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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走人便好,谁知身后的郑雍钦不忘开口提醒道:“好,道长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派人去村中接道长同行。”
同行!
这是要改口叫大嫂了?
郑齐英诧异的看向小蝶,又看看他大哥,心中似已明了,看来大事已定。他哀苦地抿紧嘴唇,幽怨地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满脸写着:我受伤了,你们伤害我了!
“好,贫道静候将军。”总感觉被什么野生的眼神盯着,背后森冷。
“阿齐,代我送道长回村。”郑雍钦头也不抬的突然吩咐道。
“不用了,不用了!”小蝶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腹诽道,你这不是害我吗?
“……是。”郑齐英无精打采地应道,朝小蝶有气无力地说道:“大……道长,请!”
头痛,这哥俩真让人头痛。
月夜清朗,小蝶跟在郑齐英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原本回村的路途不算远,可前面的郑齐英步子慢得和不想犁地的老牛有一拼,她又不敢越过他先回村子,只好随着他的速度慢慢走着。
“你……”他停下脚步,嘴里蹦出了一个字。小蝶也跟着停下,等待下文,谁知他不说了,又自己走了起来。小蝶无语了,他在别扭什么呀?只好再跟上。
“你真的……”他又停下步子,头也不回,独自垂头叹气。然后再次说了半句,继续前行……
小蝶忍不了了,一把拉住郑齐英,“那个……郑公子啊,有什么话就说吧!”这样会憋出病来的!
郑齐英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目空前方,一副大义表情:“不想问了,问了,也是徒增伤感。”
什么跟什么呀?
小蝶不打算放弃,今天一定要说个明白:“还是说吧,我听着,说出来就好了。”哪里伤感,哪里呀,你说出来呀!!!
“我会祝福你们的,不会来捣乱,我会乖乖的……”
看那男子伤心欲绝的背影消失在风中,小蝶真的风中凌乱了……
这是误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阿齐:你们……
紫藤:有奸情。
阿齐:我……
紫藤:又傲娇了。
小蝶:全是你闹的!
紫藤:你咬我呀,嘎嘎~~
☆、(31)吾命有属
“不是,郑齐英,别走,我们说清楚再走!”这种事哪有自说自话就定了案的?
“罢了罢了,我就是这个命,我认了。”不仅脚下不停,郑齐英的嘴巴也是唠叨个不停:“你们可是一见倾心吧?大哥人是没得挑,你心肠又好,或许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我小气了,我认命便是了……”
他认,可唐蝶嫣不认啊!
哪有自己认定就不顾别人的想法?一定要说清楚,小蝶追上前去,似有点不死不罢休的架势,可到前站定,就听郑齐英哀怨地自语道:“是我错了,早知就不让我哥见你了!他动心才是正常的,遇到你还无动于衷哪里称得上正常啊!道长,我好想把道长收入袖子中,天天带着,不让别人瞧见……”
“啊?你喝醉了吧?”唔,疯话呀……
胡言乱语着,郑齐英一个踉跄,左脚绊右脚,朝小蝶直挺挺扑了过来。小蝶哪里看到他是怎么倒下的,只以为要占自己便宜,拳头抡圆了给他一击……
“啊!”
叫声凄厉。
黑夜中,惊得几吃夜莺飞向天际。
“道姑都敢欺负?想吃姑娘我的豆腐,回山修炼他二十年再说吧!”小蝶拍拍手,懒得理地上四仰八叉的家伙,霸气的回村睡觉去。
******
一早,小兵到村子中来接小蝶,全村上下几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出门相送。在村口通往外面世界的小径上,村子的百姓不约而同的下跪叩拜九天玄女。以神女之名,她真是愧不敢当,怎受得起?
