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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一双冰凉而柔软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那一瞬,挽云震惊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她瞪着泪渍还未擦干的眼,清楚地看着翎云倾身而下牢牢地吻住自己的双唇。最初只是浅浅地触碰,蝶翼飞羽般轻盈婉转,尔后缓缓加深,唇舌捻转交缠间两人的牙齿不经意间碰撞,发出的细小声响从缠绵的唇齿一路传递到怦怦跃动的心脏,过电般酥酥麻麻。
挽云一凛,半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翎云紧紧抱在怀里,伺机吻得更深。
从未见过他如此疯狂,在她印象里,他永远都是最冷静的那个,即便泰山崩于眼前也会面不改色地踢走那种。
林云……
什么都不想再问,她闭眼,伸出双臂抱紧他的腰身。
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主动,两尾鱼儿在彼此唇间游离,抵死缠绵般难舍难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间的呼吸逐渐加重。挽云被吻得晕头转向,大脑似乎也有些缺氧,昏昏沉沉的就要倒在他怀里。
翎云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他的唇有些红肿,还带着暧昧的水泽,微微勾起的弧度迷人得就像童话里的王子。
“我只要你。”他道,手指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滑下的泪:“别的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只此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片刻的仲怔后,挽云泪眼纷飞地扑进他的怀里。
够了……有你这句话,就已足够。
翎云一手揽着她,另一支手一转,不知从哪摸出了金黄的穗子。不再多问,他俯下身,要将她的手腕与自己的绑在一起。
挽云嘴角含笑,默默地看着林云结穗。他似乎有些紧张,好几次都穿错了线,发现不对后又极富耐心地停下研究,小心翼翼地拆下重来,认真的样子就像手工课上的小学生。
挽云看着看着,泪又落下来。
这就是她爱的男子,她深深爱恋、愿意携手一生的男子……
几经周折后,穗子终于将两人的手腕紧紧绑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十指交错紧紧地握住彼此。
翎云扶着挽云起身,随后两人面朝圆月一同跪下,举起相握结穗的手,轻轻闭上眼。
——愿沐儿一生安康,愿我能照顾沐儿一辈子。
——愿我和林云不离不弃,携手一生。
万丈云层之上,薄雾缭绕里,月老拄杖俯首,深深凝视着树下这对俊逸风姿的男女,久久之后,无奈捋须长叹。
有情人,难成眷属啊……
+++++++++++++++++++++++++
第二日。
刚下了早朝不久,太傅大人就急冲冲赶回宫中要面圣。
陆纪辰黑着一张脸在御书房里摔奏折,一听太傅来了,赶忙挥着袖子宣见。
“皇上,您从今早起似乎就精神不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太傅旁敲侧击地瞅着陆纪辰,一脸担忧之色。
“还不是朕的好皇后!”陆纪辰郁闷只想踹桌子,“昨天偷偷溜出宫就算了,居然半夜才一身酒气地回来,笑得跟傻子似地,问她去哪见了谁她又不肯说,真真气死朕了!”
“哦?”
太傅一脸“你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笑,“皇上您曾经说过,这名女子对您的基业只有推动作用,绝不会阻碍您一分一毫……如今,您依旧能这么肯定吗?”
眼观鼻鼻观心,陆纪辰抱胸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点头:“她虽然不太听使唤,做事总是随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不会害朕的。”
“皇上,恕老臣多嘴一句。”太傅面色严肃地上前一步:“不听话的棋子,迟早会坏了整盘棋!既然您肯相信她,那她就不能辜负您的期望!您理应好好训训她,让她明白什么是皇命如天!什么是君言必听!若由着她惯着性子胡来,即便无意,总有一天她也会害了您!”
陆纪辰朝天翻白眼,心想如果那个女人有这么好收服,那自己也不会由着她动不动就拆御花园了……
无奈太傅句句中肯字字忠诚,陆纪辰看太傅年纪一把了还事事操心自己,多少有些惭愧,只得先点头应下。端起茶盏,“他”优雅地用茶盖觅了觅飘在水面的茶梗,转移话题问道:“太傅这么急着进宫,应该还有要事吧?”
