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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跑得特别快,她不想看到萧若之得意的笑!
可是爹爹没有告诉她“跑太快的时候很容易撞到花花草草树杆人什么的”。
……
一声闷响,鼻梁传来碰撞过后的疼痛告诉她——撞到人了。
她仰头,“抱歉……”好家伙!撞上的何止一个人!
被支离疏撞上的男人长发掩面,外露的肩头上有个奇怪的刺青。
他身后站着两个奇装异服的男人,不远处的围墙处还有几个正在往里爬行的同伙,看这爬墙的熟练度,八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士。
堂堂齐国皇宫,居然连个护卫都没有,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前有虎后有狼,支离疏郁闷地低垂着脑袋,半响后才清了清喉咙:“咳咳,呃,不知这位大哥此次前来,是为求财还是为了寻找仇家?”
“这位姑娘,我们兄弟几个是来找人的。”长发掩面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回答。
支离疏见过不少刺客小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讲礼的,一时半会儿竟有点不知如何接话。
“这里是齐国宫唯一没有侍卫把守的地方,连守卫都不需要,我们猜想住在这里的一定是个大人物,和我们要找的人喜好作风有几分相似,姑娘,如果你肯告诉我们此地是谁的居所,弟兄们定不会为难你的。”
支离疏还没来得及开口。
“大哥,何必跟她说这么多废话,看她口风严实得很,这半天一个字儿也没讲,依我看,干脆抓起来严刑拷问!”一个高个子上来就劈断一块砖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支离疏:“快说!这座宫殿谁住的!”
支离疏嘴角抽了抽,虽然萧若之欺负她非常顺手,但不代表她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捡起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砖头,“小哥劲儿挺大。”
从袖子里掏出把匕首随便往砖头上飞舞几下,结实的砖头跟泥巴似的被削成一块块的躺在草皮上。
“好刀工!”
长发掩面的男人神色复杂地看着支离疏,回头和他那几名兄弟交换一个眼神,一下子跪在地上给支离疏磕了几个响头,连刚才凶巴巴的高个子也表现得服服帖帖。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莫怪!”
“长三寸,刀刃如金,削铁如泥,姑娘手中这把短剑必定出自神剑山庄,能拥有这把宝刀的除了支盟主的千金绝无二人,支大小姐,刚才小弟对您无礼,兄弟几人给您赔罪了!”
江湖上的习武之人对她老爹皆是敬畏有加,目的大多是冲着神剑山庄的神兵,面前这几人虽对她态度转变,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是好人。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丫鬟,几位不必向小女子行此大礼,起吧起吧。”支离疏有所保留的并未言明真实身份。
他们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萧若之。
虽然他不解风情经常欺负她,可他毕竟保管着她家祖上的宝贝。
保护秘籍是她的责任。
所以,保护萧若之是她的责任。
看出她的顾虑,“支大小姐放心,我们无心伤害任何人,冒死前来只为寻找神医。”
“是啊,只是得知您在萧神医身边,如此说来这里的主人一定是萧神医本尊!还请支大小姐带路!”另一个汉子兴奋地请求。
支离疏无语望天,搞了半天,这伙人是来找萧若之看病的呀……
“找我治病?”
“正是!这是我们首领爱不释手的宝物,为了拯救部落里的村民,割爱送给神医,还请神医笑纳!”
“闯宫是何等大罪,你可知晓?”
送上的宝物萧若之看也没看一眼,似乎兴趣不大。
长发掩面的男人急了,双膝跪地恳求:“我们来时一共十二个人,现在就只剩下这几个兄弟了,好不容易打听到神医所在潜入齐国皇宫,请您无论如何也跟我们走一趟,救救被瘟疫折磨的村民!”
萧若之不语,男人求救的目光落在支离疏身上。
上门求医的人太多,每一个人都诚恳无比的送上自己的宝物,但萧若之并非全部人的都会接受,支离疏亲眼看到有人跪在门外两天两夜他也不为所动。
瘟疫是最恐怖的疾病,当今世上还没有哪位医者可以完全研制出克服这种病的药,以身犯险的例子不是没有,最后连医者本人的命也搭进去了。
“要不……公子让他们把病人的症状写在纸上,然后根据描述给他们带药回去,一来省去亲临瘟疫现场的危险,二来,也算帮了他们一把,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支离疏偏头,“公子意下如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我岂不是可以飞升成仙了。”萧若之扭头看着她:“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说到底是没有把握能治好呀!
“那……如果治不好,就算我的,怎么说我也跟随公子学了这么久的医术,您看怎么样?”
萧若之起身端详她片刻,似乎在认真评估一件事情。
“凭你的医术,我担心那些村民会生不如死。”
“……还不至于吧……”这厮嘴真毒!
“这么喜欢这块玉佩?那就收下吧。”
长发掩面的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喜极而泣一个劲儿的叩头,“多谢神医出手相救!多谢支大小姐为我们求情!”
