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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石哥哥有问过她问题吗？
田小果更加疑惑了。
“看来你又不记得了，这可不好！怎么说也是你的终身大事不是吗？”石非玉虽紧盯着她，眼角的余光却分明投注在南宫煜的身上。
果然，南宫煜的脸色变了。
“什么终身大事？”
田小果猛然想起在崖顶上石非玉的求婚，脸变红了。
“想起来了？”石非玉捏了捏她的鼻子，亲昵地问：“做我的妻子好吗？我会一直宠你，疼你，爱你。”
南宫煜脸色煞白，手中的剑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石哥哥，你又在开玩笑！”田小果有些生气了。
“我没有开玩笑！”石非玉手劲一收，田小果被禁锢在他的怀中。他的表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在向你求婚。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天下间的女人，我非你不娶！”
“够了！”南宫煜拾起地上的剑，指向他，“放开她！”
“南宫煜，谢谢你救了我。但我现在正在和我未来的妻子说话，你有必要要用剑指着我吗？”石非玉冷笑。
“她有说过愿意吗？她根本就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放开她？”
“她会同意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就连空气也突然变得紧张和凝重。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响，聚英坡周围突然涌现出大批的黑衣铁甲士兵，每人拿着锃亮的长枪和铁盾，将混乱中的江湖人士围在中央。
“我等是京城十八铁卫，奉石相手谕，前来武林大会维持秩序。大家速速停手，若再相互残杀，一律就地处决！”
雄厚的声音响彻整个聚英坡，四周又响起惊天的炮声，震天动地。
所有混战中的人都被这雷霆般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厮杀。
铁甲士兵鲜盔亮甲，行动整齐而迅速，立刻分割包围，将众人划分为数个小块，倾刻间就控制了整个冲突的场面。场中偶而有要反抗的人，立刻被铁甲兵中身穿银灰色武将袍的头目刺死。一时之间，众人无人敢言，全场寂静无声。
从铁甲兵中走出十八名头目，他们个个身材挺拔，英气勃勃，走到石非玉跟前，刷地一声齐身单膝跪下，中气十足的声音直冲云天：“十八铁卫见过石相！”
“嗯。”石非玉威严地点了点头，手中仍紧紧地搂着田小果。
十八铁卫三十六道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田小果身上。
田小果感到从未象今天这样尴尬和丢脸过，全身只觉得象着了火一般灼热。她又羞又窘，将脸埋进石非玉怀中。
十八铁卫果然个个身轻百战，即使是泰山压顶也能不动如山，此刻，他们心中虽有疑问，却个个面色如常。
一人出言禀道：“石相英明，我等按石相吩咐，暗自留意武林大会状况，果然发现有人利用此次比武大会蓄意制造流血冲突。”
周围的江湖人闻言大吃一惊。他们刚才个个杀得眼红，此刻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一架打得稀里糊涂。
看着四周死了的不少人，其中有自己的敌人，也有自己的朋友，更有甚者，还有自己的亲人。不少人悲从中来，痛哭出声。
“你们可知是谁让你们失去了亲人和朋友？”石非玉轻轻放开田小果，挥臂呼喊。
“是谁？是谁？”
“妈的，不是说比武吗？怎么打起架来了？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
有人开始议论，有人骂骂咧咧，更多的人是质问。
“问得好！这也是本相所关心的！”石非玉的沉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聚英坡。
“大家别听他瞎说！他是当朝的丞相，朝廷的走狗，平时恨不得将你我除去！现在居然假惺惺地在这里表示关心，大家不要被他骗了！”
有人高声喊叫，立刻煽动了一批敌视朝廷的江湖人士。
“刚才那位兄弟言之差矣！众兄弟虽是武林中人，平时不问政事，但是，各位兄弟却也是我们玄炎皇朝的子民！今日子民遭难，作为玄炎皇朝的丞相，石某岂可不闻不问？众兄弟都是血性男儿，江湖好汉，平时除恶扬善，做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好事！如今，却有不少江湖好兄弟送命在此。难道，就没有人想问一问为什么吗？”
石非玉锐利的眼神穿过层层人墙，众人触及他的目光，莫不感到信服。
“不错！这架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本次武林大会，安全事宜都交由路盟主处理。为何他至今都未出来维持秩序？”
有人在人群中质问。
“不错，打到现在，也没看见路正华出面，他刚才在干什么？”
石非玉挥了挥手臂，众人的声浪声小了下去。
“诸位兄弟的疑问，也是石某的疑问。江强，你到底查到些什么，告诉在场的各位！”
“是！”那叫江强的铁卫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立刻，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把绑着双手被人带了上来。
“是路平，路正华的得意弟子！”
“听说路正华最看重的就是他！”
有人认出那人，议论纷纷。
“路平，你说！”江强喝道。
