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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汐惊慌地收回手掌,可惜已经被吸收了三十年的寿命。
由此可见,冥风为了给君汐一个与世无争的环境而练武修医,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命布阵,困住攻山之人。
冥风离世,被困之幸存者就会到处散播冥风已死的消息,冥风隐居前的仇人就会来攻山,冥风明智地自焚遗体,是怕死后遭辱。
现在,君汐又启动了阵法,离阳山又成了隐居圣地。
豫轩并没有听见方形的声音,欲伸手触碰,及时被君汐拦下,“不要碰!”
“为什么?有毒?”豫轩不明其因,但见君汐一脸恐慌,也猜到了这方形不是善类。
君汐知道自己丧失了三十年的寿命,不愿将事实告诉豫轩,于是说:“没有毒,这是师祖的遗物,非门下弟子不能碰的。”
豫轩并没有生疑,只要是君汐说的,他都会相信。
离阳山的圣树突然开出了鲜艳的花朵,冥风曾告诉君汐,圣花是祭奠死者才开的,不知这一次开放是为了冥风还是君汐。
晚上,君汐与豫轩坐在星空下,一起欣赏那片令人神往的星空。
“这次,你看见繁星了。”豫轩一语点出两年前的表白之夜。
那夜,豫轩助君汐逃狱,两人坐于山丘上看夜空,那天月明星稀,豫轩却说他看见了繁星。
君汐指责他撒谎,他却将自己比喻成夜空,说君汐看不见夜空的星,也看不见他的心。
“是啊,这次,我也看见了你的心。”君汐依偎在豫轩怀中,含泪而问:“那夜,你以为我因阴病活不过一日,所以表明了心依,还准备了毒药殉情,这夜……”
君汐欲言又止。
“这夜,我不用再担心你的阴病了,因为你与我圆房了,还怀上了子嗣,阴病治愈了。”豫轩紧紧地搂住君汐,闲适地合上眼。
君汐凝视着豫轩俊美的脸,又想起了寿命被吸收一事,舍不得与他分离,更怕他会殉情。
“如果哪一天,我离世了,你会殉情吗?”君汐很认真地问。豫轩以为君汐在开玩笑,君汐不过才十八岁,怎么可能在他之前离世?
“当然会,我不会让我们阴阳相隔的。”豫轩睁开眼睛,给君汐深情一吻,“别说这些傻话了,不吉利。君汐,我想好了,等咱们的皇儿年满十岁,我就将皇位传之,然后,我们就一起隐居在这儿。”
听罢此话,君汐含泪的双眼挂下两滴泪珠,轻轻点了点头,“好。”
☆、157
很快地,五日过去了,君汐与豫轩准备回京。刚下离阳山,二人看见一个姑娘和一个少年被一群劫匪围攻。
“李阳山脚,竟也敢行凶!我去干掉他们!”君汐异常气愤,冥风灵魂未安,竟会有这种不平事发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豫轩拦住君汐,“你怀胎三月,随时都有可能动胎气,还是到那边的茶馆坐下,我帮你去对付他们。”
君汐点头答应,进入茶馆,坐而饮酒,远观豫轩杀敌。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豫轩灭了那几十个劫匪,救下了姑娘和少年,并将他们带去了酒馆。
少年跪地谢恩,“多谢恩人相救。在下名为吕略伟,她是在下的夫人黄开花,我们乃是新婚夫妇,路过此处,没想到夫人被劫匪看上,要当众强暴,夫人不从,这才被围攻。”
君汐心有怀疑,二人刚被救下,与她的豫轩素不相识,谢恩实属正常,但主动介绍就不正常了。
按理来说,这对夫妇刚刚遭人劫持,应该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才对。
疑点处处,都证明了这对夫妇不简单。
君汐与豫轩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几日后,至湖州,二人再遇夫妇,才知其二人底细,原来他们是湖州新上任的官员吕大人的儿子和儿媳,刚从乡下而来。
吕略伟饱读诗书,打算去湖州拜见过父亲后再进京赶考。
豫轩与君汐紧随二人步伐而回京,因为君汐认为有才之人至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了,就要保护好他,以免朝廷又损失一个栋梁。
至半路,夫妇又遇劫匪,双双受了重伤,幸好豫轩与君汐及时赶到,将夫妇带上马车。
“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豫轩语气平缓,不像是在担心他们的样子,大概在担心宫里的情况吧。
君汐拿出银针包,替这对夫妇封上穴位,“伤口太大,必须马上包扎,马上就到青州了,那里有足够的药材治伤,不如我们在青州停一停吧?”
