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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我求饶?做梦!
所幸的是,浑身乱窜的热气似乎被这一摔给摔散了不少,心口那绞痛碾辗之压也不知不觉消失殆尽。
气愤过后,挽云又不由地唏嘘,还好是风挽云久经历练的彪悍身体,经打耐摔。如若换了她沐挽云的娇嫩身子骨,经历如此一遭,怕是小命都会去掉半条!
挽云以狗吃屎的难看摔姿趴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之于,还不忘挣扎着抬起手,朝屋顶上那抹淡蓝身影竖起了中指。
鄙视你!居然欺负弱小女子!不要脸!
淡蓝身影一顿,继而如雄鹰一般从屋顶直冲而下,稳稳立于挽云身前。
挽云只觉得脖子处的衣衫一紧,喀喇喀喇的骨头拼接声不绝,呼啸的风刮在耳侧,继而又是刺眼的光,晃得她的不得不眯缝起双眼。
假贤王似乎对屋顶情有独钟,闪电般迅猛的身手眨眼间居然将她又扯了上来!他飒然立在屋檐,一只手提着挽云的衣襟,像拎着一只小鸡崽般轻易。双眼倒是在认真的打量着她,眼光犀利到让挽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被他给看透了一样。
挽云被刚才那一摔给撞得脑子都有些混沌了,她呆呆的歪头,朦朦胧胧间对上了一道灼热的注视,一张半掩于面具下的绝尘之貌撞入她的眼中,俊美到令她有些心惊肉跳。
还处于脱线状态的挽云不由的小声地喃道:“你与贤王搅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一对俊男痴痴纠缠绵绵相恋,恐怕是天下腐女共同的心声吧。
嚼……鸡?假贤王看着挽云傻呆呆中还带着抹纯真可爱的表情,不太明白她口中的嚼鸡究竟所谓何事,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亟待解决,他不得不将疑惑暂且搁置一边。
假贤王凝视着挽云的眼。很好,猩红色淡了不少,看来刚才那一摔冲散了她体内持续逆流的血液。
“你还能打吗?”风轻云淡的声音飘荡在挽云耳侧。
挽云一愣,下意识里不想向这人低头,于是死鸭子嘴硬道:“择日!择日再打!”
开玩笑!骨头都快给他摔散架了,还打!?
话音还未落,只闻得咔嚓一声清脆——由于某人用剧烈的摆头来表达她的不想打架的愤慨情绪,一不留神脖子华丽丽的给扭了。
挽云梗着个脖子,斜斜地去睨身前还提着她衣襟的假贤王,觉得今而个真是丢脸丢到了外婆家——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下来也就算了,还能自己扭伤脖子!风挽云的一世英名恐怕都会被她尽毁于此啊……
假贤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能打了?果真因为血液逆冲而发挥不了实力么?那好……
他二话不说长袖一挥,手中提着的“小鸡崽”就这样直接被甩了出去——又是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挽云第二次被摔到了地面上。
不能打?那总能摔吧?照她刚才眼睛的颜色,估计再摔上一次就能恢复正常了。假贤王很理所当然的想。
伴随“嘭——”地一声巨响,四肢着地的挽云闷哼一声,直接被摔晕了过去。
潮红的脸色逐渐消——拜这一摔所赐,挽云体内持续逆流的血液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半空中一道素雅的淡蓝划过,假贤王倏忽而下,翩然落于挽云身侧。他优雅地蹲身,侧目去寻那双兔子般腥红的眼。
他想看看她是否恢复了原状,可瞧见的却是双目紧阖的她。
挽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狼狈的四脚朝天。华贵的衣衫早已凌乱,惨白的小脸此时溅上了点点湿泥,那样灵动的一双眼死死闭着,毫无半点生机。
这哪里是那个叱咤风云见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风挽云!?
这哪里是那个浑身浴血却宛然立于月下笑意森然的风挽云!?
那般鲜明炫目的女子,哪儿去了?
