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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对着我,美丽的唇轻启,霎时染上了几分妖冶,“墨夷,你嫁定了!”
对我判了死刑,满意地看着我魂飞魄散,阿娘这才一笑,甚为慈爱。而后,随手理了理她大红瑰丽的裙子,转身,仪态万方地走了。
留我僵在原地,无奈望天空。
本来她还在犹豫的。。。都是因为墨夷!
我长叹,我似乎总是因为自己的善良而坏事,难道这是在暗示我,好人有好报是骗人的吗?
我开始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祸害才能遗千年?
我洒了几滴没用的眼泪,而后,听得一声,“今日之事,墨夷感激不尽。”
所以,我还得到了个没有的感谢。。。
我转身,但见墨夷眸中含笑凝着我。
我怔怔看着他的笑,那么胸有成竹。
一瞬间,我突然恍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对阿爹说出实情。
他不是不说,他只是在等我说!他在等我为他牺牲!
第二十七章
“你!”我颤抖着我的纤纤素指,指向墨夷,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却对着我妖魅一笑,抬手便将我的手指包裹住,“你拼着自己挨打也要护着我,为我着想,我很感动。”
他,他,他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我愤然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怒骂,“墨夷,你个混蛋!你算计我,你得了便宜你还卖乖!”
墨夷随意瞥了眼自己握空的手,非但不知反省,还对着我笑得甚为自得,“算计说不上,不过是想试探一番。”
“你将我推出去,把我害这么惨,只是为了你自私的试探?”
墨夷一笑,目光落在我的左耳处,“哟,还真的被揪红了。”说着,一步上前,抬手就要往我耳朵上摸来。
我慌忙后退一步,防备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的手僵在空气里,又自己放下,对着我无所谓一笑,“帮你看看,耳朵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下面呢,要不要我看看?”
我听了,霎时血气上涌,怒斥,“你下流!”
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太没有杀伤力,我右手紧了拳头,便一拳往他胸前砸去。
拳落,我自己的手也有些痛,这才觉得稍微好些。不想,我正要收回,墨夷却更快地将我的拳头包住。
我用力往回抽,他却握得更紧,我又气又怒,斥道,“你放手!”
他只当没有听到,凝着我,“夫妻之道,除了相爱,还包括为对方付出和牺牲。我试探一番,才发现,玉儿,你已经渐入佳境了。”
我张口结舌,有苦说不出。
他笑,“我很期待我们成婚的那一天。”
我大怒,浑身的血气霎时爆发,猛地用力,终于将自己的手抽回。我恨恨指着墨夷那张倾城绝色的脸,恨了半晌,却无话可说。
我愤然收回手,冷哼,拂袖而去。
这件事,分明就是墨夷借机对我下套,我却偏偏乖乖入了他的算计。这时回想,我幡然醒悟,想起自己傻不啦叽的模样,真是又气愤又懊恼。
我躲在宫中,一整天没有出门。我心里想着,说不定我现在一走出栖梧宫,一走进宫中那些八卦女人男人和不男不女之人的视线,就会有人在背后指着我笑我——看,上官玉之那个二货!
想到这里,我的气怒又瞬间蹭蹭蹭涨了好几度,连六哥过来看我我都不让仆侍开门。不过那门最终也是开了的,因为后来尔含姑姑来了。
她来传阿娘的旨意,我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
阿娘的旨意是,她觉得我最近诸事不顺,她身为人母,最不愿见到自己美丽可爱的女儿遭遇不顺利了,所以她虽然也很不愿意,但是没有办法,她还是只能忍痛给我下一道禁足令。
——七日之内,上官玉之不许离开栖梧宫半步。
那一刹那,我真的觉得我是皇宫里的人捡来的!
有哪家的亲生女儿是像我这样的?阿娘不疼,阿爹不护,哥哥旁观,相公算计?
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生啊?
