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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答道:“还没,说是刚才发现有可疑的人往二殿下的风驰宫去了,现在正往那边搜呢。刚才太子殿下让小德子带话,让主子安心歇息,悬剑阁的人不会来霁月宫打扰的。”
惜月点了点,“知道了,我也困了,正要歇下呢,不必留人伺候了,下去吧。”
小德子一退下,惜月将帷幔放下,马上从窗口溜了出去。那晚在邀仙台,她早已记下了各宫的位置,纵身越上飞檐,往风驰宫方向摸去。
远远的,便见到数十支火把在风驰宫的方向来来回回地走动,人声鼎沸,似乎有什么发现。惜月不敢贸然靠近,只能伏在风驰宫外的一处建筑顶上,暗中留意着风驰宫的动静。
突然有人高呼:“在那!往东面去了!”
霎时间,数十名悬剑阁侍卫便往惜月藏身的方向奔来,惜月定眼一看,果然见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殿宇上疾行,往她所在的方向掠近。
“老爹,这边!”惜月拢起双手,朝夏老爹喊了一声,倏地几下,夏老爹已来到惜月面前,身法之快让惜月吃惊。
“嘿嘿,灵儿,老爹正和那帮人玩捉迷藏呢……”
惜月急道:“老爹,你怎么还在宫中?这堆破玩意儿你还留着做什么?昨晚我不是让你放回去吗?”
夏老爹拍了拍脑袋,“哎呀,老爹忘记了。好,我这就还给他们!”
夏老爹将包裹打开,拿起里面的翡翠晶石,手一扬,咻咻几声,便往追赶而来侍卫飞去。但听当当几声,接着便是几声闷响,有些侍卫挡开了暗器,而有一些则被打中,飞身掉落殿下。
夏老爹手中不停,将整个包裹里的珠宝当做暗器飞了出去,暂时将悬剑阁的人拦住,惜月一拉他的手,低声道:“老爹,快走!”
两人飞身下了殿宇,惜月本想将他带回霁月宫,可一下了殿宇,在花园里转了几圈后,她便瞎了眼,这个花园大得出奇,且处处是蜿蜒幽径,转来转去竟然迷了方向。
眼见悬剑阁的人已越来越接近这里,惜月急道:“老爹,你不是很熟悉这皇宫吗,我的霁月在哪儿?”
不料夏老爹却气定神闲地道:“霁月宫?没听说过,哟,灵儿带老爹来的这个迷宫可真有趣,老爹喜欢。”
惜月一听,顿时想吐血,这个夏老爹在这关键时刻竟然犯迷糊了,这可如何是好?惜月此时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跺着脚叫道,“老爹,你快醒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惜月身后,悠悠地道:“原来是岳丈大人,小婿有礼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蝠影再现
惜月吃了一惊,转身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安逸。
夏老爹挠着头道:“你是我女婿?唉哟,瞧老头子我的记性,都忘了。”
悬剑阁的人此时已追到花园外,正打着火把四处搜寻,惜月心里又气又恼,但此时也顾不上和他计较。
“安逸,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回霁月宫。”
安逸拉起惜月的手说道:“回霁月宫做什么,我们一家子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才是正道。”
惜月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你胡说什么?不帮忙就给我滚!老爹,咱们走。”
安逸也怒了,朝她道:“你疯了?现在回霁月宫,你是想把那群悬剑阁的人引过去吗?我也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
安逸说罢转身便要离去,惜月急了,一把拉住他,“别走,你……你把老爹带走。”
安逸回过身来,怒视着她,“你是这样求人帮忙的?”
惜月心中大是恼火,可此时却不能和他斗气,咬咬牙,低声下气地道:“安逸,求你……帮帮我。”
安逸这才展颜一笑,“这还差不多,看在老丈人的份上,我且帮帮你。老丈人,请随我来。”
夏老爹嘿嘿一笑,“乖女婿,有劳了。”
惜月狠狠瞪了安逸一眼,也紧随其后,朝南边掠去。安逸对这皇宫的地形显然极为熟悉,带着两人左穿右插,很快来到一堵宫墙下。惜月抬头一看,不由怔住,这墙至少有六七丈之高,如何能跃得出去?
却听安逸朝夏老爹说道:“老丈人,待小婿助你一臂之力。”
夏老爹点点头,“好咧!”
惜月赶紧朝他道:“老爹一切小心。这段时间切不可再进宫了。”
夏老爹脚尖一点,整个身子凌空向上拔起,待他跃到离墙顶尚有一丈之高时,安逸也一跃而起,两手往夏老爹足底一托,夏老爹借力又是一跃,往宫墙外翻去。
惜月眼见夏老爹已翻出墙外,一个转身便要走人,安逸没有阻拦她,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势利女人。你若有本事甩开悬剑阁的人,只管走。”
惜月停住,咬着牙犹豫了一下。再次转身时,已是满脸笑意,柔声向安逸道:“安逸,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回霁月宫。”
安逸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哼,算你识时务。女人就是多变。”
他不由分说,牵起惜月的手便往反方向奔去,两人刚钻入一片梅花林,却见林外火光影影焯焯,悬剑阁的人已举着火把包围了林子。
惜月不由慌了。要是被朔麒云知道她和失窃的事有关,还和这个自称是她夫君的人,三更半夜的躲在梅花林里。不知朔麒云会如何想。
“怎么办?”