说完感激地望着支离疏,将宝玉递给她:“这块玉佩上所刻下的字,是逢凶化吉的意思,常年佩戴可安神延年,支大小姐,以后它就是您的了!”
古语有曰,君子不夺人所好。可是如果她不拿,萧若之的规矩就被打破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
入睡前,支离疏拿出玉佩看了看,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话,翻箱倒柜找了条红绳将玉佩挂在身上。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隔壁卧室传来喷茶的声音。(?)
萧若之曾帮齐国研制了一种抗病良方,药方在齐国上下广为流传。离开齐国的时候,皇帝下旨照贵宾礼仪相送,因此来了不少人。
皇帝赐给萧若之的东西他一样也没带走。
几个人,几只包袱,和来时一样,颇有两袖清风的感觉。
护送他们离开的宫人礼数周全,满脸堆笑道:“神医此番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压低声音:“这是皇后娘娘命老奴交给您的。”偷塞给萧若之一支竹签:“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啦!”
支离疏随后见萧若之面色有异,小声问:“怎么啦?”
“很好奇?”
支离疏立刻否定:“只是随口一问,”神医大人的事情她哪里敢好奇,摇头:“一点也不好奇。”
也不知道那根竹签上头写的是什么。
“如果是有关你的呢?”
“我?”
支离疏正要问下去,人群中,刘湛那张清俊失落的脸突然出现。
满眼愁思,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红血丝,像是一宿没睡。
支离疏的手被人握住:“想好了么?”
“什么?”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踏出这片土地,我就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支离疏沉默了。
这里,曾经是她生命中哀乐四起的地方。
她后悔的是当初傻傻的执着。
萧若之面无表情,看了看她便没再说话。
“听说萧神医要走,所有人都来相送,我来晚了吗?”清脆的声音,是番邦那位三公主。
三公主走过来便把视线定在支离疏身上,啧啧摇头叹道:“这不是神剑山庄的大小姐么?那日宴席上看到大小姐美妙的舞姿,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爱慕了呢!”
她故意抬高音量似的,引来周围不少人注目。
支离疏看着萧若之,疑惑她怎么会知道且当众大肆宣扬她的真实身份。
“齐国皇帝都知道了,不必继续掩饰。”萧若之嘴角上扬,给予她一个安抚的笑。
“……”支离疏一点也不觉得有被安抚到,相反万般难堪,还有惊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齐国皇帝面色无异,竟然早就已经看出她的真身。
不对,萧若之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刚才皇后差人送来的那只竹签……
这么说,事情的始末他也是一清二楚了。
“人活着,就是不停的看别人的笑话和被人看笑话,怎么,这就退缩了?”
支离疏摇头,她只是怕被他看笑话。
“我脸皮厚,在公子身边呆久了,遇到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觉得丢人。”
萧若之收起笑容,凝视她片刻:“很好,这个月的月钱多加二两。”
“……多谢公子,您真大方。”
“听说当年神剑山庄的大小姐就是在这里被轰出去的,喔,好像就在这个位置吧?”
番邦公主竭力演出一钞天真烂漫的姑娘在回忆好笑往事’的戏码,生动得让人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所作所为全是无心之举。
“只可惜再过不久父汗就要将我赐婚给四殿下,往后居住在后宫之中,怕是再也见不到这般有趣的事情了。”笑容无害地望着支离疏:“支大小姐,要不,你再给本公主讲讲,你当初是怎么被轰出去的?皇上真是太爱玩了,呵呵呵呵~”
“神剑山庄的大小姐被轰走?”
“难道说,当初插在四殿下和左相千金中间的那个姑娘,就是大周神剑山庄的大小姐?”
“幸好她离开,左相的千金才能和四殿下如期订下婚事,也算识大体了……”
“长得真好看,难怪殿下会看上她……”
……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有官职的人不敢妄加议论,全是出自民众之口,堵也堵不住。
齐国算得上国泰民安,无聊之余,皇室有什么事情总是被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大家以此作为乐趣,甚至有开盘赌刘湛正妻花落谁家的场子。
支离疏呆呆地听着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
原来当时刘湛已有婚约。
难怪她会被轰走,她真是太不识趣了,还拼死爬回去找他要理由。
“够了!都住口!”
随着这声严厉的叱喝,刘湛的马儿出现在人群中央。
他的随从高呼一声:“仪式结束,大家都回去吧!”
几队官兵出动,开始迅速遣散周围的民众。
刘湛凌厉的视线刀刃般落在番邦三公主身上,一夹马腹来到她身旁。
可当事人并不知晓他的怒火,见他直接上来找她,连旧情人支离疏他也没看上一眼,立刻喜上眉梢,“给殿下请安。”
他居高临下:“三公主是吗?”
三公主含羞带怯道:“正是,我……”
“方才本殿在城门处时听三公主所说,令尊有心将你赐婚与我?”
