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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缘今生定+番外 作者:llj275(起点vip2012.12.17完结,平凡生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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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块。再多就不加了。记得前几年荒年时,买一个小丫头只要三斗米呢,现在出两块银元已经够贵的了,这还是看在三官继娘你的面子上,换了别人来是舀不到这个数的。”柳衣衣做出一副肉痛的样子,出了一个整数。这柳衣衣虽然平时只顾玩乐,不大管家里田庄上的事,但她是个女人,是女人,自然具有精于算计的本能,所以讨价还价起来,还是很老到的。

    “咝~”菊花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数和张家讨要的数字相差太大了,看来这件事要黄……

    那柳衣衣的灾年买个小丫头只要三斗米的价格倒是实情,但那是在灾年,而且愿意这么出卖女儿的都是外地的灾民,一大家子携老扶幼出来讨饭路过此地,看这地方还可以,就让女儿留下了,让她有个能吃饱肚子的归宿而已。

    “那个……嗯,王太太能不能再加点?”菊花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声。

    这二位你来我去的讨价还价,全然没想到她们讨论的并不是一件货物,而是一个大活人。

    “不行!这是最高价了。”柳衣衣斩斤截铁地道,就差这是“一口价”了。

    菊花听柳衣衣这么坚决,知道已无圆融的余地,只得怏怏告别。

    了半天,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菊花觉得很没面子,亦无法对阿根夫妻回话,所以,回去后,她就一直将这事拖着,没有去阿根家回复。

    好在阿根家也不催她,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阿大去沈家做上门发婿的事基本上确定下来了,那沈家倒也干脆,什么也不要阿根他们准备,一切全由他们女方来置办,阿大只要光去一个人就行了。

    但是按当地风俗,上门女婿进了门以后是要改姓的,就象讨媳妇进门也要改姓一样,这样,阿大过门以后就得改姓沈了。

    沈郎中嫌阿大这名不好听,改了姓以后就叫小毛吧,因为他未来的娘子叫小咪,这样听上去比较登对,所以接下去阿大的全名就改叫沈小毛。显而易见,以后阿大的子女也是一并要姓沈而不姓张的。

    阿根听了心里虽然有些不太舒服,但想想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儿子养这么大都给了人家,还在乎那个姓干吗?因此也就勉强同意了。

    阿大,不,现在应该叫小毛了,小毛去沈家的日子定在冬月十二。

    那一天,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远处的村庄蒙上了淡淡的晨雾,就象披掩了一袭轻纱般妩媚动人;大地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那淡淡的白色将大地装裹得分外清丽而明媚。

    一大清早,沈家来娶亲的琐呐吹打班子拥着一乘小轿踏着满地白霜来到了阿根家门前,为了不让阿根夫妇难堪,新娘子没有随轿来。女方迎亲的人员一到,就在外面场院里燃放起了爆竹,三通爆竹吃过后,穿戴整齐焕然一新的沈小毛出来了,他身上从里到外的所有新衣服包括脚上的袜子子鞋子全都是沈家早几天做好了送过来的。沈小毛和女方的迎亲人员作揖相见后,回身含泪进父母房中一一叩别了父母双亲,出来在堂屋里又叩别了两个阿叔婶娘,然后拜别了兄弟妹子,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进了小轿。

    至于奶奶严氏那里,他昨天晚上就已经去叩别过了。严氏的身体已日差一日,她知道大孙子此次出嫁,今生再难相见,因此抱着小毛哭了好久。

    尽管阿根夫妇不想张扬,但他嫁儿子的消息在村里还是传得很快,一听得琐呐和吹打声、爆竹声,村里许多大人小孩都拥过来看热闹,将小轿的前头挤得满满当当的,沈家派来迎亲的人也是通达懂事的主,一看轿子前行受阻,立即从身边的一个包袱里掏出满满两大把花生糖果分别向两边扔了出去,那些看热闹的一看有喜果,“嗡”一下如马蜂般飞散到两侧去哄抢开了,轿子前头的路就空了出来,于是一时之间琐呐鼓乐大作,轿子就颠颠簸簸的上了路。

    