出发前,小蝶回头望向清晨天际那一轮明媚的骄阳。
伝徕啊,你留下的医书造福百姓了,这也是你的心愿吧。
行军的日子总是无休止的走走停停,日夜往复,枯燥而乏味。每当到达村落或是城镇,小蝶才会被派上用场。检测与预防疫病是她的工作,小蝶依伝徕留下医书治疗城中瘟疫,郑家两兄弟均对其刮目相看,但对外,她仍是那个被神话了的九天玄女,是个可以驱邪避难的神女。以上天旨意,九天玄女手持碧眼蝴蝶救世济民之名也不胫而走。
虚名而已,唐蝶嫣根本不在乎,她只再乎这名为她带来的诸多便利。
一晃大半年的光景,她已随军走遍半个大炎土地。
镇前的竹林停驻,兵马整顿。
翠竹林立,似是近几年新生的竹林,枝叶不算茂密,虽然遮阳效果不佳,站在竹下却是阴凉许多。
士兵们三五成群,休整补给,随群的厨子已将大锅支起,下米煮饭。
午后的阳光充裕灿烂,还好竹林绿意静心,难起焦躁。小蝶坐在竹下,半眯着眼睛小悾桓幸凰抗馕⒆疲鲅弁ィ琼拥闹魅巳醋窨聪蛩Α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那日不愤打了他,他便开始躲着小蝶,顶着青紫的眼眶,更像成天眼泪汪汪的小孩子了,倒像是小蝶的不是了。
不只一日了,郑齐英不与她说话,不与她接触,不与她站在一起,不与她吃同一锅饭,就差不同饮一江水了。若是不巧如今日一样四目相对了,也是装作看错了地方,眼神飘忽难定,一扫而过。要当小孩子哄不成,还玩这一处?
小蝶想来好笑,也不想揭穿他,他当自己与哥哥相好,不来打搅,如是这样最好。
下午小蝶入镇勘查,郑雍钦命众将士留守,自己陪同前去。这一下令,郑齐英不淡定了,面色突变,却也不好提出异议,眼巴巴地目着两人离开,痛苦得差点咬舌自尽。
小镇靠近京都,相对人多,把守也更严密。
踏入小镇,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集市上赶集而来的百姓们直至午后还在杀价采购,可见天子脚下,小镇也是相当繁荣。
不见疫情的迹象,小蝶的心也跟着平稳下来。
郑雍钦十八岁驻守边关,一守就是十年。此番被招回城,又是公务在身,难得悠闲的到处观光游玩,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一时好奇对身旁的小蝶道:“女儿家不是都喜欢热闹的吗,道长不如放下心来,当一回游客?”
“将军见笑了,贫道自幼喜清静。”
“清修不适合女子,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子。”他目光灼人,带有难以掩盖的试探意味,与平日的严肃犀利大相径庭。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样的女子?小蝶怔愣的瞬间,郑雍钦已走远她几步。
映着阳光,男子矫健身型微侧身望她,在仿佛镀了金光的太阳下绽开的笑颜,那一刻小蝶以为看到了伝徕,她定定地望着这一幕,眼眶湿润了。
“道长?”郑雍钦眼光打在驻足住不动痴痴望着自己的小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而听他轻唤,小蝶一个箭步上前,走到他的身边,盈盈的双眸只死死地绞着他,生怕他会离开,会消失不见。
他不是,他不是……
她一定是昏了头。
“没事,我眼睛好痛,兴许是阳光刺了眼睛。”她垂下头,转身欲走,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后的脆弱。
“让我看看。”郑雍钦转过小蝶的肩膀,使她面对自己,一双长有老茧的手突然握上她白玉般的双颊,温柔得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不小心打碎这份美好。
人流浮动,在喧闹的集市之中,他与她如此接近,眼中看到的,耳中听到的,全是有关对方给予的。
而同时,她水润的双目也流连在他的脸上,刚毅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脸型,紧闭的薄唇,凌厉的目光虽是融了春水般柔和了些,毕竟这双眼睛再像也不是他的。
是一人的前行太过孤单了吗,还是,她太想他了。
“将军,”小蝶双手一撑,离开了他的掌控,似笑非笑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她逃了。
看着她躲闪的的眼神,郑雍钦明白,欲去的,不可强留。他也心知,日子还长呢。
回到宿营的地方,某个如怨妇般望眼欲穿的家伙快要生不如死了,一见大哥和道长回来,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阿齐,我不在的时候,营中可一切安好?”
