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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含笑道:“这手不是我打的么?你还找我作甚?”
张秋萤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只好有苦自己咽了。张宛知笑了起来,何少扬也是很高兴,对秋萤道,“还是我家三儿有本事,见面就逗大家笑。”
众人进了会客厅落座,徐小环下去沏茶,秋萤小声对随在身后的绿叶道:“见了没?那就是我小环姐。”绿叶也俯□子道:“回夫人,奴婢刚才都看直眼了啊,真是好看得紧。不过么,她不似夫人这般有富贵气度。”
张秋萤微笑道:“气度是银子堆出来的,你没听说过么,财大气粗嘛。”
绿叶掩唇笑了:“夫人在这里说话,奴婢也跟着去帮帮忙。”
秋萤挥挥手,她便追着徐小环去了。
徐氏先开口道:“怎地你们姐俩有闲一起回来了?宛如留在京中了?少扬,停云楼可安排妥当了?长青,朝中无事吗?”
柳长青连忙行礼道:“正想着跟岳父岳母禀告,小婿前几日已辞去朝中职务,有闲后就带了秋萤回家来探望二老。”
张瑞年倒很开通,张家祖上经商,曾挣下偌大的家业,在他上代落魄下来,他这一代逢了贵人相助,这才东山再起。经过人生大起大落,他将万事都看得淡了一些,对长青道:“朝堂之事我知之甚少,万事长青自己拿主意就是。反正咱家如今不缺什么,也不是非要做官才行。只要你们小夫妻和乐,我们当老人的就安心了。”
柳长青因着张瑞年的话,想起了柳乘云大闹南小巷的事情,不免在心中又感叹了一番。
张宛知凑到徐氏耳边说了句什么,徐氏笑了起来,摸着她手道:“好,好。你自己多注意保养身子。”然后想起了什么一般,将秋萤叫了过来道,“你大姐又怀上了,你二姐也生了两胎了,怎地你还没有消息?”
张秋萤脸红了,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才成亲还没到一年吗?怎地老多人对我催催催。再说了,也不是我不要,是长青哥不着急,前两日还说呢,要带我去南边玩一圈儿,说将来有了孩子就难挪地儿了。”
徐氏皱眉想道:“是么?还没一年吗?”
张宛知笑了:“娘,长青与秋萤自小定亲,秋萤及笄后虽赶在柳爷爷走之前拜了天地,但一直守孝了三年,才摆酒圆房。算算日子,可不嘛,还没满一年呢。咱们是觉得他们在一起好多好多年了,还没孩子,这才跟着急。”
徐氏点点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张宛知笑道:“长青秋萤虽年纪不小了,可到底还是小夫妻,不想即刻被孩子所累也是人之常情。长青弟弟不是说了,要带秋萤去南边游玩么,我估计等回来就差不多有好消息了。”
徐氏也深以为然,喃喃道:“拿话点点长青,叫他心里有数才好。”
张秋萤登时红了脸,羞道:“可别,我自己跟他说就行。”
这时候长青过来招呼道:“爹娘,我看咱们过会儿再好好说话,我先带着秋萤过去大伯母那边探望一下,顺便把厨娘给她送过去。”
刚才柳长青已经与张瑞年说了厨娘的事,张瑞年道:“正是,宛知少扬也一起过去,放下礼品叙会儿话就回来,叫你大伯母跟你致远二哥一起过来,晚上在这边用饭。”
宛知道:“放心吧,爹娘,我们都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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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张家二门多挂了几盏红灯笼,显得格外的喜庆。秋萤的大伯母李氏,秋萤的二堂兄张致远都早早地过来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用了饭。新来的两个厨娘,卯足了劲儿地表现,这顿饭菜与往日家常做的很是不同,既精致又美味,张瑞年夫妇与李氏都极为满意。
饭后,张秋萤特意叫了两个厨娘过来打了赏,又嘱咐她们道:“你们是南小巷的人,眼下留在老家要用心伺候,不要丢了我与长青哥脸面。平日有什么难处,就过来与我爹娘说,他们能帮你们自然会帮,帮不了的还有我与长青哥。只一点,要让我大伯母与爹娘满意。那么,不止分内的工钱少不了你们,而且还月月有赏,年底重赏。”
两个厨娘高兴地领了赏表了态下去了。李氏也笑的合不拢嘴,将秋萤又是一顿夸:“我家三姑娘真是有孝心,不枉她大伯那么疼她,待她与别个不同。”
张秋萤怕李氏伤心,赶紧岔过话题道:“对了,大娘娘,大哥有家书过来没?听说我又多了两位新嫂嫂,嫂嫂们有好消息没?”
