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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如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宋陵,也许你才是我真正的良人。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我们错过了。这一生便只有遗憾!
“清如!清如!”宋陵一声声地唤着,仿佛要将以前错过的都唤回来。是啊。以后他再也没机会唤了,叫了好多声后。他的脸上突然又挂上了一丝悲切,轻轻地说着:“你知道吗,齐伯死了,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宋家,所以一回来就自杀了,而我也快了,但是幸好,幸好你在我身边!”
“不!你不会死的!”这样地话连清如自己都不信,然她却依然说着。
宋陵苦笑着摇头,握着清如的手说着:“在死之前,我还想去一个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不需要他说,清如就知道他说的是哪里:“好,我陪你去,不论是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如誓言一般的话,却只能延续到明日天亮时,人生自是有情痴,红尘中多少痴男怨女不停地重复着宿命一般的轮回!
竹屋静静地伫立在静湖边,在遥远的天之端,一轮红日正在慢慢升起,温暖的光芒逐渐照亮蒙蒙的天色,也照亮了并肩坐在竹屋前的两人,随着它地升起,代表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清如,虽然与你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地日子,虽然我们不能结为夫妻,但能遇见已经足矣,如果上天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选择与你在一起,不论生,不论死!
望着慢慢升高地太阳,宋陵地身子已经越来越冷,可是他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今天地日出真的很美!”
清如亦仰头望着太阳,轻轻地说着:“是很美,可是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宋陵,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不论我去了哪里,当你抬头望日的时候,都会看到我,看到我对你笑,所以啊,你也要笑知道吗?”宋陵瞥过头来看着如诗,眼中是何许的不舍。
“恩!”清如迎着他的目光应下,眼中泪水闪现,在泪即将落下的时候,宋陵将手指按在了她的眼皮上:“不要哭,永远都不要哭,记得,将来即使你想我了,也要笑着想我!”
清如闭着眼点头,宋陵这才将手松开,然后道:“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好!”清如不敢多说话,她怕自己会说着说着就哭了。
听到她的回答,宋陵笑着用仅余的力量抱住了清如,头无力地搁在她的肩上:“虽然我不信下辈子,但是我还是很……很希望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声音渐渐的轻了下去,抱着清如的手也慢慢滑了下去,他走了,带着对下辈子的希望走了……
清如仿若未觉一样地说着:“下辈子,一下辈子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宋陵,我们一定会的……”
一直到把话说完,她仿佛才知道宋陵已经听不到了一样,她紧紧抱住宋陵冰冷的躯体大声的哭了起来,没有任何保留的哭泣着,如欲渲尽心中的悲痛!
也许只有在她身为如诗的那段时间里,才是真正快乐的,没有任何的烦恼,也没有宫里的步步惊心,她只是一个普通而快乐的女子!
也许她的至爱是福临,可是福临却让她爱得很累很累,但是宋陵却不一样,她忘记了福临,去接受另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给了她无微的呵护与温柔,将她视为珍宝,一心一意的对待着!
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宋陵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也再不会陪清如看日出日落了,他将只存在于清如尘封的记忆中!
骑马的记忆……风筝的记忆……竹屋的记忆……
熊熊的火花在竹屋中腾起,冲天而上,一个人影于火光中缓缓走了出来,紫莲簪,牡丹簪静静地插在她的头上,而她的手上抱着的是那张灵韵琴,于指间还夹着一片碧绿的树叶!
天地笑,风云了,梦缠绵,情独钟;
问世间,何处是归乡,在你之间,在我之间;
情缘起,逍遥行,盛世梦牵,此爱连;
你我一生,长相厮守,知音相伴,永不离;
梦缠绵,情独钟,牵手江湖,携手一生……
第三部上:宫外篇,完结,十月八号后将开始宫内篇
第五十三章 重归紫禁(1)
顺治十六年六月初一,随着宋陵的死亡,宋家再没有人可以继承他留下的偌大家业,所有的产业被没入官府,扬州四大家,继方家之后,曾经叱咤扬州的宋家也一夜除名。
顺治十六年六月初五,曾经的扬州知府耶达回到了扬州,继续他的知府之位。
顺治十六年六月初七,失踪了整整三个多月的宛贵嫔随皇上一道回京,重新跨入了紫禁城,空了三月有余的延禧宫重新又迎来了它的主人!