……
彼时阳光不复,乌云滚滚而厚重,压沉了整片天。
不余时,滴滴雨露拉开了天幕。一滴,两滴,三滴……点点珠水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顷刻间淋湿了瘫倒在地的挽云。
污物一点点被冲去,洗尽世间铅华,于淤泥中淘出了一张精美绝伦的面。电光闪过,于一片混沌昏暗中照亮了她的脸,静谧而沉寂,一如那夜的淡然。
“挽云,你当真忘了我吗?”淡蓝身影任瓢泼大雨模糊了眼前视线,他俯身,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个唯一驻足于他心间的女子。
你知否,我找了你整整一年……
他抬手,轻轻拂开挽云脸上沾湿的鬓角。
我曾以为,自己如此执着的找寻,只是为了想你讨回所欠之约。可是直到昨夜,当我知晓你已成为贤王侍妾的那瞬,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执念,远不止如此……
他无奈地苦笑。
我知道,你绝不会是贪恋皇权的女子。只是你那般的倔强要强,竟然甘愿为他放下所有尊严,嫁与他为侍妾。看来,你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
而我,终究是迟了一步……
他的目光一转,落至挽云白布紧缠的右手腕上。痴痴地凝了半响,他突然俯身而下,在挽云的右颊轻轻落下一个吻。
凉风过境,拂动了他的衣角,也吹散了他久久凝滞的目光。
怨已结,情已断。
从今日起,你我形如陌路,永不相关!
默默抬首,他站立起身,望着漫天断了线般密密落下的雨珠,嘴角勾起一抹幽暗的笑。
终于,下雨了……
看来,好戏即将上演。
31。凤起璎珞…第三十章 谍间计
雨意越来越浓厚,势是要冲净世间污秽之物般不眠不休。
淡蓝衣着的男子蹲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足尖一点跃然而起。
仅是一跃间,眼前景物已换息数换尽。他拥着挽云,缓缓落于芍药厅的正中央,悠悠然地立于白衣如雪的贤王身侧。
迷雾般的紫烟早已散去,“十四夫人”也不见其踪。
其实岂止是“十四夫人”?薛仁、还有薛仁那一片莺莺燕燕的妻妾都已不见,就连地上躺着的三具假夫人尸骨,也一同诡异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空旷的芍药厅,不知何时只余一袭白衣的贤王,和盘腿而坐正在闭目调息的黑衣风厉。
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淡蓝色衣着的男子亲密地抱着挽云翩然而至时,贤王掩在袖中的手还是狠狠地碾成了一团。他强压下胸口燃起的灼烫怒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
她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狼狈的晕厥在此人的怀中!?他们之间……
风厉察觉到了假贤王的气息,倏地睁开双眼;也顾不上自己正在调息,滕然一冲,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子阻在了贤王与假贤王之间。
“承蒙这位仁兄多次出手相助,在下替王爷谢过!还望……仁兄归还我们青莲夫人。”风厉一点也不讲客气,边说边伸手欲接过他怀中晕厥的挽云。
淡蓝衣着的男子稍稍一侧身,风厉的手便接了个空。
“话先说在前面,”他无视风厉眼中的恼怒之色,斜睨了眼微微蹙眉似是不满的贤王,悠悠然曰:“她现在的身体很虚,经不起半点情绪的起伏,你们确保能护她周全吗?”
“公子是否忧虑过多?”贤王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女人的安危自有本王担忧,似乎还轮不到公子来操心。”
假贤王不由地一愣,“本王女人”这四个大字刺得他一阵莫名的心慌。但不过一瞬,他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现在四处皆有针对贤王爷的重重埋伏,鄙人料想单凭你们二人是无力招架的。”
“你!……”风厉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眼,正想呵斥眼前之人大放厥词,却忽地想起,自己的身手虽名列璎珞前五,但是竟连他的一招也接不下来!不甘之余只得悻悻然曰:“不知仁兄可否相助与我们贤王爷?只要仁兄愿出力,我们贤王爷必以重金答谢。”
男子淡极的笑笑,却不理会风厉的提议,而是偏头朝风厉护在身后的贤王道:“贤王爷的‘病’好了?”
