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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还绑着我干什么?嫌我碍眼了,挡着你们发财了,要赶我走了就直说,别给我搞出这么些花样,要不是当初呼延老大非让我接替这个位置做这个老大,我怎么会做?你们老实说,我哪点对不住你们?我劳心劳力,吃不好,睡不好一心想着怎么经营好咱们的寨子,可你们呢?唔?”
满屋子又静了,谁也不敢吱声。
“说啊!”我刻意加重又放大声音,吸了一下鼻涕,“倒是说啊!”
“老大……大家是舍不得你一个人……没想好心办坏事……你这么生气……”二斤跑到我身后解开了捆着我手的绳子,然后扶我起来。我火大,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扯开了头上的红绸站了起来,怒瞪着他们一个个。
想来是我平日里太和气,当我好欺负。狗急了也有跳墙的时候,兔子怒了也会咬人,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再不顾他们面子,索性把事情全都拉了出来。
我指着二斤道:“二斤,你说,你又背着我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女人,还不敢让我知道,我说了多少遍,要找就找个好姑娘,好好的过日子,可你呢,你听进去了多少,瞒着我勾三搭四,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当我是老大了吗?”
二斤被我一说,头压的抬不起来,脸全青了,只是余光偷瞟李文清,满眼的怨恨。
骂完了二斤,我又指向了锅巴,“锅巴,还有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每次打劫,你私吞了多少,藏了多少?我不说是给你面子,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想你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可你呢,你又怎么回报我了?”
锅巴看着我一直翻着眼睛,想解释又说不出来。我摆了摆手直接让他别说了,就他伸不直的舌头,指不定把‘老大’打结成‘老娘’,‘银子’打结成‘瓶子’。
骂完了锅巴,我又转脸向了小鼻涕,骂完了小鼻涕,我又骂根子,总之,在场的除了李文清,我一个都没给面子。
骂了一顿痛快,我这口气总算是顺了,然后转脸看向李文清挑了挑眉。他李文清厉害,自以为能收了我的人,可老娘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李文清……至于你……弟兄们的私事毕竟是私事,好与坏,是与非我自会掂量,不用你来多嘴,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妨跟你说,不管我以后还是不是这个老大,你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否则,滚下山!”
挑拨离间是吧,反间计是吧,老娘会用,老娘的祖宗可是霍去病!
李文清只是在笑,边笑边赞许的点头,全然不为所动,左半侧脸映着烛光白的有些剔透。
我亦不甘示弱,昂着头看他,总算在大家面前给了他下马威,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座山头的主人了!
沉默间,冬瓜匆匆地跑了进来,气没喘顺便开口道:“老大……不好啦……官兵来围剿了……”
闻得此言,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不知所措的呆相。
“已经到山下了……好多人……快……快想想办法吧……”
听得如此我立即破涕为笑,指着冬瓜骂道:“不会说话就别乱扯谎,你以为这么一吓老娘就算了吗,告诉你,老娘早就看你们不爽快了,一个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老娘当傻子耍,随便编个事儿就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今儿这老大谁爱做谁做,老娘不干了!”我一把摔下手中的红绸,推开冬瓜就往门外走。
莫说围剿我不信,就是真的我也不怕。官府也就做个形式,以前没少遇见。还记得呼延当老大那会儿,太守他老人家不就是三天两头来次围剿,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还记得有一次我受了风寒睡的早,三更半夜愣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闹醒了。我摸黑到前面大厅一看,当即无语。呼延老大和老太守两人抱着酒坛子喝的不亦乐乎,其他兄弟们也跟官兵们斗酒斗的欢畅,整个官民一家亲。我很不理解,拉着呼延追问,呼延告诉我说,官府围剿是做给人看的,抓不到也是做给人看的。我不懂了问他什么是真的,他说,官府抓山贼人力财力都不足,这样方便向上面要拨款,山贼越是难对付他们得到的越多,这叫玩敌养寇,所以他们会哄着兄弟们配合,才不会真的要围剿歼灭。
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也就从那儿开始,我一概将官府的围剿行为视为敛财,跟咱兄弟们打劫无异。
冬瓜一把拽着我的胳膊,不住得摇,“老大,你不能不管啊,都到山脚下了……”
我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李文清,“别叫我老大,我当不起,找能当人去!“
冬瓜挠着后脑勺,一时摸不着头脑,吞吞吐吐道:“老大……你不做老大……谁做……这怎么回事儿……”
一见冬瓜这表情我算是知道了。一定是他们觉得冬瓜跟我是一条心,这事儿瞒着我,连带着他也瞒过了。
“怎么回事?都怎么回事?”冬瓜觉察出不对,叫了起来,满屋子人没一个回答他,都瞅着我在看。
我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别问了,冬瓜,我走了,今日一别后会无期,自己多保重吧!”
