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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轿抬过的一个小巷口,一个眼神异常妖异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拢在袖中,他望着远去地花轿轻轻摇了摇头,他已经提醒过了,可还是执迷不悟,注定他命数如此,世人皆茫然啊!
且说另一边,福临并未瞧见花轿中的清如,他带着图海,常喜,秦观以及侍卫们径直走往了扬州的知府衙门,图海和常喜,一个是他地随身侍卫,一个是他的贴身太监,至于带秦观来则是为了以防万一,当初清如失踪时可是有伤在身,谁知道她现在伤势有没有全好。
扬州知府耶达涉嫌贿赂,被带到刑部受审,后得贞妃及荣海地帮助,脱去了罪名并官复原职,但他还要在京中耽搁一段时间,所以目前衙门里是周同知在管事。周同知早早就接到京里地消息,说皇上会在今天微服来到扬州,由于皇上是微服,不许任何官员去迎接,所以周同知只能在衙门里等。
周同知连着几天都没睡踏实过,皇上啊!他虽是进士出身,却非前三甲,所以他从来没见过皇上的面,而今皇上要亲自来,他那份激动就不用说了。这一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穿戴齐官服后在衙门里毕恭毕敬地等着,不时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头上的汗啊,如漏了的桶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滴。
太阳是越升越高,可府衙外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更别说人影了,周同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对一起等候着的赵捕头道:“皇上怎么到现在还不来,特使先前不是说一早就会到吗?会不会有什么事?”
赵捕头握着刀道:“大人您别急,可能皇上还没赶到吧,毕竟是从京城来的,要不属下出去看看?”
“不不不!”周同知连连摆手道:“皇上说了要咱们在这里等,岂能自作主张,而且皇上此次来是为寻人之事,你身为本城的捕头,皇上到时肯定会找你问话的,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话虽如此,其实周同知的心里也是着急的很,不过还好,没有再让他多着急,福临就带着一干人等到了府衙,外面的捕外因为一早就得了命令,所以没有阻拦他们,让他们毫无阻碍的到了大堂里。
周同知远远就见一个青年带着一群人进来,由于他没见过皇上所以不敢确定,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常喜请示过福临后冲周同知道:“周同知,见到皇上还不上跪!”
常喜是太监,声音较一般人要尖,周同知一听就听出来了,他赶紧跪倒道:“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他之后是府衙里的一些小官员以及赵捕头几人。
福临微一点头让他们起来,随即在他们早早备好的椅子中坐下,常喜,图海以及秦观三人站在他身后,其余的侍卫则分列两边。周同知。朕此次微服前来是为寻人,上次已经派过一批人来,不过朕得知他们所带的图画无故失踪。所以无法找寻,这一次朕再度带了画像来。务必要找到画中之人!”福临刚一说完,图海就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来,上面所绘之人正是清如。
周同知平举双手从图海手中接过画像,稍看了一眼后就道:“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皇上找到此人!”虽然他很好三画中地女子是谁,但既然皇上没说。他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去问,万一要是惹得皇上一不高兴,他头上的乌纱可就难说了。
福临点点头道:“你先让你们这里的几人瞧瞧,看有没有见过地。”
周同知应了一声,小心地将画传给了其他人,各官员看了后均是摇头作答,最后画像传到赵捕头手里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看样子竟是很惊三。
福临见状精神一震,坐在椅中的身子前倾问道:“怎么,你是不是见过画中的人?”画与真人虽不是一模一样。但已经很相似了。
赵捕头跪下说道:“回皇上话,小人只是觉得与扬州的一个人很相似。至于与画中人是不是同一个。就不敢确定!”
“无妨,你快说。是谁?”福临急切地道,不管是不是,都先看了再说,当初在江宁找了这么久都没消息,说不定人真的是在扬州。
赵捕头恭敬地道:“小人曾经在城东宋府中见过一位与画中人很相似地姑娘,她名叫如诗。”
如诗,不是清如,福临微微失望,原来真的只是有些相似而已,并不是她的宛卿。他身后的秦观略一拧眉,然后不待请示过福临就擅自开口道:“赵捕头,你可知道这位如诗姑娘的来历?”
