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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宝“扑哧”一笑,说到“是是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打扰了小姐,那奴婢现在就躲得远远的去,看小姐写的出写不出?呵呵……”
墨秋拈起桌上的信纸,团做一团向如宝砸了过去,假意做怒的说“不写了,不写了,什么嘛!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嘛!”
“就知道小姐写不出来,又不是非要写,干嘛这么折腾?我在小厨房里蒸了点心,再等半个时辰便好了,新番的花样儿,小姐待会儿一定尝尝。这会儿咱们到院子里逛逛吧,今儿天可好了!”
如宝刚撺掇着墨秋出门,那边如珠进了屋,冲着如宝责怪道“如宝,你别在这儿添乱,小姐可是答应了老王妃的,这家书是一定要写的,不如早些的好。再说了,小姐,老王妃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正好儿称这个机会啊!”
如宝撇撇嘴,嘟囔一句“什么好机会啊?那边儿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儿。”
墨秋委屈的再次拿起笔,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却还是写不出什么。这封给青王的家书,真是难为了她。不是出自自愿的东西,如何才能动的了笔?
自那日老王妃造访之后,墨秋便隔三差五的被她召去,说是人老了总觉得日子荒,总要找小辈的说说话,表现的一派亲切慈祥。如宝私下里好一阵子冷嘲热讽,直说这老王妃当真势力的了得。那边秦家刚出事儿,秦芳惹了祸端,这边儿便一脚将人踹开,当初这亲切慈祥可是只冲着那个秦王妃。墨秋原也总管着如宝多话的嘴,这次倒是由她说了许久,不过也是心中堵着一口气。
再说回这家书的事情,便是昨个儿老王妃拉拉扯扯了一大堆,最后一刻才算说明白的意思。自青王出征以来,墨秋从未写过一封家书,身为妻子也够失职的了。而老王妃另一个隐晦的意思便是,作为女子总是要柔一些,软一点儿,才能笼络住丈夫的心。所以适时的写一封温暖的家书就显得十分重要。于是就有了这之前的一副光景。
“如珠,我真的不知道该写些什么?难道能告诉他,因为他我被皇上捉去?还是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算计了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他和皇上手中的棋子?如珠,你说这笔该怎么动?索性你来替我写算了。”
这片刻的功夫,如宝早被她姐姐拉到一旁教训了一通。如宝心里不痛快,嘴上不饶人的说“我又没说王爷不好,可他都没写信,小姐干嘛写啊?”
如宝刚说完,就被如珠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缩脖子躲到了一边儿。如珠转头对墨秋说到“小姐,你何不写写桃源的竹楼?”
如珠只是简单的一提,墨秋就明白了。那个地方有过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甜蜜,可即使短暂,却也是可以拿出来说的话题。也许对青王来说,还是个值得津津乐道的话题。
“也只有那里了。当初那整片的桃花真是美呢!到如今菊花都残了,果真是那句花无百日红。花落梦落人心落。”墨秋一边淡淡的说,一边缓缓研磨,如珠有一句是对的,既然答应了老王妃,不如早写了算。至于写了什么,她老王妃总不至于真的拆开了去查,只当是幼时交的一篇作业。
“山峦远,天际高,
相思一片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
月如惜,情依旧,
几销魂梦与君同。”
这首小阙写的很不成章法,也很露骨,看似情深义重的句子,却并不是真心。正是如此,墨秋才能写的顺手。匆匆落笔,一气呵成,甩了写好的于一旁,再不想看上一眼。倒是又劳烦了如珠无奈的再次催促,说是总要提了落款才算完整。可惜墨秋再不愿去理睬那东西,扯了如宝躲到外面去了。
“如宝,你觉得王爷怎么样?说实话,别学着你姐姐,总说什么机会、机会的。”
墨秋的心有些乱,不知是被那家书搅得很不安稳,还是因为之前听说战事快结束,青王快回来的事情。
如宝坐在寒烟翠的栏杆上,没点儿坐像的将两腿耷拉到栏杆外面,一双小巧的金莲晃悠晃悠的不停,那绣鞋上的芙蓉花跟着一闪一闪,晃人的眼睛。对于墨秋的问话,如宝半晌也没答应,嘟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答话啊?问你呢?”墨秋推了推如宝,将她转过来半个身子,催问到。
如宝从栏杆上跳下来,整了整裙摆,认真的说“小姐,你要想听真话那我就实说了。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总将你和王爷送做一起,但我觉得小姐跟王爷真的很相配。我知道王爷做了些让你伤心地事儿,可那也是因为他忠心啊!再说他之前真的对小姐很好呀,单不说那整个桃源,就是在那位怀孕的时候,王爷也都护着小姐。我觉得王爷对小姐是真心的,姐姐说的也没错,这次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小姐已经嫁给了王爷啊!”
