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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乔暗自赞叹,当皇上的就是大方啊,听这口气,这一屋子的东西应该是全赏她了。身边还派了两个嬷嬷,四个宫女,四个小太监服侍,啧啧,这样的排场,木乔可真得好好享受一了。
“请公公代臣女谢过陛下隆恩,往后我在这儿住着,就有劳公公费心了。”虽然知道这是皇上派来监视自己的人,但客套话木乔还是要说两句的。
郑公公见她如此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模样,很是满意,“那姑娘就在这儿好生歇着,老奴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木乔闲下来,还要养病呢!
过来之前,霍梓文给妲配了一盒子丸药,表面上拿蜡丸封住后看起来是一模一样,但其实是有所不同的。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木乔自己取了一丸药和水服下,便躺到新床上闭目养神了。至于那些宫女太监们爱干嘛干嘛,她是一概不闻,一概不问。
杨告诉她,皇上现在既然要她来,她就安安静静的皇上面前呆着。至于其他的事情,全都会由他来安排。
玉衡私下里也告诉她和霍梓文,眼下改朝换代是一定的事情,据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行走观察,三殿下此人心机极深,若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绝不会轻易犯险。他敢保证木乔的绝对安全,相信他就应该能够做得到。
而木乔心里也明白,便是自己害怕不来,皇上也一定会想出别的法子威胁自己。比如找个由头,召阮玉竹或是万氏进宫,也是一样的人质。
既然如此,不如从善如流的到乾清宫里来走一遭,横竖这是皇上住的地方呢,她也来沾沾龙气。
木乔忽地想起自己说这话时,霍梓文那生气的表情来,“你沾龙气干什么?想飞天么?”
他是担心自己,怕她遇到危险,才会发脾气。后来不也彻夜未眠,特特的给她配了各式药丸来,以备不虞么?
身边服侍的宫人就见这位索小姐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似是心情不错,心中倒有几分佩服之意。这个时节给困在这里,亏她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害怕,这可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吧?不过也好,在这朝不保夕的时候,开心一天是一天,就是他们这些奴婢不也是如此么?
皇上虽然还是皇上,但他毕竟已经老了。人老了,便是曾经再厉害过的人,都没那么可怕了,因为他们已经日薄西山,来日无多了。反而年轻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还有将来。所以世人常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可是在宫里,不能欺的人究竟会是谁呢?这是他们做奴婢不知道的,每个人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去看去听去观察,悄悄的寻找各自的下家。至于木乔,各人心中的态度也是各有不同,只面上却是一样的,既不讨好,也不得罪。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尽好本分而已。
木夺倒没她们这么多的心思,她现在心里头唯一担心的便是肖嬷嬷和青槐。
本来是求了杨去寻她们,但杨却道,“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这个时候,贸然把她们寻出来,反倒惹人注意。不如装作毫不在意她们的死活,反而让人生出弃子之心,不会再去搜捕她们。”
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的,杨答应了木乔,“我会暗中派人留心,尽力保她们的平安,但我更担心你的安危,你能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么?”
木乔当时被他眼中的温柔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自然点头应允。可随后霍梓文那小子又闹起了别扭,“平常劝你多少话,你都不往心里去。怎么别人一张嘴,你就应允了?”
真是头疼!木乔又是苦恼又是甜蜜,唇角的笑意不觉更深了。
唉,只是这宫中虽好,但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家,木乔想家了。霍家的,索家的,她想家里的每一个人,还有展云飞他们,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别人尚可,沈亦儒和霍梓斐最近是真忙。
霍公亮总是一大早就见儿子出去,忙到太阳落山才回来。问他上哪儿去了,答案是千篇一律的。
“翰林院!”掷地有声的三个字,说得无比理直气壮。
霍公亮不信,唤了他随身小厮来问,真是去了翰林院。又让甘泰偷偷跟去瞧,还是去了翰林院,再派甘成去。
他回来后反劝老爷,“阿四真是去了翰林院,在那儿呆了一天,和沈家小哥儿一起看书呢,索大人也知道的。”
霍公亮真是奇了怪了,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虽是用功,但也还没到这种废寝忘食的地步吧?
