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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雨忍着笑,却什么也不解释。
秦蓂看他们二人如此,便认认真真的解释“如今正在打仗,家中青壮年大多都参了军,基本上是一家只留一子,虽也并不全然如此,可为保万一,还是不要都扮作儿子的好。至于为何有你来扮女子?这个想来不用我多说,你们二人照照镜子便知道了。”
医鹊异常气闷,可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剑雨那张脸若扮了女人,那才叫是怪异的很呢!
于是此事便在三比二的同意中敲定了。三人准备妥当,便不作耽搁,抓紧时间赶路。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困处,唯一的插曲便是医鹊被匪人甲、乙给调戏了。当然是以对方的落荒而逃结束,除此之外,医鹊身上带的那些毒丸、毒粉的,够那二人消受好一阵了。只是这事还是让医鹊相当火大,对剑雨和秦蓂也“怨怼”尤甚。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他们赶回之后该如何应对一切。于是,这些小事很快便也随风而散,被众人抛诸在脑后。直到很多年后,众人都过得幸福的时候,这些便重新被翻开,成了回忆的鲜活的见证。
剑雨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了桃源,而是在外逗留了许久,直至确定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的突然出现,才偷偷从后门进了去。而那里早有得了信儿守在门口的如珠。
虽然脸面易的全非,可那双桃花含笑的眼睛,如珠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相当惊讶,扮作女人的医鹊竟是如此美丽。再看那居中的老者,心中咯噔一下,虽不敢确定,但直觉的便是秦蓂。随之一记眼刀射向医鹊。医鹊仿佛有感觉般,虽没看见如珠的眼神,却是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望着剑雨。
剑雨还算镇定,对如珠低声一句“先让我们进去再解释吧。”
如珠看了看三人,不发一言的转身向内引路。
索性青王府上下都知道这桃源是青王送与墨秋的别院,除了几个粗使打扫的老仆外,到没什么青王府家奴。再加上那次的意外,墨秋更是精心将这里整肃了一番。不仅放了自己人在暗处,那青王府过来的几个也只允许在前院活动。故此,走在这蜿蜒石子路上,听周围竹林婆娑声,看葱翠盈绿一片,却是看不到人影,听不到语声。
其他几人到不觉得有什么,唯独秦蓂是头次来此,更因着是青王送墨秋的宅子,便多留心了些。一路前行,看着清幽淡雅的环境,瞧着院落屋阁的布局,便可想象的出那人是何等的费心准备,为的只是博红颜一笑。而自己又做过些什么?如今竟是这般狼狈的到她身边,还是因为她才有的活命。若不是她有难,怕是自己怎么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吧。这一去数月,再见时竟是这般的物是人非。
“你便是秦蓂?”
秦蓂坎坎的踏过门槛,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很不友好的声音?秦蓂眉头微皱,却很快平复自己的情绪,神色正常的到了那声音的主人面前。以自己一贯的口吻说到“我是”。
非怜从先进屋的如珠那里听说医鹊他们带了秦蓂回来,心里窝了一腔怒火,口气自然不善。听到秦蓂那傲然的声音,更是不满。
“哼,不愧是秦相的儿子啊!倒是一腔傲气。既如此干嘛来这儿?”
秦蓂进了屋,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露出他那张硬朗的,经历过风霜的面孔。虽然他不是善于风花雪月的人,可非怜的名声如此之响,又是岂能不识的。心中暗奇她竟也在此处,对那不满的讽刺硬生生的顶了回去:“忘情阁的非主也很不一般,想必父亲也没见过非主的这一面吧?”
秦蓂在这里见了非怜,心中便明了她与父亲那遍传的暧昧怕是做戏。彼此本就没什么交情,又都是众星捧月的人物,自然不会想着给对方六神秘情面。
这事本就是非怜心中的结,一口气堵在心口,反过来对医鹊和剑雨斥责道:“哼,医鹊、剑雨你们可真大胆啊!未经许可,便私自带了外人过来!”