“殿下恕罪,我一时闹得过头了些,连这种重要的事情也不小心说了出来~”
刘湛面色沉沉看不出表情,冷冷笑了一声,“此事,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完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人堆里突然出现的高大马匹特别引人注目,支离疏下意识望向那即将离去的背影。
他突然回头看她,眼底是无尽的无奈与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这么看,不刺眼么?”双眼被一只修长的手挡住了视线。
萧若之但笑不语,亦正亦邪,妖冶的笑容在晨光下让人看不真切。
他优雅渡步上前,白色长靴在三公主跟前停下,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道:“被当成一件东西赠来送去,三公主引以为傲?”
支离疏抬眼,正好看见三公主一下子全绿了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刘湛是偶滴菜菜,好想切碎吃掉吃掉!
萧若之是偶滴饭,每天都好想吃想吃!
正文 23重逢
与小宫人们依依不舍的道别,支离疏跟在萧若之身后,离别的气氛感染着她,忍不住低叹:“等我的病痊愈,我们也会分开,到时候是不是也会这般。”
“不会。”他回答得很干脆,“我治过的病人很多,一旦病好离开,我便不会再记得他们的名字。”
那她的名字他也会忘记吗?
支离疏下意识问:“老死不相往来?”
他低头看着她一会儿,从容道:“病入膏肓之时,可以考虑再救一次。”
呸呸呸!
支离疏扬起下巴:“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你选择离开我的话,这是唯一见我的方法。”
……好吧,她承认,求医者想见到他真的不容易。
“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跟你也算有过肌肤之……”说着双颊一红,仰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着她,对她接下来的半句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冷场中……
萧若之好像为了给足她面子,接她的话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嘴角已有淡淡的笑意。
支离疏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几句打算说点别的,但对方偏就抓着这个话题不换。
绞尽脑汁,临上马车时,终于想到个无懈可击的借口:“我是你唯一的女病人。”
“……”
何必要开这个头呢?
萧若之吩咐肉团团和小莱随高基的车马先行一步,重新雇了辆马车从西南方离开。
马车朝着目的地快速驶去。
“刘湛一日未立储妃,你就是许多女人的公敌。”
萧若之似是随口一提,大概是沿途中景色太过单调。
支离疏抿着嘴,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她们想得太多,我可没有这本事。”
“可刘湛心里有你是事实。”
支离疏摇摇头,垂眸轻声道:“他只是内疚,想补偿我,其实已经不用了。”
为什么要解释?
“你不觉得,现在找个人嫁了是最好的避难方法么?”
支离疏一头黑线:“哪有那么合适的人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他不说话,狭长的黑眸直勾勾看着她。
支离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被一阵眼风吹得风中凌乱。
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对你的智慧表示怀疑。”他喝了口茶,“支离疏,跟你做成生意的人,脑子真的没有问题?”
支离疏愣了一会儿,突然开了窍似的,诧异地看着他。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娶我,这个无关头脑吧?”
“哦?你看懂了?”萧若之看着她,唇角勾起迷人的笑:“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了你。”
支离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黑山老妖。”始终觉得这段对话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刚才在城门口……谢谢你。”突然想起还没向他道谢。
他默了默,“你的思维真跳跃。”
支离疏“啊”了一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递给他一块饼饵:“这条道我曾走过。”三年前的那次,“这一路山贼匪寇很多,正儿八经的客栈几乎没有,先吃些饼垫垫肚子吧。”
“支离疏。”萧若之严肃地看着她:“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旧情难忘?还是放不下储妃的权位?”
支离疏并不愿意多说,挤出个干干的笑,收回手,“公子不吃吗,那我收起来等你饿了再……”
“回答我的问题。”
咄咄逼人的口气,支离疏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萧若之。偏头看着车窗外,轻盈的发丝随和风轻轻飘动,此时的她看上去安静的不像话。
“默认了?”
“不是,”她扭头看他:“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她顿住,因为她突然有种……在被现任夫君质问过往情史的错觉。
他不是她的夫婿,所以她应该不用回答吧?
“停车。”
马车很快挺稳。
“怎么停了?不回大周了吗?”支离疏望着面前盯着她、脸色明显不太好的少年。
“你要的,还给你。”萧若之拿出那本被支离疏视若珍宝的秘籍:“你现在可以走了。”
支离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把秘籍给她,“可是……还差半年才到约定期限呀?”
“我不需要三心二意的贴身丫鬟。”
“啊?”
“下车。”
在他毫无温度的眸子注视下,支离疏有点搞不清状况,稀里糊涂的跳下马车。
等她转身准备问“你怎么不下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在拐角。
“喂!萧若之!我还在下……面。”马车已经没了踪迹,喊也白搭。
支离疏看着手里的秘籍,这是她委曲求全的目的,现在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她可以不用再遵守约定寄人篱下,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萧若之怎么可以把她甩在半路,此人有没有同情心呀?
她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努力回忆刚才的话,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的,这让她感到欣慰。
还有她的婚姻大事……支离疏惊愕地望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