“那他成天都去看什么书?”
“看得可多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史书和一些卷宗案例。”
霍公亮皱眉琢磨,难道他这儿子突然对刑法产生了兴趣,想当刑官做青天大老爷?要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自己要不要适时引导引导
霍梓斐暂时还没老爹这些远大的想法,他和沈亦儒一起,废寝忘食的翻查王朝历史与刑狱案卷,只是想找到一个能帮木乔打官司的办法。
“这律法怎地如此不通?若是民告官,首先就得打五十大板,即便是告赢了,还得流放二千里。简直是岂有此理!”沈亦儒忿忿的将手中的宗卷摔下,很是不平。
霍梓斐捡起来一看,上面是十多年前一位寡母状告本地县令,强占了她家儿媳,害死她家儿子之事,虽然冤情得以昭雪,但那位寡母却也受了大刑,案情平反之后不等流放就伤重不治身亡了。当地官员报上来,朝廷给了个节妇的嘉奖,允其族人修建牌坊,但这样的荣耀来得未免也太惨烈了。
霍梓斐看后微微叹息,“怪不得三哥把妹子的证据收了来,肯定是怕她一时冲动就去打了官司。她虽然现在名义是官宦之女,但却不是有诰封的命妇,依律法只能算是平头百姓,若是去状告佟正恩,便是民告官,这板子定是逃不脱的。”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就去揭发那枚戒指?”沈亦儒接连查了多日,关于那枚戒指的来历他们终于弄清楚了。
但霍梓斐却摇了摇头,“此事非同小可,一旦闹出来就有可能牵连无数人。这件事上,我赞同三哥和阿乔的意见,咱们宁可放过,也不能随意牵连无辜。”
沈亦儒到底年轻,听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未免焦躁起来,“那咱们查这么多能有什么用?什么忙也帮不上,早知道还不如装聋作哑,只怕心里还好受些!”
听他一番抱怨,霍梓斐也觉得有些憋屈,想了一想,“现在岑家一个人也没有了,阿乔是当年凶杀案的唯一见证人,岑家这案子一定得她来揭发。但若是有人能出来帮她状告佟家,她再出来作证却是不用担这首状的种种责罚。
若是她的亲生父母在还好说,可惜她的爹娘也早就故去了,哪里还有人能出来替她打这场官司,又能把佟家拖下水呢?”
他慢慢捋着思绪,在一地卷宗的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沈亦儒却听着心中一动。勾起心中早就存着的念头,顺着他的话问,“若是现在有一个人是姐姐的至亲,也是有功名的,出面上佟府寻她。姐姐不是说,她当年被岑小姐救了之后,一路进京,路上还住了几日么?她那信上,还提到那些可以作证的店家,证明她是跟着佟家人走的,这就能说明她跟佟家是有关系的了。”
霍梓斐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到时那人只管寻到佟家去要人,若是佟家交不出来,便得有一份说词。若是佟家把阿乔推出来,那咱们就可以立即反问一句。阿乔好端端在他们家里,怎么就落到水里失去记忆,还被我们家所救?再往下顺藤摸瓜,便是阿乔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出来作证了。”
这法子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既不用打伤玉瓶也能灭了老鼠。只是这法子好是好,但霍梓斐却叹了口气,“只是,现在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进了官府,就得有经得起查的证据。若是红口白牙的胡诌一通,反而会坏了事。唉,说起来,妹子也真是怪可怜的,本来爹娘都没了,还遇上这种糟心的事情,她还一人闷在心里藏了这些年,真够难为她的。”
沈亦儒听着愈发心痛,咬牙做出了决定。拼上豁出沈家颜面,这个状子,他来告了!
