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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姑娘告诉我的。”翎云以额抵着她的额,“言姑娘有她自己的情报线,这个我也不便多问,毕竟是她的私事。”
“七七?”挽云挑着眉,浮想联翩:“情报线?搞什么?她演地下党啊?……对了,她跟你是怎么说的?”
“她说,那夜你身陷监牢,若不是莫谦然将你救走恐怕你难逃厄运。”
其实还有一句原话翎云没有复述。
——挽云一直窝在莫谦然怀中,就这样被莫谦然一路抱回了宫。
翎云听了虽有些失落,但对此绝口不提。沐儿生死一线最紧要关头,来救她的不是自己,而是莫谦然。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不高兴?余下的只有深深愧疚。
“还皱眉头!不许再皱眉头了。”挽云踮起脚尖,轻轻撞了撞他的额,“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
少女娇柔恰如此刻,她眼眸秋水般清澈纯净,仰头毫不设防地看着他。
轻轻一笑,翎云不答,将挽云抵在门上,俯身而下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相交那瞬,两人都颤了颤,尔后情不自禁地将彼此拥得更深,献上自己最虔诚的一吻。
紧拥的躯体,缠绵的捻转。
秋后昏暗的卧房内,他们深情相吻,吻去对方心头所有的遗憾和悔意。
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他们不要带着过去的悲痛而活,他们要拥有对方的每一天,都完美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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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厢房内,言七七怀抱莺儿,尖尖的指甲拂过婴孩幼嫩的皮肤:“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主子,莺儿还是个孩子啊!这样做会害死她的!”柳儿深深地磕下头,跪在地上泪眼涟漪:“求求您,不要这样做!”
言七七不耐地皱起眉头,“哪来这么多废话,不想要你儿子了?”
“小鹰……”一听儿子,方才还如母亲保护女儿般激动的柳儿,仿佛瞬间被抽去了全身气力,断了线的木偶般垮在地上。
因为北蛮进犯边境,丈夫被杀、儿子走散、家土被硝烟战火夷为平地!甜蜜的一家三口生生被拆得七零八落!
她一个妇道人家,没了家,没了丈夫,若不是时时想着寻找儿子,又怎会努力支撑到现在?
“主子,你答应我的,做完这些你就带我去见小鹰。”柳儿垂下眼,不敢直视襁褓中另一个无辜小小的生命。
“那是自然。”嘴角浮现诡秘笑意,言七七转过身去,声音幽昧而蛊惑:“做完这些,就带你去见你儿子……”
阴曹地府里,自有你们母子团聚的机会。
171。情陷九方…第二十七章 男人间的战争 四
大清早的溜出宫,挽云估摸着到这个时辰陆纪辰也该知道了,于是决心破罐子破摔,赖在林云家中吃过午膳再回宫。
菜是七七姑娘准备的,一大桌的美味光是看就很有食欲。挽云也不是个讲客气的主,埋在林云给自己夹的“小山堆”里努力吃着,皇后气质什么的都是浮云。
席间莺儿很不安分,依依呀呀扭啊扭的,又哭又闹柳儿根本哄不下来,于是眼巴巴地瞅着言七七。
“我来抱吧。”坐在挽云右手边的言七七很爽快地将莺儿接了过来,轻柔地捏着她肉呼呼的脸:“小家伙怎么了?为什么闹脾气呢?”
挽云叼着筷子转头怔怔地看,莺儿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好像皮肤过敏了似的红彤彤的?
“是不是病了?”她凑脑袋上前,“抱莺儿去看看大夫吧?”
“方才带她看了,大夫说没事,回来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可现在……”柳儿接话道,焦急地绞着手指。
挽云一向无视柳儿,现在照样无视,转脸直接对林云道:“这样吧,时间还早,我带莺儿去梁叶那里转转,他应该能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话正说着,挽云突觉胸腔气血急剧上涌,紧接着喉间一抹腥甜,脸色刹那间白了白——糟糕,怎么又来了!
她吸气,若无其事地用真气压了下去。不能让林云看见,否则……
“沐儿?”
