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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缘今生定+番外 作者:llj275(起点vip2012.12.17完结,平凡生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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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男人突然冲鲁荣明发起火来。

    “你……”鲁荣明正要反驳,忽然又闻到一股酒臭味。知道这胖子喝了酒,有点兴奋,想想和酒鬼是讲不清道理的,于是忍住气问道:“那夜班火车是啥辰光的?”

    “是酉……”话还没完,突然大嘴一张,就喷了一地的秽物。

    还好鲁荣明闪得快,长衫上才没有被溅上脏物,但鞋子上却沾上了几滴污物,他心里直恶心,就弯腰检了一张箬壳擦了一下,还好这鞋子走了一路早已满是尘土,看上去不是很明显,但到了上海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这鞋子泡在水槽里。

    “老张,中午又喝酒了吧?和你过了中午不能喝酒不能喝的,可你就是不听,这不,又喝多了吧?”正在清扫路基上垃圾的一个中年男人听到呕吐声,往这边张望了一下,忙扔下用竹梢扎成的大扫帚过来,边在不停干呕着的胖子背上轻轻拍着,边理怨。这男人看来是胖子的同事。

    胖子吐过了后,似乎清醒了些,他看了看这满地秽物,自己也觉恶心,就和那个扫地男人一起把桌子移开老远。

    鲁荣明也了跟过去,他决定还是乘夜班火车算了,要是再跑轮船码头,万一没票的话重新回来,也许连火车票也没有了。

    “给,票。是戌时四刻的。按中原标准时间,就是夜里八点钟左右,晓得了伐?”此时胖子已完全清醒,态度也好了许多,递过那张两根手指宽一根手指长厚似硬壳子香烟盒子的火车票时多了几句。

    中国古人的时间一直以十二时辰计算,一九一二年,民国政府将中国划分为五个时区:昆仑时区、新疆时区、陇蜀时区、中原标准时区和长白时区,沿海一带划归中原标准时区。新中国成立后,将中原标准时区定为了北京时间全国通用。

    “什么,要夜里八点钟啊?”鲁

    荣明吃惊地瞪大了眼。

    “你这个人真难弄来,倒底要不要?不要的话,后头人家会要的。夜班票也只有三张了呢。”胖子听到鲁荣明抱怨,又不耐烦起来。

    鲁荣明看看站在他身后等着买票的三四个人,摇摇头,不再话,急忙离开。

    现在还是午时过一点,如果到戌时四刻,差不多还要等上四个多时辰呢!他其实有点后悔买这张票了,早知道刚才在听没票时立刻拔脚就走,不定能赶上下午去上海的船。现在这里耽搁了一会,再三回四转。估计夜票都买不到了。唉,算了吧。明天迟到就迟到吧。

    此时,他才觉得肚子饿了,过去打量了几个小吃摊,那些馄饨面条看上去倒是货真价实的,但是边上洗碗水只有一桶。所有用过的碗都在那桶水里过,黑水里来黑水里去。上面还浮了一层厚厚的油腻,让他觉得很是恶心,差点倒了胃口,急忙对那个正热心的招睐着他的摊主摇了摇头,抬腿过了小街,在对面挑了一家看上去还算清爽的面店。正是午饭时间,店堂里坐了好多食。他在里间的一只位子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那下面的店主身手奇快,坐下来不到一根烟功夫,店小二就将面条端了过来。

    鲁荣明饿得狠了。端过面条,三两下就把一碗面条吞下了肚。摸了摸肚子,觉得还没饱,就又要了两只肉包子,直等包子吃光才觉得肚里不再空落落的了。

    吃过中饭,他就溜溜达达地逛起街来,几乎将沿街小店全部逛遍,天还没黑下来,抬头望望迟迟不肯西斜的太阳叹了口气,就在河边一块石板上坐下来朝着河水发呆,坐了一会儿就觉得两只眼睛睁不开了。