福临回头看了秦观一眼,在他眼里似乎看到了什么,心中一动对赵捕头道:“对,你倒是说说这位如诗姑娘什么来历,她与画像中人有几分相似?”
赵捕头好生想了一番道:“回皇上,如诗姑娘的来历小的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是宋府的当家宋少爷去江宁时救回来的,这位如诗姑娘被救上来地时候失了忆,并不知道以前的事,这名字也是后来取的,至于说到相似,小地觉得她与画中人至少有八分相似!”
八分相似?常喜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吗?还是说……想到这儿他低下头在福临地耳边轻声道:“皇上,您看这位如诗小姐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地人?”
“江宁……失忆……”福临没有理会常喜,只是反复念着这两个词,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喝然道:“朕知道了!”
“皇上?”所有人都愣愣地瞧着激动不已的福临,不解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兴奋,只有秦观大概猜到了原因。
福临待兴奋稍退了一下后展颜道:“宛卿,宛卿她真地在这里,太好了,难怪朕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被人救起后带到了这里,并且失去了记忆!”激动之下他忘了掩饰清如的身份,脱口而出,这也证实了周同知的猜测,画中人竟然是皇上的女人,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整个人顿时如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一得到清如的消息,福临迫不及待地道:“赵捕头,快,快带朕到宋府去!”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赵捕头竟然没有立刻应声动身,反而露出为难害怕的神情,旁边的周同知也差不多,嘴唇不住的动着,却又没有声音发出。
常喜见状道:“赵捕头,皇上的话你没听见吗?可是还有什么事?”
赵捕头垂下的头悄然望了周同知一眼,然后用着极小的声音道:“回……回皇上,今天是宋府少爷和如诗小姐的成亲之日!”
这话一出,包括福临在内,每一个人都是呆若木鸡,常喜几个更是彻底傻掉了,他们是从宫中出来的,最清楚不过,皇上的妃子怎么能和别人成亲,这可是株九族的大罪!
福临铁青着脸,那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爆发,常喜几个在后面相互看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周同知他们跪在地上更是一动不敢动。
虽然还没有确定,但福临已经认定如诗就是清如了,不行,他绝不能让她嫁人,即使她没了记忆,那也是他的妃子,他一定要赶在成亲之前将她追回来!如此想着福临勉强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慌怒之意,瞥见冲周同知他们还跪在地上,踢了他一脚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朕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人头落地!”
可怜周同知被吓的不轻,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与赵捕头一并领着福临等人匆匆往宋府赶去。
第五十二章 今生盟 来世约(3)
另一边,在一间小屋里,中年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天上,仿佛在等什么东西,突然,一点黑点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忽地大步跨出了屋子,伸手往空中一招,那个黑点俯冲而下,落在了他的手上,原来是一只信鸽,也就是他一直在等的消息。
中年人从信鸽腿上取下纸卷,展开后上面的字并不多,只一眼便可扫过,但他看了很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紧。
慢慢的,他攥紧了纸条,将它捏在手心中:“来人!”他突然大喝一声,随着他的声音,几条人影从各处飞射而出,并排站在中年人面前齐声道:“大人!”
中年人嘴唇一动一合,讲着纸上的所说的事,待手下人都明白后,他又拿过他们的刀,在刀柄上用指劲刻下一个字,四个人,四把刀,一直到最后一把刀刻完还给手下人后他才沉重地道:“你们记着,这一次行动是必死的行动,一会儿不论有没有成功,也不论有没有被抓,你们都必须以死完成计划,听明白了吗?”