她的举动怎逃得过翎云的眼睛,他担忧地倾身过来,“脸色怎么突然变了?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没有。”挽云笑着打马虎眼,有些慌张地抱起莺儿,“我吃饱了,就先带莺儿去梁叶那里瞧瞧,很快就回来,你们接着吃。”
“我跟你去。”翎云亦起身。
“别!”挽云摇头阻止,又怕得自己反应太过激了引起他怀疑,努嘴示意言七七,“七七姑娘做这么大桌子菜,你好意思不多吃点?我可是足足吃了五碗菜。”
这话不假,全场只有她一个人筷子飞天般穿梭在各盘菜里,其速度之快胃口之大简直能顶三个壮汉。
“是啊,翎云大哥,七七特意做了补汤,你身子还未好,就多喝点吧。”言七七不动声色地拿起他的碗开始乘汤,挽云配合地一手按下他的肩。
翎云眸子直钩钩地盯着挽云,有些犹豫。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丢不成?”挽云没心没肺地笑,用力捏了捏翎云的肩,“我马上就回来。”还都还没说完,已抱着莺儿转身离去。
“皇后娘娘真是个急性子。”七七捂嘴偷笑,目光却煞有深意地落在她急匆匆的背影上。
喉间再次涌起腥甜,挽云加快脚步,刚转过庭院口便再也忍不住,伏头一口血喷出。
泥土刹那间披上层红衣,猩红深黑撞出触目惊心的寒。
捂着胸口,看着地上血红一点一点被泥土吸纳,挽云有些怔然。
难道,真的躲不过这场厄运?
午后秋阳和煦,林荌荌窝在墙角捣鼓着梁叶新种的小海棠树,举着个小铲左一下右一下,弄得自己一身脏兮兮的。
五米开外,梁叶单手支颊,坐在桌前苦读砖块般厚的药典,末了瘫在椅上感慨:“林荌荌你无敌了!我翻遍了药典居然找不到一味能破解你3。0升级版‘一线红’的解药……”
“阿叶,有人来了。”鼻子灵敏的荌荌抽抽鼻子,头也不抬,“有股不好的味道。”
她口中不好的味道一般解释只有两种:一种是放荡女子——因为身上混杂了各色男人的味道;一种是将死之人——混浊之气难掩身体衰竭。
梁叶“哈?”了一声,刚疑惑地抬眼,迎面清风恰巧拂来,身旁盈盈落下一白衣女子。
勾着脑袋,来人扫了眼梁叶摊在桌上的书,尔后咂舌道:“看不出来,梁叶你还擅长中西合璧治疗法啊。”
中西合璧?
莫不是……
头顶三条黑线,梁叶僵硬地一点一点扭头,三秒后唰地一下从椅子里弹来,指着挽云怀中的女婴,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我勒个去!你孩子都这么大了?跟谁生的?”
贤王?九方皇帝?还是别的他不知道的男人?
肯定是,不然为什么不找太医偏偏跑出宫来找他?靠!这女人的私生活未免也太乱了一点吧?!
“瞎说什么呢,朋友的孩子。”挽云白了梁叶一眼,将娃往他怀里塞:“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平时挺乖巧的,今天一直在大哭大闹……你看看她的肤色,是不是红得有些奇怪?”
林荌荌无声飘到了他们身后,却保持着一段距离,猫起身子去瞅孩子。
病人当前,梁叶哪里还顾得上跟挽云置气的事?接过莺儿又是翻眼皮又是把脉的,详详细细检查过一遍后摇头:“肤色确实异常,可各项体征却没有问题,真是奇了怪了。”
“是吗?”挽云脸上掠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没事就好……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等等!”
梁叶突然拦住挽云,凑上前嗅了嗅,皱眉:“沐挽云,你怎么一身腥血味?是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啊?有吗?”挽云一怔,故作一头雾水状,抬起手来左闻右闻,尔后不自然地干笑:“你少胡说,我出门前还洗过澡的。”
“将死之人,何须与她多言。”林荌荌一晃身横在两人之间,一双剪水秋眸戒备地盯着对面挽云,敛了往常嘻嘻闹闹的模样,她一脸严肃地压着梁叶又往后退了两步,“阿叶,让她走便是。”
将死之人?