再一次回到紫禁城,清如心中充满了感慨,谁能想到一次出游居然会生这么多的事,而几乎,她都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
一路上福临都没有和清如讲过话,即使是回到了紫禁城,也只是独自回了乾清宫,清如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而她自己因为宋陵的死心情一直低落,也无了解释的心,默默回到了延禧宫。
她这次回来着实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即使是太后也没想到,皇上这一去扬州竟真的找到了她,本来她同意皇上去扬州并未抱太多的希望,只能想借此来让皇上死心,不过不管怎么说,能找回清如,她还是很高兴的,这个孩子她一直都很喜欢,聪明得体,有她在皇上身边自己也可省着几分心。
清如此次回来并无什么行李,只有一把琴而已,一应的汉家衣服是不可能带到宫里来穿的,刚到延禧宫就看到宫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站在最先前的是泫然欲泣的月凌,月凌还是以前那副模样,看来她不在宫中地这段日子。她并未能得幸于皇上,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小袍小褂。在他们身后站得则是延禧宫大大小小地奴才,子矜。湘远,绵意还有小福子小禄子站在最前头。
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清如缓缓地逸出了再次入宫后的第一个笑颜,自恢复记忆后她不时的想起这些人,想他们在宫里怎么样了。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很好,在她看到他们的同时,那些等着的人也看到了她,一个个神情都激动不已。
最先有动作地是玄烨,他一下甩开了月凌牵着的手,飞一般的跑了过来,在清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头扑进了怀里,将清如撞退了好几步:“姨娘!你终于回来了。。。玄烨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头在清如怀里不停地拱着,稚嫩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一些哭音。
清如曾经差一点就可以当母亲了。所以对玄烨有着似母般的疼爱,她抚着玄烨的脑袋道:“姨娘也想你呢。你在宫里有没有好好读五?”
玄烨从清如的怀中仰起头。他的小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泪痕都没有,但清如地衣服上却湿了一块:“恩。玄烨一直都很用功的,对了姨娘,你有没有收到我的风筝?”
“风筝?什么风筝?”清如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月凌走上来解释道:“是这样地,那次三阿哥专门给你做了个风筝,说要放给你看,皇上正好来看到了,就和三阿哥一起放,傻孩子,你姨娘在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收到风筝,我和他说他却偏不信!”
原来是这样,福临与玄烨一起放风筝给自己……清如仰头看着蓝澄澄地天空,眼中有一种欲泣地感动,将那份情绪收到眼底深处后她方低下头对玄烨道:“玄烨寄给姨娘的东西,姨娘自然是收到了!”这是孩子地一片心意,虽看起来幼稚,却深让她为之激动,也许这宫里只有孩子还保留着一片赤子之心。
放开玄烨将目光转向月凌,未语泪先流,以前四人在一起时多少热闹,现在却只剩下她与月凌两人相依相扶,她携了月凌的手往禧宫走去,随着她的走近,原本站着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朝清如用力地叩首,口中大声地说着:“奴才们恭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娘娘吉祥!”一样的话他们齐声喊了三遍,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欣喜,子矜等几个都流出了眼泪。
清如含泪笑嗔道:“好了,都快起来,瞧你们这样,存心要把本宫弄哭是不是?还不快起来!”
那些个奴才们笑着挠头都爬了起来,小福子抢先道:“主子您是不知道,奴才们在宫里求佛祖拜菩萨天天盼着主子您早点回来,都快盼疯掉了!”说到这里他“呀”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哎呀,瞧奴才只顾着高兴,忘记给菩萨还愿了,得赶紧去才行,不然下次有什么事再求就不灵了!”说着就要走,也忘了向清如告退,被湘远一把揪住道:“你这小猴子,主子不在了几天你就变得这么没规矩,主子没让你走你走什么。”说着作势要打他。
小福子这才意识到不对,连拍着脑袋对湘远涎脸笑道:“姑姑别打,我这不是高兴的忘了吗?我错了还不行吗?”他那样说不出的可笑,瞧着人都笑了起来,清如止了笑声对湘远道:“算了,算了,就放过他这一回吧,留着下次犯错时再一并打!”接着她又对小福子道:“愣着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去还愿吗,还不快去!”