和惜月惊惶失措的狼狈样相反,安逸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望了望林外晃动的火光,再转向惜月,剑眉一挑。忽然对她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无双。别怕,一切有我。还记得我们曾经与蝠共舞吗?今晚咱们不妨再来一次。”
惜月看着那两颗小虎牙,那似曾相识的神情,让她心头莫名地一跳。安逸伸手从脖子上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顿时发出一阵阵短促的嘘嘘声。随着那哨子声响起,林子里忽然又响起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那声音很诡异,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带着吱吱的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梅花林里顿时飞沙走石,树上的梅花簌簌飞落,在林子里纷乱的飞舞着。
“是蝙蝠!是天魔教的人!”
一群群蝙蝠遮天蔽日,拍着翼尖叫着往下俯冲,朝他们啄去。宫里的悬剑阁侍卫都没有和天魔教接触过,蓦然被成群蝙蝠攻击,一时都慌乱起来,有些人顾着躲避,竟连火把也抓不稳,火光一时暗了下来。
惜月听着那阵阵蝙蝠拍翼的声音,看着林子上空那一片黑压压的黑影,心头怦怦直跳,一丝莫名的兴奋直窜心头。安逸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无双,蝠灵双纵!”
两人同时跃起,在林子里纵跃,惜月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不断有蝙蝠从他们身旁掠过,像是有灵性一般,围绕着他们,随着他们的纵跃而飞舞,像一团黑色的云将他们裹在中心。
这神奇的体会,让惜月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时忘了自己刚才是如何的惊惶失措,随着安逸的步法,冲出梅花林,在宫中的殿宇之上不停纵跃,朝霁月宫的方向掠去。
须臾,两人已将悬剑阁的人远远抛开,安逸轻轻吹响哨子,那群一路护着他们的蝙蝠瞬间散去。悬剑阁的人仍被蝙蝠缠着,安逸和惜月已悄然跃进霁月宫,从窗户潜了回房。
房里仍点着一根灯蕊,发着微弱的光,惜月脸上的兴奋神色仍没褪去,在烛火映照下散发着让安逸眩目的神采。
“无双,若你喜欢,我下次再将蝙蝠召唤来陪你……”
惜月明亮的眸子在他脸上一转,竟然点了点头,让安逸欣喜若狂,正在此时,门外却响起云竹的声音,“惜月姑娘,太子殿下怕贼人闯进霁月宫对姑娘不利,吩咐我进来察看,以防万一。”
惜月一惊,连忙用眼神示意安逸从窗户出去,不料窗户那边的方向已隐隐传来悬剑阁侍卫的声音。惜月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中,慌忙将安逸推了上床,将自己的外衣脱去,一拉被褥,将两人同时盖住。
刚刚躺下,云竹已推门走了进来,惜月半眯着眼,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拉开帷幔探出半个身子,故意哑着嗓子问道:“怎么回事?”
云竹欠身行了礼,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惜月不耐烦地道:“不必了,我最讨厌睡觉时被人吵醒。”
“可是惜月姑娘,万一乱贼进了霁月宫。云竹可担当不起。”
惜月正要发怒,阿虎已步入房中,“我守在门口,你可以放心了。”
云竹满脸为难,“可是……”
阿虎冷冷地朝她望去,“你质疑我?”
云竹顿时急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
此时悬剑阁的人已从后院的宫门进入霁月宫,说是奉太子之命前来加强防守,惜月皱着眉对云竹道:“真是烦人。云竹,你去对应他们,叫他们轻声点儿。吵着我了可跟他们没完。”
惜月说罢一拉帷幔,躺回床上。云竹应了一声,又望了一眼沉着脸的阿虎,委屈地走了出去。阿虎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帷幔,轻轻将门带上后走了出去。
惜月屏着气。听到两人终于走了,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扭头,却见安逸躺在她旁边,正定定地望着她。她怒瞪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离他远点。她一挪,安逸也跟着挪了一下,紧紧贴着她。惜月顿时恼火。可此时又发作不得,只得横眉竖目地瞪着他。故意逗她的安逸看着她这样子,不由扬起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终是往后挪了一下。
惜月哼了一声,屏息静气静静听了一会儿。外面悬剑阁的人正布置人手守在霁月宫中,看来一时半会儿这个安逸是走不了了。突然想起刚才与蝠共舞的那一幕。不由好奇起来,用唇语朝安逸问道:“你为什么会召唤蝙蝠?”