墨秋沉默了,如宝最后一句话说的最真,自己已经嫁给了青王。若是在现代,嫁得不满意离婚就是了,可这里是天朝,是一个男权为上的古代君主集权制国家。只有夫休妻,从来没有妻离夫。就是真判了和离的夫妻,女子一方也要付出沉痛的代价。即使墨秋有心对抗这些,也无力改变什么。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社会的症结。
“是啊!我已经嫁给他了!”
如宝不知墨秋心中所想,犹自说道:“小姐,其实你想想,王爷把游凤珏都给你了,不早就表明他的态度了吗?他的心啊,是向着小姐的。这秦家眼看就倒了,就是不倒,那位也没了气候,日后小姐就能跟王爷幸幸福福了啊!小姐不觉得高兴吗?”
墨秋从如宝的口中听出了一丝开心的味道,突然心中升起一阵异样。好像每次如宝说到青王的时候,语气总是特别的轻快,就像她每次提到点心的时候一样。墨秋心中有些了然的笑,自己都完婚了,如珠和如宝也早都到了适婚的年龄。
如宝还在扳着指头细述青王的好,那些细微的事情连墨秋都记不得,她却如数家珍般细致。墨秋含笑的听着,心底悄然的盘起一个念头。
等到墨秋和如宝回到西院的时候,如珠早已回禀了老王妃,也早已将信交给了林管家,想必信都已经送到驿站去了。墨秋有些示弱,审视如珠好一会儿,确定了她并没有生气,才堆着笑脸上前说了句“辛苦姐姐了”。
那如珠只是摇头的瞥了墨秋一眼,不过是小事,做不得真的埋怨。倒是又结结实实的将自个儿妹子给训了一顿,只说她总是撺掇着小姐胡闹。惹得如宝到了晚膳的时候还在生闷气,任墨秋怎么好言相劝都没用,最后也只得随她去了。
三个人简单的用过,如宝因着还在赌气,匆匆的收拾了碗碟,躲到小厨房去了。留着墨秋和如珠倒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二人相视一望,如珠便率先去准备东西了。
事儿是早就在老王妃面前禀过的,无外乎就是去秦芳那里探望的那件。墨秋从下人口中听说,秦芳的神智不好,也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去,怕又刺激了她。可心底的那点子后悔和放不下总算是占了上风,索性也不拖了。
如今的东院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远远的看去只是摇曳着微弱的灯火。墨秋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的菀芙宫,也是这样喧闹后的萧索。只是当时还是白日里,还有着灼艳的夹竹桃,而这里却只有黑暗。
墨秋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哭,不是为了秦芳,而是为了自己。刚进青王府大门的第二天,墨秋就曾怀疑,也许有一天自己会沉沦在了王府之中,沉沦在无尽的明争暗斗中。那时候的自己也曾发誓绝不会让自己陷落,可终归还是到了这一天。不管是别人的故意,旁人的圈套,还是自己的愿意,结局只有一个。
这面前的黑暗,就有自己的添柴加火。墨秋望着那黑漆漆的门洞,想到的唯有这个。
丫鬟仆妇不知躲到了哪里,直到墨秋和如珠进了屋内也未见一个。墨秋向如珠使了个眼色,如珠点头向内室而去,留了墨秋一人等在外面。
墨秋独自打量这屋子,以前也来去过几次,却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只依稀记得是个珠光宝气的地方,可此时再看却显得异常素净。那些往日里闪光的物件,如今都落满了灰尘,失了光泽,也失了神采。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紫茉莉大人总算问了个实质性的问题,也是俺一直纠结的问题。
要不要狗血的让墨秋一次性怀孕呢?纠结啊!
俺今天醉醺醺的过来更新啊,各位鼓励俺吧!!