李氏果然转移了心思,回她道:“二房妾给你大哥添了个闺女,三房妾也有孕了,还不晓得男女。你秋棠姐也生了儿子了,秋萤也加把劲才是。”
张秋萤便笑道:“是,大娘娘。将来无论生了儿子闺女,都来讹他大姥姥一把大金锁。”
这话透着亲近,李氏便又笑了起来。
这一晚上,先是开宴,然后又上了干果甜品与厨娘新做出来的各色小点心,煮了甜汤、沏了热茶、温了酒水,宛知又从酒楼带了不少卤味,切了冷盘。各人自取喜欢的,边吃边聊边笑,一副和乐融融的气象。
张秋萤最爱吃黏芝麻糖,吃得上下牙都粘在了一起,猛一跟她说话,她瞪大了眼睛张不开嘴,又让众人好一番笑。
也正是这番笑,让秋萤注意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就是她的二堂哥,张致远。
秋萤回忆了下,这一晚上似乎张致远都有点别扭,有点跟不上趟,神思恍惚的样子。
作为过来人,秋萤立刻想到了一个原因,凑到李氏跟前问道:“对了,大娘娘,致远二哥明年也要束冠了吧?定了亲事没有?”
李氏叹了口气,满面的笑容渐渐散了下去,拉着秋萤的手道:“这个老二,叫我操碎了心。从他十六我就要给他说媳妇成家,就是不愿意啊。非卯着劲儿地要做一番事业,然后才肯成家。你二哥也算争气,管家比我强多了,请了好庄稼把式,地种得极好;还种了几亩药材,专门供应密云城里头最大的存仁堂药铺;去年在密云开了一家粮油米面杂货铺,生意也满不错。你说这叫不叫事业有成了?我今年又念叨他好几回了,让他快点成家,他还拗着性子非说束冠后再考虑。你们年岁相当,你跟长青找机会,劝劝你二哥,啊?”
张秋萤答应下来,又好好宽慰了李氏几句,然后把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在了张致远身上。
这时候门帘一挑,徐小环笑意吟吟,端着一碟子剥好的山核桃仁儿走了进来。张秋萤忽然发现,她的致远二哥的眼珠子,满含着压抑不住的情意,牢牢地锁在了徐小环身上。
张秋萤歪着脑袋,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林子与徐小环成亲正经有几年了,好像还一直没有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①张家二房:张秋萤的老家在铜锣湾,是一个有山有水的美丽的小村子,隶属于密云县城。密云县城又临着京城。
老家里张秋萤的父亲这一辈,只有三个男丁。分别是秋萤的大伯,张丰年(已去世);张秋萤的父亲,张瑞年;以及张秋萤的三叔,张锦年(生意人)。
张家大房,就是张丰年这边,娶妻李氏。育有二子一女。大儿子张靖远中举后,在洛县任职;老二张致远年近弱冠,种田做生意;三女儿张秋棠,与秋萤只差了十二天生人,嫁给了密云城中富户。
张家二房,就是张瑞年这边,娶妻徐氏。育有三女一子。大女儿张宛知,嫁了何少扬,在密云城里经营停云酒楼;二女儿张宛如,嫁了密云宋家,陪读在京中,借住南小巷百花深处;三女儿张秋萤,嫁了柳长青;小儿子张君羡,小名小梨涡,十岁。
更多人物关系及相互纠葛,请参考上部《百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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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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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萤暗中留意上了张致远与徐小环,居然发觉徐小环背着众人瞪了张致远一眼,张致远登时便不敢再痴痴地望着她了。
原来,徐小环知道张致远在看她,估计也读得懂那目光中的含义。
张秋萤忍不住细细瞧向徐小环。她虽生长在乡下,但穿衣打扮,神态气质,都与山野农妇大有不同。
徐小环生了一张瓜子脸,尖下颌,乌发高挽,斜插三枝朴素的露柄银钗,眉眼含笑,红唇粉嫩,穿了一身玫瑰紫的艳色冬装,系着绒白兔毛的披领,坠领的是一枚半掌宽的银锁片。冬装虽厚重,仍可见楚腰纤细,举手投足间,尽展露柔美风姿。