“有。”太傅埋下头,刚才还雄赳赳的,现在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陆纪辰皱眉:“有什么话太傅直说便是!”
“是……”老头子两眼乱转,卡了半天还是一脸忧色不往下说。
“太傅!”陆纪辰急眼了,声音上扬了整整一个八度:“莫不是三叔那边出了问题?……莫不是他们出兵了!?”声音到最后都变调了。
“不是不是。”太傅忙不迭地摆袖,头垂得更低:“皇上别急,也没多大的事。是这样,老臣下朝回府,还没进门就被管家告知沈天浩沈大财主求见。老臣也纳闷啊,沈天浩一向不喜与朝廷之人打交道,这下怎么突然想起拜访老臣了?”说完,他颤巍巍地抬头,摆出一副“皇上不妨猜猜是为什么”的表情。
“朕哪知道?太傅就直接说吧。”陆纪辰低头抿茶。
“是。”太傅公事公办地点头:“沈天浩运了五千万两,也就是整整五百箱白银来我府上,说他想捐官。”
……
陆纪辰含着茶水愣了两秒,随即“噗——”的一口全喷了,拍着桌子瞪眼:“五千万两!?”
158。情陷九方…第二十四章 后宫诡海 一
“是。”太傅公事公办地点头:“沈天浩运了五千万两,也就是整整五百箱白银来我府上,说他想捐官。”
……
陆纪辰含着茶水愣了两秒,随即“噗——”的一口全喷了,拍着桌子瞪眼:“五千万两!?”
“是。”
“混沌!……刁民!……”陆纪辰气得不知道该骂什么了,只得改用摔东西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朕清清楚楚的记得,上次淮州泛水叫他捐点银子,他才出了五十两!”
五十两啊!早就听说他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所以陆纪辰也没打算难为他。可现在他随手就掏出五千万两又算怎么回事!?
“哦,确有此事。”太傅轻飘飘地点头:“臣也适当的对他表示了鄙夷,皇上请息怒。”
“还有上次!”陆纪辰掰着指头开始算总账:“上次朕出兵迎战北蛮,要他为国捐一百万银子做军饷,他说他生意亏本产业缩水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哼!现在怎么又拿得出来了?”
“臣也责问了,沈天浩最近生意有所好转,这钱是刚挣的。”
“太傅!”
陆纪辰撑着桌子,眯起眼睛怀疑地看他:“朕怎么觉得你句句都是在替他辩护?”
“老臣不敢。”
“太傅,朕自小受教于你,你有什么心思朕还看不透?”“他”挑眉,“有话不妨直说,有理没理听过之后朕再下定论。”
“是。”太傅上前几步抽抽袖子,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您也知道,三王爷手握九方大部兵权却迟迟不动手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们缺银子!粮草不足以供应他们大部队出兵,所以计划也就一直被搁置了下来。他们懈怠时,我们就该主动出击!胡帅将军多年忠心耿耿镇守东北,麾下的东北军人数虽不多,却个个以一敌百,生猛善战能吃苦,远不是吃惯了军粮、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醉倒酒乡的三王爷军队能比拟的,若是他们……”
“太傅!”陆纪辰忍不住抬手打断他的话:“东北离天州城虽近,可一旦行军难免不会引起三叔的注意……”
“行军确实容易引起注意,那么皇上,何不让他们化整为零呢?”太傅微微笑:“让胡帅将军带领东北军乔装成普通百姓,在三王爷的眼皮底下悄悄接近埋伏在天州附近的那几大军营,以迅雷之势集合出击,攻破后又立马散去,相信以胡帅将军多年的训兵经验,要做到这点绝对不难。”
“办法虽好,可将近万士兵乔装成普通百姓可不是比小数目啊……”陆纪辰忧愁地摇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突然僵住,“等等,太傅是想……”
“老臣正是如此想的。”太傅颔首:“其实之前老臣早有让胡帅将军回京救火的想法,只是苦于国库空虚,无法提供足够的军饷。如今倒好,有人主动送上五千万两,目的居然是要入朝为官……皇上,试问如此互利互惠的好事,皇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
陆皇帝一脸阴郁,迈着八字步踱到窗前叹气。
世上哪有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国库空虚,就有人送银子来了?还偏偏是那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此事会不会有诈?