得了她的允许,小福子兴冲冲地打了个千然后疾步行了出去,笑过后在一阵人的簇拥下清如与月凌还有玄烨一并走了进去。
几个奴才沏茶的沏茶,拿垫子的拿垫子,还有准备热水给她洗澡的,而她在宫里穿戴的一应东西也有人去准备了。
清如叫人将她带来的琴放到琴房里去,小心着些别碰坏了,至于那对簪子和树叶她一早已经收进了怀里,这些是宋陵最后留下的东西。
一路走来发现惊讶的这宫里还以她走时候的摆设,一丝都未变动过,伸手在桌案上架子上抚了一下,竟无一丝灰尘的踪迹。子矜走过来道:“自小姐您随皇上出宫后,奴婢们都没动过这里的东西,就怕你回来后不喜欢,后来皇上说您失踪了,咱们几个都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出宫去找您,无法之下只能天天来这里打扫,就等着什么时候您能回来!”
清如一边听一边点头,双眼一直都是红红的,谁说宫里没有真心可言,子矜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
子矜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皇上也经常来这里,什么也不做,就是在您的寝宫里坐上一夜!”
又是福临,他真的这样想自己吗?可是为什么除了他刚找到自己的兴奋以外,都是淡漠的模样,让她无法想像他就是那个肯陪玄烨放风筝,又会在这里呆坐一夜的人。
月凌瞧清如的模样似乎有些不信也上来说道:“是真的,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曾遇见过皇上,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问我几句你以前的情况,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牵挂于你,姐姐,皇上他对你和对别人真的不太一样,就像……就像……”她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清如接口道:“就像对先皇后一样吗?”看到月凌点头她又道:“你太高估我了,在皇上心里,是没有女人能和先皇后比拟的,活着的人永远都超不过死人!”这个认识是在看到福临对灵襄动情时发现的,只是一个有三分相似的人便让福临这般痴醉,那么如果先皇后死而复生,又或者出现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恐怕自己在福临心中会马上被忘得一干二净!
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好了,不说这个了,月凌,你知道皇上在江宁遇袭时,后来是怎么脱困的吗?”她受伤后整个人就昏撅过去了,对后面的事并不知道。
月凌略想了一下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没怎么见过皇上,只知道他回宫的时候是一个人,而且身上似乎还有伤未好,至于后来就不知道了!”她无奈的说着,帕子握在手里不住的绞着,是啊,她并未承幸于福临,所得所知的大部分都是听来的而已。
清如捏了一下月凌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她们在这里聊着,旁边玄烨亦步亦趋一直跟在清如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牢牢的跟着,似乎很怕她会再次消失不见似的。
绵意奉了茶上来,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如有心想了解一下她离开后宫里的事,所以便拉着月凌一起坐下,边喝茶边听她说,同时也诉说着自己在宫外的生活,不过在说及宋陵的时候轻言带过,这些事藏在心里便好,没必要说出来,否则只会徒惹烦恼。
月凌,玄烨,还有几个心腹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她诉说着宫外的事,在得知她失忆的事后月凌连声说难怪,绵意心有不解,问道:“凌常在,你说什么难怪!”
月凌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道:“你家主子受伤被救起来后,若是没有失忆,那她早就自己回到宫中来了,哪会拖到皇上去找她,真是阴差阳错,皇上以为你在江宁府,哪知道会跑到扬州去,所以说难怪!”停了一下她复道:“不过也幸好,姐姐你及时恢复了记忆,不然你不就不认得我们了吗?”
