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面轮到合亲王天颜送寿礼。天颜拿着一副画出列,“儿臣赠予皇阿玛的是一幅家庭和睦图。”
天颜并没有多说,只是将画展开。真的是一幅家庭和睦图。
图中,皇上与众位阿哥、公主们共桌而食,其乐无穷。
皇上见此图,伤心地流出了一滴眼泪,感叹道,“天颜孝仁无双,画功又是精湛,令朕感动不已,赏!”
皇上心想:“虽是圆了朕一个永久都不能实现的美梦,但要说治国,必须让百姓笑而不是泣,照这形式看来,若要让天寅登基,最大的阻碍便是天颜,礼物虽小,但其心计不可忽视,必须好生放着才行。”
待众人送完礼后已是申时,皇上摆驾重华宫,众人皆随君而去。
涵诗、琼裳等公主、格格们在重华宫前迎接圣驾。
众人集聚在重华宫门口,众人行礼,“参见皇阿玛(皇上)。”
皇上眉开眼笑,“都平身吧。”
涵诗首先平身,“皇阿玛请移驾后殿翠云馆,儿臣在馆内为皇阿玛设下了寿宴。”
众人有序地进入重华宫,涵诗心想:“跟军训一样整齐,清宫规矩还真森严。”
众人来到翠云馆就坐,涵诗退下去更衣。
侍婢们将琼裳做出的肯德基套餐呈给每一桌,众人皆不知可乐、薯条等是何物,不敢去吃。
皇上与琼裳、云仪坐在一桌。
皇上拿着可乐问:“琼裳丫头,这是什么酒?为何与其他的酒完全不同?这个杯子也好生奇怪。”
云仪有些不安,“看这酒黑乎乎的,怕是毒药吧,皇阿玛可千万别上了她的当!”
琼裳对云仪无奈,不识货的乡巴佬,居然说可乐是毒药,睁着眼睛说瞎话!
琼裳逗趣地对云仪说:“云仪公主是不是很孝顺皇上?”
“那是自然。”
“既是这样,公主就应该以身试毒,验一验是否有毒,好让皇上放心饮用。”
云仪顿时害怕起来,推辞道,“验毒自然有银针,何须以身试毒?”
皇上配合琼裳打趣云仪,“难道涵娥(云仪乳名)不孝顺朕?”
云仪立马摇头说:“没有的事,儿臣最孝顺皇阿玛了。”
琼裳逼迫道,“那你就喝呀。”
云仪看了琼裳一眼,还是不放心,但又不能违抗,心想若是自己被毒死,她也不能苟活。
云仪颤抖着双手,托起面前那杯可乐,小小地品尝了一口,痛苦地闭上眼。
皇上与琼裳见到云仪那怕死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云仪睁开眼睛,见自己没事,便放下心来,“皇阿玛,此酒无毒,可以放心喝了。”
琼裳不依不饶地打趣道:“公主刚刚只证明了自己那杯无毒,可没证明皇上这杯也无毒,是不是也该尝尝皇上这杯?”
皇上极力忍住大笑,“行了行了,琼裳丫头,涵娥毕竟是固伦公主,怎么能拿她当太监一样试毒呢?”
云仪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被当做太监耍了一顿,真是可气极了!
这时,馆外的太监大喊:“皇后娘娘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琼裳怪道:“为何三位娘娘会来?”
皇上答:“是朕让她们来的。皇后闭关多年,皇贵妃久病,都该出来透透气,既然皇贵妃来了,就让贵妃也一同来了。”
众人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额娘)、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只见皇后一身华丽的衣裳,手上却拿着佛珠,皇贵妃浓妆出宫却站立不稳,需旁边的侍婢左右服侍,贵妃最为优雅华贵,成为娘娘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天赐、天寅、天颜分别去搀扶自己的额娘上桌品尝佳肴。
云仪抱怨说:“皇额娘只知道大皇兄!”
皇后被天赐搀着坐下后,便又开始拨弄佛珠念经。
皇贵妃被天寅搀着坐下后,又开始咳血。
贵妃见状,得意一笑,“两位姐姐可真是好兴致啊,以为拨弄佛珠,装隐士高人,另一位病重喋血,试图博取皇上的同情。哎,咱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一套还是省省吧。”
皇后毫不动色,依旧拨弄佛珠,皇贵妃可是真的动怒了,“你凭什么说本宫是试图博取同情?本宫怎样,与你不相干,你没有资格对本宫评头论足!”