张秋萤瞧得都有点发愣,越看越美,直觉得即便是宫里的娘娘,估计也再美不到哪儿去了。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不自觉地便让人觉得她不应该生在乡下,不应该是个农妇。
张秋萤安静了这大半晌,柳长青早注意上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之道她是在瞅徐小环,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凑过来递上一个帕子道:“擦擦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得亏是美人看美人,要是换个男人这么盯着人家瞧,早挨揍了。”
张秋萤摇摇头道:“我明明也十八了,可每次看着小环姐,就总怀疑自己还没长开。”
柳长青端了核桃仁给她道:“既然没长开,那咱们多补补,这核桃仁儿我尝了,味道不错,你来吃点儿。”
张秋萤便不再盯着徐小环瞅,转而吃起核桃仁来。没想到徐小环倒走到她桌前来了,笑盈盈问道:“秋萤妹妹,这核桃怎么样?我刚回家取来的,特意让你尝尝的。是今秋上我从山上摘了晒的,挑的最大最好的。”
张秋萤忙道:“小环姐挑的自然好,刚才我还想呢,这核桃仁肥美清香,个头不小,那核桃得挺大个的。长青哥刚才也赞了。”
徐小环对柳长青点点头道:“你们喜欢吃就好,家里还有半口袋,走时都带上。”
柳长青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带一些给秋萤解馋就好了。”
徐小环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一点山野粗食,也不是花银钱买的,不算什么。你们别跟我客气。”说完有点扭捏地对秋萤道,“好妹妹,姐姐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张秋萤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想:难不成她让我想办法帮她和离?好跟着我二哥?
那边柳长青见秋萤忽然发起呆来,觉得怠慢了不好,就接过话头道:“你们一向亲近,说什么求不求的,再这么客套,秋萤估计就生气了。”
秋萤回过神来,连忙顺坡下:“是呢,小环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你这么客套,我可受不了呢!”
徐小环伸手搭在她袖口道:“跟我来。”
张秋萤心下更疑惑了,心想整的这么秘密,千万别不是好事儿啊!
徐小环拉着秋萤一直走出了宴厅才停了下来,停下来又没急着说话,反而沉默了下来。秋萤凑近了看她,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她形容间隐着憔悴之意,叹口气道:“秋萤妹妹,你如今也成亲了,我就有话直说了。你知道,我成亲已正经有几年了,却迟迟没有身孕,林子很是着急。我们在镇上寻了大夫抓了药,如今已吃了一年了,也没有效果。”她垂泪道,“村里人背地里都叫我不下蛋的母鸡。”
张秋萤没想到她还有此等遭遇,不禁心生怜悯,宽慰她道:“小环姐,你莫在意,我这成亲还没满一年,亲人朋友就暗着催明里问的了。你生得好看,如今过得也不错,那些没什么事儿干,专爱嚼舌头根子的姑婆们,巴不得寻你个什么毛病,好叫自己心里舒坦。你要都听了进去,那不是折磨自己么?”
徐小环捂脸低泣道:“可是我快受不了了,秋萤。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她们故意说得能让我听到,说我生的狐媚样子,掏空男人身子,只吃食儿不下蛋……”
张秋萤红着脸啐了一口道:“离开家也没有多久,以前也没发现乡亲们这样儿的嘴碎!这都不是粗俗了,简直下流。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满口喷粪哪这些人!”