    昨晚基本一夜没睡,今天他本想在轮船上补觉的,没想到和那位老先生起了那支签的事就没睡成,现在静下来,困意就又上来了,抬头看到河滩边屋子旁有一块大石板,上面很是光滑,似乎平时是用来刷衣服晒东西的,离地不过手臂高低,就躺了上去,将藤箱当作枕头,用外面的长衫下摆盖住脸,就睡了起来,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喂。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鲁荣明正在好睡,突然听到有人推他,睁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右手搭着一只脚盆,另一端搭在胯部,左手舀一根棒棰推着他。他刚想发火,嫌那女人扰了他的好梦,但坐起身一看不由大窘,原是自己占了人家洗衣服的地方了,因此急忙跳下来。

    “小阿弟是乘夜班火车的吧?”中年女人温和地笑笑,把手里的脚盆放到石板上,从里面拎出一条**的衣服来,在石板上棰打着。

    “是啊,票是戌时四刻的,还早着呢,这镇子又小,所以就……嘿嘿,大嫂,不好意思,把你的地方占了。”鲁荣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没关系的。要是小阿弟嫌闷得慌,也可以去我们家坐坐,和我家男人去话,他也去过上海,见过大世面的呢。”那位大嫂热情地邀请着。

    “哦不了,多谢大嫂好意,我还没吃晚饭,这就去找家饭店填填肚子。多有打扰,抱歉。”鲁荣明不愿再打扰这位热情的大嫂,就向她拱了拱手告辞了。

    在中午就过餐的那家小饭店里吃过晚饭,怕夜里在火车上肚子饿,就又要了两只包子,让小二用张干荷叶包了,揣入怀里,去了对面车站广场。

    此时,广场上那些小摊和叫卖东西的小孩大人走得差不多了,连那个卖车票的胖子和那张桌子也不见了踪影,只有零星几个和他一样等着乘那班夜车的人不住地在四周走动。他信步走到路基旁,看到那个扫地的中年男人还在,看到他,男人和他打了个招呼:“先生吃过晚饭了?”

    “嗯,对,大哥也吃过了?”鲁荣明站定,微笑着问道。

    “咳,还没呢。想等这车来了以后再去吃饭,不知道这班车会不会插蜡烛(误点)呢,先等等再。”铁路大哥完,接着蹲下去用手里的一把老虎钳在铁路上敲打着。

    “平时这夜班车会经常插蜡烛的吗?”鲁荣明听火车会误点,心里更加急了。他平时都是乘日班火车的,虽然也误点,但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何况因为时间早,不管误多长时间他都来得及的,所以也不是太在乎,但今晚就不一样了,他本来正在忧心时间会赶不及,如果再加上误点,那他到上海难道要到中午了?

    娘希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没一步是顺的呢?

    “嗯,这夜里火车插蜡烛辰光要多些,有时是半个时辰,但有时候会迟两个多时辰呢。”铁路大哥完同情地看了鲁荣明一眼,慢慢走远了。

    唉,希望这位大哥的情况是难得一遇的,不然,他可真的惨了,去店里点卯迟一个半个时辰不要紧,要是迟了半天,万老板对他再好,那脸色肯定也会铁青的吧?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广场上除了三两个旅外一个闲人也没有了。

    铁路大哥在广场旁边小屋里提出了两只气死风风灯,用竹杆顶着挂到了路基旁高台上一左一右的两根柱子上,风灯发出的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空间,也似乎给远处正向这里风驰电擎般急驰而来的火车指引着方向。

    

章节目录 第五章变态的王木头

    “青柳,你等等,有事要和你。”晚饭后,柳衣衣叫住收了碗正要去灶间洗刷的青柳,“姆妈已经将你和宝宝的八字请文成庙里的住持合过了,那个住持你们俩非常相配,所以,我和你阿爸决定三天后就给你们圆房……”

    “什么?圆……圆房?”青柳一听如五雷轰顶,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呀,刚才少奶奶得很清楚了,是圆房啊,怎么?喜欢得不出话来了?”黄妈老眼昏花,还以为青柳是因为得知意外的好消息而感到吃惊的。

    “没,没什么……我去洗碗了。”青柳心慌意乱地转身走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手里的一摞碗跟着也差点脱手,她赶忙稳住身形,才没掉到地上。

    “真是个笨丫头,连舀几只碗都舀不好,不知道这么多年的饭吃到那里去了?走路小心点!”黄妈的小眼睛象针一样刺到她身上,尖刻地数落着。

    坐在一边的王木头没有话,只是用一种让青柳害怕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在研究她,又似乎是在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让她只想赶快逃离。