天寅劝道,“额娘息怒,”天寅边拍着皇贵妃的背边对贵妃说:“贵妃没本事争宠,就羡慕额娘的病能博取同情不成?作为后/宫的正妃,言行举止要大方得体,这个规矩就不用我这个晚辈来教你了吧!”
贵妃正欲动怒,只听别桌的阿哥们大声感叹美人,像是百年不见女人一般。
贵妃不屑地朝戏台方向看去,涵诗身着一件白色的芭蕾服,轻盈地跃上戏台,踮起脚尖,变身成为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一下获得了台下所有人赞许的目光。
☆、055
涵诗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转身轻如风,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风高翔,像鹊鸟夜惊。
天寅赞道,“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秆。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先彩,长啸气若兰。”
天益看着翩翩起舞的涵诗,与第一次见面时不同,多了一份活跃、可爱。
皇上问:“这是什么舞?怎会如此优美?”
琼裳看得直鼓掌,“皇上有所不知,这是从西域传来的一种舞蹈,叫芭蕾。”
涵诗舞毕,行礼贺道,“祝皇阿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罢,重华宫所有宫人齐声唱着生日歌。
皇上龙颜大悦,“劳涵诗费心了,休息去吧。”
寿辰过后,皇上便不再上朝,理由是龙体违和。
皇上虽吩咐过御医,让其不要将自己寿辰将至的消息公之于众,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皇上已经五十八岁了,寿命也不长了,再加上连日生病,相信很快就会立下遗诏,驾崩了。
贵妃召天颜入宫。
贵妃问:“颜儿,对立遗诏有把握吗?”
“回额娘,大皇兄仍在,虽儿臣手中有皇长孙,也应先立嫡长子啊。”
“你的意思是除了光亲王?”
“儿臣唯恐与儿臣争皇位地不会是他!”
皇贵妃召天寅入宫。
“寅儿,额娘的病怕是不行了,额娘只求看到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幕,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额娘放心。儿臣一定完成额娘的心愿,也希望额娘完成儿臣一个心愿。”
“说出来听听。”
“好好活着。”
皇后召天赐入宫。
“赐儿,现在正是决定成败的时机,听皇额娘的,去杀了皇上!”
“皇额娘放心,不用动手了,儿臣听御医们的谈话,说皇阿玛已经病入高肓,是驾崩的预兆。”
良妃召天益入宫。
“益儿,胜负全看这次了,你速去关心一下皇上,让皇上知道你的孝心。”
“是。”
这就是可悲的深宫吗?皇帝病入高肓,却不祈祷他早些康复,个个都希望他早点驾崩。
妻妾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只有涵诗,这个假女儿在担心皇上的病情。
涵诗几乎踏破了整个重华宫的地板,“为什么皇阿玛不让我进乾清宫?他难道不知道我在担心他吗?”
琼裳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担心什么?据我估计皇上应该会传位给光亲王或者玄王到时,纳兰天颜就会被诛杀了!旁他抢皇位,活该!”
说到这儿,琼裳竟开心地笑了。
涵诗依旧着急得走来走去,心想着怎么去见皇上。
晚上,涵诗打扮成小太监混入乾清宫。
皇上不让任何人在跟前伺候,只是独自躺在龙床上,睁着眼睛直视上方。
皇上见到涵诗,大斥,“谁让你进来的!朕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来吗?”
涵诗见皇上一副老态龙钟之貌,眼中还微微泛着血丝,皮肤变得又皱又烂,全身的肉好像都被骨头吃了一样,脖子、脸上的青筋十分明显。
涵诗的泪水一晃而出,“皇阿玛,你清瘦了不少。”
皇上一听“皇阿玛”三字,才仔细地看了涵诗一眼,“涵诗,我的好女儿。”
皇上的声音很沙哑,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饿了好几天一般。
涵诗轻拭泪水来到床前跪下,“皇阿玛,为什么不让人伺候呢?大家都很担心你呀。”
“担心?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吧!朕生病了,皇位就是他们的了。”
“就算他们担心,儿臣还是会担心啊,外面都传言皇阿玛的病会……”
涵诗不敢说出下面的话,怕皇上害怕,没想到皇上竟自己说了出来,“会治愈不好是吗?朕知道自己寿命已尽……”
皇上缓缓起身,携起涵诗的手来到书桌前坐下。
皇上伸出微黄而又颤抖的双手,拿起毛笔,在遗诏上写上:“奉天承运,大清皇帝诏曰:朕受命于先皇,奋发图强,扬我国威,虽才德浅薄,但国民富足安康,今朕崩,故先立帝。朕之十二子天寅,以其发奋努力、乐善好施,文武双全,又有治国之才,遂立其为帝。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天寅为帝,当之无愧。钦此”
涵诗看着一行行竖着的龙字,每个字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立天寅为帝?为何不立天颜?天颜会被诛杀的!皇上欣慰地看着涵诗,“
涵诗,只有你最好,知道来看皇阿玛,不像他们,个个想让朕死!”
