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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愣了,随即,我拼命扯他衣袖,“你找他过来做什么?他是只狐狸,我对付不了他。”
墨夷拍拍我的手,一笑,“放心,不用你对付他。陆籍不是去看外婆了吗?我让陆修和帮你催一催她,让她早点回来。”
“……我一般使唤不动陆修和。”所以我很讨厌这个人!
墨夷朝我安抚一笑,“这不叫使唤,这就是帮个忙,举手之劳,他为臣子的,也好意思拒绝?”
我,“……”
然后,我们公主府的人就去左相府,将我朝有名的老色狐狸陆修和请了过来。
我很紧张,要知道,陆修和这种人,背地里讨厌可以,却一定是不能乱请的,就像小鬼一样,小鬼,你能乱请吗?我做了个比方,墨夷却不以为然,带着我回房,就将我放在里面,又自己出去了。
临去时,朝我一笑,“我去看看陆修和来了没有。”
到最后,我也没有见到陆修和,墨夷没多久就回来了,只说,“我已经将他安顿好了。”
彼时,我还忒没骨气地问他,“那我要去看看他吗?”
墨夷一笑,摇头,“不用。”
他说着,就来抱我。我看了看外面,啊,已经天黑了……
我和墨夷双双倒在床榻时,忽然想起一事,就问他,“你让陆修和吃晚饭了没有?”
墨夷没回我,只是狠狠吻住我的嘴巴,又覆到了我身上来,有点急躁,还有点薄怒……当然,我那时并不知道他有点薄怒,他那点薄怒,是在他……咳咳,急躁完了以后对我说的。
语带警示,对我说,以后他兴致上来时,不要和他说些不相干的话,坏了他的情绪。
……
墨夷办事,果然利落。我不过同他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他刚刚为我穿好了衣裳,阿因就告诉我,陆籍求见。
是以,我连陆修和都还没来得及见,便见到了回老家看外婆的陆籍,当然,我本来也不想见陆修和。
我和墨夷用完了早膳,墨夷才让人传陆籍进来。陆籍一身布衣男装,看样子,也确实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见了我,讪讪一笑。
我擦了擦嘴角,哼哼,“不是回老家看外婆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记得你老家祖籍是……嗯,离帝都挺远的吧?”
陆籍朝着我讨好一笑,“嘿嘿,巧了,老家外婆也来看我,然后我俩就在路上遇到了……就在帝都城门口见了一见。”
“哦,那你外婆呢?没一起带过来,让我认识认识?”
“啊,我看完了她,她看完了我,然后她就回老家去了,我也回来了。”
“……”
陆籍小心地蹭到我旁边来,见我没什么反应,就索性自己在我右边坐下,又巴巴望着我,问我,“听说我老爹在你这里?”
我点点头,“是啊,你要和他也见一见吗?”
陆籍慌忙摇手,“不用不用,我知道他在你这里,活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一笑,“所以,你果真是留书出走了?”
陆籍摸了摸鼻子,点头。
我轻嗤,“你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我一听说你……”陆籍看了墨夷一眼,神色暧昧,才道,“不让驸马下床……我就知道你肯定贪心,把两块都吃了。可是,这明明就是你的错,我都告诉了你,让你给你夫君留一块,你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却全自己吃了下去,导致情药过量……原本是增进夫妻和谐的东西,你说你这……还好你的驸马英武,真是你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的错……驸马英武……我不幸中的万幸……
我浑身抽搐,咬牙切齿,“墨夷,把陆籍给我关进小黑屋去!”
“诶,别别别!”陆籍一把抱住我,顿时凄厉,“小玉,不,公主,我错了!是我的错,是我,我才是你万幸中的不幸,你别把我关小黑屋……再说,再说,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不听!”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就要把她扯开。
陆籍却死命抱着我的脖子,又大声嚷嚷,“你听我说,这个真的很重要!”
我越扯她,她就越抱我,箍得我脖子都痛了,索性作罢。我松手,她便松手,多年来,我们总算培养了这点点默契。
我轻哼,“你说吧。”
陆籍却盯着墨夷看。
我假装看不懂她的暗示,“要不要说,不要说就去小黑屋!”
