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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韦苓如和韦蕴如。
这二位之前在韦府中看到之时,似是与佟丽萍的关系也不大好,尤其是韦苓如,更加的寡言少语,这会子怎么反凑到一起来了?
阿果性子爽直,一早打定了主意要为木乔鸣不平,待离了大人,便先声夺人的问,“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巧,约在一处来了?”
邹采容仗着父亲是翰林,皇上的心腹,也不太把安伊果这个外来土司的女儿放在眼里,出言相讥,“这话问得奇怪,我们几个都认得霍小姐,约在一处来看看她不成了?象安小姐和霍小姐这么要好,难道我们也要盘问盘问的?”
这肯定是知道了之前她们和佟丽萍的话,所以现在来报复。
木乔是主人,基本的礼貌不会失,出来打了个圆场,“邹小姐怕是误会了,安姐姐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承蒙你们特来瞧我,我很感激,可别为了这些小小口角,伤了和气。”
言下之意中回护阿果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邹采容听她这一说,也确实发作不得。她们到底是来探病的,又不是来吵架的,便是占了些口头便宜又能怎地?到底还是为人诟病。于是心思一转,便择那温和客套之词,问起木乔的伤情。
只要是无关紧要的大事。木乔愿意与她们敷衍一二。
只是韦蕴如打量着木乔的闺房极其简朴,颇有些失望之意,“原以为太傅做过丞相,家中肯定别具一格,谁想这小姐的闺房里,倒是一股子墨味儿,弄得跟女秀才似的!”
木乔笑着一一给众人奉上茶水,“秀才倒不敢当,只是我的字儿不好,一直跟着干娘在练字而已。写得多了。自然就有股味道。其实我于诗书上倒是有限得很,没什么长进,姐妹们若是要以此来考我,我倒多半要出丑的。”
“知道霍小姐的心思都用在孝顺上了!”佟丽萍今日是着意来讨好的,所以一俟有合适的机会。甜言蜜语就滔滔不绝。
木乔也不见烦色,就这么听着,间或谦虚几句。便是客套了。阿果几次三番想出言讥讽,也给木乔打断。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光看她会把她们口角之事说与人听,就知道是个嘴巴不牢靠的。就算阿果不在乎得不得罪她。但要是给她在京中败坏名声,也没什么好处。听她唧呱说了一时。便推说屋子里沉闷,请她们去花园走走,这才总算是打断了佟丽萍的聒噪。
等到花园里的时候,趁她们几人在荡秋千的工夫,佟丽萍又到木乔身边专程赔了个礼,“上回,我真不是故意的。”
木乔摇头,“佟小姐不必客气,不关你的事。”
佟丽萍突然压低了声音,“那天……救我的人是谁?”
木乔忽地脑子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糟糕!她怎地忘了,佟丽萍也认得展云飞?虽然现在彼此都长大了,形貌有些改变。但大的模样还是不会错的。这佟丽萍会不会已经认出了他,却故意拿话讹她?
“佟小姐说的是谁?”木乔一脸的懵懂。“那天乱糟糟的,我也是后来才听说你也曾从马车里摔出来,没事吧?”
佟丽萍红了脸,迟疑了半晌才鼓足勇气,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欠了他的救命之恩没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木乔看着她这样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了,这姑娘似是春心动了。
当街遇险,为侠士所救,偏那侠士很有可能在她的惊鸿一瞥中还是英俊不凡的,所以年轻的女孩就开始想入非非了。这是每个女孩都做过的梦,不难理解。
但无论如何,木乔不会告诉她,却反问道,“你当时怎么没问问他?”
佟丽萍脸更红了,正想解释几句什么,却见阮玉竹身边的丫头匆匆过来,在木乔耳边低声道,“姑娘,家里有客人来了,夫人让您赶紧送客,一会儿可能还要您去见人。”
这是出事了吧?木乔当即意识到,如果不是大事,阮玉竹不会这么着急的就让她送客。先让那丫头去了,再看她们玩一时,她忽地伸手扶着初见,做出一脸的疲惫模样。
如此明显,佟丽萍当即就会问,“霍小姐,你怎么了?”
“有点头晕,不碍事的。”
阿果也已经跑过来了,“你真的没事?”