我还蛮想有个人站出来挽留一句,我压根就不想走,做样子而已,三下两下的都下来了,就没个人站出来说点什么,太让人心寒了。
我痛心疾首,扶额往前,一头撞上了山脚下住着的乔大爷。
老人家身子骨硬,撞得我脑袋疼,我揉着脑袋刚想咕叨,老人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急急道:“小狐,你搞什么,官兵都快到你寨子门口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这次不是闹着玩,真家伙都带来了,你快些准备。”
乔大爷是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平日里兄弟们看他可怜,对他多加照顾,经常去帮忙去挑个水,劈个柴什么的,大家相处的很不错。
乔大爷都急了,这事儿看来不简单了,我搓了搓手就想回去拿枪迎战,一转头见着那帮子混蛋便赌气转过了头。
才一转头身后便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声音:“老大,咱兄弟错了,给您赔礼道歉,别不理咱,还有那些官兵,您不能不管……”
逼了半天总算逼他们说了句人话,我轻笑了一声走出了大门。
二斤急急忙忙的又叫了起来:“老大,兄弟们都指着您呢,你不能走啊!”
“笨蛋,谁说我要走,我回去拿枪,大家备好兵器,迎战官兵!”
这次算是教训,看以后给你们梯子还敢不敢顺着爬,小心摔死!
武装完毕,我带着兄弟在半山腰,上山必经的一条河道边候着官兵们。我选的这个位置颇有些门道,河道往上一里处是个岔路口,分三条道,只有一条往山上的,一条是死路。还有一条是环山道,走上那条道你也就圆满了,从那儿来回哪儿去,一点都不含糊。山上还有很多的树木,河道往上不远处有几块大石,方便埋伏,在那儿往下面射箭丢石头砸人很是适合。郡里的官差们安逸惯了,这点皮肉罪就够他们受的了。
风声潇潇,流水滔滔,黄叶飘飘,正是秋高气爽时,北雁南归日。风吹的我的发丝凌乱全缠在了脖子里,衣服也在咧咧的响,一帮子兄弟们都昂着头举着刀子静候官兵的到来。
不多时传来一阵马匹嘶鸣,对面走来一队人马。
总算等到了,我正色拿出了山间主人的气派,大声道:“来者何人,竟敢私闯我龙顶山?”
一声下去如石沉大海,半点回音没有,前方的马蹄声倒是越来越近,带队的几人也进入了视野。我有些惊讶,这次果真与以往不同,都穿着铠甲呢,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怪碜人的,我哆嗦了一下,又扯开了嗓子。
“老娘的刀子不认人,再往前可就不客气了!”
“哪来的贼婆娘?”前方一个领头的举着马鞭冲着我吼道:“还不快回家奶娃娃去……”
听到这话,我好生火大,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俗人,滥人!
“衙门真是大,怎么还养着山里会叫的野猪?”我鄙夷地摇了摇头,指着那人问兄弟们,“你们见过人模狗样的野猪吗?”