医鹊一甩手,指着剑雨先声夺人道:“非主问他。”本是两个人的决定,可因着一路上的气,医鹊便“无良”的将一切推给了剑雨。
剑雨也不推脱,拱手说到“非主体谅。将军已知我等身份,自然是就近看着比较好。更何况,属下的直觉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非怜望着剑雨,一转眼又对着秦蓂说到“既然你还有用,那就暂时留在这儿吧。等惜儿回来在做打算。可你也记住,我是不会负责你的安危的。”
秦蓂淡淡的回说:“之前的相救我秦蓂谨记于心,之后自会顾好自己,不劳费心。”
“那就好,我可不想身边还放一个秦家的奸细。如珠,你把大概情况跟他讲一下吧。”
非怜说完,便转身去了内间,留了一阵浓郁的香气于身后。秦蓂觉得这香气异常熟悉,一时又记不起在哪里曾闻到过。恍惚间如珠已到跟前,于是便也收了心神,先顾及眼前之事。
如珠倒不隐瞒,不是因为自己信得过他,而是知道墨秋信他。也曾看过他们之间那若有似无,却又扯不断的情愫,许多事便也如实相告。至于他们为何会针对秦家,只是简单的一句宿怨,草草带过。秦蓂知道这中间的内情必牵扯许多陈年旧事,自己隐约知道些大概,倒也不去深究。原本自己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也不认同,又怎能阻止他人不去怨恨。
虽是简单述说,可个中曲折也颇花了些功夫解释。待到一切说明,才发觉已过了晚膳时分。竟是无人来唤他们进膳。如珠和秦蓂心中皆是清明,怕是非怜夹怨报复。只是如珠心中暗苦,自己遭此无端连累,不过想来师父还在气她当初的隐瞒,才一并将自己算了进去。二人具是无奈,只得由如珠带路,独自寻向膳食间,期望还留些食材。
非怜狠心,厨房内所有能做成熟食的材料一样没有。如珠翻了许久,也只在角落里找到一卷面。再看那面上留的字条,才知是医鹊偷偷藏了的。那人竟还邀功的写了大大的“欠我人情”四字,闹得如珠哭笑不得。
等如珠和秦蓂吃上简易的汤面,时间也近亥时。窗外更深露重,徒增了许多凉薄。
“小姐若知将军冒死回来,不知会是何种心境。”却是如珠,如自言自语般,低诉一句。
如珠声音虽小,秦蓂听得却真切,那执箸的手顿了住下,缓缓说道“当初她接到信时何等的心痛,我知道她被困时便是几倍上的难过。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这趟是一定要回的。更何况,那里也没有我存在的位置和必要了。”
如珠心中陡然一颤,他话中的哀伤感同身受。第一次明白,为何小姐会信任此人。抛开身份的困扰,他才是真正性情的人。有些事也许不该问,可如珠红唇一抿,还是问了出口。
“那军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姐说这仗打的诡谲莫名。我虽看不懂,却也不明白怎么就一下子急转直下,一下子又飞凌直上?”
秦蓂一声冷笑,丢了碗筷,只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再无他话。
如珠知他此时不想多言,也不追问。反正她始终是小姐这边的人,只要做好小姐吩咐的即可。想到小姐,如珠心中难免一阵心痛。这么多天了,竟然丝毫消息不曾露出,那人当真藏的紧啊!可惜,能帮小姐的竟没有几人。想到这里,如珠脑海突然电光一闪,竖起一人身影。一下子,兴奋的站了起来,嚷了一句“真笨,我怎么这会儿子才想起来啊!”
嚷完这句,如珠也不顾秦蓂的奇怪,匆匆的而去。秦蓂认得路,知她这是往非怜的住处而去。只静思了一秒的时间,便也急忙追去,料想定是重要的消息,才让如珠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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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绘景秋意融
秦蓂还没进到屋内,便听到如珠兴奋的声音。
“师父,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双桂寺的无疑师父。”
非怜皱眉,问到“这人我听过,年轻的得道大师。可这与他什么关系?”
