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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好皮相,要来何用?
就像风挽云,艳倾天下绝代风华,如此一个娇俏美人,却因为一个深埋体内的神秘封术,为了自己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她不惜抛弃一个人所必须具备的最基本的情感——喜怒哀乐。
从七岁到十二岁,风挽云日日苦练逍遥殿的各式武功,从抬手间一式三朵剑花,练至一式七朵。她极少与外人说话,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练武场上。除了每年的十月十五她会去丹药房找钟婆婆,领一颗抑制体内封术的丹药,此外,就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
时光飞梭,转眼间风挽云已经练成了逍遥殿无上功法——凤舞苍穹,可当初那个应允她,只要能舞出五朵剑花便教她凤舞苍穹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五年,整整五年的苦苦等待,换来的是姑姑的遗忘与谎言。
姑姑嫁人了,她遇上了一个真心爱他的男子,便义无反顾的抛弃了那些曾经最重要的人和事——逍遥殿,连同逍遥殿里那个身形瘦小目光清亮的小女孩,在爱情面前,这些曾经的重要,便什么都不是了。
最后得知真相的风挽云,口吐鲜血,淋漓一身。
如此蚀心抽骨的痛,一生一次足矣。
但凡经历了谎言与背叛,那些用一整颗心来信任、等待的人,便再也不愿相信人心。
世人负我?如此,宁可我负世人!
“哎……”想起梦里痛彻心扉的真实苦楚,挽云第一百零八次叹气。风挽云那丫性情实在太过阴郁,不过梦里十年的身份对调,就险些将自己这么一活波开朗的人带进阴沟里。
“不行!”目光烁烁的挽云抡起拳头做仰头起誓状。“我要阳光!我要灿烂!我不能让自己天天憋在这角落里发霉!”
为了养病,贤王一再嘱咐她不能下床不能吹风不能出门……再这样憋下去,估计抑郁分裂那是迟早的事。
“那你想怎么做?”身后暗香沉浮,恍若雪里红梅刹那开放。
“我要……”拳头在空中抡了半圈,好赖还是顶尖武者的身体,虽然反应迟钝了点,但还是明白身后来了人。挽云唰地一下转过身子,对着身后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的贤王讪讪咧嘴。
死了死了,被这只啰嗦的逮着我私自下床还开窗吹风,不被他念死才怪……挽云很自觉的伸手关了窗,再次龇牙朝贤王笑了笑,刺溜一窜乖乖躺回了床上。
这身手,闪电式的一气呵成。
莫谦然偏头,瞧瞧被她关上的纸窗,再瞅瞅瑟缩在锦被里目光如星辉般璀璨的挽云,一抿薄唇笑得暧昧:“嗯?……你要?”
本是再普通不过的字眼,偏偏被莫谦然这一念,顿时衍生出无限的暧昧与遐想。即便是单纯不明男女之事的挽云,也不由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要什么?”就在这春情旖旎暧昧丛生的节骨眼神上,林荌荌从屏风后呲出一个脑袋,瞅瞅床那边,又转头对同跻身于屏风后的梁叶天真的眯眼笑:“那我也要!”