我被我的命途多舛刺激得一个激动,便感慨了出来。
尔含姑姑听了,眉头一蹙,道,“公主,其实皇后娘娘也曾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
我心中猛然一动,眼巴巴望向她。
尔含姑姑又道,“只是,你除了外貌、智慧、和性格上的缺陷之外,别的,都和娘娘极像。”
我浑身一抽,“外貌、智慧、性格。。。除了这些,那我的人生还能剩下什么?”
尔含姑姑却答得理直气壮,“骨血和胎记啊。你左胸之上生来就有一朵牡丹花,这是有容嫡出皇室女子特有的标志,生来高贵。皇后娘娘有,你也有,这个是铁证,所以皇后娘娘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僵硬地扯了扯唇角,“你一定要说得这么无奈吗?尔含姑姑,你何时变得这么残忍绝情的?”
尔含姑姑微微一僵,“离开长乐宫的时候。”
“啊?”
尔含姑姑叹道,“奴婢领旨而来时,皇后娘娘说了,公主肯定会暗骂她不是亲娘,到时,便让奴婢如此说话,以及。。。”
“以及什么?”
“皇后娘娘说,公主与其有这心思想太多,不如多花点时间修身养性。她说,智慧天生,她也不对你要求太高,只希望你有时间多磨练磨练性子。”
我僵立原地,半晌动弹不得,只能直愣愣望着尔含姑姑,“她难道不觉得,她的存在,就是对我的人生最大的磨练了吗?”
尔含姑姑僵笑。
尔含姑姑离去之后,我愈发地觉得我必定是前生造了什么滔天大孽,才会酿造今世如此炮灰的人生!
我这真的,是个什么人生啊!
我苦叹,一度对人生失去希望。这将阿因吓坏了,她苦急一番,却无可奈何,最后方才灵机一动,迅速离开,又极快地将肉肉给我抱了回来。
“来,公主,看看它,和它一比,你的人生已经很光明了。”
我差点没哭出来。
我心中哀恸,巴巴望着肉肉,它却忽然将脑袋一偏,目光落到旁处去了。
。。。。。。
连它都看不起我!
我给肉肉洗了澡,期间因我将它整个身子浸在水里,差点把它淹死,它大怒,从水中一挣而起,水花四射,将我溅得一身湿。
我又笑又骂,强为它洗了澡,之后又自己去洗澡。一番折腾下来,月已经快中天。
我刚抱着它玩了一会儿,它却忽然挣开我,又落到地上去。
我急斥,“刚刚才给你洗了澡,你又弄脏了!”说着,我忙去抓它。它似乎也自觉不妙,被我吓到了,我追它,它便往外跑去。
殿门没有关上,它轻易就跑到了院子里。我大急,慌忙去追,却见院门还关得紧紧的,我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料,我刚庆幸没多久,那狐崽子一跳,便跃上了墙头,甚至还回过头来,嚣张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跳了出去。
我被它藐视的眼神气得浑身发抖!
我让阿因将门打开,便要追出去。心想,你一定不要让我抓到你,不然我让你肉肉变瘦瘦!
阿因却阻止我,“公主,皇后娘娘不让您踏出栖梧宫。”
但我在气头上,也顾不了这许多。我看了看已经中天的月亮,道,“这么晚,阿娘已经睡了,她不会知道的。”
说完,我便跑了出去。
阿因无奈,慌忙跟在我身后。
我一路没有见到那狐崽子的影儿,心中不由开始着急了。忍不住想到这宫中太大,肉肉乱跑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跑到人家肚子里去了,这个想法让我顿时抖了一下。
我和阿因一路找着,越找越着急,越着急越找不到。
阿因拉着我的手,道,“肉肉来自山林,是不是想家了?”
我听了,觉得有理,忽然脑中一闪,我拉了阿因便往皇宫南面跑去,“我们去风华苑那边看看。”
风华苑是冷宫,我记得那冷宫后面有一片竹林,颇有些山林的趣味。肉肉不一定在那里,但也只能试一试了,它虽然藐视我,我却总不能眼睁睁让它被人吃了吧。
只是,刚靠近那片竹林,阿因却忽然伸手将我的口鼻掩住。我一惊,有了怒意,瞪她。她却只对着我摇摇头,又迅速将我拉到几支连生的竹子后面。
刚躲好,我便听得一声低斥,仿佛带着哭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浑身一震,呆呆的,终于放弃了和阿因的挣扎。
那声音,是。。。吟妃。
就在我僵愣的这半晌光景里,我又听得她接连几声近乎哀怨的指控。。。
“她与你相识不过一年,你便娶她为妻;而我,自小与你一同长大,十多年情谊,生死与共。。。你却因她逃跑而迁怒于我,又狠心地将我嫁与这老色鬼!”