    堂屋后门口,王宝宝正兴高采烈地骑在长凳上,听到柳衣衣的话,他冲青柳呵呵了两声,接着就从大张着的嘴里流出了一长串粘粘的哈拉子来。青柳赶紧别转头,快步经过他身边。

    这傻子年长她一岁,个子比她高半个头,长得白白胖胖的,一餐能吃两大碗饭,但是智商仍然停留在二岁左右,除了吃喝拉睡哭闹及傻傻地笑外。就是玩着永远也玩不腻的骑马……

    到王家九年,开始时她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大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及至到了十岁,她慢慢懂事了,从大人们的零碎话语中,她明白了童养媳的含义,明白了童养成媳的处境。就对自己的将来担起忧来,因此。她一直担心着害怕着圆房这事。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害怕也越来越强烈了。

    以往,她曾无数次地祈求老天爷不要让这件事发生,并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不管是有人差使的还是没人差使的。她都尽量做得让柳衣衣和王木头满意,甚至让黄妈和老马头满意。希望他们看在她乖巧懂事又勤快的份上,永远不提此事。

    然而今晚,柳衣衣此话一出,她才知道,多年来她的祈求老天爷并没有收到,或是收到了,但却不负责任地把她的祈求扔到一边。而她的所有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洗完碗筷和镬子,抹干净灶台,按理,接下来应该是伺候那个傻子洗漱。然后帮他脱去衣裤,让他睡觉。但今天。青柳不想出去,她吹灭了油灯,坐在灶门口托着腮想心事。

    今晚的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地,灶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所,正是一个人静静想心事的时候。

    在王家待了九年,十六的青柳已经完全长成了一个美人儿,她削肩细腰,肤色白皙细腻,细弯的眉毛,妩媚的丹凤眼,眼角向上稍稍翘起,小巧挺直的鼻梁,一张樱桃小口,粉嫩的鹅蛋脸吹弹可破;胸前鼓了起来,脑后垂一条长及腰际的辫子,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很有韵致。

    只是,和这副美人坯不太相称的是她的一双手,由于长年水浸风吹洗刷劳作,那双手粗糙皲裂,还生了好几个冻疮,有几个已经破溃,流着黄水,一碰到水会很痛,她就用布条将破溃的手指缠了起来,湿了就解下来洗洗干净晾着,另换一根干净的。

    就象一棵野生的玫瑰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柳越长越清纯秀丽,越长越妩媚动人。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猛然发现未来的公公王木头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不可测,有时她觉得那目光似乎能透过她的衣服看到她的身子,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单独在王家待了九年,让她练就了一种观貌辨相的本能,就象野生动物对危险的临近有一种直觉识别一样,对王木头的这种眼光陡然产生强烈的不安。因此,她尽量不与王木头单独相处,有时不得不相处时,她就离他尽量远一点,似乎这样,才感到安全些。

    她心里本来一直在为圆房之事隐隐担忧,但后来又添加了王木头有意无意射过来的淫邪目光,让她心里更加发慌。正当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时,今晚柳衣衣又突然提出来让她三天后和傻子圆房,这一连串砸过来的打击让她猝不及防晕头转向。

    所以,现在她要好好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是顺从柳衣衣的意愿和王宝宝圆房过一生?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个傻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连和人的正常交流都不行,陪着这样的人过一世她不甘心。逃走?这似乎可行,但问题是逃往哪里?即便她逃走了,王家会不会去向阿爸姆妈讨还那五块银洋?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脑子也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灶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幽灵一样的影子,影子在门口迟疑了一下,随即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灶门口,青柳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并没有察觉有人乘黑摸进了灶间,试图对她不轨。

    虽然清明都过了,但晚上依然很冷,但这灶门口却因为烧饭还留有一丝余温,所以天一冷,只要有空闲,青柳就喜欢坐在这里想心事,有时想着想着困意上来,就蜷缩着睡着了。

    老马头总调侃她是小猫咪转世的,对灶门口有一种天然的依赖,青柳听了就皱着好看的鼻子咭咭咕咕地笑,算是默认了老马头的法,于是以后,老马头就常常叫她喵呜……

    “谁?呜……”察觉到黑暗里有人逼近,青柳立刻警觉地站起来喝问,但她的话还没喊完。来人已经从侧面迅速扑过来,右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身子,同时将她的两只手臂固定在了她的身体两侧,让她一动也动不了,左手则捂住了她的嘴,她的喝问,也噎在了喉间,并没有传出去。