第五十三章 重归紫禁(2)
听得她说起扬州,清如亦记起了一件事,将玄烨抱上膝坐好后对月凌道:“我记得你阿玛就是扬州知府,当日我在扬州时曾听说他因涉嫌贿赂被押到刑部受审,一直到我回来之前,这个知府衙门还是周同知在主事,你阿玛现在怎么样了,可有被定罪?”
出乎她的意料,月凌竟是一脸的轻松:“姐姐尽可放心,我阿玛已经没事了,前几日我额娘捎了封信给我,说已经随我阿玛回扬州去了,他依旧做他的知府呢!”
“哦?他没事了?”有些话清如没有说出口,这耶达在扬州的声誉并不怎么样,至少她是这样听说的,要说他没有丝毫受贿及贿赂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削为平民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官复原职。
月凌笑吟吟地道:“是真的呢,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多亏了贞妃娘娘的帮助,她可真是个好人!”接着她将自己哪些在花园中饮泣,如何让贞妃看到,她又是如何想法帮助其父脱罪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清如听得她把话说完,不由有些皱眉,什么时候贞妃变得这么好心了,昔日贞妃是怎么踩着宁妃的肩膀往上爬的,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却又突然对月凌这么好,难道是因为一时好心?还是因为投缘?
这一时半会清如也想不出贞妃何以会帮助月凌,不过瞧着月凌一脸开心,也不忍打击于她,再说贞妃确实是帮他父亲脱了罪,她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可就真要好好谢谢贞妃娘娘了。凌妹妹,你可有准备了什么东西去谢谢她?”
月凌不好意思地道:“这个我也想过,不过贞妃说她那边什么都有。叫我不用费心了,只要以后多陪她去聊聊就行。还有,这个月是她的生辰,她说到时候会有事让我帮忙,叫我一定要去!”
“什么事?”贞妃会有事让一个小小的常在帮忙?
月凌摇头道:“不知道,贞妃还没说呢。姐姐你想知道吗,那我到时候一有消息就来告诉你!”
清如点点头不再多言,贞妃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还不好说,还是先看看再说,接着月凌又说起了其他事,其中就包括唐常在与陈常在先后怀孕,被晋为贵人的事,她们两个都在八月份。。。其中陈氏地肚中还是个双胞胎,到那时宫里就会又添三个小孩子了。
月凌说完后才发现清如的面色不大好看,恍然记起她曾失去过孩子。自己这话不正是戳到她的痛处吗,赶紧解释道:“姐姐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地。我只是……只是……”越急就越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清如淡笑着道:“无妨,是我与那孩子无缘。也是我当时太不小心才会着了日夕的当,你不用再意,何况我不是还有玄烨吗?”她拍着坐在自己腿上地玄烨,话虽如此,眼中还是有着一丝落寞,有哪个女人不希望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在这宫里,孩子也成了一种奢望,庶妃还好说,即使生了孩子也不会有太大的地位,但是正妃,唉……有了孩子就表示有争逐帝位的可能,有问鼎皇太后之位的可能,其他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让其安全生下。
清如不愿再纠结在这个令人心伤地问题上,她一转话题低头对玄烨道:“待会陪姨娘一起去见太后好不好?”
听到她话,玄烨一溜从她腿上滑了下来,站稳后道:“好啊,玄烨也有好些天没看到皇祖母了!”
月凌亦是很喜欢玄烨,看他从清如腿上滑下来后拉到自己身边,为他拍着有些微皱的袍子,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姐姐,你不等太后传召在去吗?”
清如执帕拂衣站了起来,望着外面道:“我回宫后理应去拜见太后,若是等传召后再去未免有些失礼,我想太后应该也是这样想的!”说完这话她又对月凌道:“去太后那里请个安应该不会太久,妹妹若是无事,晚上就过来陪我一起用膳,咱们姐妹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今天非得把前面欠得一次说完不可!”
月凌正欲说好忽又犹豫起来:“姐姐你今天回来,皇上说不定会召你侍寝,我还是不来了吧!”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清如心中却是清楚,福临正生着她气,这几日只怕连看都不会来看,何况是召寝于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