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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游玉京山。”他轻轻道。
我神情顿时僵住,无语。
他转头,隔着轻纱看我。
我咬了下唇角,勉强开口道:“嗯…。泠夙公子真好兴致,深夜,玉京山,”
“更是清静……”他接口。
我咬唇。我只是客气客气啊,他竟能当真,而且现在就去!
他对着我,我心里抽筋地站起来,我自是不怕他对我怎样怎样,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没有杀意,可是我和他?真的要去吗,我刚刚亲口说可以一起去走走,可是竟是现在——如果推辞,真是自打嘴巴!
我穿好衣物,笑道:“泠夙公子先请。”
他从窗口一闪就不见了,我跟在后面,小心地避开监视,几次躲闪,飞掠出了府衙。我与他一路飞至一处山脚的林子,他身姿飘忽至极,于他相较,我顿时逊色不少。
我引以为傲的轻功啊,我心里暗暗抽筋,我身边有个男人处处打击我,幸好我可以在床上扳回败局,现在一出门又遇上如此人才,难道我身边有什么磁场,这绝世稀罕之‘物’怎么都被我轻易碰上?
我在林子边停了下来,见他在林木之外的草地上轻轻而立,月色里白衣缥缈,颀然修幻如谪仙。
我轻极一笑,若是以前我也许会有些别样的心思,可动了真情我才知我原来不是那全然爱色之人,所以,这样绝美的身姿,也没有被我立刻扑到。
不过,仿佛有一点莫名的感觉。我摇摇头,又压抑了这几不可察的一丝诡异。
“花辰,”他看向我忽然开口,却没了下文。
我有些怪异地看他,忽然他广袖一摆,一点冷冷的幽光已至面前,诡异的速度,凭我的灵活向后倒去的话,就算来不及,只会削破下巴,而不是被割喉!
电光石火间我又感觉不对。
我没动……
身后一声惨呼,我回头,一步之外正是林子边际处,一个男子向后倒去,仰起的脖颈上一道细细的红痕,忽然暗红的血液喷薄而出,我向后一跃,没有沾上。
又见男尸——
此人是谁?冲我来的?
他竟为我挡了?
我退至一侧,刚想开口,林子中悄然现出十二个和地上的男子一样黑衣蒙面的男人。
这些人话也没说,携着刀刃向前冲来,我摸上腰间的软剑,就要出手,却见他们直直向那人扑去!
我愣住了,竟是为他?
他飘忽凌空如雨燕般轻华的一个旋身,广袖间内力化作的光刃在空中闪过,地上十二具尸体血色漫延……
我轻闭上双目,忽觉有些残忍血腥。
他一身柔白地走来,飘忽空寂地开口:“他们,想杀我。”
是啊,他功夫好,所以不是他丧命,可是……
我正了下神色,开口道:“嗯,泠夙公子,我们上山顶吧。”我和他掠上了玉京山一处峰顶,月色中欲乘风而上,出尘脱俗的畅快!
我忽然开口:
“泠夙公子,你,刚才脱口而出‘花辰’?”
他静了片刻,好似不大情愿勉强地淡淡道:“我是……”
“你师叔。”
我不由张大嘴巴,师叔?
“我和你父皇,一个师父。”
我仔细地看他,如果这样,我是该叫他一声师叔,真的如此吗?
“嗯,原来如此。”我如此应道,我还没确定他是不是我师叔,如果不是,我现在叫他岂不是吃亏。
他面纱宽袍,我看不出他确切的年龄,可是感觉很青稚,如果是因为武功高绝看上去太过年轻也可理解,他解释说是我的师叔,我就不好再叫他的名字或称公子了,于是我就沉默了。
他本来就无话,现在也不语了。
我看着面前亮如银盘的满月,渐渐有些心神恍惚,如果此刻,左边是相公,右边是笙郎……
他们会打起来。
我有些清醒过来。
那边泠夙公子也好像从寂静中苏醒,忽然站起来,轻道一声:“我送你回去……”
说完向山下掠去。
我看着他已然消失的背影不由嘀咕一声,真是奇怪的‘师叔’。
☆、第二十八章 教主
自从玉京山一游后,泠夙公子没再来过,更无其他人的打扰,我终于安睡了两个晚上。
而埋伏于玉京山下的大内高手也带来了消息。
于是我一身黑衣露着两只眼睛悄悄潜入了这风景怡人的一处别院。
夜晚的庭院很是安静,几个仆从走过,虽服饰普通,可气息沉稳,很有些武功根底,我嘿嘿一笑,就是这里。
我收敛气息,小心地隐藏身形,凭着我的直觉,在一处房顶小心悄然地揭开缝隙看去。
还未见人,已闻其声……
我顿时有些抽筋,我的直觉果真最能捕捉到‘jian情’!