“那就是呗!”众人一起附和,皆指着那人哈哈大笑,我也是笑的前俯后仰。
却听得对面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看不到说话的人。
“姑娘,嘴巴太厉的女人可不讨人爱!”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我乍听之下竟是一懵,过了半晌,回道:“少用哄小丫头们的那套糊弄老娘,老娘早就过了那把年纪!”
“可是听姑娘的声音觉不会过二十,又怎可说老,老娘老娘,把自己都说的老气横秋,这么爱扮老,莫不是有什么不堪的过往吧?”
都说算命的多半是神棍,会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骗的人深信不疑,一听这话,我不由诧异,这里也出了个神棍?
“围剿还包算命,这位仁兄,你管的未免太宽泛。”
“不满?那就是有了,那我猜猜是什么事情?被心爱的男人甩了,是遇到骗子被骗了财?色?还是嫁错了郎君……”
我习惯性的一手揉着下巴歪着脑袋听声音,这声音这口气,只叫我想起了一故人,那感觉一闪即逝,我不敢往深处想,顿了顿道:“有胆子说为什么没胆子出来,老娘就是有不满了如何,我敢作敢当,敢爱敢恨,问心无愧!”
“好,有胆量,够豪迈,我萧宇晴欣赏你!”说话间,站成一排的官兵分散出了一条道,中间走来一个紫衣便装男子,手中还捧着一株绽放的正艳的白菊。
作者有话要说:公布上期答案:咳咳,听好,店员找了他两张面额七元的人民币!
出来了。。。出来了。。。。哈哈哈。。。大叔回来了,我活啦!
千呼万唤始出来,前夫出场,欧拉拉!
奇兵退敌
我始料不及,差点一屁股从马上摔下来,亏得反应快,拽住了缰绳。
都说冤家路窄,可从没人说过会窄到一条独木桥上。打死我也没想到,一年多前还百般恩爱的我和他摇身一变便各自有了新身份,我成了山贼,他做了围剿山贼的官兵,夫妻变成了敌人,这委实叫人意外。
萧宇晴一抬头,手里的菊花掉到地上,根部的泥散了一地。
我习惯性地叫了起来,瞅着那露出根须的菊花心生惋惜。萧宇晴酷爱养花也喜寻花,每有时间便会上山间找寻稀有品种,当初正是他上山寻花与赶跑山贼我巧遇才有了这段姻缘,为此,我对这些花花草草有着特殊的感情,还下令兄弟们要爱护山上的花花草草,不得随意践踏毁坏,而如今好好的花被毁了,我怎按捺的住?
“这位兄台,花花草草也有生命,您这么糟践它会哭的!”敌对身份已经成为现实不可逆转,我也不想兄弟们当我没骨气,被人家扫地出门还没一点硬气,我主动的对他发出挑衅的讯号。
萧宇晴眸光一滞,笑意僵持,蹙起眉头道:“姑娘我们认识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故人?仅仅是故人?真的假的?我轻笑出声,闲闲问道:“什么样的故人?亲人?情人?爱人?还是敌人?”
萧宇晴缓缓的露出笑容,沉下眉头,道:“萧某的妻子。”
我听得一怔,不是很笑的出来。我当面对我的质问他不会敢说什么呢,没想到这么坦白,问心无愧地倒似我小家子气。
“萧某的妻子失踪一年多了,萧某苦苦找寻至今未果,姑娘实在与我家娘子太过相似,若不是姑娘说话太过豪爽,我几乎将姑娘当成是她。”萧宇晴抬头看我,眸中凝结着一丝哀恸,唇边却有经年未变的浅浅笑容。
这话说的好像我冤枉了他,他多无辜。可事实上呢,当初他娘设计陷害我,说我和人勾搭有□,一纸休书甩在我脸上时他在哪里,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妹妹连夜赶去找他,结果空空两手而回。我回到娘家,面对空空四壁等着他回来接我时,他又在哪里?