各位给意见吧,支持墨秋怀孕的站左边,不支持墨秋怀孕的站右边。俺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发展剧情。不过,俺本来还是想让墨秋怀孕的,然,觉得太狗血了。
还有,俺后面想虐秦哥哥了,支持的请举左手,不支持的请举右手。
好像俺的文写的太拖沓了,认同的抬左脚,不认同的抬右脚。
我晕了,不要理我,以上均为醉酒之言。
俺飘忽、飘忽的晕走……
前嫌是否皆尽释
“你来这儿干嘛?”
正思绪乱飞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墨秋一跳。回身望去,正对上一双怒目。
“是絮儿姑娘啊!我是来……”
絮儿蹭蹭蹭向前几步,立在墨秋面前,打断她的话嚷道:“你也来看笑话啊?这里不欢迎你!”
墨秋无奈摇头,辩解道“你误会了,我是……”
“别说你是真心来看我家小姐?呸,我不信,你也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不需要。”
墨秋的话再次被打断,再听絮儿这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话,心中也来了气,冷冷的说到:“就算是假慈悲,你也该谢谢我才是,你瞧这如今谁还会来这东院?若是缺了什么,我若高兴了也能让人给你们添上。这天儿可是见冷了,往后指不定缺这个短那个的呢!”
絮儿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冲动之下一巴掌挥上前。墨秋不料她如此大胆,急忙闪向一边,却是踉跄了两步,才被听了声音赶出来的如珠堪堪扶住。如珠反映也快,一边扶住墨秋,一边甩手将絮儿推了出去,喝道“大胆,竟然敢对王妃动手?不要命了?”
如珠刚才的力道不小,絮儿直退到门边,扶着门框才算稳住,依旧不服气的瞪着她们。
如珠先是仔细的查看了自己小姐可曾伤到,见墨秋没什么事儿后,三步并两步的冲到絮儿面前,一把揪住她,硬生生的将她扯到墨秋面前,厉声说道:“怎么?自己什么身份都不记得了吗?还不给王妃道歉?”
絮儿见如珠强势,虽不敢反驳,却又死硬的不肯低头,嘴里还小声嘀咕“王妃?王妃?哪门子的王妃?哼!”
如珠听力好,絮儿的嘀咕一字不拉的进了她的耳朵。如珠又是一声冷哼,“哪门子的王妃?青王府的!这种话你也敢说的出口?是质疑皇上当初的旨意吗?”
话说到这儿,如珠瞧见絮儿身子微微一抖,便稳了稳口气后接着说,“你这么不知规矩,幸亏是遇见我们,不会当真儿的跟你计较。若是换了旁人,你这会儿还有命吗?你真以为我们是来看你们笑话的?真要是还用来吗?躲在一边儿不是看的更清楚?真是个分不出好歹的蠢东西。”
这一番恩威并施的话驳的絮儿哑口无言,如珠的声色犀利又唬的她不敢再多嘴。转眼又开始抽抽搭搭的小声哭,瞧得墨秋和如珠相视无言。墨秋摇摇头,无奈的提醒絮儿,“别哭了,哭坏了眼睛更没人伺候你家小姐。带我们到内室看看吧,真短了什么东西,也好早准备啊!哭又没用!”