我有些狭促地看那半遮的纱幔,床上一对紧密交叠的身影部分清晰地呈现,战况正浓,兴起时连这纱幔都顾不及遮好,可见激情之迫切!
我颇有兴趣地全程观看,二人俊男美女视觉上真是不错,这激情澎湃的劲头让人见了也很能勾出一番热情来。
终于二人雨罢云消,美人意犹未尽地直起身子,抱住男子的腰间轻呓一声:“苍极……”
男子俊眉朗目,修长的身形很是性感,容颜看上去即舒朗又不羁,极让人喜爱,只是此刻眉头有些发黑地微跳,轻笑:
“情儿,你要累死我吗,我可赶了好几天的路,一进来就被你这样折腾,你这位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圣使大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情儿低柔地笑了声,忽然话音一转,幽幽道:“苍极哥哥,难道情儿不美吗,你还要保留体力去对付谁?不会是雪诺吧,这里可只有我和她两个哦。”
男子轻叹了口气,向后倒在了床上,真诚地说了一句:“情儿,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你有好几个男人还要扯我上床,雪诺可和你不一样,她才没你这些花花心思。”
情儿轻笑了声,趴在他身上,又道:
“好了,好了,苍极哥哥,苍极长老,是情儿不对,曾经迷昏你的事,情儿都道歉好几次了,情儿不是嫉妒,你若喜欢谁,情儿怎么会阻拦,苍极哥哥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只要能偶尔和苍极哥哥在一起开心就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开玩笑了,好吗?”
男子极轻地低笑了声。
情儿又说:
“话说那个冰块,她几天前夜探合德府,长剑被那个公主殿下夺了去,这几天不言不语的,要不是教主传话来不准妄动,她早就去夺她的剑了。”
“哦,确定那是公主?”苍极轻若无声地低语,看来真是累坏了,我在心里一笑,他的‘功力’还待修进啊!
“确是公主,她参与朝政,容颜已被天下知,不会错认。”情儿平淡地道。
苍极笑了声:“北慕庭兰的女儿果然不俗,难怪教主这么急着赶来,那女子要是落到教主的手中,可要生不如死了!”
“是啊,谁让北慕庭兰曾经也让咱们教主大人生不如此死呢。”情儿状似感慨实则取笑地轻叹。
我心里一动,这教主和父皇之间曾有恩怨?不知是何时的事了——
情儿又有些晦莫地低语:“最近在郊外发现一些尸体,都是被割了咽喉,这手法…。和那时他房中留下的尸体一样的杀痕,不会是教主又派人…。”
苍极轻道:“教主的事我们管不着,就算他让人去送死,也许只是在发泄心情,告诉泠夙公子,他对他这个师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情儿犹豫地扳过苍极的脸,盯着他:
“苍极哥哥,泠夙公子出现在这种境况,我有一种不妙的直觉,教主一直对你若即若离,不就是因为三年前,泠夙公子出现在南海骊宫,就你和他最亲,三年后,他现踪迹于此,教主对你…。”
“你到底和泠夙公子还有没有,”
“情儿,”苍极打断她,有些郁郁地道:“这些话想想就行,为何要说出来,被别人听到,没影的事也添了手足,明晚教主可能就到了,我不好好休息,他见到我这个样子,又要教训我了。”
情儿笑笑:“好,好,都怪我又让你累着了,你真是让人伺候的命,改天找个人好好伺候你!”