章节目录 第二十二章冤家路狭

    自沈家迎亲的人员一到,阿根夫妇就躲在房里一直没有出来,接待沈家的一应事情全交由两个弟弟负责。听得喜乐逐渐远去,阿柳妈站在东窗口,痴痴地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潸然泪下。她的大儿子就这样,走了……走得那么毅然决然……身后突然有人扶住了她的身子并温柔地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男人,一瞬间泪水奔涌而下,她不禁回身把脸埋入男人怀里,低低地呜咽起来。今天是儿子的大喜日子,是不能见泪的……

    阿五和青柳和阿哥拜别后就猫在了灶间里。听到前头堂屋里的热闹声响,青柳忍不住心痒难耐,拉着阿五的一只胳膊连连恳求:“五阿哥,我们还是出去吧,你听外面多热闹啊。”

    “我不去,要去你一个人去好了。”阿五闷闷不乐地。他倒底比妹妹年长四岁,自然知道今天大阿哥的出嫁对他们家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十一岁的阿五不知道的是,继阿三去世和阿大的出嫁,今后张家的全部责任和义务都将移到他弱小的肩膀上。

    看着轿子越走越远,场院上看热闹的村人也渐渐散去,但也有几个人仍然三三两两地站着不走,在初冬的阳光下,就阿根嫁儿子一事发表着评论。

    “你这阿根也真是的,儿子养这么大,怎么就舍得让他去做上门女婿?”先话的这人是阿根的远房堂兄,叫富生。

    “唉,这阿根肯定也没有法子了,家里这么穷,用什么来讨媳妇进门?”这是根富的邻居,也是他的亲弟弟,叫富荣。

    “讨不上媳妇也不能就把儿子给嫁了呀!出去这有多难听哪。”富生着,脸上明显一副不屑的神色。

    “这有什么?难道明明晓得娶不上媳妇还硬按着儿子不让走?这不是误了儿子的一生么?”富荣并不同意阿哥的意见,他颇为同情阿根的境遇。

    “哦,这倒也对的。唉,起来这阿根也真是命不好,一个好好的儿子,都养得能干活了,大热天的淋一场雨竟然就死了,你倒霉不倒霉?”富生也为阿根家的境遇叹了口气。

    “嗨,这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的,你有什么办法?只是可惜了那个阿三,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半大小子,就这么一下子没了,谁也受不了啊……”富荣也扼腕叹息。

    “对了,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难道不可以调门亲为阿大讨房娘子的?”富生突然想起来。

    “嘁,他的女儿青柳还只有六七岁大小,等她长大,那阿大都要老了,哪里能等得及?”富荣嗤笑道。

    “啊?还那么小啊?哦,这倒是不行的。嗯,这个,可以为他的小儿子换门亲讨个媳妇进门的,那个阿五岁数还不大的吧?”富生自嘲地笑笑,忽又为阿五操起心来。

    “嗯,那个阿五好象十一二岁的样子,如果将来用他妹妹调门亲的话倒是合适的。

    只是这是阿根家的事,好象还轮不到我们来按排吧?呃,风好象越来越大了,阿哥,我们还是回家吧。”富荣抬头看了看天,道。

    “嗯,太阳也没有了,看来要变天。我们快走吧。”富生话还没完,就抬脚离开了阿根家的场院。

    两个人只顾着话,没注意到旁边有人把他们的话全都听了去,这人正是久不见面的何三官。

    何三官自重阳节那天被阿大跌伤阴部后,一直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地,后来又调养了一个多月,那个部位的功能才总算恢复正常。

    他失手被踢伤的事在张家护院中简直就成了一个大笑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被那个傻小子跌中的。没想到大江大浪都闯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竟然失手在一个不懂武功的毛头小子手里。

    他的那些手下虽然在他面前不敢什么,但背着他肯定把他得一钱不值,每当他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把阿大食之肉嚼之骨,心想等伤好后一定找机会把那个阿大诱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做了……对了,在做掉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出出心里头的这股恶气。

    这一天,张家大院里没事,康复了的何三官就消消停停地溜了出来,一出张家大字的边门,他就直奔杨柳村而来。对张阿根家他不是很熟,但略一打听,应该不难找。谁知一到村口就听到琐呐鼓乐齐鸣,并伴有喧哗的人声。