“你妻子好端端的怎会失踪,莫不是你合家虐待人家,把人给气跑了吧?”我明着就指桑骂槐了,虽说在萧家时萧宇晴对我很是体贴,可他那比母夜叉还难伺候的娘可没少给我吃苦头。娘是他的,他娘的错他也要负责。
“说来话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萧宇晴眸光波动,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立马换了副神情,指着我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和你的人放下抵抗,束手就擒,还可以少吃苦头。”
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不说旧事也罢,一提起来我便火冒三丈,我战战兢兢的做媳妇做了一年半最后落得如此田地,我得到了什么?孩子吧没有,爹娘吧死了,妹妹呢早跟人跑了,自己最后落草了,我就是一出悲剧!
“话不要说的太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老娘我就来领教领教。”一时意气上涌,我提着长枪便上,不过也不敢太嚣张地跑对岸去,就那么用枪指着萧宇晴。
半天没个声响,突然间,小鼻涕猛吸了一下鼻子,道:“老大,这小子长的不错,抢来做压寨相公吧?”
天寒手抖,‘咣当’一声枪从我手中滑掉了。枪来一个李文清就够我受的了,他倒好,还想着再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
“好,好,好!”二斤,锅巴,一帮子不争气的莫说半点不赞同,头点的像抽了风。
我说,老娘我就这么的不受待见,他们至于吗?
萧宇晴两手负在身后,似笑非笑地扫过了众人,他身边那人倒是激动了起来,指着我便破嗓大骂:“不知羞耻的女贼,萧主簿也敢觊觎,难怪没人要!”
这话听的我窝火,什么叫我不知羞耻,我说什么了吗,由始至终这话就不是我说的,凭什么算到我头上?
“二斤,刀!”没了枪,我伸手便要了二斤的刀,骑着马踩着河水冲到了对岸。嘴贱要付出嘴贱的代价,老娘就打这个嘴臭的。
我一刀砍上了那家伙的脑袋,砍掉了他的头盔。那家伙被我吓到,四脚朝天地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大概是我太过英勇,是个人都傻了眼。一招得胜,我颇为自喜,昂首看着万分惊讶的众人。萧宇晴也在侧着脑袋看我,眸光却是深了几分,不动声色的赞道:“姑娘,有胆识,好身手!”
“当然,我是谁,老娘我是……”
“唔?”萧宇晴眉头一蹙,不待我说我便抬起了手,快速道:“围起来,活捉!”
“……”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啊,我被魔鬼给坑了……
我的马转了一圈,我顺带着将这一圈的人打量了一下,有些个纠结,有些个愁人。一个个虎背熊腰,彪炳大汉,老娘我就一个弱女子,铁定打不过,怎么办呢?
“姑娘,你可以考虑一下投降。”萧宇晴退出了人群,远远的看着马上的我,笑了笑,道:“萧某不急,可兄弟们是粗人,耐心有限……”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啊,老娘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望天,天上掉个南瓜砸晕我吧!
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些个人面目越来越狰狞,我机械地扯着嘴唇笑着,握紧了刀子随时准备动作。一阵疾风,吹的落叶纷飞,呼呼而响,破有几分寒意。
战斗还是投降,这是一个深沉的问题。
“萧主簿……萧主簿……”不远处一人疾呼,策马飞奔而来,直唤着萧宇晴。
萧宇晴却半点没理会的意思,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赶到了他身边的人,道:“什么事?”
那人喘着气,瞅了瞅周围的人,靠到了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萧宇晴脸色陡然一沉,跨身上了马,厉声大喝:“所有人听令,围剿到此为止,回城救火!”
一声令下,众人立马掉转马头,我莫名其妙地被丢在了那儿。
我就安全了?我瞅着急速离去的队伍很是纳闷,这也来的太是时候了,好似冥冥之中有神灵相助。萧宇晴从队伍的最前面慢慢地落到了最后面,辗转一回眸正与我眸光相撞,深遂而隐没着一丝质疑。我看了他一眼快速地转开了眼睛,浅浅的笑了笑。
隔了这么久,他还是老样子,笑容未变,习惯未变,却比以前多了几分深沉,也愈发的散发出成熟气息,再相逢,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