“人家夫妻要什么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压低了声音抬手就赏她一个爆栗子,梁叶真是悔不当初。他来复诊干嘛还带着这么个傻孩子?看到先前挽云关窗钻被子,他双颊一红就准备退出去了,这下可好,弄得他们跟抓奸似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妨。”莫谦然笑得儒雅,“云儿现在体弱,还是必须以身体为重,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梁公子,请。”
意思就是,本王知道云儿你急不可待了,可是本王还顾及着你的身体,所以你别心急,还是等身体好了再说吧……
两秒的茫然,之后便是恍然大悟。
“莫、谦、然!”挽云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笑得温柔和煦还一脸“本王是为你着想”的腹黑男人推倒踩死之。
“会生气?有进步。”贤王大人心满意足的微微一笑:“云儿,看你最近总是发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有心事,不过现在,我就放心了。”
他还是这样,一对着别人就端出王爷的架子,“本王本王”的句句不离口。可一对上她,他干脆就什么都忘了,自顾自的“我”啊“我”个不停。
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挽云被莫谦然温柔如风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瑟瑟地就往被子里缩。
71。凤起璎珞…第七十章 彷徨
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挽云被莫谦然温柔如风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瑟瑟地就往被子里缩。
起初还以为贤王是嫌生活太无聊,没事做才找自己演练“深情男子”一角。可连着几日的“深情款款”下来,纵是挽云再迟钝,也混混沌沌地反应过来,某人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每次复诊,她跟梁叶挤眉弄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之时,贤王总是一言不发立于床边,目光如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轻巧一挥,便生生截断两人对视的目光。与此同时,空气里还十分应景的弥漫出一股子酸味,就在这老坛陈醋飘香的氛围下,贤王大人的脸白中带黑黑里犯青,五色彩虹似的不断变换。
每次喝药,贤王都必定亲手喂之。从小两手拢袖养尊处优的堂堂王爷,一手滑稽地抓着汤匙,笨拙的吹去滚滚的热气,再小心翼翼的送进她的嘴里。一日三次,从未间断过。
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挽云看得清清楚楚。贤王看向自己的目光爱怜杂糅着疼惜,那样的眼神,心中若无情爱,是绝对模仿不来的。
也是直到那一刻,挽云才突然恍悟,贤王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但是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要离开他的。
是的,她要走,一定要走!哥哥一日找不到,她沐挽云就一日不得心安。
可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贤王眼里的真情,挽云才无法像先前打算的那样,如此干脆直接的抽身走人。
现在,即便她闭着眼睛,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四周沉浮的点点吐息。十个人,整整十个人隐匿在这个房间的里外的各个角落。或是承贤王之命保护她,抑或是,看守她。
那又如何?自己虽然被林云废了一只手,但是昔日风挽云登峰造极的武术修为,已透过一梦十年不差分毫的传递给了她。
是的,从那个有关风挽云过去十年生活的梦境里,她不仅切身体验到了那一段风风雨雨的历程,同时也将风挽云所掌握的那些震古烁今的武功也一一学会。
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拥有强大内功却招式无比粗糙的挽云了。
她若要走,任凭谁也拦不住!
只是,在走之前,她想好好的与贤王道别。
贤王给予的情爱缠绵,对挽云来说只是一场奢侈的念想,现在的她要不起,也不敢要。而这些话,她想当着他的面,坦坦荡荡的告诉他。
而不再是用畏惧偷跑的方式回避。
因为对深情之人,你若是无情,就更不应该依仗着他对你的宠溺,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她沐挽云未必是一个强者,但一定是一个勇者。
勇者永无畏。
梁叶很损形象的抱着个圆木椅坐到床边,双眼左瞟右瞟就是不瞟床上那个——被莫谦然那只醋坛子给整怕了。
只见他屁股刚坐定,便扬手一挥,精准的按住了挽云的脉搏,继而仰头,一脸的思索意味。
“怎么样?”见梁叶梗着个脖子半天不说话,一旁的莫谦然耐不住了,“云儿体内的淤毒清理得如何?”
“嘶——”梁叶仍旧保持望天的姿势,小声的吸了口气。
挽云愤懑地撇撇嘴,嘶什么嘶,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现在体内的毒素清的差不多了,最大的问题顶多是剩一脸的疮疤,你少公报私仇,拿我的病去吓唬床边那只。
果然,床边那只一听见医仙“嘶——”,脸色都变了,“梁公子,云儿到底怎么样了?”
“郁结于心。”很抽象的丢下四个字,梁医仙继续仰头望天花板。
郁结于心?
恩,是有点这个意思……挽云很赞同的连连点头,她想走,却又在苦等时机。一边是亲生哥哥的下落不明,一边是救人恩人的深情守护,两边都在时时接受自己良心的拷问,她就这么一颗小小的心脏,你说她容易么?
“……”莫谦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怎会看不出云儿有心事,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难道问云儿,你在忧虑什么?对她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万一她说她想要离开自己呢?
见莫谦然久久不语,梁叶唯恐天下不乱,一波未平,又丢一弹。
“她有心病。”
这次的更狠,郁结于心你还可以打个马虎眼说别想太多有的没得好好养病才是王道。但是听到对方有心病,你若还是不上前问清缘由,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是啊。”挽云看着莫谦然生生被定住的身型,蓦然有些心软。她眨眨眼,继而笑着拍手道:“我是有心病,我闷坏了,太想出去走走了!我们出去晒太阳好不好?”