涵诗安慰道,“没有的事,皇阿玛,大家都想让你快些好起来。”
皇上冷笑一声,摸摸涵诗的头发,“天真的孩子。你知道朕为什么要立天寅吗?他既非长子亦无后。”
涵诗问,“为何?”
“因为朕知道,只有他才会对你好,朕看得出其他皇子在朕面前说你的好话,皆因朕宠你,到关键时候还是天寅站出来替你说话,从你额娘被封妃开始,朕就觉得只有天寅才是真心拿你当妹妹的。”
涵诗十分感动,皇上竟不为江山不为美人,只为自己这位和怡公主。
涵诗含泪说道,“皇阿玛,其实我不是仁诗的女儿,仁诗生的是儿子,我犯了欺君之罪。”
“朕早知道的…”
“什么?早知道?”
“仁诗不识字,你却知书达礼,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朕就觉得奇怪,于是偷偷与你滴血认亲,没想到竟不能融合。”
“那皇阿玛,为什么不揭穿我?”
“朕是真的想要你这个女儿,不仅美丽善良而且慷慨大方,行为举止得体又聪明机灵,朕想若是杀了你,朕一定会痛苦万分……”
皇上突然咳嗽起来。
涵诗掉出了泪水,“皇阿玛别说了,先休息吧。”
皇上抓住涵诗的手,“涵诗,皇阿玛累了。”
“皇阿玛…!”
皇上帮涵诗擦去了泪滴,死在了涵诗的怀中。
“皇阿玛!”涵诗伤心欲绝,泪水再次像喷泉般喷涌而出。
看着遗诏,涵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烧了它!烧了天颜就有权力争皇位了。
涵诗拿起遗诏,环顾四周,并未发现火盆。
这时,詹奴推门而入,本想端火盆进来为皇上取暖,没想到看见了涵诗。
涵诗见到火盆,飞奔而出,将遗诏扔进火盆,詹奴认出了遗诏,伸手进去拿,幸好遗诏完好。
涵诗丢完遗诏,立马往重华宫跑,詹奴大叫:“抓住那个小太监!”
御林军瞬间包围了涵诗。
涵诗摘下太监帽,“本公主是和怡公主,你们竟敢拦我!”
詹奴吩咐道,“公主欲烧遗诏,马上拿下她,交给宗人府查办!”
次日早,文武百官皆跪在乾清宫门口听读遗诏。
冯奴念完遗诏,天寅登基。
冯奴悄悄告诉天寅涵诗入狱一事。
“把她带上来。”
天寅下令要亲自审问涵诗。
涵诗被带到养心殿,涵诗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囚犯服,披散着头发,手上脚上还被上了链条。
天寅吩咐下人帮涵诗解开链条,屏退了左右。
天寅伸手想要抚摸涵诗,涵诗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惊惶地看着眼前穿着龙袍的天寅。
天寅见涵诗不从,便摆起皇上的架子,“如果朕没有推断错,你叫柳涵依,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你可知是犯了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涵诗倔强地白了天寅一眼,“现在你是皇上,要杀要留还不都是你一句话?”
“朕决定杀了你,”天寅托起涵诗的下巴,“杀了你,纳兰涵诗!”
☆、056
涵诗虽心中害怕,但并不外露“悉听尊便!”