梁叶有些懵了,说谁啊?
难道是……沐挽云?!
抱孩子的手一抖,他霍然昂首望向挽云,却发现她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双拳紧紧贴在身侧握着。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事情实在太过突然,梁叶除了反复喃喃不可能外,头脑嗡嗡一片空白。
若不是荌荌从未看走过眼,他根本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半响怔然后,梁叶总算逐渐回过神来。他胡乱将孩子往荌荌怀里一塞,上前就想替挽云把脉。
荌荌急了,从后面拽住他的袖子。
“林荌荌,别闹!”梁叶严厉地甩开手,提步又要上前。
荌荌气得眼圈都红了,跺脚大声叫道:“阿叶!我不准你碰她!”
童稚的嗓音一旦尖利起来也是威力无穷的,梁叶还从未见过荌荌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心脏猛然一缩,步子滞在半空中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
挽云本还绷着脸,一看林荌荌和梁叶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忍不住捂嘴扑哧地笑,“看来荌荌是个醋坛子啊,梁叶,以后可有得你受的了……”
“沐挽云,你少给我扯开话题!说清楚!你究竟怎么了!”梁叶这回是真的怒了,清秀的眉目皱得很是狰狞。
是!他是气她辜负了自己的对她的信任,可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她!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能真对她不管不顾吗?
看他生气着急的模样,挽云的心被一股说不出的淡淡暖意包裹住,感慨万千地叹气:“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说真的梁叶,我很感动。”
“回、答、我!”梁叶几乎是咬着牙从口中一个个迸字。
“我的事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挽云的眸光平静得一丝波澜也无:“但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沐挽云你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脱鞋砸你!”说着,梁叶居然还真的翘起脚准备脱鞋。
挽云满头黑线,好特殊的关心方式,真是败给他了……叹口气,她道:“事情要从这具身体正主的儿时说起:一岁时,她被高人下了一种奇特的咒术,但凡大悲大喜便会影响心脉血气,轻则吐血重则损耗五脏六腑,若不是每年十月十五依靠药物抑制,恐怕她已早不在人世……”
“十月十五?”梁叶倒吸一口凉气:“沐挽云,你不要告诉我你今年没有吃药!”
现在已是十一月中旬了!
“是有原因的。”挽云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我穿来的那夜,她便死了。刚开始,确实只要我情绪大波动,便不分时间场合地吐血。可时间越往后,我的免疫力越强,到了前一阵几乎没有再发生过此类的事,再加诸临近十月,我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所以我满心以为那咒术已随着她灵魂的逝去被解开了……”
“所以,你根本没有想过去吃药?”梁叶气得脸都黑了,“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性命都不当一回事,还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172。情陷九方…第二十七章 男人间的战争 五
“不是我不想吃,而是我没法吃。”挽云摇头:“那药不是普通的药材,而是凝聚了精血气的丹药,需要师父耗一年的时间调制。我初到这里时,确实也遇见过两位姑娘给我送药,可后来出了点意外,药不见了……”
若没记错,那日晋王兽性大发拖她去床上,两位姑娘出手相救,紧接着她晕了过去,醒来时已在莫谦然身边了。
那药,究竟落在晋王府,还是贤王府?
梁叶眉头紧皱,替挽云把过脉后许久都没有说话,垂着眼仿佛在想什么。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放心,会没事的。”挽云收回手,对梁叶微微而笑。
“沐挽云,你到底在忙什么?居然忙到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梁叶一把将想要溜走的某人揪回来,板着脸极其严肃地看着她:“立即!马上!现在!给我回去找你师父!也许她还有办法救你。沐挽云,这不是你的身体,你不能以这样不负责任的方式对待别人!”