如珠的兴奋降了下来,这才想到非怜是不清楚墨秋和无疑之间的事情的。可既然已开了头,再瞒下去也不太可能。更何况如今非常时刻,确也不该让师父知道。
“无疑师父幼时曾被顾将军所救,所以一直对小姐多有照拂。无疑师父认识的人多,也许能帮到我们。”
如珠还是有所隐瞒的,至少没说无疑曾告诉墨秋许多消息,也没说无疑与宫中千丝万缕的联系。可非怜还是敏感的察觉到这里面必有许多隐情,看着如珠的眼神也多了些猜疑。
如珠看着自己师父,眼珠转了几圈,又低着头呐呐的加了一句“小姐对无疑师父有芥蒂,不愿多说他的事情,并不是有心隐瞒师父的。”
非怜心中是难过的,若不是墨秋出事,自己竟不知还有这么多事被瞒着。可一贯的骄傲让她无法将难过表露出来。生硬的笑了一下,说到“既然如此,你便去与那位大师联系吧。”说完便斜在椅子上,逗弄手边儿的鹦哥儿,无话。
如珠知道自己的冒失惹得师父对小姐产生了怀疑。可有些话她又不能擅自告诉师父,忍了忍便退了出去。然而到了门口,还是心有不忍的说到“师父,您不要怨小姐。她对您觉得愧疚,所以有些事不愿再将您扯入其中。小姐真的不是有意隐瞒您的。”
非怜逗弄鹦哥儿的动作不停,对如珠的话也不做回应,心里却是添了几分黯然。
如珠并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秦蓂,秦蓂却在角落里静滞了很久。
原来,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从来都知道她不会是简单的,却不知她竟使得动非怜和无疑。可那样的人,又怎么不让人靠近呢?
只是她那样淡淡看着自己的眼神,便想将自己心中的一切告诉她。
只是她那样淡淡对着自己的笑容,便想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她。
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么淡淡的,对人、对事、对物。仿佛一切都不在心上,又仿佛一切早在心中。她给世人看到她的柔弱,她也给世人看到她的坚忍。
看到她,想到她,只觉得是一幅淡墨绘的秋景。带着微微的凉意,却不萧索。带着丝丝的淡然,却不落寞。却又似秋意融融时的一杯暖茶,除去那杯子的冰凉,便是茶的沁人心。
只不知这杯茶想暖的是何人心?只不知谁有幸能得这暖心的茶?
只有那一句“宠辱不惊,闲看堂前花开花落;去留随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像是专写给她的剪影。便是自己陷落的开端,却又甘之如饴。
突然想起她淡笑的容颜,只为了展颜的刹那,丢尽一切又何患?
亏得是自己手中还有些亲卫在宫中,倒是此时用上了。
可惜那边的如珠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那双桂寺的小沙弥说,无疑云游去了。因为要做双桂寺的住持,必须接受一年的苦游。
如珠将一切告知非怜,非怜却蹙眉沉思了良久。最后却唤来了剑风,让他去追查无疑的去向。非怜无法解释自己的怀疑,直觉的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
这几日,秦蓂虽也住在桃源,却与非怜他们并无太多交涉,只按自己的方式行事。
一时间,还是无所头绪。
他们的毫无头绪,他们的心神不安,却一点儿也不影响某个人的好心情。
这几日的琤翾,确实心情不错。一来前线上捷报频频;二来想对付的人进展顺利;三来嘛,也是让他最舒心的一件,那就是可以随时看到顾墨秋。
就像此时,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流转的琴音,飘郁的是茶香。
“皇上最近似乎很清闲啊?总是没事就到这来让我弹琴唱歌。搞得我都以为自己是坤伶了!不过想来皇上的大事快解决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好心情。”
墨秋心中叹气,拖得越久,自己心中越空,有着望不着边际的苍白之感。
琤翾却是惬意,温着甜香的美酒,像是细细研究杯子的纹路一样,漫不随心的说到“事情顺利自然就顺心啊!不过,坊间若是有桃妖这般的坤伶,那倒真是幸事呢!”
墨秋停了琴,甩头望向一旁,忍心中一股怒意,努力以平静的口吻说“皇上,不管是什么原因,您将我困在这里,怕都是不妥的。恳请皇上早日放了墨秋吧?”
琤翾放下杯子,认真的看着墨秋,“还记得桃妖曾念过一首词,一帘幽梦的那首。当时朕曾问不知桃妖想与谁共此一帘幽梦,桃妖此时可能回答?”
墨秋不曾想他突然说到这些,也看不透他为何问到这些。“这些似乎与皇上无关吧?”