豫轩考虑到两日后的宫宴,表示不同意,“不行,宫宴在即。若不及时赶回,我们离宫一事一定会被人发现。朝中科举而出的那群新臣一直动荡不安,我好不容易才下旨再举行一次科举,若这段时间我还以身试法……”
“你的意思我明白,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铲除了他们!不仅文武不通,还污秽朝廷!”一提及新臣,君汐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们百般阻挠,君汐也不用这么早受十月怀胎之苦!
豫轩不想误了宫宴,又怕丧失国家良才,便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将这对夫妇放在青州,并在夫妇身上留下一封信,以便几个月后的科举时辨认。
在此之前,青园听说容儿苏醒后,第一时间来到修仪殿。“贵妃娘娘驾到。”
妩鸢告知容儿,“娘娘,贵妃娘娘是与你一起嫁入寿王府的,那时她为良娣,你为昭训。”
容儿的穿着和妆饰与痴病之时完全不同,现在的容儿更显风姿。容儿梳着一头盘发,大黄金簪重重地挂在发上,坠下几条金坠,华而不失雅气,身披一件暗绿色的袭地长裙,轻描淡写地添上几笔水墨图案,无不彰显着身份的高贵。
“那个贵妃娘娘,是敌是友?”恢复神智的容儿十分谨慎,她知道深宫要比深宅危险,必须走一步算计一分,她是自私的,宁可别人被她算计,也不想自己被他人算计。
妩鸢知道容儿已不同于之前,也就恭敬起来,“回娘娘的话,奴婢什么都不知,娘娘只要凡是忌人一分,即刻分辨敌友。”妩鸢相信容儿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青园莲步不如修仪殿,她知道容儿失了记忆,现在正是拉拢她成为自己人的最佳时期,青园露出洁白的牙齿,伪善地走向容儿,“修仪妹妹。”
容儿带着试探的目的行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青园亲自扶起容儿,“妹妹不必多礼,我们不是都以姐妹互称的?怎么如今病好了,反倒生疏了?”
容儿垂着头,并没有正视青园,以此表示礼数,“臣妾自知人心叵测,不敢逾越半分,以免落人把柄、受人唆使。”
青园心中暗自赌气,容儿即使失了记忆,也这么谨慎,“妹妹这话说的,难道怕本宫害你不成?”
“有本事便害,没本事就要小心我的反击了。”容儿此言一出,气得青园脸色发青,再也笑不出来,“你的意思是要与本宫做对?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别忘了你曾经是本宫的手下……”
青园还未说完,就被容儿打断,“真心对我好的,不会因为我这几句失礼之言就狠心害我,看来贵妃娘娘对我的友善是虚情假意的。”
“这……”青园又露出笑容,“原来妹妹是在试探啊,是姐姐误会你了,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以后还是好姐妹。”
容儿假意与青园联合,毕竟青园有地位,可以助她清除异己,容儿也是个善妒之人,既然嫁给了豫轩,就必须得到宠爱。
豫轩与君汐提前一日赶回皇宫,马上各自回宫准备。
凤金宫中,雪依边为君汐更衣,边向君汐汇报最近宫里的情况,“最大的事情自然是林修仪痊愈,只是忘了嫁入寿王府以后的记忆,还跟敬贵妃站成了一线,从最小的才人和采女开始对付,疯的疯、自杀的自杀,蹊跷得很呢!”