对自己的好友,木乔是不需要欺骗的,压低声音告诉她,“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得请你们先回去了。”
阿果会意,立即带头道,“你病才好,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们就告辞了。”
木乔让人去回禀了干娘,阮玉竹很快收拾好了地方,一如平常的接待了这些官家千金,把她们给送走了。
只是要出门的时候,韦苓如特意落在了最后,看着木乔,似是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了一声,“好好保重。”
木乔听得莫名其妙,待她们走了,阮玉竹才单独把她叫到房里,语气严肃,“现在外面来了人,说是你的亲人。老爷正在外头应酬,干娘得先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
轰隆隆隆,木乔此刻就觉脑中象是滚过一圈闷雷,彻底懵了。
身为女子,她太知道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意思了。如果霍氏夫妇保不住她,那她就必须跟那所谓的亲人离开。而木乔已经十二了,很快她的亲事就会被提上议事日程,甚至早早嫁了也是不无可能。再往后,就会一辈子困守在一方小小天地里,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那她怎能甘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木乔总算都是相对自由的。从前的小家小户里,爹娘事事由着自己。而今虽在官家,但干爹干娘又是极其通情达理之人,给了她很大程度上的自由。可如果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谁还肯如此娇惯她,放纵她?还有,她的大仇谁来报?
不!一片慌乱中,木乔只想起沈亦儒留下的那句话,“他来了没有?干娘,我问的是沈亦儒。”
阮玉竹摇了摇头,“所以我和你干爹都没答应,先敷衍着在。但是丫头,万一他们真的能拿出什么切实的证据来,恐怕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能让干爹干娘都觉得麻烦,那对方肯定不是什么没来头的,“他们是什么人?”木乔问出这话的时候,连嗓子都开始发抖了。
阮玉竹心疼不已,“好孩子,他们也是好人家。别怕,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咱们去见上一面吧。”
客厅里,有一位中年男子正与霍公亮在喝茶。另有一位年纪较大的老伯作陪,那是霍公亮的老朋友,国子监祭酒卢诚卢大人,木乔曾经见他来过府上几次,还比较熟悉,只是那位中年男子却不认得,想来便是来认亲的了。
阮玉竹鼓励的拍了拍木乔的肩头,落落大方的带着她从竹帘后出来,“阿乔,还不快上前去见过卢伯伯,这一位是索大人。”
索大人?难道自己真是敦煌索家之人?
当木乔来到那索大人面前行完礼起身时,瞬间就怔住了。这位中年大叔实在是与她太象了!一样的雪肤茶眸,一样的高鼻深目。
只不过木乔是女子,自然眉目秀气俏丽,而这男子五官却是如刀划斧刻一般,更加硬朗英挺。
他看着木乔,也是一怔,尔后才叹道,“想来她必是我族所遗之女了!原本我还有些忐忑,可此刻见到,再无疑问。但为求确凿,还是等长兄前来,再作定论吧。”
此人见完木乔,便拱手告辞。留下霍氏夫妻,与木乔详说根由。
这号称跟木乔有亲的,的的确确是敦煌索氏之人。
今日来的中年男子,名叫索光弼,是京城府尹的六品推官。据他所说,是听说霍家有一位长得特别象索家人的干女儿,所以特来求见。
因为事涉他家一段隐秘,人家说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也不方便直说,故此只能来先了解了解情况。在问过木乔的年纪来历之后,他就说很是象了,待见到真人之后,那些事木乔也都知道了。
他已经修书回去,请族中长兄与相关知情人等前来相认,但至于木乔当年为什么走失,又什么没有察访,那是一概讳莫如深。据霍公亮分析,想来应该是木乔的身世有些不甚光彩之处。
不过人家现在已经上门来打过招呼,霍公亮就不可能再没问过对方的前提下,偷偷把木乔送走。
若是等索家来了人,真的能说出个令人信服的来由来,却是定要将木乔带走的。就算是女孩,也毕竟是人家的骨血,不可能就这么遗落在外。
木乔听得大急,“我不跟他们走!我哪儿也不去!”
