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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不敢怠慢,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和一封五信道:“回主子,这是奴婢日前出宫时从府里拿来的,老爷说一切都是依您地吩咐做地,这一盒是一个月的量,另外这里还有一封五信,是老爷教奴婢带给您地!”说着将两样东西一并递到了日夕手边。
听到有五信日夕不由眉头微挑,阿玛可是谨慎的很,最怕有东西落入他人手柄,她入宫这久阿玛从未写信给她,最多叫人带几句话,叫她在宫里诸事小心而已,今儿个怎么突然想到写信了,想着她将信拆了开来。
这一看之下她的气又开始急促起来,匆匆看完后把信纸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重响,自己则站起身来回走着,一边走一边怒道:“又是索家,宫里有个宛嫔和我做对不够,宫外他们家还要来和我做对,真是冤家!”
“主子,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出什么事了?”兰香赔着小心问。
日夕哼了声道:“阿玛没事,是索家他们现在正遍京城的在找李全的家底,我估计应该是上次的事让容嫔怀疑到了李全,然后她查了李全在宫中的记录后告诉了宛嫔,宛嫔便助借家族的力量,想将李全以前的底给查出来,虽然他们行事隐秘,但一下子调出这么多人查,还是让阿玛探到了消息,真是可恶!”
听得是这事兰香也慌了神:“主子,那他们会不会真的查到些什么啊?”
日夕斜睨了她一眼道:“你慌什么,像你这样动不动就一惊一乍,还不叫人瞧出破绽来!”接着她又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当初阿玛做事肯定隐秘,所有知道你们几个底细的人都被灭了口,就连当年宫里负责接收你们几个入宫的人也在出宫后没多久就被阿玛派人杀掉了,你说他们还查的出些什么来!”
不待兰香他们说话,日夕又道:“不过这事也确实不得不防着点,以后你们与李全接触的时候都小心些,万一他真着火,也不能让火烧到这里来,知道吗?”
在他们分别应下后,日夕点点头,让兰香拿火盆进来,把信与信封一并扔到里面烧了,除了纸灰之外没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根本没那封信一样。
在做完这些后,日夕望着手里的小盒子冷冷一笑,以后的戏还长的很,一出唱罢很快就有另一出接上,她要除掉的人从来就没有活下来过,佟妃是这样,董鄂香澜是这样,清如她们自然也不会例外!
翌日,水吟与月凌早早的来到了重华宫,她们均已各自得知了昨日之事,很是为清如出了这口恶气而舒坦,至于日夕她虽恼恨,但为了不惹他人怀疑,也不得不跟着来了,所以几人面上俱是一副欢喜的模样。
她们刚入宫门,清如便已迎了出来,笑意盈盈的拉着她们的手入内室,瞧得出她今日心情极好,入内坐定后,月凌左右瞧了一番后道:“如姐姐,三阿哥呢,他应该没这么早去上课啊?”
“玄烨啊,今儿个你们还没来的时候太后就派人来把他叫去了,说是要考考他的功课,怎么啦?”清如挨着水吟坐下后道。
月凌从身后的宫女手上拿过风车道:“喏,这个给三阿哥玩,上次我见他瞧几位格格玩的时候很是羡慕呢,所以我自己做了一个,等他来了你替我给她!清如命人接过后道:“你可是好,他都没说你就给他做,比我这个姨娘待他还好,我要是可嫉妒了哦!”心情好,所以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月凌被她说的窘迫,水吟见状推了清如一下啐道:“好没正经的一个人,咱们几个来看你,你却在这里开月凌的玩笑,小心我们不理你!”
清如急忙笑道:“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凌妹妹也不要生气啊!”
水吟这才展颜舒容,侧目却见日夕在一边瞪着乌黑的大眼瞧着她们,也不说话,以往她可是最爱笑闹的一个,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不由问道:“淳儿,你在瞧什么着,怎么不说话?”