路平被推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不说？”江强大声叱喝，“路平，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没有人会保你！你以为象你这样，你的主子还会保全你性命吗？你说了，还有一条活路。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路平浑身一颤。
石非玉走到路平身前，不急不缓地说道：“路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刚才会有人刺杀我？为什么好好的武林大会会陷入混乱？若无有心之人骟动，恐怕难以做到的吧？”
路平仍然沉默不语。
忽然田小果眼角瞄见一抹寒光，大喊出声：“小心！”
江强也已发觉，手中大刀一晃，铛地一声，一枚飞镖跌落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那枚飞镖是飞向路平的。
杀人灭口？
所有的人都这样想。当然，路平也不例外。
“我，我说！”路平心如死灰，心一横，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我师父安排的。师父的目标是石相的命。师父说，趁着武林大会的时机，制造混乱，再趁乱杀死石相。将来朝廷若追究起来，就说是武林人在乱中将石相误杀了。”
众人听闻，忿忿不平。
“路正华真不是东西！居然利用我们！”
“他要杀石相，却拿我们的命作垫底！”
“难怪他不出来制止这场混乱，根本是别有居心！”
有人说道：“好在石相出手，否则我们现在还在打！”
“老百姓都说石相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此话一点不假。”
“不仅如此，刚才我还看见他救怀中的那个女孩，连命都可以不要。”
“这样的好官，又有情有意，正是我们江湖中人最佩服的，我们不能不支持！”
“以前我不和朝廷往来，是因为看多了贪官污吏。如果朝廷里都是象石相这样的好官，我也不会不理会！”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不休，形势开始一边倒，许多人表示支持石非玉。
石非玉黑眸深沉如海，朝路平冷笑：“你莫要胡说八道，信口开河。谁不知路正华路盟主乃是江湖中的一代大侠，为人仗义又武功高强。石某和他无怨无仇，他怎会置我于死地？分明是你胆小如鼠，推脱罪责之辞！”
路平闻言，面色苍白，更加气愤。
“石相明鉴！对师父，我路平敬他如父，尊他为长，一直追随着他，为他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情。可是他呢？却要置我于死地！”
路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仇恨使他的脸孔扭曲，面目狰狞：“师父常说，要保住他在武林中一呼百应的地位，除了收买江湖人的人心外，更要懂得在朝廷里寻找靠山。数年前，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和三皇子结识，两人一见如故。三皇子允诺，只要师父能帮他除去在朝廷上的政敌，他便保证师父在武林中的地位，并且许以重金厚禄。石相是三皇子在朝中最大的政敌，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的！不仅是石相本人，就是朝中前些日子死亡的几个官员，也是师父派人去暗杀的！”
第2卷 第43章 生气
众人听他说完这番话，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都说路盟主公正仗义，却不料早和朝廷中人勾结。这样的人，怎能当武林盟主？”
“当了盟主，不但不维护我们武林人的利益，反而为了一己私利残杀大臣，这样阴险毒辣的人，我们怎么能让他继续当盟主？”
“弟兄们，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一直觊觎皇位，处处跟太子和丞相作对，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朝廷之事本不该由我们江湖人插手，但是路正华和三皇子勾结，出卖我们、利用我们，这个我们不能接受！兄弟们，这样的盟主我们为什么还要拥护？”
“路正华不配做盟主！”
“我们重新选个盟主！”
“好！重新选盟主！”
“选谁？要么重新比武！”
“石相在此，不如我们请石相作为这次武林大会的公证人！大家说，怎样？”
“好，有石相在，我相信接下去的武林大会一定会公正有序！”
“别在台下打了，有什么事我们在擂台上解决！”
最后大家争论的主题逐渐转移到了这次武林大会上。
石非玉朝众人拱了拱手，朗声说道：“石某在此谢过诸位兄弟对我的信任！只是石某离京已久，不便多作停留。这样吧，我推举一人作为此次武林大会的公证人如何？此人不但武功绝顶，而且处事公正，个性沉稳，相信大家一定会给石某这个薄面！”
众人又是一片议论。
过了一会儿，有人叫道：“石相事务繁多，我等也能理解。只不知石相要推举何人？”
石非玉大声说道：“南宫世家的三公子，南宫煜！”
此话一出，不但众人吃惊，就连田小果和南宫煜也是猝不及防。
田小果拉着石非玉的袖子，连声询问：“石哥哥，为什么要让小哥哥做这个公证人？”
南宫煜握住剑柄的手指用力，指节泛白。
他盯着石非玉，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一个洞。
“在下何德何能，怎能做这个公证人？还请各位另选高明！”南宫煜吐气扬声，摆明了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他一推迟，却不料让众人反而更加接纳了他。
“传闻南宫煜的剑法通神，年纪轻轻便登上兵器谱的第一名。有他做公证人，我没话说！”