梁叶霍然转头,对挽云露出“娃很聪明”的眼神。
挽云顺势回以狠狠一瞪,丫的贤王要是得了心脏病,准是被你折腾的!
梁叶鄙视的挑眉,我还不是看你天天被关想着帮帮你,过河拆桥没良心!
挽云回以两颗铮亮的大门牙,好吧,江湖郎中你赢了。
莫谦然负手而立,看着床上一脸期盼喜笑颜开的挽云,英眉不由皱成了一团。
云儿的脸上密密麻麻都是疮疤,他就是怕她知道了会伤心难过,所以才日日将她困于房内,既不让她接触到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人,也不让房间内出现任何能反光成像的物件。若是要出门去,他所作的这些岂不都是功亏一篑?云儿那般聪慧,又怎会乖乖听他的带上轻纱面具上街呢?
不然……
贤王大人埋头,开始苦苦思索封锁街道以及租用群众演员的可能性。
“外头风大,我带上面具吧。”挽云七窍玲珑心,一眼便了然他的心思。她三下五除二的爬起身子,窜至莫谦然身前灿烂的朝他咧嘴笑,“你暗卫不都天天带面具吗?那个好帅气啊,我一直想试试来着。”
“我也要我也要!”红影刺溜一窜,林荌荌抱着梁叶的袖子不停的晃:“阿叶阿叶,她要什么?我也要!”
接受了莫谦然的特训后,林荌荌时刻谨记,那个女人(挽云)三米之内不可近。她一边摇着梁叶,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目光丈量两人的身距,待发现她们之间只隔了两米!惊得立刻后退一步,还顺手将梁叶也拖了过来。
莫谦然见状,很满意的勾起嘴角。果然,用一百串冰糖葫芦反复教育的效果就是好啊。
72。凤起璎珞…第七十一章 男宠
“四位客官,好吃好喝类!”跑堂的小二将菜上齐后,比往常更起劲的吆喝了一嗓子。
这一桌可不是寻常的客人。
安县地处璎珞国西南部,并非交通要道,又不适宜种植土地,除了每年的万佛节能大打捞一笔外,安县县衙几乎鲜有特别收入,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平平,能出手这么阔绰的,定是外乡来的有钱观光客。
小二腆着个脸嘻嘻退下。瞧这一个个雍容华贵的气质,定是腰缠万贯的主,待自己伺候好了他们,可不愁没有碎银子拿!
“小哥,等等。”清甜的女音传来,笑意盈盈的甚是客气。小二一瞧,原是白衣男子身边另一位白衣蒙面的姑娘,立即殷勤的上前,“诶!姑娘有何吩咐类!”
“上些酒来吧。”那位姑娘带着个梭帽,帽檐下是一圈朦胧的红色纱布,不偏不倚正好遮掩住她的脸庞,从小二那个角度看去,只能隐隐瞧到红纱后那姑娘明亮的一双大眼。
小二见怪不怪,这些个达官贵人就爱矫情,娶了个貌美天仙的妻子,带上街还非得蒙层薄纱,美名其曰不容侵犯的高贵,啊呸!还不知道那层纱后面是人是鬼呢。
“云儿。”白衣男子气质脱俗,一双眸子流光溢彩。莫谦然对坐在自己左侧的挽云摇了摇首:“你的病还未好,不能喝酒。”
“喝!”挽云异常认真的看着他,“这酒必须喝,救命之恩,怎能不好生言谢?”
说的很好听,其实她从小到大并未沾过酒,之所以坚持要喝,是因为曾听哥哥说:男人间心思从不多说,你一杯干了,心意自然就到了。
挽云由此很天真的推断,自己多敬贤王几杯,让他先感受到自己的诚心,到时候再挑个好机会跟他坦白要走的事,也许就能水到渠成了。
“救命之恩,岂是言谢就能了的?”莫谦然话里有话,脸上和煦的微笑依旧朗朗,朝小二点头,“无需拿酒,请问店里可有葡萄酿?”
“有有有!”小二的头一个劲地点头:“四位客官先用菜,小的马上就拿葡萄酿来!”
靠窗那位,丹丹红衣金步摇,娉婷回首醉旁人,只可惜林荌荌浪费了这一身好行头,很没有美人气质的歪头吃手指:“什么是葡萄酿?”
