗凝剂的真空容器、塑料袋,需要消毒液来给塑料袋外表消毒,还需要装尿样的容器和取痰样的棉签。接着她又给显微化验室挂了电话,请他们准备装病毒媒体的容器、包装箱和干冰。当内瓦里医生来电话时,她转述了杜布切克关于彻底隔离看护病人和在他带特殊装备到来之前不做任何化验的意见。她也提了他们最好见面商量一下系统地对接触者检疫的事。内瓦里医生同意了。杜布切克认为他们正在对付病毒性出血热的看法叫他大为震惊。
  按照杜布切克的意见,玛丽莎去病理部取了护目镜。她从来没想到疾病会通过眼睛传染。不过她知道眼睛表面是一层粘膜,跟鼻粘膜一样,十分容易被病毒侵袭。她用兜帽、护目镜、白罩褂、手套和靴子全副武装了之后,来到里克特的病房取样。
  她先检查了他是否有皮疹。双臂是干净的。但右大腿部确实有个奇怪的硬币大小的红斑。掀起他的罩袍,玛丽莎发现细小却无可怀疑的斑疹覆盖了大部分躯干。她不得不佩服杜布切克的先见之明。
  她先抽了血样,然后从导尿袋里取了尿样,封好样品,用消毒液洗过样品袋的外部,再把它们放进第二个口袋,也用消毒液处理了,才让人们拿出病房。
  换了一套干净的防护用具,她来到下一个病人、即病历部女秘书海伦·汤森的病房,重复了一遍在里克特医生那儿做过的程序,包括检查皮疹。海伦身躯上也有淡淡的皮疹,不过大腿和其他部位都没有红斑。她看上去比里克特病得轻一点。在取样过程中,没有一个病人似乎有力气提问题,只有艾伦·莫耶斯能挣扎着抵抗一阵。一开始他不让抽血,除非玛丽莎告诉他诊断结果。他是吓坏了。玛丽莎对他说了实话,她不知是什么病,因而才需要取样。这样他才放弃了抵抗。
  至于猴子,玛丽莎连试都没试。动物管理员这天休假。她可不敢一个人去摆弄它。那只猴子倒是活蹦乱跳的,却不友善,竟透过铁丝笼子网眼朝玛丽莎扔粪团。
  装好化验样品,查实所有的螺帽都拧紧了,干冰产生的二氧化碳不会渗入样品,玛丽莎便亲自去机场把它们送上去亚特兰大的飞机。
  巧得很,那正是一班直达飞机。
  回到里克特诊所,多走了几步路,去了趟诊所的小图书室,那里有几本标准的教科书,包括病毒性疾病的章节。她迅速测览了一下拉沙热、马尔堡和艾伯拉病毒的条目。这时她才明白杜布切克为什么在电话里显得那么紧张。这些是人类所知的最致人死命的病毒。
  回到五楼,玛丽莎发现八个病人都被隔离到独立的侧楼去了。她要的门诊病历也已送到。她先让总机找内瓦里医生,然后坐下研究门诊病历。
  第一份是地产经纪人哈罗德·斯蒂文斯的。她从最后一页看起,立刻发现他最后一次门诊记录是看里克特医生。哈罗德·斯蒂文斯有慢性开放角度青光眼,定期来检查。最后一次是一月十五日,即入院前四天。
  玛丽莎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了。她查了每个人的最后一次门诊记录。果不其然,除了女秘书海伦和化验员艾伦,其他人不是一月十五就是十六日看过里克特医生。海伦最后一次门诊是在一位妇产科医生那里看的膀胱炎。艾伦是一年前参加医院篮球赛时扭伤了脚踝,看了矫正科。把他俩除外,这项统计资料强烈地显示里克特医生是病源。他在发病前给五个病人看过病,这个事实不容忽视。
  玛丽莎可以解释化验员是因给带病毒的针头刺了而染病的。但是无法马上解释海伦的病因。她在里克特医生病倒后四十八小时也就病了。玛丽莎不得不假定要不是她在本周初看过里克特医生,就是里克特医生周初在病历部呆过很久。
  玛丽莎的思考被病历部的人打断了。来人说,内瓦里医生来电话问玛丽莎能否去楼下会议室。
  那间会议室正是玛丽莎开始这一天工作的地方。这叫她意识到自己工作了多久了,不由得从骨子里感到疲乏起来。内瓦里医生关上门,向她介绍了在场的另一位先生,威廉·里克特,里克特医生的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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