我轻笑着悄悄退下,却在心中思量,明晚前来要更加小心一些了,这教主一到,不知要起什么风波,他若为我而来,我更要小心不能落入他手了。
想起那苍极说泠夙公子是教主的师弟,泠夙公子说父皇是他的师兄,那教主岂不是——
我摇头,好乱,明晚看看再说。
——
我隐匿于林木间,月色清胧,我翻身上了昨晚的房顶,朝下望去,房中两个侍从在收拾房间,别无他人。
我换了方向潜去。
昨晚为了保险起见,我几乎在每个院落的主房屋顶都悄然弄开了一点点缝隙,就是怕那教主功力太高,当场作案会被他察觉,多花点时间,绝对值得,我轻笑。
我换了几处房间,在这里紧贴上屋顶控制着气息向下望去,外厅中站着十人,坐着一人。
“回教主,那女子的剑招是龙焱十九式,还有颇为诡奇的指法步形,身姿灵敏非常,功力在我之上,在,苍极长老之下。”
我细细打量回话之人,白色的简单男装,身形轻雅,娇颜雪肤,话音神情都很清冷,正是那晚夜探的女子,雪诺。
她左边两个面容相似的恬美女子,神情如彼此的倒影,一样的妃色柔裙,不仔细看真让人无从分辨。
而她右边那人,华美的男式长袍,是惹人侧目的紫兰色,身材柔美,容颜清透明丽至极,果然有一种冰清玉洁的气韵,美艳的男装只是更加衬托了她的气质。我暗自发笑,情儿,真是人不可貌相,给一起长大的好哥哥下药,可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啊!
“龙焱十九式……拂花遮月手……好怀念……”宽椅上的人影幽幽低语,他黑色的华贵绣袍托显脸色有些青白,眼侧唇角随着表情略略有了些纹路,精心拢于身后的长发间若有灰丝隐现,可这一切都无损于他凌厉的美貌,容颜四十不到,可眼神和细节却似累积了一世的悠长。
房间内一时寂静,我打量众人,四个女子的对面是四个气质各异身姿不俗的男子,靠近教主的两侧还各有一人,其中一人正是昨晚又被拐上床的苍极,修长身姿,此刻那极俊朗又不羁的容颜视线微垂,很收敛的姿态。
另外那人年纪颇长,有五十左右,面容瞿烁,身形清瘦,神情却一直有些忧沉。
他缓缓开口道:“教主,那女孩儿虽是他的女儿,可毕竟年幼,于我们也许…”
教主轻哼了一声,幽幽道:
“墨长老,你记忆什么时候模糊的这么厉害了,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忘却吗,”
“我知道你也不大管教中之事了,这次让你跟来只是让你陪我一起看看,我亲爱的师弟养出的孩子到底能继承他几分的狠戾,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我如此对他,有没有错?”
“还有,教导一下年轻人,纵欲伤身。”
墨长老轻叹了口气,听到后来却是一愣,随即向情儿看去,看来他虽不管教事,却也不是又瞎又聋,可情儿面不改色,那苍极却面色一红,越发收敛了,墨长老视线及他,随即额上微有青筋跳动——
看来这是个教风极为保守的教派,都已经成年了,禁欲才伤身呢,我不禁腹诽,这教主姿容不凡,年轻时肯定美貌更甚,不会一直寡欲至今吧,真浪费了他这身子骨,还是说他们教派的武功越是清心寡欲越容易修炼?还是越修炼越清心寡欲?
我抚下眉,然后像那个墨长老一样,额上微有青筋跳动,我跑题很远了,这根本就不是我该研究的问题啊,我关心的是——
下面有人代我开口了。
“教主,那接下来,”情儿对面那个有些跳脱的张扬男子终于难耐寂静地开口了。
教主闭上眼睛,摆手,众人轻轻退下,雪诺顿了一下,转身道:“请允许雪诺在外为教主守夜。”
教主轻嗯了声。
我趁乱悄悄飞下房顶,想着教主可能是要亲自拿我,我是不是可以设个圈套引他单独入内,如能想法擒住他,万事好说。
我行至山下经过一处密林,忽然心中一荡,好似忽然忆起某种让人心跳的往事,这往事就是,就是那座山峰?我莫名感觉那山头竟对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的吸引力,我忍不住向那山顶头飞掠而去。
我谨慎地轻落在草丛间,向前潜行了一段距离,眼前豁然开阔,我隐在树后,看前面月色下、山风中,衣衫飘舞。
对面柔白色的颀长身影宽袍飘洒,面纱被风力吹动,随着风向飘转,整个人好似要乘风而去——是这几日不见的泠夙公子。
与他半丈之外对峙的,我眼神要掉下,难怪心情会有感应——那淡淡烟色的长衫,腰间垂下他走前我用心系上的长长缀着玉珠的丝涤,身后清翠的玉簪轻挽,长长垂落的水润青丝,在风中有如带了气息般呢喃地抒舞,修劲俊挺如斯的身姿,刻骨相思难眠的容颜!