陆籍皱眉,“不知好歹,我可是为了你好!”
我轻哼,就不理她。
她自己纠结了一会儿,直接冲墨夷一笑,“诶,驸马,你能出去一下吗?”
我没动声色,墨夷看了看我,一笑,大方地离开了。
那次第,我忽然觉得,一向嚣张的墨夷,原来竟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陆籍不过帮他……咳咳,他就这么好说话了。想来,是过去他的人品着实被藏得太深了,我竟一丁点也没看出来。
墨夷出去以后,陆籍就更往我靠近了一些,神神秘秘的。
“你有话就说吧。”我不喜欢她故作神秘,当然,也是因为过去无数次经验表明,她每一次神秘的内容,其实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眨巴眨巴了水汪汪的眼睛,又往周围看了看,小声问我,“你的驸马会在哪里偷听吗?”
我心笑,吓她,“说不定哦~”
她听了,小脸顿时一皱,纠结起来。半晌,只得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
她今日,真是……酝酿气氛过了头了!
我正要骂她,却猛然瞥到桌上的水迹,霎时,整个身子仿佛被什么狠狠一劈,动也不能再动……
全身血液凝滞。
我换了男装,立刻和陆籍一路赶至那偏小的客栈。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们一进门,小二就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这么多年来,我走到哪里都是这样,陆籍说,那是因为我长来便是一头肥羊模样,鲜活鲜活的,仿佛是在胸前挂了块牌子,“待宰!”
“我们找人。”
我急急应了一声,陆籍又站到我身前来,那小二认得她,讪笑着叫了一声“陆公子”,便让开了道。
陆籍领着我到了二楼尽头处的一个房间,我只觉心头一跳,抓了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了,“他还在这里?”
陆籍拍了拍我的手,“放心吧,我告诉他,见你一面,他这辈子都可以不必再说书。”
说了,陆籍敲门,一声,门便立刻从里面被打开。站在门里的人,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小鼻小眼黑皮肤,见了陆籍,嘿嘿笑道,“陆公子,你总算来了。”
陆籍一笑,“怕我糊弄你?就是糊弄,这天下又哪里有这么好的糊弄?你这食宿费用,我帮你缴了一个月,即便我不来,你好吃好喝的休息一月又何妨?”
“是是是。”那男子一脸赔笑点头。
陆籍领了我进去,道,“胡二,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最爱听说书的贵客,商公子。”
“商公子好,小的可是等候您多时了。”那胡二朝我一揖,笑道。
我见他眼睛里点点星光,心下会意,便从荷包里拿了张银票出来,“这个,是订金。我这人没有旁的爱好,就爱听人说书,就爱听别人没听过的故事。听陆公子说,你前日那故事说得尤其好,你现在便说与我听听,若是我喜欢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胡二连忙两手将银票接过,见了那上面的数额,眼睛闪闪亮了一亮,随即嘿嘿笑起来,好不容易才收住,这才将银票小心揣到怀里。
“不过你要记住,我给你的钱是包下了你的故事,那么,不论今日我喜欢与否,你都不可再向他人讲述,明白吗?我这人听过的故事,最不喜其他人也来听,若我知道,那么我必不放过你,知道吗?”
“是是是,小的明白。”
我朝陆籍示意,陆籍点头,便催促胡二,“开始吧。”
“是。”
胡二转而回了桌案之后,随即,一声惊堂木,这说书的阵势倒是摆了个足。
我紧了紧手心,一面听胡二向我说书,脑子里,陆籍蘸了茶水写在桌子上那几字,像是能跳动一样,在我眼前嚣张动乱。
陆籍问我……
新婚夜,你是不是没有……落红?