秋萤彻底地同情起徐小环来,“可是小环姐,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徐小环泪流不止,继续哭诉道:“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就像秋萤你说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天生嘴碎爱嚼舌头,实在听不下去我也能跟她们对骂,甚至打架我也不怕。我最受不了的是,这一年多,林子他变了……”
张秋萤愣道:“难道林子哥也这么说你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徐小环凄然道,“刚成亲那两年,林子与我海誓山盟,好得蜜里调油,哪怕平日里干活,也是能不分开就不分开,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可是最近,他变了,可能也是着急老是没有子嗣,人家炭翁爷爷肯认下义孙,一为老来有靠,二也为留个后。林子他不止为自己着急,也为炭翁爷爷着急。他虽然没像外人说的那般不堪,但是也是在埋怨我的。他,他,他……”
徐小环张了好几下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张秋萤不仅着急催道:“他到底怎么了啊?”
徐小环满面愁容上又添一抹羞意:“我总觉得你虽成亲了,还是个小丫头似的,有些话本来觉得可以说的,没想到还是说不出口。”
张秋萤跺脚不依:“哪有这样的啊,说半截话,让我落心病!我都十八了,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生两三胎的都有了!”
这话出口秋萤又醒悟说的戳人痛处了,连忙道:“瞧我这嘴,你够闹心了,我还给你添乱。小环姐,我都过来人了,有什么不能听的?你就跟我直说吧!”
徐小环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林子他,他总在床上抱怨我。一时说我腰太细了,身子弱;一时说我屁股小,不好生养。”小环忽然又开始流泪,“后来,后来就折腾我,将枕头垫在我腰下老高,说容易留种儿。我若是不留意滑下枕头,他就暴怒,一巴掌将我扇到一边。很长一段时间了,我都怕跟他行房。我老是怀不上,他就越加着急,白日里做工,夜里什么都不干就是可劲儿的折腾。这下子,他身子真的是被掏空了,脚步虚浮,眼下透青,我若不从,他就哭骂甚至动手。最近半年,更是什么都完了,他……”
徐小环更加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秋萤耳边道:“他……不举了。”
张秋萤并没有特别的羞臊,她被徐小环诉说的内容震惊了。她很难想象,那老实巴交的林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她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
这时候徐小环轻声喊着她的名字:“秋萤,秋萤,你看。”秋萤抬起头来,只见徐小环侧着身子撩起了那绒白的兔毛搭领,底下那件玫瑰紫的艳色冬装的领口竟然被扯坏了,徐小环道,“刚才我回家取核桃仁儿,他在喝闷酒,扯住我就撕扯我衣裳,我踹了他一脚才又跑出来……”
张秋萤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他扯你衣裳做什么?他不是,不是不行了么?”
徐小环叹气道:“傻妹妹,男人是不会承认自己不行的,越是不行他越是要试。总想着这次说不定能行。”
张秋萤的心揪得很紧,她只能苍白地道:“小环姐,你受苦了。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在京中帮林子哥延医问药是么?你放心……”
徐小环打断她的话道:“好妹妹,求你带我和林子去京城。一来方便延医问药,二来脱离这个地方,我和林子压力都会小一些。林子的弟弟根子不是一直随你在京中么,我想与他换一下差。毕竟,炭翁爷爷要留在这里,他年纪大了,如果两个兄弟都不在身边,那就太不孝了。”
张秋萤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与长青哥说说,然后让他找根子谈谈,他们男人间好说话,这事儿怎么也得问问根子的意思,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对了,这事儿你还跟谁说过?我娘知道吗?”
徐小环摇头道:“除了你我再没与别人说过,不过……”徐小环忧心忡忡地道,“你致远二哥,他知道!”
张秋萤心里又咯噔一下子,脱口问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徐小环道:“事有凑巧。去年夏里,我与林子在地里干活,地邻①家里正好添了大胖小子,故意冷嘲热讽加显摆地说些不着五六的话,林子就急了,铁青着脸拽着我往家里拖,进了家就闩(shuan,一声)大门。那时候我真是怕了他了,不肯进去,在大门底下与他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