    好奇是人的天性,这干惯了杀手越货之事的何三官也不例外。在这乡间,听到平时不大听得到的喜庆鼓乐,他的脚就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转过一处墙角,就看到一家场院里围了好多人,人群中间停着一乘小轿,几个吹鼓手鼓着腮帮子正在卖力地吹着,一个穿着崭新的小伙子边不断地向众人作揖边慢慢踱向小轿。

    这场景让何三官有点迷惑不解,这家人在搞什么名堂?嫁女?进轿的人明明是个小伙子啊!娶亲?这新郎官怎么是坐轿去迎娶的?正困惑间,忽然觉得这新郎官似乎有些面熟,细想之下,不由热血沸腾起来:这不就是那个踢伤了他的阿大吗?

    这真是冤家路狭,何三官一时气血翻涌,差点就拔出拳头奔过去砸了那轿子,可再看周围的人群中至少有十多个青壮年,再加上那一班吹乐的,加起来怕不得有二十几个全劳力,粗粗估摸一下,肯定是打不过的,所以又把那股子心火压了下来。

    轿子很快启程,渐行渐远。听围观的那些人议论,他这才知道这阿大是去沈家木桥做上门女婿去了。这下子何三官的脑子一时有些不够用了,不知道这沈家木桥倒底在哪里。他虽然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但因为怕仇家追上门来,除了东家嘱咐的事情必须要出门外,平时并不太喜欢外出,当然,和柳衣衣的幽会是个例外。所以,对这里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很了解。

    想到以后可能没有机会报那一脚之仇,把个何三官憋闷得差点吐血。因此,他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目送着小轿的离去没有挪动脚步,这才让他听到了富生兄弟的谈话。

    听到青柳名字,何三官心里不由一动,立刻想到那丫头还握有他的一个秘密,万一真的如那两人所这青柳被她父母用于调门亲的话,那他的危险岂不是永远存在?于是他心急火燎地赶到三里路外的高桥小镇上买了一盒糕点,去了继娘菊花家里。

    

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约会小儿冢

    第二十三章

    再那菊花自那日从芦花浜回来一个多月了,还没有上过阿根家的门,因为她觉得无法向阿根夫妇交代。如果实,那阿根这个一根筋的万一也使起横来,这件事肯定要黄;如果不,一直闷着也不是个事,在她的潜意识里是想帮着阿根家舀到这个数的,她也知道阿根家里的窘况,有了钱,也许这困窘可以得到改变。

    但是事实上这个数真的是高了点,那柳衣衣不肯松口也情有可原。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就只好一天天拖着,不敢上阿根家去。

    这一天,她突然听到阿大要出门做上门女婿了,心下不由吃了一惊,不知道阿根夫妻倒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竟就把个大儿子放走了?有心想去看看,但又怕阿根夫妇问起那事,一时间心如油煎团团乱转之时,忽听得外面有人叫继娘。回头一看,站在门口的不是何三官还会是谁?

    “哦,是三官啊?快坐吧。”菊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里面,就有这何三官一个。

    “对了,你最近去了哪里?怎么好久都没看到你了?”何三官被阿大踢伤的事菊花是知道的,但她却佯作不知,一是给继儿子一个面子,二是纯粹没话找话。

    “呃,那个……嗯,最近张财主家里有点忙,所以好久不到继娘这里来了。”何三官也不想将自己的糗事出来,就含糊地一句带过。边边在饭桌边坐下,那盒糕点顺手就放在了桌上。

    “哦?这样啊……嗨,你来就来吧,还要带什么东西啊?你这是和继娘见外了是不是?”这菊花实在是希望何三官快点走,但又不能直,所以只好又找了个话题。

    “继娘哪里话来?儿子孝敬继娘是应该的嘛。”何三官赶紧殷勤地欠了下屁股。

    “呃,这个……是三官太气了呢,呵呵~”菊花一时不知接什么话,只得干笑两声。

    “喔,对了继娘,阿根家的那个小姑娘……最近还好吧?”何三官想来想去,这件事总是要的,迟不如早,所以就干干脆脆地问了。

    “这杀坯竟然还记挂着青柳,真是太奇怪了。”菊花一听,心里越加生疑,她很想揪住继儿子把心里所有的疑问全都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想起阿根夫妻的关照,又把到了喉咙头的话强吞了回去。