“在我满心绝望,以为我此生必定黯然枯老时,你又出现了。我以为你是回心转意回来带我走,没想,你竟是找她找到这里来了!”
吟妃此时这字字句句,如泣如诉,声泪俱下,让我一个偷听的也忍不住心下黯然。
我想,吟妃这时是当真用了情的。
用了情控诉,用了情骂我阿爹是老色鬼。。。
没错,她虽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情感丰富,是以,我也大概听了个明白——我此时似乎正是撞上了一桩奸/情。
我偷偷地从竹子后面探出头去,却见月光下,吟妃一身柔弱,我见犹怜,正朝着我的方向。而她那姘/头却是背对着我,负手而立,朝着吟妃。
我看不到他的模样。
事实上,这乌黑乌黑的竹林里,我连朝着我的吟妃的模样也看不清,我只不过是识得吟妃的声音,还有那一身柔弱的姿态。
而背对着我的那男人,一身黑衣,从我这里看过去,隐约可辨得那身形挺拔有力,更重要的却是那身体里隐隐散发出来的那股睥睨天下的傲然,黑黑的、远远的,我也能感觉得到。
这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吟妃这汉子偷得,还挺有眼光的。
尤其,那汉子一直没说话,任吟妃哭着求着,他就是不说话。连我在旁边看着,心里都着急起来,我是急着要从他的声音里辩出他是谁。
吟妃呜呜哭着,又忽然一指指向他,控诉,“过去那般不堪,你怎还敢妄想与她有未来?!”
这句话刚落,那男人的身形猛然晃动,急速往前,我只觉人影一花,他已掐住了吟妃的脖子。
我被这动作吓得一惊,他。。。他这是要杀人灭口?!
“谁?!”
我上一惊还没平,这时被这一声厉吼吓得又是浑身一颤。
那男人已经极快地回身,以令我叹为观止的速度逼近我身前。我整个人这时早已彻底僵化,只愣愣地靠在竹子脚下,呆呆地看着他劈掌朝我而来。
第二十八章
他动作极为迅速,从他回身到几乎取我性命,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甚至便连那一声厉喝都还没有止住。
然而,眼见一掌就要拍到我脑门儿了,他却忽然浑身僵住,手像是被什么烫到,极快地缩了回去。
我在惊惶一刹那中,只见那人银面之下,一双沉黑的眸里一闪而过的全是惊、慌、乱和。。。痛。
那眼神,让我只觉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一瞬,便极痛地移了位;再一瞬,却又极快地回了来,使我虽不至于血肉迸溅,但那一刹那,惊痛感清晰刺骨。
他动作稍滞,阿因才反应过来,一拉我,便将我护在身后,出掌,便往那人劈去。
我眼见她这样,心中大叫不好。刚才那人那么快的动作,快到除了他自己,我们谁也反应不过来,我便知这人修为必定极高。这时阿因上去,无异于。。。自取灭亡。
不想,这时面对阿因的挑战,那人身上却已再不见一丝杀戾之气。他虚晃一招,将阿因引开,也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他已极快地后退到吟妃身旁,抓了吟妃的肩,足下轻点。我只见眼前人影飞动,刹那,两人皆已没入夜色。
阿因也没有追,迅速回到我身边,“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说完,抓了我便极快地离开这里。
我惊魂未定,只乖乖和阿因离开,脑中却一直是那个银面男人,尤其是他认出我时那眼神,我总觉。。。似曾相识。
我和阿因匆匆回到栖梧宫时,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仿佛我们根本不曾偷跑出去一样。刚才那一幕,来得突然,去得急烈,似幻似真,我这时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裙摆突然一紧,我低头,却见那小狐崽子这时已经自己回来了,正在我脚下啃我的裙子,那求和的意思非常明显。