贤王翩翩公子般优雅,面上浮着雍容的笑:“承蒙公子费心。”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淡蓝男子回以一笑,知己知彼得意的笑:“就算你有一个内应插在他的身边,你也难逃他的掌心。现在璎御军仍旧侯在薛府门前等着接贤王回泉都,贤王若听得鄙人一言,就速速带她离开幽州,鄙人以人格担保,一定护得你们周全。”
贤王的眉梢颤了颤,却没有言语。
一旁的风厉怎么比得上贤王那般的处世不惊,闻此言早已变了脸色,瞪大眼急切的问:“你又怎么会知道‘十四夫人’是贤王爷的内应?这连我都不知道!”
是的,风厉此前并不知道“十四夫人”居然是贤王的贴身下属若琴!是贤王安插在那位王爷身边的内应!更不知道贤王不仅早已预料到那位王爷会对他下手,就连应对的对策都已想好!
当风厉冲进紫色烟雾时,意外的发现腾腾迷雾般的紫云之内,居然是中空的!而在这片烟雾的掩罩下,“十四夫人”正扶着贤王向他口中喂着药!
见风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十四夫人”也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从腰间拿出一枚黑红相间的篆玉,朝风厉亮了亮:“西望自归处,逍遥闲散人。风厉,自己人。”
风厉正欲劈下的刀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红黑相间的篆玉,嘴巴张得老大。
如果说贤王近身下属间的接头暗号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那她手中裹着的那枚印有贤王府标记的黑红相间篆玉,也不得不令风厉深信不疑。
红黑篆玉在天瀚大陆仅北宫国独产,数量极少,就连各国的贡单上也鲜少出现“红黑篆玉”这四个大字。其黑红相间的玉质若是以鲜血滴于其上,便会“认主”。一旦落于他人之手,立即红色褪去,仅余黑色。
风厉虽不知为何自己的主子会拥有如此珍贵的篆玉,但也隐隐察觉到自己主子的来头绝不仅仅是一国王爷如此简单,忠心之余自然钦佩万分。
而贤王也正是看中玉质红黑这点,才用利用篆玉作为最贴身的属下的标识之物,克上贤王府特有的符号,让他们滴上鲜血并好好保管。一方面可证明他们的特殊身份,再而可方便他们在不知情的任务中彼此相助。
“西望自归处,逍遥闲散人”,是贤王属下之间的接头暗号。
“十四夫人”手中的篆玉,也正是刻有贤王府特有符号的篆玉!
“你是……”风厉身为暗卫之首,却并没有听贤王说过他有什么别的安排。即便是不再怀疑对方的身份,此刻也无法全然放心。
“十四夫人”没有空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朝贤王嘴中喂药。待喂完最后一粒药后,这才安然的解了贤王的穴。
贤王挺直的身子瞬间瘫软,风厉赶忙上前接住,小心翼翼的将贤王的身体平放在地上。
“风厉,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太多。总之你记住,贤王吃了药便可摆脱他们的精神控制,但是他会继续装疯,你只需配合他便可!这里已没有敌人,你大可放心,好生护着贤王。我得回去了!”
话音刚落,“十四夫人”匆匆朝风厉点点头,一扭身,已消失在紫色烟雾中。
可这一切都是风厉——贤王身侧最贴身的隐卫直到方才才得知的惊天秘密,眼前这个淡蓝衣着的男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32。凤起璎珞…第三十一章 真假贤王
当贤王再次清醒时,已恢复了原有的心智。
可这一天一夜里的荒唐经历,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听了风厉简述的那位不在他计划内出现的神秘男子,以及他三番两次没有缘由的出手相助,一时令贤王也觉得困惑不已。
究竟是何方高人,竟如此神秘诡异?
于是他决定等在芍药厅,一方面,是为了等着那位神秘男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他的青莲夫人。
一想到那个女子柔和似水的眼神,贤王的心底就莫名的轻颤。她,与母妃是何其的相似……
记忆中的母妃已变得朦胧,他记不得母妃的模样,只是依稀记得母妃的容颜是他见过的,璎珞皇宫中最美的存在。
记忆中的母妃,最爱轻柔的抱着他,一声一声唤他“然儿”,眼神温柔而宠溺。每当他淘气任性耍小孩子脾气时,母妃从不责骂他,却爱编些不靠谱的谎言来吓唬他,瞅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兀自贼贼的笑个不停。
如此相似……为何会如此相似!?