手下四人决然点头,早在当初事情失败的那天他们就该死了,现在能多活两天已经幸运了。
中年人见状很是满意又道:“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你们死后我会各发一笔钱财给你们的家人,让他们下半辈子能够衣食无忧,好了,你们可以下去准备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待手下人都散去后,中年人也离开了小屋,在离开时他带走了鸟笼子,这时里面的两只信鸽都已经回来了。
且说花轿在一路的雷声闪电中来到了宋府门口。宋陵早在府门口等着了,今日的他换上了一身新郎倌地衣服,俊美的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他依礼走到花轿前踢了一下轿门。
待他踢完后,喜娘掀起轿帘迎出了新娘。然后扶着新娘子与宋陵一并走入了宋府,此时宋府里地喜堂已经布置完全,众多宾客亦在堂中等待,必须要等新郎新娘行完礼后,酒席才可以开始。
齐伯在里面看到宋陵迎了新娘子进来。笑得都合不拢嘴了,眼中更是有泪花浮现,盼了这么些年,终于盼到少爷成亲了,可惜老爷夫人死得早,不然该有多开心啊!
司礼的人见到他们进来站好后朗声道:“新郎亲娘拜堂!一拜天地!”
宋陵侧目望着被红巾盖住脸地如诗,眼中满是温柔,这个礼行完后,她便是他的妻了。他会用他的一生来守护她,直至天地尽头,如诗。我会让你幸福的!
宋陵的头拜了下去,可是新娘子却笔直地站着。。三五网+555sjs。身子不停地发抖。但不管喜娘怎么催促她都不肯低下头。
正当宋陵万分不解时,她突然一把掀起了红头巾。露出那张绝色地姿容来,只是那双美目中正不停地滴下泪来。
宋陵被她这大胆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宾客等人更是惊三,从未见过有新娘子如此大胆,在拜堂时自己把头巾扯下来的。
宋陵伸手握了清如的手道:“如诗,你怎么了?好好的把头巾扯下来干什么,有什么话等拜完头再说!”
清如不停地摇着头,凄楚无比的目光让宋陵心慌莫名,清如的唇不停地颤抖着,那话明明就在唇边,可看着宋陵的目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无奈之下她只好闭了眼不去看宋陵:“我……我不能嫁你!”每说一个字,清如的泪就滚落一滴在宋陵地手上,微热的泪去灼伤了宋陵的心。
齐伯看着情形不对,赶紧上来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别胡闹,快把头巾盖上,人家都看着呢!”他扯着清如扯在手里地头巾想重新给她盖上,可是清如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清如将目光转向齐伯:“我不能嫁给宋陵,这个堂也不能拜!”美梦终会醒,如诗,将只会存在于记忆中。
当清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地雷声和闪电一下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天亦恢复了晴朗,阴沉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宋陵目不转睛地盯着清如,似乎明白了什么,以一种哀恸的声音说着:“你恢复了记忆对吗?”
清如没有否认,缓缓点下了头:“是,在花轿里,我记起了以前所有地事!”她真的不想伤害宋陵,不想伤害这个待她至情至性的男子。
“所以你不愿嫁我?”宋陵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刺痛,他已经忘了别人的存在,心中,眼中,只有一个她!
清如伸出手,再一次去碰触那张俊美的脸,然入手,却是湿湿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泪竟已滴落下来,清如死死地忍住想要抱住宋陵痛哭的冲动:“不是不愿,是不能!”
宋陵抓住她想离开的手,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脸,让那温暖与冰冷并存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为什么?”
“因为……”清如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待转目见齐伯已经将那些宾客与司礼的人统统请出了喜堂后才道:“因为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已经来到扬州了,我就是在花轿里见到了他才想起以前的事,他迟早会找到我,如果我嫁给了你,到时你必死无疑!宋陵,我不想你死,我想你好好的活着,我知道你是真的待我好,所以我更不能害你!”
当清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表示不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她都已经决定恢复原有的身份,与福临回宫,继续做她的妃子,而宋陵,从此除了梦魂中再不得见!她宁可宋陵恨她怨她,也不要他因为自己而死!