“他想买什么官位?”负手而立,陆皇帝幽深地问道。
“回皇上,沈天浩他……”太傅搔搔脸:“想做宫中侍卫。”
扑通一声,立在窗边装深沉的皇上华丽丽的歪倒。
想做宫中侍卫!?五千万两!?沈天浩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没错,他就是要做宫中侍卫。臣已经委派手下查过,沈天浩不会武功,想做侍卫也许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给他个空职让他做了便是,臣会派人时时看着他,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太傅信誓旦旦。
“皇上,不能再犹豫了!天州城统领已臣服三王爷膝下,不早点做防备他们迟早会扇动天州军将集体谋反的!到时才后悔那就晚了!”太傅句句箴言,激动得额上青经毕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皇帝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长叹一口气,“他”默默回到书桌前准备着手拟圣旨。
“对了,皇上。”太傅凑上前去,神神秘秘地道:“听说,皇后娘娘武功很是高强?”
陆皇帝面无表情地在纸上龙飞凤舞:“空手劈倒五人合抱的树,凌空一脚整条墙就倒了,你说呢?”
“好强,好强……”太傅嘴角抽搐着去擦额上的汗,这女子皇上是打哪找来的?空手劈树也忒彪悍了点吧?
“太傅怎么又提起她了?”陆皇帝头也不抬,不紧不慢地道:“还是太傅又想到什么计谋,只是不得不牵扯到她?”
“皇上神机妙算英明神武啊!”太傅两眼发光,双手合十露出狐狸般的狡黠笑,“不管臣有什么心思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太傅深谋远虑足智多谋啊!”一听又有新方案,陆皇帝期待的丢开笔,“快说!这次又有什么计谋?”
“皇上……”太傅颤巍巍地俯上身去,“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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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这几天过的很安逸。
早上没事在御花园练练武,练到大汗淋漓再回寝宫洗个香喷喷的花瓣澡。早膳过后是各宫嫔妃来请安的时辰,她本着没事闲聊的心态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谈天说地,聊得高兴了就大方的赏东西,首饰珠宝华服从不吝啬。很快,挽云就与这群“姐姐妹妹”们熟稔起来。
当然,这“姐姐妹妹”里自然不包括陆妃。
自打挽云“劝诫”皇上不要“干扰”陆妃休养身体后,才过了三天,陆妃就沉不住气了,一脸不甘不愿地来皇后寝宫给挽云请安。
对于她前一个月的“病假缺席”,挽云也没说什么,不咸不淡地吩咐了几句“不要总呆在寝宫,多出来走动走动”云云,转身又挂上笑容与轩辕妃及拓跋妃聊得不亦乐乎。
心高气傲的陆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皇后晾在一边,其他人反倒与皇后很是亲密,随口几句话都能得皇后的赏赐。而曾经在后宫呼风唤雨、身为三妃之首的自己却压根无人理睬,落寞的同时不由恨从心生,冷冷看着高位之上被众人环绕的挽云,陆妃拳头捏得咯咯发颤。
居然敢如此对我!
哼,本宫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你就等着吧,出身低微还想自作高贵的贱人!剥去你那身皇后行头,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对陆妃射来的恶毒眼神视而不见,挽云继续与姐妹们聊“家常”,从各位嫔妃的生活琐事到她们的身家背景,从她们的父母官职又扯到她们现在的生存现状,话题天天换,目标也不定,再加诸皇后娘娘时不时地自报“过往”,倒也没让这群心思只在如何争宠上的女人们生疑。
待女人们走后,皇后娘娘那雍容华贵的气质瞬间散去,死狗一般瘫在高椅上喘气,从袖中掏出个小本本开始记:户部刘大人主动将二女儿嫁与三王爷做十五妾,疑似三爷党;礼部黄大人每月宴请三王爷来府中观歌赏舞,肯定三爷党;吏部李大人不知得罪了何人,家中蹊跷走火伤亡惨重,显然是遭排挤的皇帝党……
记着记着,挽云不由摇头唏嘘,三爷党横行啊!皇帝党遭殃啊!