琤翾拿手轻轻按压自己的太阳穴,看不清神色,只看得到那唇边的一丝笑,带着不明的情愫。“朕只是想知道,你心中的那个人是谁?那晚你那个小丫头问你可值得?你的回答让朕很震撼。那样深深的一份需要,让朕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得你如此对待?”
果然他还是听到了自己那晚说的话,墨秋担忧的不是他问的这些问题,而是他问出时的口气。游离的气息,带着风雨飘摇的味道。墨秋竟是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不愿答吗?若是朕说,你如实相告,朕便放你离开,你可愿?”
墨秋心中又是一惊,这么多日他都不愿放了自己,却只为了一个问题。再看那瞅着自己的眼神,墨秋心中越发的有些懵,淡淡的答了一句“是青王”。却不知那低垂的眉目,抚在琴弦上微颤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哈哈……青王?是谁都有可能,却决不可能是他!桃妖即使要骗朕,也要说的真切才是啊!”
“为何不信?他是我的夫君,这是理所当然的。”墨秋尽力的掩饰,却又诧异于琤翾语气中的坚定。
“是,这原该是理所当然,却并不是你的真心。我虽然不知那个名字,却也可以看得到决不是青王二字。”
琤翾缓缓起身,慢慢踱步到墨秋面前,墨秋想退缩,却被困在琴案前。墨秋发觉每次当他口中的称呼从“朕”换到“我”的时候,那神情总是让人担忧。那声音是异常温柔的,却总是能从中体会到刀割的味道。仿佛是尖利的锋刀划过人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战栗,却又流血的无声无息。
墨秋努力做出来的镇定,看在琤翾眼中不堪一击。语气突然一转,带了几分逗弄的意味。“别人看到你的柔弱,可朕知道你心中的坚持。也许青王娶另一个人不是出于他的意愿,可你心中的芥蒂让你再也不能真的爱上他。而且你在怪他,怪他为了忠君而隐瞒你。所以,那个名字决不是青王。不过,这样朕便能确定一件事,那个人是说不得的。这样,让朕想想,与桃妖接触的还能有谁呢?”
出奇的,墨秋此时反倒是静了下来,眉头微挑,反问一句:“那皇上以为是谁呢?”
“是谁都一样。”
琤翾回答的很快,话却让墨秋不明白,疑问的抬头去望,却见他突然逼近的面孔,惊得往后仰去,想与琤翾错开距离。抵在琴弦上的手波乱了弦音。弦音未消之际,琤翾的唇已擦过墨秋的脸颊,停在墨秋的耳际。
墨秋一惊,不敢再动。恰听到琤翾留在耳际的话“无论是谁,他们都不能在桃妖身边。”
墨秋有些薄怒,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指甲掐出四个青紫的印子,才忍住了没有一巴掌挥过去。眼神是冷的,话也是冷的。“皇上的话真是高深莫测。我已经回答了,皇上也该依言放了我吧?”
琤翾再次笑了,放开墨秋退回到刚才坐的位子,继续把玩那雕花儿的酒杯。仿佛刚才的一幕从来不曾发生过。
“放?自然会放的。只是还不是现在。再说,桃妖也没有如实回答朕的问题不是吗?”
墨秋端正了身子,整了整衣襟,状似无意的摆弄广袖,笑盈盈的答道:“那墨秋就祝皇上大事早成,才好早日放了我离开。只希望皇上的机关算尽,别反算了性命就好。”
那柔情似水的语调,含烟的眼波,缓缓张合的丹红樱口,淡笑的朱颜,魅惑的几欲让人失魂。琤翾却像是不曾看见,不曾听到一般,摇摇银质的酒壶,原来已经饮尽,随即带着惋惜的表情敲敲墙壁,书架后的门应声而开,不发一言的就此离开。留下一脸复杂神色的墨秋。
“主子若是真是喜欢,便……”
“她不同。”
密室外两句简短的谈话,旁人自是听不到,就是听到怕也不知他们说得是何。
一个周天过去,所有人又聚集到桃源,带来好消息的却是刚刚出现的秦蓂。
“王召说他们将墨秋送到宫里的,然后便是李德海的人接了手,之后便不清楚了。”
王召曾是秦蓂的副将,秦蓂辞去将军一职的时候,王召也随着他离开军中。秦蓂做了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