被揪住小臂的挽云挣了挣,发现梁某人生起气来似乎力道也不小,强挣又怕会伤了他,只得无可奈何地叹气,“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解决完事情一定回师门。”
“什么事情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
梁叶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发飙了:“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不珍惜生命的人!你有没有看过将死之人拼命挣扎就是为了再多活一秒?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要不要!嗯?”
“就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我才要多留一个月。”面对枪林弹雨般严厉的责问,挽云显得很平静,她抬眸,很诚恳地看着梁叶。
她怎么会不珍视生命?她若丢了性命,哥哥得多伤心?林云得多伤心?
她要好好活下去,她会好好活下去!当然,前提是先把某些躲在幕后使阴招的小人揪出来。
三次出手,先是逼心,再是夺走她的真气,最后毁身。
第一次,汝城小院内被陷害;第二次,县衙监牢被暗算;第三次,利用陆妃实现借刀杀人。
这些事看似杂乱无序,实则环环相扣暗藏玄机。不要以为她平日里乐呵呵的没脾气,就是一个没心眼的傻子!有人想害自己,她又怎么会不知?
挽云心里有底,这人是一个知她底细的人,知她身中咒术,知她的真实身份是风挽云,知她许多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事情。
而且更有可能的是,这人就隐藏在她的周围,时时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谁?究竟是谁?
梁叶本还想狠狠敲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几下,最好敲晕了直接绑去找她师父。可是一见她眉峰越蹙越紧,脸上浮着极为难得的严肃表情,梁叶高高举起的手凝固在空中,良久,轻轻落下。
须臾,他叹气,幽幽地将手拢回袖中:“罢了罢了,我给你开几副镇定药,希望对你的身体有所帮助。”说着,他返身回书桌,举笔稍作思考后,开始开药。
“一个月后,我和荌荌会陪你去找你师父,如果那时你还不愿走,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梁叶起身,将纸折好,扯过挽云的左手,“这张是药方,去找你的皇帝老公给你抓最好的药材,记得日日睡前服用。”
挽云乖乖地点头,将药方收进袖子里。
“还有这张。”梁叶扬了扬手中另一张未折的纸,“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不管什么事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你。”挽云很哥们地拍拍他的肩,斜着眼去瞟那张纸的内容。
“帮我找一个男人——荌荌的未婚夫。”梁叶郑重其事地将纸交到挽云手中:“与其说是拜托你,不如说是拜托你那个皇帝老公,毕竟是一国之王,找个人应该比我们这种平民小卒要容易得多。”
荌荌的未婚妻?梁叶与荌荌难道不是一对吗?
好奇地挑眉,挽云拈着纸的一角,将它缓缓铺陈展开。
纸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白底黑字,其上四个大字丑到人神公愤。
——轩辕翎云。
怔怔地盯着这四个字,挽云灵魂出窍了似的没有丁点反应。
梁叶奇怪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她,还想着这女人又怎么了?正打算拿手去她眼前晃晃,却忽见挽云莞尔一笑:“哦,是这样啊。”
轩辕……这个字读什么?
羽?
轩辕羽云?
某个文盲死撑面子不愿暴露自己的无知,于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放心,就这事就交给我吧!如果他在轩辕境内,一定五花大绑地将他送到你手上。”
“谢谢了。”一听这话,梁叶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甩掉那张冰凉的扑克脸,他微微勾起嘴角,犹自高兴。轩辕国内有消息自会通知,璎珞国拜托了贤王,现在九方国又交给了挽云,相信一定能很快找到轩辕翎云那个臭小子!
当然,除非他脑袋秀逗了躲在北宫那个一毛不拔地鬼地方。
“天色不早了,我再不回宫就会出问题了。”挽云收好另一张纸,扭头四处张望:“诶?荌荌呢?荌荌把莺儿抱去哪里了?”
梁叶一拍脑袋:“糟了!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记荌荌了!”
“荌荌?……荌荌?”很不淡定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等确定荌荌不在后,梁叶脸都绿了:“刚才着急对她态度凶了一点,这丫头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
“怎么办?莺儿还在她手上呢!”挽云更急,就怕林荌荌像上次一样,随随便便出手,整得别人无故生死门前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