“不但剑法高超，我看他为人也不错！不骄不躁，难得难得！”
南宫煜淡漠的表情几乎破裂。
“在下言明，做不来这公证人！”
众人开始不悦了。
“南宫公子，你何必再三推却？我们请你做公证人，那是因为看得起你！你再不接受，莫非是看不起兄弟我们？”
“虽说南宫公子剑法高超，可是也不能目中无人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叫着。
南宫煜面罩寒霜，不再理会，直接走到田小果身边，抓起她的另一只手，说道：“笨蛋，走了！”
田小果一只手扯着石非玉的袖子，一只手被南宫煜抓着，扫视着众人，只见大家均面露愠色地盯着南宫煜。
“不行！”田小果反拉着南宫煜，急忙劝道，“小哥哥，现在还不能走。你若这样走了，将来怎么在江湖上走动？”
“你在担心什么？”南宫煜很不耐烦。
“小哥哥，你看他们，都希望你能当这个公证人。你不在乎他们的感受，一再拒绝，只怕会引起他们的厌恶和反感。将来在江湖上行走，你怎么面对大家？”
“我若在乎别人的看法，就不是南宫煜了！”南宫煜语中夹着火气，“你走不走！”
“不走！”
“你！”
南宫煜淡漠的脸浮现出一层怒气：“你还真想留下来做丞相夫人不成？”
田小果愕然。
石非玉冷笑：“这是迟早的事。南宫煜，你放开她！你若想走，就走好了！我不会拦你！”
南宫煜愤怒的目光扫向石非玉：“你别以为是丞相，我就会怕了你……”
“我没用丞相的身份来压你！”石非玉冷笑，“当不当这个公证人是你的选择。可是，你要走就直接走好了，何必拉上小果？”
“我就要拉上她，你能怎样？”
眼看两人脸色都沉郁下来，田小果暗叫不妙，连忙陪着笑脸：“唉呀，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小哥哥，我看你确实不应该走。石哥哥，你也别拿话刺小哥哥了。唉呀，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谁和他是朋友？”南宫煜更加生气了。
石非玉斜睨着他，虽未说话，可他的眼神却分明在排斥他。
田小果头痛。
一个是自己疼爱的坚儿的哥哥，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小哥哥，两个人水火不容的模样，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啊？
石哥哥不愧和坚儿是亲兄弟，连对人的喜好也如出一辙。
“你们想吵就吵吧。”她有些泄气地说，“我要留下来看比武！”
甩开两人的手，气呼呼地不再理会他们。
两人均是一愣。
第一次看见田小果生气，心中的感觉有些怪异。
南宫煜和石非玉对视一眼，南宫煜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转眼看见田小果气怒的神色，终是闭嘴不言，闷闷地站在一边。
石非玉忽也觉得有些烦闷，看向田小果，眉头微皱。
“你真想让我做那个公证人？”沉默半晌，南宫煜问田小果。
田小果转头看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哥哥，我这是为你好。你别担心自己做不好，我会给你加油打气的。”
她是为他好……
南宫煜脸上的乌云散去，眼睛渐渐地变得清亮，泛起愉悦的光泽：“好，既然你要我做，我做就是了！”
“小果，这里太不安全。你还是跟我一起回京吧。”石非玉板着脸，田小果一看就知他在生气了。
是气小哥哥顶撞了他吗？
“石哥哥，我不想走。人家还想看比武呢。”田小果嘟起了嘴。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看的？”
“石哥哥，你若有事先走吧。到时我再去京城找坚儿好了。”
田小果真不明白石非玉为什么坚持要她一起回去，想想必定是坚儿的缘故，于是这般说道。
石非玉脸色更加沉郁了。
南宫煜却心情大好，拉过小果的手，说：“我们去那边的彩棚吧。”
还未等他俩跨步，也未等石非玉阻止，彩棚处突然传来骚动声。
“是路正华！”
“路盟主怎么现在才出现？”
“他还有脸出来？看他怎么给我们一个交待？！”
众人嚷嚷。
人们纷纷涌向彩棚处，将几座彩棚围得个闷不透风。
田小果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小哥哥，我要去看！”
“看什么？”南宫煜声音虽淡漠，但唇角已向上弯起。
“我想看看武林盟主到底是啥样的？人家下山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江湖中的大人物呢。”
田小果忘了，这两年里，她见到的人，在江湖中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南宫煜瞟了她一眼，身形骤动，一旁的雅悠只见人影一闪，南宫煜已抱着田小果跃到半空，朝彩棚处飞去。
“小哥哥，你的轻功更棒了？”
“比你的如何？”
“我的？呃，还差那么一点点！”
空中传来田小果洋洋得意的声音。
“那你记住，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跑。”那是南宫煜霸道的声音。
“为什么？”
“你若跑了，我怎么追得上？”
“那你为什么要追我？”
“笨蛋！”
两人声音渐去渐远。
雅悠眼底涌上雾气，回头，发现石非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石大人，为什么不追过去呢？在下看得出来，你很关心田姑娘。”
石非玉看了她一眼，眼眸暗沉，转眼间脸色恢复平静。
“姑娘此时似乎更应关心自己才是。”
雅悠微愕，苦笑起来：“果然一切都瞒不过石大人的眼睛。不但看出我是女子，而且也明白了我对煜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