日夕还未说话,月凌先拍手笑着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淳姐姐为什么不说话了!这一下不止水吟不解,清如和日夕亦是三怪,日夕眨着眼道:“三怪,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余下二人也是点头赞同,将目光俱投向了月凌,单看她会如何回答。
月凌狭笑着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日夕身后,伸手搭在日夕的双肩上,然后抿着嘴道:“淳姐姐她准是饿了,如姐姐你都不给她吃东西,你说她能乐意吗,当然也就没了力气说话啦,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一说出,清如与水吟顿时抱笑成一团,敢情月凌是把日夕比做一个只知道吃的猪啊,没东西吃就不乐意了,日夕在稍微一愣之后也回过神来,不依地吵着要打月凌,但是月凌早就闪了开去,哪能让她就这么打着,一个不依,一个不让,这下可热闹了,日夕追着月凌满屋子跑,后来还是清如和水吟一人一个将她们拦了下来。
第三十七章 不负卿(3)
清如捂着笑痛的肚子道:“好啦好啦,不要再闹了,否则我这屋子就叫你们俩给拆了!”
日夕跺着脚不依地嘟起嘴道:“哼!你们偏心,月凌这样笑话我,你们都不帮我说她,讨厌!”
水吟抱着她的腰忍住笑道:“真的好啦,不要追了,月凌的脚才刚好呢,难不成你要让她再扭一次啊?”
在水吟和清如的一力劝说下,日夕这才答应了,随即清如关心地道:“凌儿,你这脚伤真的好完全了吗?要不要我派秦太医再去给你好好看一下,可千万别留下什么病刺
“姐姐放心吧,已经一点儿事都没了,不信你瞧!”说着她抬起脚又转又动,清如瞧着果然是一点妨碍也没有了。
“恩,虽说已经好了,但你还是要小心点,可千万别再扭了,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不知道你如姐姐有多失望!”水吟如是说着,眼中是一片惋惜,若当日未出那事,月凌只怕早已不在常在之位。
这样一说原本还笑闹着的几人都沉静了下来,清如皱了皱眉道:“可不是吗,月凌当日你到底是怎么扭伤的脚,前几日事多我倒也忘了问你!”她这一问,日夕在一边也暗中竖起了耳朵,静待月凌的回答。
月凌回想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当时正坐在椅子上换鞋,并依你们之言带上了面纱,所以没人认得我,只当我是新来的舞伎,其实当时我在鞋面里面发现了一根针。不过我以为是人家不小心落在里面的的,所以也没在意,现在再想起来就有些不对了!”
日夕动了动嘴但没发出声音。听月凌继续讲下去,“我刚把针拿出来。后面就有个人过来把我撞倒在地,然后就走了,等我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脚扭了。”
“这是哪里地奴才,怎么这么冒冒失失,连撞了人也不知道扶一下!”水吟先声说道。。。就因为这么一个奴才,让她们的准备就成了泡影。
“那你有见过他的样子吗?”这一次问话地是日夕,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她当然最清楚,而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月凌会否已经瞧见了那个人地模样。
“那倒没有,他撞了我之后就走了,中途没回过头,好像……好像……”月凌吃力地想着,明明是在脑海里,可就是说不出来。
“好像是故意的对吗?”清如淡然地替月凌说出了答案。“对!对!那感觉就像是故意的一样。那个奴才分明是故意来撞我的!”被人一说,心中的阻碍立时就通了,月凌将堵了一半地话说完了。
日夕悄悄松了口气。作出一副不解地模样道:“故意?为什么有人故意来害月凌啊,难道她不想月凌得圣恩?”
水吟冷哼了一声道:“恐怕事情就是这样。真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么过份。要让我知道了决不放不过她!”
清如抬手抚着自己额上的两片花钿,那是福临送的。亦是她最喜欢带的,感觉晶石在指下滑过,她收回了手道:“还能有谁这么神通广大,耳目灵通,当然是那个神秘人了,姐姐,看来以后我们行事要更加小心才是!”
水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至于月凌和日夕则面面相觑,一副不知她们在说什么的模样。
清如想了一下道:“月凌你先委屈一段时间,等下次有机会了我再向皇上引荐你,相信姐姐,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月凌感激地点头应声,水吟沉默了一会儿道:“被月凌的事一带,我倒是忘了来的目的,昨日地事我们几个都听说了,子佩到底……到底有没有身孕?”她怕这话会引来清如的误会,所以问的很犹豫。
不过清如并不在意,大方地承认道:“原先她是有的,但是后来就没有了,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心太狠了?”