159。情陷九方…第二十四章 后宫诡海 二
上午是用来刺探情报滴,那么下午就该放松放松,偶尔也来个二人世界神马的。
九方国现在处于内焦外患的特殊时期,陆纪辰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精力去管自家皇后。于是,在这金秋红枫铺地的清爽午后,总有一抹淡蓝魅影轻轻松松越过宫闱翻过高墙,与一国之后相约于小竹林,两人深情对视十指交缠,然后……
“沐儿,你试着将丹田积足的真气,冲通督脉逆运而上。”翎云手把手地贴身教导:“切记要注意呼气,吸气任其自然,不加注意,自无流弊。”
“是——”挽云小学生似的垂头丧气答。
练功练功练功……又是练功!别人恋爱都是手牵手漫步夕阳下,女生衣着单薄,男生脱下外套体贴的套在她身上,然后两人不经意间对望,被对方眼中浓厚的爱意所打动因而情难自禁相拥热吻……
幻想打住!
好吧,她承认,二十一世纪的恋爱桥段出现在这个时代确实不太可能……但是这个时代的男女也不是这么羞涩的吧!明明都有过接吻了!现在牵个手有必要脸红吗!自家这块榆木疙瘩实在是木得没得救了啊啊啊!!!
内心咆哮结束,郁闷地深吸一口气,挽云尽力摒除杂念,开始第一百零一次的真气修炼。
她体内的真气追根究底全部来源于林云,虽能自由运用,但挽云总觉得这份真气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力量没有开发,就好比海洋中的冰山,露在海面上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庞大的体积其实藏在海面之下。
而现在,林云就是要教她如何运用那份独特的力量。
“吸气时,意念天地间至阴至寒之气呈雾状由双手劳宫穴吸入,沿手臂聚集于膻中穴,呼气时意念此阴寒之气从膻中穴进入下丹田聚集成球……”翎云是个好老师,耐心细致又温柔体贴,无论挽云做错多少次,他始终微笑着看,绝无一句不耐烦的话。
相比之下这个学生就不称职多了,左挠挠右抓抓东张西望插科打诨,天知道她每天上午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是怎么装出来的。
“沐儿。”发现挽云在走神,翎云偏过头去看她,“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云,你还是不要再教我了。”挽云有些心虚地低头,捏着手指头喃喃:“这些都是你师门武功的精髓,我若真学了那便是害你。”
“怎么会?”抬手拂去落在挽云头上的枯叶,他微微而笑,“沐儿,江湖险恶宫廷诡秘,每一处都杀机重重,我既然无法做到时时刻刻守护在你的身边,那只希望你能学会自己保护好自己。”
“哈?”挽云吹胡子瞪眼地指着自己鼻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还不能保护好自己?”
远处竹叶摩挲声又大了几分,秋风里满是彻骨的寒。
温暖笑意淡去,翎云突然之间不说话了,只是闭眼侧耳倾听。挽云有样学样,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
“他来了。”
须臾,翎云抬臂,微凉指尖描上挽云的眉,“沐儿,我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凡事谨慎为上。”
“放心。”挽云回以一记大咧咧的笑,“我好歹也是挂名皇后,谁敢欺负我呢?”
他点头,目光轻柔地看着挽云,指尖从她的眉尖轻轻划到眉尾,顿了顿,仿佛有过一霎的犹豫,话还没说出口,脸就唰地一下腻上一层红。
“那我先走了。”翎云赶忙转过身去,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小紧张。
挽云又气又好笑,抱着双臂也背过身去,挥手淡淡道:“恩,拜。”
翎云默然,埋首走了两步后,脚下步子一滞。
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身型一转,淡蓝身影风一般飘来,直直堵在挽云身前。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她不解地抬头看他,怎么又回来了?
一双琉璃眸子流光四溢,翎云没说话,扯过挽云的手腕直接往回拉。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直直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
挽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弄得脸红心跳,好半天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