她之前也有样学样的戴了顶蒙红纱的梭帽,只是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后就顺手给掀了。
“葡萄酿成的酒啊。”
“葡萄做的酒呢。”
挽云和梁叶异口同声的回答,话音刚落,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到底是一个时代的人,默契度真是没得说。
“葡萄酿不醉人不伤身,姑娘家喝这个就行了。”莫谦然淡淡的补充道,他的目光夹杂着刀光剑影风云火雷,笔直的射向梁叶,须臾,又转了转,似那拨开阴云泻下一束阳光,轻柔的落回挽云的身上。
“云儿,吃过饭后你还想去哪看看?”
“诶!四位客官,要说到咱安县必去的景点,首选四国闻名的万佛寺,那儿的菩萨可灵了!”小二谄媚的举着造型精致的小酒壶,小心翼翼地为四位金主一一斟上,嘴里还不忘滔滔不绝:“若去了南城门的万佛寺,还可以顺道去南街看看今日新开张的‘夜夜欢’,那可是沈大财主在安县……”
“噹!”
一锭银子噹地一声甩在小二身前,莫谦然悠悠收回袖子,继而优雅执筷夹了个鸡腿,轻轻的堆放在挽云的碗内。“云儿,你瘦了,多吃一些。”
望着桌上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小二声音都变掉了,“诶哟喂!谢谢这位爷!”只是无奈自己还在斟酒,实在腾不出手来收银子,小二只能边点头哈腰的道谢,边眼巴巴的干望着。
“拿了银子就快滚。”梁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没好气的瞪眼之。没看见这桌还有两位姑娘吗?居然口不择言的推荐他们去妓院?痴了还是傻了?还好荌荌没听见你丫的说夜夜欢,不然……
“阿叶。”这回嘴里叼的换成了筷子,荌荌娇艳若芙蓉的小脸写满了憧憬:“不如,我们去‘夜夜欢’吧……”
“胡闹,女儿家的去妓院像成什么样子!”梁叶厉声喝道,架势跟爹爹训女儿没差。
“诶诶!‘夜夜欢’可不是妓院!”小二捡了那锭银子捧在手上,嘴都乐歪了,还不忘为他心中神圣的“夜夜欢”正身。
“‘夜夜欢’可是沈大财主继柳州之后,在我们璎珞国开的第二家店面!是集妓院和樱楼为一体的,若是普通的妓院,小人才不会推荐给各位客官呢!”小二的语气里隐隐透着本地人对独特产业的骄傲和自豪。
梁叶苍凉的一手掩面,另一手旗子似的飘飘,“麻烦你拿了银子赶快走,不要再出现了。”
“樱楼是什么?”挽云侧过脸,压低了声音问贤王。
“这么说吧。”莫谦然执筷子的手顿了顿,道:“璎珞国盛行男宠,达官贵人妻妾成群的同时,也爱圈养一两个男宠以示地位的尊贵。”
“哦。”挽云恍然大悟,原来是男妓啊……继而目光炬炬的看莫谦然,貌似某个璎珞王爷的地位就挺尊贵的说……
“这位爷说的没错!”那小二一只脚都迈出去了,听莫谦然这么一说又笑眯眯的收了回来,“听说我们璎珞贤王后院里男宠比妻妾好多呢,所以各位爷不妨也去瞧瞧,挑几个好的带回家……诶诶!小的告退小的告退,四位客官慢用,慢用……”
被两道肃杀的目光盯得一个激灵,小二赶忙作揖,汗流浃背脚底抹油之。
诶呀,两位爷看着神气,原来也是怕老婆的……
“咦,那边那桌在说‘夜夜欢’呢。”大厅斜对角,一方小木桌上两位年约三四十的男子你挤眉我弄眼的,窃窃私语地望向莫谦然这桌。
“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现在有钱人真是钱没处花,玩了女人不够还玩男人,真恶心!”
“就是,那些个男宠也是没皮没脸的,不知百年后拿什么去见列祖列宗!”
“诶诶,你还别说,我听说‘夜夜欢’今日首开张,陈家那个书呆子会作为头牌男宠,供人拍卖呢。”
“你说的可是陈文瀚?他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