君汐现在才明白先帝为什么让她杀痴人,“你认为她的目的是什么?”君汐对于容儿的突然变化很不适应,不杀痴人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雪依细想一番,“当然是为了消灭情敌,宠冠后/宫。”
“呵呵。”君汐冷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一旦她在宫中立足,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君汐听雪依说了容儿的残忍后,心想:“天真的容儿姐大概不会回来了吧!都怪我优柔寡断,既未杀心依又不忍杀容儿,这两件事之间必有联系,哪里有后悔药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君汐决定先对付那些腐败的新臣,杂草必须要一根根地铲除,以免伤及无辜,“雪依,给我一套便服,我要回石相府。”君汐决定去找石溢,他一定可以帮她。
☆、158
雪依拿了一件雪白的素衣,为君汐换上,又为君汐配上一条淡蓝色的绸缎,颇显雅洁之气,像个追求高洁的女子。
君汐坐于梳妆台前,将乌黑的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只在发尾扎上一条蓝色的丝巾,与臂上的绸缎呼应。
小个子将一双蓝色的绣花鞋取出,为君汐穿上。“小个子,帮本宫取来《三十六计》,放于书桌上,从今以后还要研究它的深意。雪依,你随本宫出宫。”
“是。”二人领命,小个子往书房而去,雪依尾随君汐离去。
至石相府,君汐首先去了石相的房间,本想进去问好,正巧听见石相与石四的对话,是说君沐进宫一事,石相并没有发表观点,只有石四在一旁喋喋不休,像在求石相出面劝回君沐。
君汐这才知道君沐进宫一事,她知道君沐与青园是一伙的,青园、容儿联合本就难以对付,现在又加个君沐,情势更加危险,君汐必须策划一个周密的计划,这就要依靠豫轩给她的《三十六计》了。
君汐没有进石相的房间,而是去了石溢的房间。
“哥哥,我如今难题重重,急需你的帮助。”君汐开门见山,直接向石溢发起求救。
石溢停下手上的玉石研究,问道:“何事难倒了你?”石溢像是在嘲笑君汐,他眼中的君汐是智慧超群、敢于上朝堂与大臣争执、敢于参政的厉害女人,没有难题可以难倒她。
君汐稍稍显露担忧的神色,语气也有些杞人忧天,“不知是何人选出的新臣,脑子一个不如一个,根本不通政事,小聪明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想除了他们?那你算是找错人了。”石溢从来未令君汐失望过,如今竟也发出找错人的感慨,“那些新臣的背后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操控一切,我猜想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大阴谋,而且与先帝所说的杀依有联系。对了,先帝可还有其他暗示?”
君汐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神情不言而喻,“固江山、杀痴人。”
石溢顿时愣住,“痴人?林容儿?”石溢紧张地抓住君汐的双臂,“你杀了她?”
君汐被石溢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禁让她认为石溢喜欢容儿,“哥哥,她不是林容儿,是修仪娘娘。”君汐着重强调“娘娘”二字。
石溢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极力否定他对容儿的感情,“我当然知道她是娘娘,你不要多想,当务之急还要参透先帝的意思,否则永远揭不开背后的阴谋。”
浣沁剑、杀依、杀痴人,先帝只留下这三条线索,不知其中深意。
君汐离开石相府,忽闻陶府中传出一阵弦歌之声,美妙动听至极,这是君汐前世学过的曲子,正是陶府中的郡王陶温尔所教。
君汐精于琴艺,全靠陶温尔细心教导。温尔与前世的君汐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君汐三岁时,温尔六岁,两人相识于琴、相知于琴,只是在君汐十二岁时,温尔被他爹带回了封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彼此了。
君汐微微仰首,见大门的牌匾上,清楚地写着“陶王府”三字,便知温尔终于摆脱了父亲的束缚,可以来参加宫宴了。
君汐知道现在的温尔不认识她,但她已经二十年不见他了,好想与他合奏一曲。
沉醉琴音之际,君汐下意识地走进陶王府,当君汐意识到自己被琴音吸引时,她已经站在了温尔面前。
温尔收住琴音,眼神落定在君汐雪白的波纹长裙上,沿着裙上的梅花,一直往上,直至君汐清新淡雅的倾城之脸,一下子被君汐的美貌所吸引,天下竟有如此标致的可人儿。
君汐看着久违的温尔,许久不见,他变得更加成熟。
温尔身穿一件银色的便服,腰间佩玉平添几分贵气,美妙的五官如音符般演奏在白皙的脸上,琴音雅人,与君汐相互映衬。
“贵人是?”温尔见君汐一身素衣,却不失贵气,便猜到她不简单,因此尊称贵人。
“寻琴之知音至此,特来请教。”君汐没有指明身份,她不喜欢朋友向她行礼。
“贵人也会琴?”温尔对君汐的好感加深,能遇到这般倾城的知音实在不容易。
君汐坐于温尔身旁,使温尔让开一段距离,拨动琴弦,弹出宛转悠扬的曲子。
琴音止,二人沉醉其中。
花园中,樱花飘下,潇洒地贴在琴弦之上,秋风袭袭,散落的花瓣如雨点般飘零,使得整个花园胜似仙境,温尔与君汐即是仙子,用琴音发表感受,表达他们各自的心情。
临近黄昏,君汐回到皇宫,见雪依战战兢兢地徘徊在凤金宫门前,见君汐回来,急忙上前,“娘娘,大事不妙,贵妃娘娘带人搜宫,说咱们宫中有谋反之物。”
“清者自清,我们根本没有做,你紧张什么?”刚刚弹琴回来的君汐心情愉悦,像是暂时失了危机感,又像是掌握一切,无所畏惧。
雪依不明君汐为何如此放松,“的确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也不排除她陷害啊!”