第208章 请教
恩佟府。
佟正恩这些天真是吃不香也睡不宁,那十万两的巨额债务都快把他压垮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要顾念名声,直接把佟正义扫出家门拉倒,也不会弄得象今日这般狼狈了。
五万两已经把杨婉真的嫁妆,还有他历年搜刮的值钱物事花了个干干净净,还有五万两是用现在这所大宅子抵着在。
因那松涛阁的东家闹得厉害,佟正恩赖账不成,既制不住别人,还很有可能给坏了名声,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又托中人上门讨情,把家中变卖得十室九空,才七拼八凑了几千两银子暂且通融了还款时限。
但松涛阁却放下话来,就延迟可以,但这几千两只能算作利息,到时他还是得还五万两来的。佟正恩恨得直咬牙,市侩却偏偏是无可奈何。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这事确实是自家理亏,他还想当这个官儿,就不敢当真闹到官府去。
眼下,他几乎把全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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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寄托在改朝换代上。只要老皇驾崩,新皇登基,按律都会大肆封赏群臣。
佟正恩估摸着就凭自己举荐那蒋太医有功,怎么着也得让杨赏他个万儿八千两。到时再凭他这有功之臣的身份,加官进爵,想来又能得不少孝敬,界时这区区几万两的债务就不在话下了。
当然,佟正恩也算计好了,只要大局一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那家松涛阁整得家破人亡,在京城再也没有立锥之地!
太可恨了!这起子刁民,他不过欠几个钱,又怎么了?至于这么穷追猛打,紧咬不放的么?
佟正恩不想自家欠钱不还,是多么可恨,反倒恶毒的怨起了债主。尤其是每当穿衣吃饭的时候,想想过去的锦衣玉食,再看如今的旧衣粗食·他心里的怨毒就又深了不止一分。
偏偏佟李氏还成天在家里跟他抱怨天报怨地的,不是嫌伙食太差,就是嫌带孙子太累。
佟正恩给说得恼了,恨恨的道·“这可是你孙子,你要不愿带,索性一把掐死,别在我跟前嗦!”
佟李氏气得无语,将怀抱里正哭阄不停的孙子往他怀里一塞,“要掐你掐,反正也是你侄儿!”
佟正恩火冒三丈·举起才几个月的小小婴孩差点就往地上摔去,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还是旁边的下人实在看不过眼,伸手接过抱下去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佟正恩忍无可忍了,跳起来冲佟李氏吼,“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现在家中正是困难的时候,得挺过这一关才行·你怎么还为老不尊,净扯我后腿?”
佟李氏满肚子怨气,“你老娘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里伺候得了那小猢狲?你又不是没媳妇的人,怎么不让她来带?哼,咱一家子什么委屈都受着,凭什么她在外头逍遥快活?”
她这是妒忌杨婉真了,也想到那边别苑里去享福。
佟正恩嗤笑,“您还真别有想法,若是您也有个郡主头衔,我能拿您当菩萨供着!咱家现在,还都指着她那点俸禄呢,否则·真是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了!”
朝廷律例,象杨婉真这样的皇室宗亲,每年都有数目不少的俸禄享用,佟正恩沾她一个郡马的光,除了官职俸禄外,还有一份补贴·否则,他家的日子真连最起码的体面也没有了。
但佟李氏不管这些,在这一点上,佟家人是如此一辙的相似,凡事永远只从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出发,“那她就是个女王也总是咱家的媳妇吧?没个听说哪家做媳妇的就可以不孝敬婆婆的。你是她男人,怎么也不管一管?”
佟正恩是不想管么?他是不好管。他以为现在佟正义还在杨婉真的手上。况且,城阳王府也不是好开罪的,实在把杨婉真逼急了,对大家都没好处。所以佟正恩才听之任之,不管她了。
此刻听见母亲这么说,他冷笑连连,“她是您的儿媳妇,那又怎么了?娘,不是我要说句不中听的话来挖苦您,您自个儿想想吧,您从前是什么身份?说白了,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太,就是见到有钱人家的狗,也还得绕着走。这会子您倒想摆婆婆的谱了,那当年您怎么还撺掇着我换媳妇?”
佟李氏这下子可气恼非常,暗想儿子自己管不住媳妇,反而埋怨起她当年来,不由得也呛了一句,“那当年要不是你自个儿愿意,谁劝你能听?”
佟正恩也气得怔住了。母子二人正在僵持,忽听有人来报,“沈公子来了。”
哪位沈公子?佟正恩接了名帖愣了一下,沈亦儒?他来找自己做甚么?想想他现在的身份,难道是替某位皇子来传话的?