这一天一夜里挽云对他的不离不弃,他虽被蒙蔽了心智,但明亮的双眼却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曾有过半刻的犹豫,纵是方才最危险的关头,也选择了站在他的身前,山般巍峨挺立不折不屈!
贤王忍不住地翘起嘴角,为拥有这样一位女子在侧而感到骄傲。
不知何时,她的一颦一笑会牵动他的神经?
许是贤王府里一月的斗智斗勇?许是七日不休不眠的同舟共济?又许是这一天一夜的生死与共?
一开始只是拒不承认,可是时间越长,这样的感觉便越是渐入骨髓的深。即便是他不愿面对,可也已经无法逃避。
贤王很庆幸自己有理由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她是他的女人!
是的,也许一开始只是为了试探与利用。但是从今往后,他想好好待她,视她为妻。
一想到她手上的伤,贤王立即觉得心底似是被针尖扎过,明明是细小的伤口,却疼的有些揪心。
立竿见影的,蚀心的疼。
昨夜里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又究竟是谁,居然如此狠心地重伤了她?
风厉说那神秘的男子身手高深莫测,如果他有心要护她,那她必不会被歹人所伤。
既然如此,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堂堂贤王的夫人,正是被那个神秘男子所伤!
而若琴也对风厉说,芍药厅内再无那位王爷埋伏的人,那么他的夫人之所以不见,恐怕与那位神秘男子脱不了干系!
正可谓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均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只等着他们露出丁点破绽而将其一举吞并!
如此一来还不如按兵不动,就在这芍药厅内等着那位神秘男子的到来。
贤王笃定他必会出现,就凭他昨夜里毫无缘由的挺身而出,今日就断然没有不出现的理由!
直直的打量着眼前安然而立,仿佛将一切尽收于眼底般自信的淡蓝衣着男子。虽然半壁面具掩住了他的面目,但露出的半张脸俊美得丝毫不逊于他。
贤王并不认识他。
自幼记忆力超然的他历来是过目不忘,他能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还请公子归还吾之爱妻。”贤王微微一笑,也不上前强抢,只是温润地望着面容半掩的淡蓝身影,谦谦君子般有礼。
淡蓝色衣着的男子笑着摇摇头,似是嘲笑贤王的痴情,却也不再僵持,爽快地将怀中昏厥的挽云交与贤王。
就在贤王即将触到挽云的那一瞬,淡蓝衣着的男子忽然轻飘飘地道:“她改变了很多,也许是王府的生活磨平了她曾经的棱角吧。”
贤王的眉梢许许上挑,脸上却依旧是一派平静。
他们两个以前认识?!
哼,是又如何?她已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人在我这,就够了!
努力抑制住质问的冲动,贤王平稳地从淡蓝衣着男子手中接过挽云,头也不抬的道:“仁兄多虑了,本王的王妃自是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又不是尔等平凡人之妻,怎么会棱角分明呢。”
“王妃?”淡蓝色男子瞅着醋意横生的贤王,眉角高挑,“不是侍妾吗?”
“王妃。”贤王笃定的对上他的眸子,“回去本王就上奏父皇,封青莲为贤王妃,仁兄这回满意了吗?”
“这与我又有何干?”淡蓝衣着的男子淡然地笑道,负手而立的样子甚是自在。
一旁的风厉瞧瞧贤王,又瞧瞧淡蓝色衣着的男子,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有暗流涌动,却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多了,实在是插不上嘴的他只得乖乖地站在一边观战。
“那贤王殿下接下来将怎么打算呢?”男子微笑着问:“是回泉都,还是……打算抗旨不遵呢?”
这顶帽子扣得可够大,将普通的去留问题直接扩大化到了抗旨的层面上。
“仁兄是否太过于关切本王的行程了?”贤王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他:“本王的行动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面对如此不客气的斥责,男子也不恼,只是微微拱了拱手,谦和的道:“是的,是在下失礼了……只是,此事恐怕也由不得贤王殿下呢。”
“王爷小心!”
淡蓝色身影一晃,风厉已警觉的扑了上去,可惜在这人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