我刚刚在林中又紧又悬的心这时才总算稍得安慰,却又同时忍不住气怒。它自己出去转悠一圈没事回来了,却害得我巴巴地跟着跑出去,又是着急又是惊吓。最重要的是,我还撞破了人家原本隐藏得好好的奸/情。
皇宫这地方,人多了,是非自然也就多了。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代表着正义的力量,所以对于别人的秘密,我自认我没有资格去窥探。就是宫女之中,有谁私下里对哪位主子或者地位更高那人存了些说不得的小心思,我即使隐约知道,也从不追究。
我觉得对这宫闱里不能说的秘密,我既看得挺开,心态却又并不是特别的好。
——我可以忍受他们各自揣着秘密,不论那秘密有多胆大包天多见不得人,只要不让我知晓内里具体是什么,我就能好好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如果那层纸被戳穿了,那秘密毫无遮掩地摆在我面前,被我看了个透彻,我便再没有那么好的心态,还能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所以,无意里撞破的那一桩大奸/情让我虽惊,却更怒。
怒的,首先就是这狐崽子,它害得我知道了我原本并不想知道的事,这时还能跟没事儿似的巴巴的望着我装可怜。我心头火起,便在它身上的肉堆里狠狠掐了一爪子。
它疼得吱吱乱叫,目光已见怒狠,我一惊,慌忙将它往旁一扔,扔到了阿因怀里。它这才软软地靠着阿因,一双狐眼却仍是望着我,带着控诉。
我忍不住一笑,看了它一眼,挥手,“好了,带它下去吧。”
当晚,我躺在床上,愈发地觉得刚才在竹林里,那人一掌杀了我灭口其实是最好的方法。以他原本的狠辣和凌厉来看,他也确实是打算这样做的。但他却又在关键时刻放过了我,我想,他应该认识我,并且,和我关系不浅。
尤其是那眼神,我只觉,我应该是极为熟悉的,但是细想过去,却偏偏不能和具体的人物重合。
我在心中小心地怀疑过几人,非但没理出个头绪来,反倒还把自己吓得不轻。索性被子往上一拉,蒙过头睡去。
梦里,我又也梦到了那双眼睛。
只是那背景却是极为怪异的,不是竹林,而是在海边。我面朝着大海,直直凝着海面上的细浪,我似乎是在等什么,但是却没有等到,我很伤心,就要哭出来了。
这时,海面上却凌空出现了那双眼睛,惊、慌、怒、痛,紧紧地盯着我,那么紧,以致我以为他就要往我来,他却始终并没有靠近我。我不知他是因为不愿靠近我,还是因为它此时只是幻景,不能靠近我。
而我,突然“噗通”一声跳到了水里。
那“噗通”一声将我结结实实吓得醒了过来。
阿因听到动静,很快便从外间进来,又一面对外面的宫女吩咐,“公主起身了。”
我其实很想对她说,我只是做噩梦了。你见过有谁做完噩梦直接就起身的吗?都是会惊出一身冷汗然后翻个身继续睡的吧。
阿因却先我开口道,“公主,该用午膳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光,是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了。我有点担心阿娘会过来看我,到时见我还在睡估计又得发脾气。这样想着,我便没有再说什么。
我用着午膳时,突然想起一事,便对阿因道,“派人去长乐宫探探,看阿娘今日是否会过来,她若是要过来,我就好好准备一番。”
“哦,对了,再去问问尔含姑姑,看阿娘最近是喜欢我内涵一点呢还是喜欢我贤淑一点,我也好决定是给她准备几本书呢还是几根针几条线。”
阿因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反倒眉头轻蹙,道,“公主,娘娘今日不会过来了。方才奴婢出去,听得外面的人传,因为吟妃的事,宫中这时都快翻天了。”
我拿着筷子的手微顿,问,“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阿因道,“奴婢听仪秀宫的下人说,似乎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