    被制住的青柳拚命挣扎着,就象一头小豹子一样,前踢后踢。并扭动着身体试图撞击那个暗中袭击她的人,但那人似乎知道她的用意。只是紧紧的搂住她,力气大得就象是一具铁制的器具一样箍住了她,让她根本无法撞击到他的要害部位。恐惧加上紧张,使她的力气很快用尽,加上嘴巴被紧紧捂住。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无助地“唔唔”着。绝望的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到脸颊上,弄湿了那人紧捂着她嘴巴的大手。

    “乖,别动啊,只要你不动,阿爸明天就会给你买新衣服,给你买好看的首饰,嗯。听到了吗?”那人感觉到了青柳正在流泪,于是就开口软语相哄。

    青柳一听这人的声音,一时间亡魂直冒,身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人。不是王木头还能是谁?一时间惊得呆住了,不觉停止了挣扎。

    “对对。别动,这才是我的乖媳妇嘛。”王木头以为青柳屈服了,继续用话哄着,那只搂住她腰间的右手,迫不及待地移到了她鼓胀的胸前,同时捂嘴的手一用力,逼使她的脸靠近自己,一只发散着臭味的嘴巴就在她的粉腮上咬了一口。

    “嘿嘿,真的好滑嫩好香啊。乖媳妇,你的男人是个傻子,他根本不懂这些,也无法让你快乐,所以你放心,你男人不行,还有我这阿爸呀,这就叫肥水不落外人田,还不至于浪费了你这朵鲜花。等阿爸在你身上下了种,一年半载后再生下个一男半女,也好给我们王家续个香火。嘿嘿~”王木头得意地笑着。

    这厮自从九年前把何三官杀了之后,虽然当初拚着一口气,是想和何三官同归于尽的,但杀了何三官以后,就不想死了。他惶恐了一阵,怕被衙门发现把他抓去一命抵一命,就缩在家里不出去,等待风头过去。

    当时民国政府成立不久,许多前朝衙门里的事情都混乱不堪,无法理清,而且杨柳村的张财主也不清楚这个护院何三官的来历,何三官差去叫柳衣衣的那一次又是在年前,加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张家觉得无法报官,就将此事撂下了。多日以后,有人发现东面荒草滩里的草棚烧掉了,报到张财主那里,他也没有在意,只是一个草棚而己,烧就烧了吧,等开春需要用时再搭建一个就是。

    春后瓜地需要看守了,张财主这才派人重建草棚,几个长工扒开厚厚的草灰,骇然发现了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于是马上报了官。县署派人前来查看,没在尸身上发现任何能证明此人身份的东西,平时这何三官又是独往独来的一个人,没有任何知己朋友,所以谁也没有将这焦尸和他联系起来,查看一番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此事就成了无头公案。

    在草棚发现焦尸的事传到芦花浜时,王木头本来已放下的心重又提了起来,连街上也不敢去了,但时间一长,此事便慢慢淡去,没人再提起此事。加上王木头在镇上以呆呆傻傻出名,谁会想到他身上去?

    “乖媳妇,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你的嘴,阿爸给你开了苞后,我们一起颠鸾倒凤,保证让你欲仙欲死,怎么样?”看到青柳没有反应,他就收紧了手,恶狠狠地:“如果我放手后你喊了,我就一把将你掐死!九年前,我只扎了两刀就把那何三官杀了,现在,你这朵鲜嫩的花,只要我手下稍稍一用力就能把你掐死,你信不信?”

    青柳的一双眼睛陡然瞪大,吓得停止了流泪,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时蔫蔫乎乎现在却五官扭曲如同恶魔一样的矮矬男人。难道,何三官真是他杀的?

    何三官无端失踪的事她是第二年听来王家看他的五阿哥的,只知道是一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无头案。至于以后在草棚里发现焦尸之事,她也知道,但从来没有和失踪的何三官联系起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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