絮儿听了墨秋的话,一抹眼泪低头匆匆进去,那不甘愿的表情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哪般?墨秋和如珠只当看不见,随后跟了进去。
要说絮儿的心思也很好懂。她也算是秦芳身边一等一的人,平日里都是她给人脸色看,何时受过别人的脸色。本来仗着秦芳在青王府的荣耀,也将自己当了半个主子,对这下面的人呼来喝去,没个好脸。可如今秦芳落了难,她便跟着遭罪,成了她去求别人。再加上那些受过她气的人,逮着机会将气撒回她身上,这短短的一阵子她也算是体会了天上地下的差别。今晚见了墨秋,初来是以为她也是来落井下石,后听了如珠难分真假的话,虽然心里也怀疑,可还是宁愿相信,指望着真能少受点罪。而那点不甘心,不过还是以往的高人一等作祟。
到了内室,掀了床幔,墨秋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床上那个脸色蜡黄、形容枯瘦、神智不清的人,便是原先那个珠圆玉润的秦芳。墨秋潜意识的望向身旁的如珠,见她没什么惊讶之色,怕是刚才进来时已经看过才会如此,这才稍稍稳了点心神。
再看那絮儿又是蓄了满眼的泪,抽噎的喊道:“小姐?小姐?我回来了,咱喝药了。”
墨秋这才发觉床边的几上是放了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只瞧样子便知已是冰凉的了,真不知是不知放了多久的药。墨秋一皱眉,上前将碗夺下给了如珠,对絮儿说道:“药还是趁热的好,絮儿你将药方给如珠,照方子再煎一副来吧。”
如珠顺手准备将药倒掉,却被絮儿急忙拦住,“不行,只这一碗了。”
墨秋眉头皱的更深,不解的看着絮儿,等着她下面的话。
“咳,那些人让他们做点儿事就要问我拿钱,如今我们已经没什么钱买药了。”
絮儿说的很为难的样子,墨秋心里却是怀疑。就算是老王妃那里埋怨,下面的人势利克扣,可秦芳那十里红妆的陪嫁,也不至于过成这般模样啊!而絮儿仿佛看穿了墨秋的怀疑,呐呐的解释道:
“小姐本就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往日里给那些下人的赏赐又多,自己也用的没数,那些嫁妆早就七七八八花的没剩多少了。以往也总是回相爷家拿的,可现在那边回不去,那些拿惯了钱的人给他们少了便给我们脸色看,所以……早两天就很艰难了。”
这些倒是墨秋怎么也没想到的,至于絮儿话里的真实度,这一时片刻也查证不了了。墨秋只得又吩咐如珠到,“今日太晚了,明天你去请个好点的大夫,过来瞧瞧,再重新看看这方子。这黑糊糊的哪像是药啊!老王妃那里我会去禀报的,日后就正儿八经的瞧病才好,断不可再这般了。你也放宽心,不管怎么样你家主子都是皇上亲封的王妃。”
絮儿点点头,已经露出了感激之色,再不是刚才的冷眼。如珠暗自撇嘴,对她的变脸很是反感。这种小人的嘴脸真是令人讨厌,对她有利的人她就好言相待,对她无利的人便端架子摆谱。可如珠明白自己小姐的想法,虽然如珠并不认为她们亏欠了秦芳什么,可为了小姐心安,还是会听话的照做。心里却是暗自祈祷,指望老天开眼,可别真让秦芳给好了。
至于后来的相处,倒是这会儿谁也不曾料到。老王妃乐得有人去管秦芳的事,爽快的放了权。老天却没应了如珠的祷告,还是让秦芳慢慢的恢复了。而秦芳自打清醒以后,也算是改了性子,再没有曾经的跋扈,倒也恭敬待人起来,与墨秋的关系也空前的融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打揽了秦芳的事在身上,墨秋很是忙碌了起来。整日里除了老王妃那里的晨昏定省,便是守在秦芳的东院。该请的大夫,该配的东西,该用的物饰,墨秋都亲自过问,必要做到最好才行。青王府阖府上下都知道顾王妃插手了秦王妃的事,多的是人在旁等着看笑话。甚至还有人背后开了赌,赌顾王妃能坚持多久。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墨秋的坚持着着实实的让众人大跌眼睛。就是老王妃也私底下跟川红说,怎么也没想到墨秋是这么个性子的人,也不知该说她是聪明还是痴傻了。
时间在流言蜚语中悄然溜走,转眼便入了冬。这阵子墨秋只顾着忙活秦芳的事,其他一概丢给了非怜和如珠,庆幸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说来也怪,不知是哪边出的问题,原说的快要结束的斗争,这一阵子竟然不见丁点儿风声,一副彼此休养生息准备过冬的样子。而宫中无论是哪个主子,竟然也都没再找过墨秋。
好不容易今日得了空,难得看到墨秋一副享受的姿态。
墨秋是极喜饮茶的,趁着天蓝,享着暖阳,煮着香茶,不远处是偶尔清脆几声的鸟鸣,这样惬意的日子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了。不过,这样的惬意当然还是需要有人伺候才行!这个自然就逃脱不掉如珠、如宝的插手了。
可惜,如宝很不给面子的在一边埋怨:“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折腾我们了?”
墨秋假装捏了捏鼻子,笑着说“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儿啊?感情我这几天冷落了我家阿宝!真是罪过呀!”
如宝白了墨秋一眼,反驳道:“酸味儿?我倒觉得是股子焦味呢!是火烧眉毛了的焦味!我们为小姐着急,小姐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