“放心,她们害不了我。”君汐先雪依一步进入凤金宫,宫人正好在向青园汇报“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青园难以置信地反问一句。
君汐见势大好,马上斥责青园,“大胆敬贵妃!本宫的凤金宫哪是你想搜就搜的?”
青园不敢相信这“一无所获”的现实,但君汐气势临前,她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只好跪下赔礼,“娘娘息怒,臣妾听林修仪挑拨,以为娘娘宫中有麝香,自主滑胎,只是贪恋后位,不想为皇上开枝散叶,所以才前来搜查,再劝娘娘三思。”
君汐莫名其妙地看着青园,这个女人真是野心勃勃,使出这么一计来一箭双雕,既废了君汐,又挑拨了君汐与容儿之间的关系。
“陈青园,我们斗了两年了,你不累吗?本宫不是除不了你,而是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回去好好想想,你知道本宫的手段,本宫劝你还是不要硬碰硬!跪安吧!”
青园狼狈而走。
☆、159
雪依眼看青园等人陆续走出凤金宫,暗自佩服君汐厉害,又破青园一计。
“雪依姑姑,娘娘唤你来呢!”宫人向雪依喊话,语中透着一丝喜气。
“来了。”雪依快步入内,好奇地问于君汐,“娘娘,敬贵妃此计几乎天衣无缝,奴婢连她使的是哪一计都不知,你是如何破计的?”
君汐换下素衣,“很简单。”
“很简单?”雪依百思不得其解。
“她有心计,在我搬入凤金宫时,她就将麝香藏于我床头的香囊中,她知道我会医,能闻出麝香,所以巧借香囊而遮盖麝香之味,想让我滑胎于无形,再来搜宫诬告我无心生子。她料好了一切,唯独没想到,我不喜欢床头挂香囊,便随手扔了。在扔的时候,香囊之中的麝香滑出,我才知道有人要害皇儿,便警惕起来。”
君汐穿上浴衣,往浴池而去。
次日,宫宴举行在英华宫,所有王公大臣群聚在内,等待君汐的到来,再行礼庆祝。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敬贵妃娘娘驾到、凝诗长公主到。”
豫轩体贴地扶着君汐,经过群臣坐上高位,青园与怡安尾随其后,坐于各自的位置上。
温尔仔细地看了君汐一眼,并不是不守礼节,而是觉得面熟,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君汐是哪个官家的贵人,哪知竟是当今皇后!
曾闻当今皇后心计高深、高贵而不易亲近,与昨日的知音完全不同,这不得不让温尔怀疑君汐觅知音的行为。
众臣向君汐行大礼,老臣皆是诚服心悦,新臣则是口服心不服,皇亲国戚们皆好奇这位传奇的皇后,她的心计到底有多深,怎会如此春风得意?
“都平身,此次宫宴,众人不必拘谨。”君汐的话满是亲和力,与传说中那严肃的样子完全不同。
宫宴时,青园一直暗中观察君汐,以免君汐察觉,她特地表现得自然一些,不经意间瞟君汐一眼,见君汐与温尔异常亲近,便知他们关系匪浅。
温尔大笑而止,“没想到娘娘与臣竟有这种默契,臣研究而出的琴音技巧,你竟熟知全部,看得出娘娘对琴有一番大研究。”
“都是郡王传授的不是吗?”君汐以实相告,温尔不明其意,二人在琴方面颇有话题,清谈而笑。
此情此景被豫轩和青园尽收眼底。
宫宴结束,豫轩便开始对温尔一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