天寅下令,封涵诗为和怡固伦公主,随众妃嫔一起殉葬。
众大臣纷纷上奏表示同意,一大臣道,“先皇在世时,最喜欢和怡公主,且公主能歌善舞,又通文才,到了黄泉路上亦能取悦先皇。皇上如此英明,为尽孝道不惜大义灭亲,是天下人赞颂的明君,亦是臣等学习的榜样啊。”
天寅装作一副不舍的样子,“兄弟姊妹中,属涵诗对朕最好,这次殉葬的妃嫔中,亦有几位姨娘是很关心朕的,可朕最不舍的还里涵诗。这次的决定朕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哎,只要皇阿玛能安心得去就好了。”
殉葬的名单中有淑妃、德妃,还有几位嫔、十几位贵人、答应、常在。
明天午时,众妃嫔汁将聚集在殉葬场,由温尔来执行绞刑。
淑妃与德妃纷纷计划看要以自己的身子来取得温尔的手下留情。
胡伟来到永寿宫中,“娘娘,你乃胡家尊贵的格格,殉葬的都应是嫔以下的女官,哪有让格格殉葬之理?娘娘何不告诉老爷,让他来处理此事。”
淑妃一脸惆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淑妃坐在柔软的太妃椅上,手倚着椅臂托住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本宫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现在回胡家恐怕是来不及了。”
在郡主府中,琼裳大怒,“什么?!纳兰天寅让涵诗殉葬!”
琼裳这才注意到原本用来藏仁诗真信的地方有一条手链,是用红线编织的,其做工极好。
琼裳走过去拿起那手链,才发现信不见了。
琼裳仔细端详手链,发现手链的铃铛上刻着一个“仁”字。
琼裳心想:“这种样式的手链好像在哪里见过。”
琼裳回忆:琼裳从重华宫出来经过承乾宫,见胡伟手上带着一条做工十分精细的手链,一下子吸引了琼裳的眼球。
胡伟行礼,“奴才参见郡主。”琼裳开怀大笑,“你这般有男人味的帅哥怎么还带一条小孩的饰物?太逗了吧!”
“回郡主,奴才这是打小时候就有了,奴才是个孤儿,从一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娘的样子,只能用这个来纪念他们。”
回忆到此,琼裳迅速跑进宫,不顾宫人们的行礼直冲向承乾宫,琼裳不知道胡伟的名字,只能向宫人们描述,有一宫人答,“郡主说的可是胡伟?”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快让他来见我!”
“他在花园里打扫呢!”
琼裳让宫人引她入花园,胡伟正拿着扫把将成堆的落花落叶扫回土中。
琼裳来到胡伟面前,抓起胡伟的手,手链的铃铛上写的竟是个“诗”字。
琼裳大惊,“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多大?”
“虚岁21。郡主问这个干什么?”
“21……同岁!生辰呢?”
“奴才也不知生辰是哪日,奴才一出生就被人贩子卖进胡家了。”
“不知生辰,那如何知道年龄?”
“被卖进胡家时,奴才刚出生不满一岁,这个胡家的人还是看得出来的。”
琼裳吓得退了几步,他竟是仁诗之子!
胡伟疑惑地盯着琼裳,心想:“难道这饰物真的与我的身世有关?”
胡伟逼着琼裳说出这手链之谜,琼裳心想:“这么个帅哥要是被诛杀就可惜了,后/宫妃嫔本来就不喜欢曹仁诗,甚至还有些厌恶她,要是告诉胡伟真相,他不就身陷险境了?”
琼裳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胡伟。
胡伟一直梦想着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如今看琼裳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样子,便猜到自己的身世不简单。
“到底是何身世让郡主难以告知于奴才?若是奴才的身世会伤及郡主,那请郡主放心,奴才只了解方可,至于爹娘,不认也罢。”
琼裳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你可认得你这铃铛上的字?”
“诗。”
“对,22年前,阿玛与一位叫……怜诗的姑娘相好,赠予怜诗此物,以便日后相认,阿玛离开怜诗姨娘后,才听说姨娘死在了燕,心痛万分,一直托人寻找此物,因为阿玛与姨娘有一位未满周岁的儿子正下落不明。现在一想,大概就是你了。”
胡伟十分诧异,自己竟是将军的庶子。
琼裳拍拍胡伟结实的肩膀说:“我会找个时间与皇上说一说此事的,放心吧!”
说罢,琼裳迅速地跑出宫,向将军府奔去。
在重华宫中,涵诗穿回公主服,等待着明日午时的殉葬大礼。
宫人们一哄而散,只有伊人与香帘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