霍公亮和阮玉竹对视一眼,相对苦笑,真要是闹到那一步,怎由得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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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难题
“阿乔,我教你个法儿。等到那人再来,你就装病肚子疼,躺在床上怎么问你都不答,他们就不能把你带走了。”
霍梓斐鼓着小脸,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儿甚象少年版的霍公亮,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已经被扔进国子监读书了,这是放假才能回来。听说那里的学习极是辛苦,这可怜的倒霉孩子,给关在那里几日,小脸上的皱纹都快憋出来了。
晚饭时间早过,一家子也都交接班听说有人来找木乔认亲的事儿了,虽然大家明面上都保持了缄默,但私底下的鬼主意却是层出不穷的。
甘泰建议还是把木乔送走,或是回老家躲妹子那儿,或是去霍公豪家,总之让人找不到,就死无对证。
至于理由,他没想好,他老子甘成帮着想了出来,“就学那安家小姐,或者干脆跟她到定州去,正好阿四要出门,一路护送着,咱也不必担心了。”
甘婶建议在木乔身上弄点胭脂点个痣,或是染个青印,只要对方说不出来,就不算是真亲戚。
木乔左右瞟瞟,原来觉得挺良善清正的一家人,怎么一个个竟都是有着满肚子的花化肠子?
可是,她好喜欢
他们的鬼主意。虽然她也知道,一条都派不上用场。
直到最后霍梓文进得门来,把弟弟轰走了,转而看着木乔,极其严肃,“阿乔,此事事关重大,你若是应了。或许就是名门望族的一位娇小姐,从此奴婢如云,穿金戴银。而留在我家,你也看到了,纵是再有钱,爹娘也不会让你乱花,最多只是普通度日而已。你当真舍得下那份荣华富贵?”
木乔赌咒发誓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荣华富贵四个字了!尤其是走捷径白捡来的,更是坚决不能要!
“我若当真是什么娇小姐,他们家丢了这么多年怎都不来找?反而这个时候才来,就算是接我回去。必也不是真心的,那我何苦要去讨人嫌?没错,我是想过好日子,但那一定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干爹说我是霍家入了籍的女儿,我就只认自己做霍家人了!”
“那好。”看她态度如此坚决。霍梓文才把她拉到墙角,一张原本清雅之极的俊脸上此刻满是鬼祟,从怀中取出一粒用油纸包的黑色丸药。做贼似的塞到木乔手中,“这药名叫龟息丹,人吃了之后就会全身冰凉,连呼吸和脉象也拿捏不到。就跟死了一样。你若真心不想走,就把此药服下。到时药性发作,任谁也奈何不得。等把这一关过了,我再把你救醒,往后就不怕人来找了。”
好宝贝,好法子!木乔将药丸一收,虚心的问起一个后续问题,“你那时再把我救活了,我是不是就得隐姓埋名了?起码不能在京城住了,那我怎么办?还有户籍路引那些,人一死。全部勾销,再上哪儿给我弄一份去?”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更加楚楚可怜,“我不想离开你们。除了你们,我也没别的亲人了。”
呃……霍梓文清俊的面容僵了一僵。随即伸手,“你将药还我,我再给你想别的法子。”
这么好的东西,傻子才还他。木乔迅速转换话题,“要不,你帮我去劝劝干爹干娘吧。要我自己说不愿走,他们大人总会拿大道理压我,可我真的不愿意去嘛!”
末一句,她习惯性的加上了最近病中养成的撒娇语气。霍梓文听得心尖儿就似给蚊子叮了一口似的痒,再看一眼妹子撅着小嘴,祈求无助的小可怜样儿,牙一咬,药也不要了,豁出去找爹娘理论了。
木乔赶紧把药贴身藏好,万一事情真的糟到那时候,能躲一时是一时,烂摊子就交给霍阿三料理去。
没几日,阿果要走了,作为好友,在分享好友欢乐的同时,也得分享她的纠结。阿果已经知道索家要来认亲,而木乔不愿意去的事情。
最后一次问她,“你真不跟我走啊?”