胡二同我说的,是一个公主的故事。
时代不详,地点不详,只知有一名公主,小名点点。她是开国几百年以来的第一位公主,从小生来,便被帝后捧在了手心里骄纵。
点点公主有一个同她沆瀣一气的哥哥,她从小便和这位哥哥胡作非为,常常换了男装便入民间,是以,学了不少流气。也因此,常常被皇后教训。
有一次,点点公主生事,皇后大怒,便将公主送入寺庙里,要修生养性,哪知,路上却遇了刺客,点点公主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不是裴家帅哥哈……
第七十二章
帝后爱女如命;几乎将全国上下翻了过来;却一直没有找到点点公主。却原来,这所谓刺客;竟是点点公主使的一计。
公主不想入寺庙修身,又同时恋慕大臣之子;便索性心生一计,一石二鸟,路上派人伪装了刺客将自己劫持;而事实上,正正当整个皇宫闹翻了天时;点点公主和她的心上人正逍遥快活着。
而这点点公主的心上人;名唤白衣。
点点公主和白衣到了无人的深山里;享了近两年风花雪月的时光。然而;这公主生来骄纵,最吃不得苦,深山老林里,虽能同情人整日欢情旖旎,但终究比不得皇宫养尊处优,公主终于厌倦。
某一日,趁了白衣不在,点点公主偷偷回了皇宫。
但这一年多的踪影无迹,却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是以,这点点公主便随意捏造了谎言,然而,偏偏这公主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却连个谎言也编造不好,而皇后又是个厉害人物,公主漏洞频出,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服了忘失散。前事尽忘,让皇后也无从追问。
而那白衣自发现了公主离开,也立即追回朝中,却已经晚了,公主将和他恩爱的过去尽忘,只当了他是普通男子。白衣名位不高,原本就不够娶公主,一旦少了公主的情,更是什么也不剩了。只得每日心头郁结,常常到烟花之地买醉,借酒忘情,又常常到点点公主寝宫之外偷看公主。
只可惜,公主终究是一意将他忘了彻底,真可惜了,郎心真,妾意薄啊。
而这时,适逢帝后要为点点公主选婿。白衣孤注一掷,垂死挣扎,立刻便将画像送了上去,原本也是生得谪仙的美貌,却仍旧落选。这公主随手一指,却是选了头一年新近的状元,黑衣。
又说这点点公主,虽然骄纵任性,更常有草菅人命,但却是承袭了其母的美貌,肤如凝脂,眼睛滴溜溜乌黑圆滚,真是又美又可爱,也惹得那黑衣不可自拔。
再说这黑衣,也是绝世惊华的人物,对那点点公主一见钟情,从此而后便处处讨好,将言语冒犯了公主的小婢折磨至死;又连带了将小婢的主子,皇帝的一位妃子陷害,以致被迫削发为尼,长伴青灯;又将公主不喜的一位哥哥逐出帝都……
这两人在一起,却也是绝配,一个冷血,一个狠辣。终于到了大婚。
黑衣只当了这是夙愿得偿,而点点公主因将和白衣的一段风流情意忘了干净,也真当这是珠联璧合了。却不料,大婚之夜,点点公主没有落红……
女子贞洁,历来都是至关紧要之事,而点点公主真可惜了她那貌美,却是个不贞的荡/妇。黑衣很失望。但是,虽然公主不贞,黑衣却仍旧对点点的身子迷恋至深,为了还能享受那夜夜销魂的快活滋味,只得生生咽下这一口气。对失去记忆的点点公主,也绝口不提。
而另一边,白衣对点点公主思念至深,为将公主夺回,竟里应外合,通敌卖国,串通北部势力,在朝中兴风作浪,意图篡位。
点点公主风流多情,却苦了两个痴情男子,黑衣对她悉心呵护,白衣为她误入歧途。最后,白衣带兵夺位,黑衣挺身守护,两人兵戎相见,终于两败俱伤。
黑衣一剑割了白衣的脑袋,白衣一剑刺入黑衣心脏……
故事讲完了,胡二还动情地唏嘘了一声……
我听得浑身都在发抖,这,这……
“这个故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站起身来,斥问。
什么点点,什么黑衣白衣,这说的分明就是本公主!还有,黑衣就是墨夷那个黑,白衣就是裴陌那个白!
真真假假,三分真话,七分扭曲,这捏造故事的人真是个人才,真是将胡说八道的精髓都抓了透彻!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点点就是之之啊,有木有!
胡二正正沉浸在故事的悲情哀婉里,听我一斥,浑身一抖,立刻站起身来,朝我讪笑,“回商公子的话,这故事是小人原创。”
原创……
你将本公主的故事胡说八道一通,最后却说是你自己原创!