“皇上的女人?”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宋陵就愣在了那里,再听不进任何的话,脑中不停地回复着这句话。好半晌后他才艰涩地问清如:“你真的是皇上地女人在问的时候他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只是他听错了,又希望是清如说错了。可是这一切只是希望而已,清如含泪的双眸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是!我是皇上地女人,当今顺治天子的宛贵嫔!”
再一次得到确认,宋陵只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灰暗无比,他早就知道如诗地身份不简单,但只以为是哪个大官或王爷的女儿。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皇上的女人,哈哈哈!他竟然去抢皇上的女人,他真是不自量力!
嘲讽的笑慢慢逸出嘴角,手也无力再抓住清如地手,就那么垂下,两只手一齐垂下,没有一丝力气,如同飘零的落叶:“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我宁可这一生都不知道!”
“因为我不希望你死。你是个很好的人,不应该为我而死!”清如说着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宋陵受伤的眼神。
宋陵木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你很爱他对吗?否则不会只看到他便想起了以前的事。如诗,告诉我。告诉你有没有爱过我。像爱他那样的爱我!”
清如没有回头,她不敢去面对宋陵。仰头想将眼泪收回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然无功,泪依然如雨一般落下,她哽咽着道:“宋陵对不起!”
本来木然没有表情的宋陵听到这句话,猛然抓着清如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让她看着自己:“我不要听对不起,我只要你回答我地话,有没有爱过我,说啊!”他使劲地摇着清如,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清如于泪光后看着状似疯狂的宋陵,她拉下他地手,以一种因无奈而伤的表情说着:“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我们始终是不能在一起地,从我入宫那一天起就注定我这一生只能有皇上一个男人!我们从相遇开始就是一个极大地错误,而相爱更是错上加错,宋陵,忘了我吧,忘了如诗,就当……”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在伤宋陵的同时也在不停地伤着她自己:“就当我们从来不曾遇见过!”
宋陵双目欲裂大声地道:“不!明明相遇,我怎么能当不曾遇见过,明明爱过又如何能当不曾爱过,你这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他一把握住清如的手腕,紧紧的,如要将她溶化一样:“如诗,告诉我你爱过我吗,皇上又如何,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天下之大,他未必能找得到我们!”
素来冷静自恃的宋陵如今却被情感压倒了理智,因为爱,因为在乎,所以他忘了一切,但是清如没有忘,宫中的岁月让她学会了很多,她低头垂视着被宋陵握住的手腕,很疼但是很温暖,仿佛又回到她与宋陵骑马相伴的日子。
骑马遨游天下,笑傲红尘吗?
清如的眼中慢慢透出向往,就在宋陵以为她动摇的时候,那张好看的菱形红唇中清晰的吐出一个又一字,然后这些字又组成一句一句的话:“我们走了,那你的生意呢,这宋府上上下下的人呢,你忍心让他们为你而死,你忍心将你父母留下来的产业扔下不管?!我又何尝不是,宫妃与别人私奔足以让我的家族株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每说一句,就感觉到握着的手松一分,直到她全部说完,宋陵已经完全放开了她的手,是啊,他们怎能如此自私,仅为一已欢愉就让无数人为他们陪葬!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新郎服,本来美好的一切在这一刻却成了极大的讽刺!
“啊!”深嘶的吼,悲切的痛,无奈的伤,都聚集在这一声中,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是皇上的女人,为什么皇上可以拥有一切,而他却只能拱手相让?!天机者的话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应验了,真的句句都应验了,那不是他的红鸾星,只是因缘际落,误落而之!不论他的选择这是什么,这颗红鸾星都会归位,那不是他能拥有的,错了,什么都错了!
宋陵突然指着上天大声道:“既然不能相伴,为什么要让我们遇到,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
“宋陵,不要这样,不要!”清如泣声道:“这一世是我负了你,如果有下一世,我必然还你,再不分离!”
宋陵眼中如要泣血一般的赤红:“我不信来世,要还你就今生还!”刚说完看到清如如泣如诉的眼神,他顿时没了力气,喃喃道:“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