    “这个,我最近也不太出门,不是很清楚的。”菊花这话倒是大实话。

    “阿根夫妻两个还是不肯让小姑娘去王家做童养媳吗?”何三官横是横了,索性全都讲出来算数。

    “呃,这个么……”这一下,菊花真的有些为难了,如果她不照实,以后那柳衣衣告诉他事实真相的话,这杀坯肯定要生她的气,这事本来是他先提起来的,但最后却把他撇到了一边,好象是她这继娘想独占那份媒人钿似地,怎么都占不了一个理。要是照实,又实在对不起阿根夫妻,有点把他们卖了的感觉。

    “继娘,你再去和阿根家一下,如果他们肯的话钱上面好商量的。”何三官看继娘沉吟良久没有话,以为是继娘上次遭拒,不愿再上门重提此事了,于是就抛出了一个重重的利诱。他知道张阿根家很穷,穷到儿子都要嫁给人家做上门女婿,这样的人家会不喜欢钱吗?

    那菊花正在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忽听得何三官的这句话,心里不由暗暗吃了一惊:难道这何三官竟能做得了那个柳衣衣的主?

    心驰电闪间,她立刻就有了主意。

    “哦,这个倒是好主意。只是不知道那王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菊花先是装作惊喜,然后又作忧虑状。

    “放心好了继娘,王家的事我能作得了一半的主……”到这里连他自己也觉得过份了,不由尴尬地干咳一声,“咳,那个……嗯,我是,在这件事上,王家也许能听我的。”

    菊花一听,眼珠转了几转,决定出一部份实情:“唉,三官啊,继娘和你实话吧,其实阿根夫妻已经愿意让青柳去王家做养媳妇了,但要王家出五块银洋钿作为聘礼,没想到王家娘子嫌贵,死活不肯。嗨,看起来,这事成不了呢……”

    “这个该死的笨女人!”何三官一听,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不假思索地就骂了一句,蹭地站起来:“继娘别急,我去找她。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完不等菊花回答就急急出了门。

    菊花看着何三官急匆匆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听到久不露面的何三官找她,正在茶馆里和几个外村的年轻人**的柳衣衣不禁喜笑颜开,她赶紧跟着那个报信人下了茶馆,

    在门口,她站了下来,对着门上的一块玻璃整了整发髻和鬓旁的玉钗,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心中暗喜:这棺材坯子,终究还是把我记起来了……嗯,有多久没来找我了?好象快两个月了吧?这棺材竟然能忍得住?还是他另外有了新欢?一想到何三官可能另找新欢,柳衣衣的心里如同被蚂蚁噬咬一般难受,恨恨地想:等会一定要问个清楚,如果他不清楚的话,老娘就不让他上身,让他憋死算了!

    这次的约会地点是在杨柳湖的西岸,一个满是坟丘的地方,就是春天里青柳曾无意中闯入过的那个小儿冢。

    初冬的小儿冢显得更加凄凉荒芜,坟丘上的草都已枯败倒伏,厚厚的枯草深没膝盖,踩上去软绵绵的,看不清下面有什么,这让柳衣衣每踏一步都心惊肉跳的,怕一脚踩下去,会惊起什么物事。

    这棺材坯怎么找这么一个地方?让人慌兮兮的。

    按耐住心头渐渐滋生起来的害怕和好奇,柳衣衣撩起裙子,一边慢慢往里走,一边在心里骂何三官。此时往坟丘里边走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个报信的人把她带到这里后只给她指点了一下方向,就突然消失了。

    迈过一片凌乱的小小坟包和一片杂乱的灌木丛后,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稍稍高出地面的枯草丛,草丛中朝她这个方向端坐着的一个人,柳衣衣细细一看,正是何三官那厮。

    柳衣衣一见何三官,心里久抑的**就涌了起来,忍不住急走几步,差点被地上的草藤绊倒,刚才发的狠誓瞬间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冤家,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我来?”柳衣衣飞身扑入何三官怀里,娇滴滴地埋怨着,那话里有种酸溜溜的味道。

    “嘿嘿,我也很想你啊,是张家的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出身子来嘛。”何三官一边找词搪塞着,一边对怀中早已软成一滩水的女人上下其手,象只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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