三人互望了一眼后俱是摇头,水吟率先道:“子佩背主忘义,死有余辜,何况你还给她留了条命,算是仁至义尽了!”
月凌点头不语,她虽不曾说清如错,但那孩子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这么说没就没了,总归有点不能接受。也只有尚未真正接触过后宫残酷地月凌还会这样想,她还没有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地道理,也许她什么时候上位了,什么时候就会明白了。
日夕一边留意清如几人的脸色一边做不经意地道:“如姐姐,既然子佩真地曾有过孩子,那为什么那些太医就是诊不出来呢,难道是他们医术不佳,误诊了?”她最三怪的就是这件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水吟第一个摇头道:“这不可能,能入宫成为太医者医术定然不会差,不可能会产生这么明显的误诊,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说着她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清如,期待她能给自己回答。
清如转着手里的团扇,眉目轻垂间带起一丝笑意:“说到这里可就真要谢谢秦太医了,要不是他医术超卓,这场戏可真不好演,指不定我还有可能搭进里面去!”
“恩?这是为什么,秦太医他做了什么吗?”这一次追问的是日夕,她对秦观是有所印象的,但也仅现于曾经在承乾宫里的事,现在清如特意提起,不由让她上了心。
“秦观以针药改变了子佩的脉像,但不能即时生效,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才会极力阻止宁妃请太医,待脉像改变之后,若非深谙此道的人,根本察觉不了,至多只会觉得脉像有些怪罢了!”
听她这么说水吟几人才恍然大悟,日夕面上没表露什么,可心里还是有所震撼的,她万没料到秦观的医术居然这么高,能自由改变人体的脉像,有这么一个人在清如身边,以后她不论做什么都要特别小心才是,想到这儿,原本揣在怀里准备要给清如的东西让这个认知给想的放弃了。
“不过昨日……”清如摇着扇站了起来,慢慢走了几步,望向虚空处道:“昨日最大的收获不是除了子佩,而是认识了贞妃,昨日的戏到最后竟成了她个人的表演,而她也成为最大的赢家,以前我们都小看了她!”
“贞妃……这个我也听说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真的被封了妃,不过也不三怪,她是先皇后的妹妹,皇上对先皇后一直未能忘情,对贞妃恩眷浓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水吟低头说着。
“不!”清如摇首道:“不单只是这样,昨日的事我仔细想过了,一切分明是她在背后挑啜宁妃,而宁妃最近的表现也有点怪,极可能是她向宁妃许了什么好处,然最终这个好处却被她拿到了,她与她的姐姐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那你说这个贞妃会不会是我们一直要找的神秘人?”听得贞妃城府如此之深,水吟自然而然地将她与神秘人联系在了一起。
“我看根本就是她,这个坏女人!”日夕抢先说着,腮邦子鼓鼓的,一副气愤模样。
清如有所保留地道:“这事我也不能确定,只是以后咱们大家要多长个心眼,在没能力之前千万不要得罪贞妃,这个女人利害的紧!”
宫里的生活就如泥潭一样,越陷越深,而且敌人亦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几个又说了一会儿也就散了,且都带了一肚子的事。
第三十八章 贵嫔(1)
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日子已经悄然到了七月份,这个时候宫中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了,宁妃失势,皇后渐起,贞妃则紧随其后,隐隐有与皇后分庭抗衡的能力,不过贞妃并未如宁妃那般骄横,对皇后恭敬有加,从不恃宠生骄,至于在后宫诸事的处理上也是井然有绪,遇事多问皇后再做决定,与佟妃执权时完全是两样,所以不仅福临对她赞赏有加,连皇后也对她的印象不错,如此一来她在后宫的声望是扶摇直上。
至于在分得福临的恩宠方面,清如无疑是头一个,这么几个月下来,福临对她的圣眷不仅没下来,而且还有更盛之势,十日里总有四五日是她的名字,不知羡煞多少人,况且她的膝下又有玄烨在,虽非已生,但名义上已经是她的孩子,不禁有人在怀疑,这皇上会不会再度看重三阿哥?!