我一拍桌案,大斥,“你放肆!”
陆籍也一步上前,将他挡住,“快说,如实招来!”
我和陆籍两相逼问,那胡二却是小眼睛一眯,面露凶相,怪声怪调道,“两位姑娘,我胡二靠说书吃饭,凭的是本事,我说书给你听,你付钱给我,你我之间,货银两讫,说不得谁比谁高贵许多。我说了这故事是原创,那便是从我这里来的,你若不信,那就不信着,在下告辞!”
他说着,一把挥开陆籍,就要走。
“站住!”我怒斥,“你敢走,你敢走我一定让你一辈子出不了这客栈大门,你信不信!”
那胡二想来是觉得我的定金已经足够他下半辈子再不必说书,这时,拿了钱,就再不对我讨好,反而朝我耍起无赖来,“不信。”
他说着,就往大门走去。
我见我和陆籍两个……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真是……我真是后悔没带阿因。
我咬牙,跺脚,吓唬他的话他也不听,还能如何?我看向陆籍,陆籍不好意思低下头。
胡二颇是嚣张地将开门的动静弄得大响,我心不甘又无奈,只得……算了。不想,他刚刚开门,却随即一声痛呼,“大侠饶命!”
我一惊,慌忙往门外看去,却见门外……白衣。
想起胡二“原创”那个故事,我顿时冷汗涔涔。裴陌一手就将胡二拎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又一把将胡二推开,胡二接连退后两步,脸色已经大变,再不如方才对我和陆籍时的嚣张。
我想起点点公主和白衣公子在深山老林里那些个欢情旖旎,顿时连打招呼的勇气都没了……
裴陌望着我,拧了拧眉,“你怎会如此不小心,一人来这偏远之地?”
他语气严肃,我一愣,“啊?”
随即,我反应过来,拉过陆籍,“没有,不是一人,还有她……你看。”
陆籍朝裴陌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裴陌的眉头几不可察更深。
我讷讷放开抓住陆籍的手。
裴陌一眼看向胡二,“说,是谁指使了你胡说八道招摇撞骗的?”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这,这就是小人原创啊!”
“你原创?如果真是你原创,那你足可以株连九族了!”裴陌冷声恐吓。
陆籍随即附和,“对,先将你抓回右相府,再交给皇上,诛你九族!看到没有,你对面那位就是右相裴茂家的公子,裴大将军。”
胡二浑身一抖,连连朝裴陌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这,这是小人家乡里近来流传得极好的一个故事,小人进京谋生路,便顺手拈来做了说书素材。”
裴陌随即便问,“你家乡在哪里?”
“安阳郡。”
“你从哪里听来的?”
“最初是从些妇人口中听的,她们给自己的孩儿讲来做睡前故事,我听了,觉得这故事说书来必定大火,于是……没想,才开讲没有几天,就遇了陆……姑娘,她说她极爱这个故事,就把小人包下了。小人原以为……没想,触怒了各位大人,大人饶命。”
睡前故事……我!
将我的故事胡说八道一通,再给小孩子做睡前故事!我虽素来知道公主不好当,自古公主多恶名,但是,天地良心,我委实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孩儿们睡前故事里的女主角!
我想着,又忽然浑身一颤,我颤巍巍望向裴陌,“你,你,你偷听?”
不然他怎会好巧不巧站在门外,又开口就是问这事?
过去那么多年,在我常常纠结偶尔做梦的年年岁岁里,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和裴陌,竟能在一个胡说八道的说书人口中,成就这么一段风流韵事。
更没有想到,我和裴陌会在一起听到,这,这,这真是要让我开心好呢,还是害羞好呢,还是愤怒好呢?
裴陌眉目间微微一阵犹疑,对我摇头,“我没有偷听,这个故事,我是从别处听到的,一路追查到这里。”
我,“……”
别处……
我转头望向陆籍,“你不是说,把他控制住,谣言就不会扩散了吗?”
陆籍尴尬一笑,就去吼胡二,“你答应过我,不再四处说书的!”
“是,是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