“快请!”
佟正恩还琢磨着怎么能从中捞点好处,沈亦儒端正着一张小脸进来了,“佟大,学生本不该来扰您清静,但有家中一桩旧事,须得向佟大亲自请教。”
佟正恩给他这态度弄得怔了,“何事?请讲。”
沈亦儒隐忍着恨意,望着他的眼睛,“我来是想请问一下,我姐姐的消息。”
“你的姐姐?”
“是。我有一个亲生姐姐,小时候进京来走亲戚,可是意外失踪了。我寻了许多年,一直没有消息。直到前不久,我又到京城郊外去打听,遇到一个开小饭店的老板,他依稀还记得些当年旧事。那一年,是大魏建元三十四年,大比之年,也是您高中榜眼的一年。”
佟正恩听到这里,没来由的心头一跳,直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就听沈亦儒接下来就道,“佟大人应该记得吧?也就是在那年的中秋节前,那位老板记得曾经接待过一户岑姓人家。听她们家人说,是上京来投奔高中榜眼的夫婿,是以印象特别深刻。而在那家人当中,就混着一个和我姐姐年貌相当的小女孩,听说是给那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您的前妻救下来的。恰好名字也一样,就叫木乔。请问佟大人,此事是否属实?而我那姐姐现在何方呢?”
佟正恩的脸一点一点的白了,木乔有弟弟?沈亦儒居然是她亲弟弟?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来不及多想,他张口就道,“木乔不是索家二小姐么?怎么会是沈公子的弟弟?只怕你是认错人吧。”
沈亦儒瞧着他,却颇为古怪的一笑,“佟大人的意思是,索家二小姐木乔就是当年那位为尊夫人所救的姑娘?那她是怎么到了霍家呢?”
中圈套了!
佟正恩唇上没了半分血色,半晌才干巴巴的寻出一个借口,“我这不是听你说到索小姐的闺名,才想到她的嘛。不过沈公子,你真有个姐姐?”
沈亦儒肃然道,“这种事情难道还做得了假么?佟大人不信,尽可以去平凉城的沈氏打听打听,我家爹娘共有我们姐弟二人,当年姐姐失踪,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但我不信,一直都在打听,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给我寻到了。佟大人,您还没有回答我,我家姐姐到底现在何方?”
佟正恩只觉得头皮根子一阵发麻,他这回清醒的意识到,麻烦大了
霍梓文在宫中呆了五日,按例可以回家休沐了。
霍梓斐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敲开了哥哥的门,“哥,我有件事得跟你说。”
“你说。”霍梓文提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一脸忙碌。回家之后,除了跟爹娘禀明木乔在宫中一切安好之外,别的话他一概没有多说。
父母年纪都大了,若是让他们知道木乔的险境,除了提心吊胆,日夜悬心还有什么好处?有什么烦难,还是让他这个长子来担着就是了。
霍梓斐很有些赧颜,嗫嚅着承认,“哥,我动了你的箱子。呃,小儒,他也看了。”
什么?霍梓文惊得笔杆子差点掉了下来,转身迅速查看自己最要紧的那口箱子,“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霍梓斐低头认错,“哥,我们也是想帮忙来着。”
霍家的家风还是很好的,虽然霍梓斐一时糊涂做了不问而自看的事情,但他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在哥哥发现之前,承认错误。!霍梓文重重的跺了下脚,他是知道沈亦儒和木乔真实关系的,木乔的事情让霍梓斐知道了还不打紧,给那山子知道了可不知能惹出什么事来!
“那沈亦儒呢?他是不是打算上佟家要人了?”
啊?霍梓斐听得一愣,“他上佟家要人,为什么呀?”
“他是木乔的亲弟弟!”霍梓文坐不住了,迅速起身换衣服,“你快带我去找他。”
“什么?他是木乔的亲弟弟?”霍梓斐失声惊叫,“糟了,那这小子肯定跑去告状了!”
佟府。
佟正恩看着沈亦儒,许久才艰涩的找出个借口,“当年,我前妻确实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