跟在清如之下的便是日夕,她以一贯的娇憨纯真搏取着福临的欢心,福临喜她性真,所以对她格外宽松,很少用宫规去约束她,而在众人眼中她无疑是和清如一个阵线的,其下纷纷有人在猜测,这下个封妃的人会不会是她们之中的一个。
再往下数就要算恪贵嫔了,不论是身居嫔位还是贵嫔,福临对她都是礼遇的不得了,但三怪的是福临竟从未宣她侍过寝,而她自己也一直处在一种似隐非隐的状态,所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毕竟现在宫里需要注目的人极多,不过清如与其的交情倒是日益见长,时不时去她那里串串门子。聊聊天。
这样风平浪静的光阴一直待续到了七月下旬,清如向来畏寒怕热,是以每日内务府都要送好些个冰来放她房里。不止地上放着,连桌上都放着些雕有花纹的小冰块。然就算是这样清如还是觉得热,这一来那件天衣便成了她最喜欢地衣服了,天衣的料子金贵无比,穿在身上更是说不出的舒适,不论怎么出汗都不会贴在身上。清如穿得都舍不得脱下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天热地原因,身子不仅倦怠,而且沉重,有时候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来,至于胃口则削减的很。
这日她正坐在椅子上看五,突然绵意进来回禀过水吟过来了,她赶紧将其请了进来,水吟走得是了一身地香汗,清如叫人沏了杯水。。三五…整理…提供下载。然后在里面放了冰后递给水吟道:“吟姐姐,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跑来了,也不怕受热!”
水吟一口饮了半杯后道:“我在宫里待着憋闷才到你这里坐坐。不过你这里可比我那儿凉快多了,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她说笑着。
清如收好五道:“我哪敢。你来这里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我刚刚叫人拿西瓜在冰上放着。现在想来也凉了,我叫人切了送来!”说着她唤人进来吩咐了,不一会儿功夫湘远就端了进来,只见一片片俱切好盛在冰碗里。
清如亲自端了一碗给水吟,走得近了闻得其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浓而不烈,竟是从未闻过的香,不由问道:“吟姐姐,你身上涂了什么香粉,怎得这么好闻?”
水吟被她说的一愣,抬手凑到鼻前一闻后方笑道:“你说这个呀,哪是什么香粉,是前些日子日夕送给我地薰香,那香味不止好闻还有助于提神,每次点着的时候我都觉得心情特别好,因是日日在点所以身上沾了些,你要是喜欢这味的话,等我回去了叫日夕给你也送些过来?”
清如含笑道:“不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热,这么些冰都还嫌不够,要是再放个薰香还不把我热死,还是等天凉些再说吧!”
听得她如此说水吟也不勉强,低下头来专心吃起了西瓜,银勺子在冰碗里转动的时候清脆至极,一会儿功夫便去了半碗,反观清如则只吃了几口便停下不吃了:“怎么了?”
清如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没胃口罢了,最近也不知怎的,看见什么都不想吃,身子总是懒懒的!”
“会不会是中暑了,有没有宣太医来看看?”水吟关切地道。“没什么,可能就是天热影响了胃口,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清如倒不甚在意,毕竟她以前也是这样,只是这次严重了些而已。
“我觉着你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别因为怕热老捂在里面,不这样迟早要捂出病来!”
清如刚要说,突然一阵恶心没来由的冲顶上来将她的话堵住,她赶紧侧头用手帕掩住嘴巴,在一旁伺候地湘远也赶紧取了铜盂接在下面,只听哇的一声她刚刚吃下去的西瓜全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还呕了一阵酸水才算完。
水吟被她吓了一跳,待及见其用清水漱了口后方急问道:“瞧你还说没事,都吐了,快,快宣太医来瞧瞧,不能让你任着性子来,万一真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湘远不敢立即动,而是拿眼瞅着清如,清如自己虽不甚在意,但瞧水吟这般紧张只好无奈地点头,一得到她允许湘远立刻退了出去,去请秦观了,看来她也很是担心呢。
水吟拍着清如地背道:“好些了没,要不要喝点水?”
清如笑着拉下她的手道:“我真地没事,只是泛酸而已,瞧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