木乔坚定摇头,“我现在要是走了,就是未战先退,太过丢脸。万一那家人想通了,又不来认我了呢?我岂不白跑了?但要是这边逼得实在没法子了,我一定去投奔你。到时你不管嫁没嫁,必须得护着我。”
“这个包在我身上!”阿果胸脯拍得震山响,“到了我们那,我就是地头蛇,定州有三川八府四十九寨,把你往山里一藏,就是十万大军来了也找不到你。”
“好,那你就赶紧回去先替我布置下吧。”木乔语气坚决,目光坚定,果断挥了挥手,生生将一场原本应该洒泪而别的送行改成了预谋后路的托付。
弄得阿果一路上归心似箭,让原本担心拖拖拉拉赶不上中秋的管事此刻只嫌自家小姐过于神勇,累得气喘。
又过了几日,当霍公豪接到大侄子的书信星夜赶至京城时,才发觉英雄已无用武之地。干侄女已经给人瞧见过,他不可能在人家没来认亲之前带走。白跑一趟不说,还落得一身埋怨。
“要是二叔你家就在附近多好,早些把阿乔接走,也不至于惹来后面这些事了。”听霍梓斐心无城府的抱怨着,让他这当叔叔的怎么跟小侄儿一般计较?
“我爹一接了大伯的书信,立即连夜收拾了行李,一天也没耽误的赶来了,谁知道中途又会出这种事?”邓梓谦忍不住替父亲辩解,可怜一个翩翩佳公子,这些天为了赶路是马不停蹄,弄得灰头土脸,脖子上随便一搓就能搓出几粒泥丸来,跟干苦力的穷汉似的。
“梓谦,”霍公豪低喝了大儿子一句,心里却有些被儿子维护的暖意。不过他更知道这种时候说别的都已经没用了,只问大哥,“那现在怎么办?如果真是阿乔那丫头的家人。真要把人还回去?”
霍公亮一时也委实做不了决断,“只好先等索家来人,听他们怎么说再做安排了。毕竟阿乔也我的干女儿,我这干爹有权对她的将来问责。”
他一时习惯,把官场上的话都带出来了。不过霍公豪很是高兴,因为这么多年,大哥终于肯跟他商量事情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阿乔现在可是姓霍的,如果只是他们家不太受重视的女儿,便是养在我们家又有何妨?无非是以后婚嫁大事也请他们来一起参详便罢。大哥现在还封了太子太傅。不管是任谁来评说,教养她都是足够资格的。”
霍公亮深以为然,虽然兄弟俩多年不见,但毕竟打虎亲兄弟,真遇到什么事儿。还是能够齐心协力,一致对外的。
阮玉竹也不二话,招呼大侄子下去洗沐休息。让这兄弟二人有机会说几句话。
她心细,自邓梓谦进门,就瞧见他远远的站在一旁,连跟人说话都极其小心。想来是讨厌极了自己这身埋汰样儿,怕给人嫌弃。才躲得远远的,不让他收拾清爽了,想来心情必是好不了的。
木乔勤快的帮忙指挥去了,二叔可是大财主,二叔的大儿子就是未来的大财主,跟他们把关系搞好了,就是谈起什么事来,有他们父子做坚强后盾,腰杆子也能硬气些。
只是她这殷勤也只献了半日,就发现府中的下人完全不用指挥。就围着霍公亮爷俩转得飞快。
“二爷,老爷这会子正在书房看书呢,小的现把茶具拾掇出来。您给老爷泡一壶这新买的雨前龙井送去,他一定喜欢
!”
“大少爷。早点可还满意?那中午想吃点啥?……佛跳墙?行啊!咱不会做没关系,一会儿就去酒楼买!春喜楼做这些山珍海味最地道,您还想吃些什么,只管报了,小的包管给您置办齐全,还不让老爷看出究竟!”
……
有钱能不能让鬼推磨木乔不知道,但有钱绝对能让人推磨!木乔不无羡慕的看着感慨,但这时候,偏有人大煞风景的凉凉刺她一句,“想过这样日子?跟索家走吧!”
木乔白他一眼,这个霍老三绝对是妒忌,**裸的妒忌!
再过数日,如雷贯耳的敦煌索氏终于上门了。还依着规矩,提前三天给霍家下了帖子。
初见拿着那张字帖,宝贝似的翻来覆去的瞧,“姑娘瞧瞧,这是他们家自己印,还打了族徽和姓氏,边上这圈花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