“大哥不在,我怎么敢管。”郑齐英转身向反方向走开。
看兄弟两人不睦,小蝶知道他在酸些什么,可他家之事不好多言。
或许有些误会,她该向郑公子说清了。
夏季的夜晚让人难以安然入眠,虫鸣入耳,分外难熬。
退去一天的炎热,夜总是带有几分清凉,夜风吹过,身子一阵舒爽。小眯了一会,一天的疲惫全消,此时又全无睡意,小蝶起身走出营帐。
漫天繁星如点缀在清空之上的萤火虫,闪烁光耀,又像是一只只眼睛,让人不可做欺世盗名之事,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胡乱想了些,小蝶静静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睡意渐浓……只觉眼前黑了下来,一个墨色身影投下。
见她睁开眼睛,一双晶亮亮的眸子望着他时,他又当即想逃了。
“郑公子。”小蝶轻声唤他,郑齐英顿步而止。
小蝶扶地灵巧地起身,走到郑齐英身旁:“这么晚你还没睡?”
“唔。”他别扭得厉害,小蝶知道这心结不解怕是早晚要爆发。慧心一笑:“若是郑公子不想再看见贫道,贫道自己消失就是了。”说罢,她欲走,刚抬步子,手臂便被他握住。
“不要走,我没想你走。”
“那你这般不待见我要倒何时?”
“我也不知道……”郑齐英慢慢放开小蝶,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你可喜欢我哥?”
“喜欢。”小蝶说得弩定,“将军为国为民,理应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好官。”
不是这种喜欢!可如果是这样的喜欢,不是也没有达到那种亲密的关系。他试探的口吻轻起慢落,问得好生小心:“那……道长,你可喜欢我?”
“喜欢。”还没等他欣喜片刻,小蝶接道:“经公子多番帮助,才让贫道如愿医治灾民,贫道是喜欢这样万事民为先的郑公子的。”
这是喜欢,可不是他要的喜欢?也不是那种喜欢啊!郑齐英被自己绕得心烦,换言再问:“道长,你可知喜欢一个人的烦恼?”
小蝶轻笑:“我怎会不知。”
她说得漠然神伤,语气却是万般肯定。
她有喜欢的人?她在为另一个人而难过伤神,一个男子会被她这样美好善良的人喜欢,郑齐英想想都嫉妒的要死!
“那人也喜欢你?”
“我确定他是喜欢的,虽然他从未亲口说过。”
郑齐英大笑三声,道:“那就是他的喜欢?连说都说不出口?”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曾说出过?一时恼了几分,也是孬种不成?
知己知彼才好应战,还有一种猜测,道长不会是为了应付他编出个心仪的人吧?
“道长可否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提起,小蝶的眼中已饱含泪水。她明明是在温柔地笑,却比失声恸哭来得更加悲凉……
她慢慢踱步于月下。
如水的月光下,青衣如薄薄的一层沙,将小蝶笼在无穷的回忆之中。
“他待我如命。”
望着少女前行的背影,郑齐英忽然觉得,留在小蝶记忆深处的那个人,或许将成为他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脑回路不正常,想写点狗血滴,大家看着玩吧~~
☆、(32)故人相逢
“禀告将军,玄女道长不见了。”
一早,奉将军之命请道长前来商议下一步计划的小兵哥发现道长的帐中已是空无一人。帐中留有一书,他马上将书信交于将军。
信中大意归结起来,意在感谢将军信任,救民于水火,大事已解决,她要先行一步,恐有伤感,不与众人当面告别。信后附有《千金方》汤剂制法与服用方法。
看过信中内容,郑雍钦眉头紧锁:“何时发现的?”
“这……不知。”小兵头快要垂到地上。
“将昨晚守夜的人传来。”郑雍钦肃目说道,难掩心中怒火。
一旁的郑齐英观其事态发展,不得不开口为士兵辩解:“是我放她走的。”
“你先下去吧!”郑雍钦视线未离阿齐,朝战战兢兢的小兵一扬手,待士兵退下,他走到郑齐英身旁,问出两字:“为何?”
“她想走,我便助她离开。”话语中满是分别的伤感与落寞,即便这样不舍,他还是将她放走,不惜调开守夜的士兵,让她心想事成。
“阿齐,你这是感情用事。”
“大哥,她心不在这里,迟早会走的,不如让她在想走的时候走。”郑齐英无力地说道:“她已留下方子,不会误大哥的正事。”
“如果你不想,我便有办法一直留她!”