他回来后,最着急一见的,竟不是我!
☆、第二十九章 密林情幽
二人话也没说倏然动起手来,我既兴奋又揪心地看那地上空中快的有些模糊的身影,只见位置变幻如光影,衣角飘飞竟难分辨,我根本不可能脑海中空出一秒整理出到底谁占了些上风,也无从去欣赏那缥缈的身形和的尽情飘舞的长发。
很快,身影分开,泠夙公子全身置于几不可见的清露般缓缓流动的涟漪中,佰璃隆月指尖现出圆月般大小的一个血色光圈,光圈暴涨,忽然间侵蚀了整个空间,我距离很远,身边的气流也被震压得厉害,我不顾是否会暴露,全力运功护住身体。
压力随着光晕而去,我敛眉瞧去,佰璃隆月纹丝未动,泠夙公子,仅退了两步。
我还是有些吃惊,这个师叔武功竟到了如此地步了吗,佰璃隆月血阳神功十二层匪夷所思,和他欢爱时都能隐隐感受到他血脉中不安份的要漫溢而出的真气,如此一击,就是父皇也会受伤吧。
月色中,佰璃隆月俊颜朦胧地一笑,我有些抽筋,他除了我,还没对别人笑过呢。
“莲月心经?”
“果然不错,这世上能接下我九成功力一击的,也许就你一个了。”
泠夙公子不语,佰璃隆月兀自轻轻一叹:“仇敌易结,对手难求,今日,就到此吧!”
说完飘忽飞来,拎起树后的我向山下掠去。
……!
我轻笑:“你父亲怎样了?”
他顿时眸色一沉,有些郁郁地道:
“找到了,可龙姬不知给父亲吃了什么,既不像春药也不是毒药,还说解药就是与她练功,父亲有半日见不到她就难受地去撞墙,可见了她,又主动去撞墙,我为了父亲却不能杀她。她说不会强迫他,可她却勾引他!”
“我想你,所以就先回来了。”
我闻言双唇愕然地半张着,想不到那人竟如此‘贞节烈男’,面对热血沸腾的诱惑,我是呆呆的鼻血长流,人家却是去撞墙!撞墙啊!
我羞愧万分地转移话题:
“那你怎么和我师叔打起来了,你最想见的难道不是我吗?”
他愣了下:“师叔?”
我轻笑:“父皇的师弟,父皇也修莲月心经,据闻和他一个师父呢。”
他诡异地一笑:“莲月心经也颇为有趣,我很好奇,你父亲定会留下秘籍吧?”
我摸着他的脸颊,认真道:“隆月,看看可以,不可轻练,你神功已无敌,如果两者对冲,走火入魔,我们可是走的太冤了!”
他轻笑:“放心,宝贝儿,我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让你和我一起走的,我还等着哪日将神功修至化境呢。”
我笑着亲他一口,他又道:
“父亲欠某人一个人情,此人又代朋友请父亲为他取一人性命,父亲无法离开,又每日无望的撞墙,让我替他一走,我见此人于你同在一地,就应允了。”
“如果我先去见你,我怕一刻都不想再离开你了,所以就想将琐事处理完,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你自己过来找我了!”
我一头黑线,取人性命原是‘琐事’一桩啊,凭着心情,轻易将寻杀的目标转为较量的对手,他父亲的朋友知道了,会不会跺脚呢。
还有,他知道我在此地,也是有让人跟着我吧。
我轻轻地将他的衣襟整理好,腰带系上,忽然有些伤感,这些细节小事我为他做起自然又愉悦,我是真的爱他如斯啊,偶尔竟将他看作心头上的孩子一样的爱怜,我是不是有些母爱泛滥了?想想那时我几乎命丧他白绫之下,是绝对不会想到今日啊,世事尘缘-----
我回过神,见他低头为我理装,我看着他又失神了,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是愿意的,就把一切都忘了,就为了他。
他忽然紧紧抱住我,在我耳侧低语:“把一切都放开吧,从此就你我二人,我会侍候你,会陪你天涯海角,会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