“如果我让她走,大哥可放?”
郑雍钦似是被问到心中秘事,避开阿齐的目光,不动生声的掩藏住内心的情绪,转身面对帐外,晴空十里无云,“我自是不想,她可助郑家成大事!”
“大哥,除了公事,你心中对她没起过一丝涟漪?”
郑齐英看似漫不经心,可他早已看出大哥的心思。这么多年大哥长居边关,何时为过一个女人用心计,去步步策划阻碍她离开的步伐?他是不想说,还是不敢承认,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在化敌为友的那一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又有何重要?”
他是要成霸业的人,情、欲从来只是牵绊。
郑大公子欲得此女为郑家所用,小蝶却率先逃出其掌控;确实让他措手不及。郑雍钦将心中的落寞感归结于此,竟舒服畅然了许多。
连夜离开军营,小蝶再次踏上上京之路。
她心思玲珑,郑齐英对她的心意已摆明,而他大哥郑雍钦虽表面冷淡,但对她也是有改观的,小蝶怕再次卷入感情的漩涡,决定悄悄离开军营。
他人另有所图,她又何时敞开过心胸,伝徕死的那一天,她的心也跟着去了。
小镇离京都已是一步之遥,当小蝶站在城门口时,她的心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一路历尽千辛万苦,零零总总走了将近一年终于走到了京都。
“爹爹……”唐蝶嫣心中感慨万千,她看到曙光,看到了救父之路就在前方,而更大的打击正在眼前放大。
城楼前悬一老者,双手被绳子捆绑调在城门前示众!
挤进人群,小蝶走近才发现,老者身上鞭痕斑斑,衣不蔽体,头发被人剪得长短不齐,既使被绳子绑牢挂起,脚踝上仍带着脚镣。不禁让人好奇,老者犯有何罪要遭到如此凌、辱?
一股森寒从头灌下……从老者血污的脸上,她看到了一丝熟悉之感……
他是唐家在京城管理客栈的老掌柜的!
唐蝶嫣的心再次陷入冰窖。她自己看到的是心中所想,疯了似的拨开身边的人向前挤去,她想要靠得更近,看得更清,她侥幸的告诉自己兴许是她看错了呢?
一只手突然拉住前行的小蝶的手臂,她一惊向后看去,竟看到了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
三十里路,她几乎是被连拉带拽地走着,惊骇已经让他不想去反抗了。小路的尽头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村子中一间简陋的茅草房是他们的目的地。
小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再见到这个人,她想了千百次,当真人站在她眼前时,她却不知所措。
“小姐……”
“你好好的……真的好好的……”小蝶摸上她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壮丫……你还活着……”她哭着抱住这蓝布裹头的壮实女子。
“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好我看到你了,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你啊!”
“什么?”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进去!”
壮丫拉着小蝶进屋,屋内除了一条泥砖茅草铺成的炕,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条长凳了。壮丫难得羞涩地一笑,拉小蝶坐在干净的床上,抿着嘴不好意思道:“小姐,咱家简陋,您别见怪,孩儿他爸没啥大本事,我也就做做家活,家里的东西破。”
“孩儿他爸?”小蝶眼睛圆圆,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趣事,“壮丫,你成亲了?”
壮丫脸色一白,心下忐忑:“小姐,我是您的丫头,理应听您的分配,这样擅自嫁了,不合规矩……若是小姐不同意……”
“你还能分了?”
“小姐……”
“去他的规矩!”小蝶叹了口气,“什么规矩比得上活着,还是有滋有味的和夫家一起活着,你再说这些我可恼了。”
听小蝶这么一说,壮丫憨厚的笑了,“小姐说的对,说得对。”
“不知是哪家公子有这么好的命娶到你?”壮丫不美,不女人,但天生的好体格加上一身的力气,绝对是料理生活的好手,又是个不争不抢不攀不比的厚道人,娶到这样的女人是一定会幸福的。
话刚说到这,门闩响动,一个同样魁梧健壮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