安逸两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出了会儿神,这才转过头来,迎向惜月期待的目光,也用唇语无声地道:“因为我是天魔教教主晨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上官逸,你本应唤我一声逸郎。”
惜月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人,刚才她确实听到悬剑阁的人提到天魔教三个字,以前她也曾听过云竹和阿虎提起天魔教,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名风驰宫的侍卫竟然就是天魔教教主,而她以前竟然差点做了他的教主夫人。
她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望着他,与他四目相对,“那你告诉我,关于我以前的事,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上官逸望着这张熟悉无比的面容,虽与他近在咫尺,却已完全将他遗忘,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以往的种种又一幕幕在他脑中浮现,各种甜蜜、各种心酸一一袭来,一时五味陈杂。
他望着她,薄唇轻启,在她耳边窃窃私语,“故事发生在墨渊的都城,晋阳。曾经有一名狂妄自负的人,被仇人偷袭身负重伤,他劫持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假小子,逼着她为他敷药疗伤,伺候了他几天。他答应过那假小子,会带他闯荡江湖,可是那假小子却突然逃跑了,还偷了他一块玉佩和匕首。那人伤好后在晋阳找了她几天也没找到人,后来却无意中在逍遥谷的琉璃湖畔发现了她,原来她是飞羽帮的圣女。他为自己的发现暗自高兴。他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心想将圣女带走,却苦于逍遥谷里守卫森严不能成事。他不时偷偷跑到琉璃湖,接近这女子,有一次和她打赌时输了,被迫教她轻功。他倾囊相授,因为他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这女子会死在他手里,现在不妨兑现自己的承诺。又过了一段时间,当他再次潜入逍遥谷,却发现她已离开了那里,他四处寻找,得知她被当时墨渊的大皇子劫走了,他岂可容忍别人将他囊中之物取走?他带着他的教众,一路追截,不料途中却被她趁机跑了,让他暴跳如雷。又过了一年,当他再次潜入逍遥谷见她时,她竟然主动提出让他带她走。他欣喜若狂,带着她离开了墨渊,他本一心带她回潜龙岛,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一路上走南闯北,经历了各种风雨,生死劫难。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对她动了心。当他和她终于回到了潜龙岛……”
上官逸停了下来,那曾经让他肝肠寸断的一幕,痛得他再难以继续,他怎么说得出口,为了那个金光藏,她差点流干了她身上的血。他的眸子瞬间变得黯然无光,可当他望向惜月时,却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上官逸苦笑了一下,还有许多话他还没跟她说呢。他曾经恨她忘情负义,转投北凌羽的怀抱,不惜与她割袍断义。自那之后,天魔教与飞羽帮便成了誓不两立的死对头,两方的人一遇上,便是打个你死我活。可是,当他知道飞羽帮的人疯了一般四处寻找他的无双时,他的心却开始不安了。赤霞攻打墨渊,连夺五城,萧剑扬却龟缩不前,死守燎河以南,完全不像以往迅猛狠辣的作风,他开始感觉到了不妥。几经查探,终于发现她竟是被狄靖掳了交给了朔麒云,被囚在赤霞皇宫里。他利用安氏产业与赤霞皇室的生意关系,买通了朔麒风手下的人,将他举荐入宫给朔麒风做侍卫。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发现她已全无以往的记忆,像变了个人似的,骄纵任性,那日竟然还想杀了他,让他心如刀绞,同时也悔恨交加,当日不该意气用事一走了之后,若是那日强行将她带走了,哪怕她再恨他,也比如今完全忘了他要强。
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小巧挺直的鼻子,粉嫩的樱唇,浅浅的气息轻轻呼出,一阵阵莲花的幽香潜入他鼻中,他情不自禁地俯过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了一下,终是叹息一声,撩起帷幔,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潜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私藏逃犯
第二日一早,惜月起床后便唤来小德子,询问他昨晚宫里的情况。
小德子眉飞色舞道:“可真是了不得呀,原来盗走始元金丹的竟然是天魔教的人,听说天魔教的教主晨煞早几年前便大闹过一次皇宫,昨晚悬剑阁的人竟然连人家的样子都没见到,反被那些蝙蝠吓了个半死,陛下正大发雷霆呢。”
惜月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昨晚问起安逸关于她过去的事情,但只听了几句,自己便敌不过睡意睡了过去,以后还要找个机会再问个清楚。
一连数日,惜月每日白天躲在屋里专心修炼《北冥大法》,晚上朔麒云来霁月宫时便指点她一二,进步神速。
这晚,朔麒云将食指搭在她手腕的脉搏上,细细把探,心里却暗自思疑,她已经过了北冥大法的第一重,可是她的脉像却与以往无异,体温没有变低,反倒是比以往更高了些。朔麒云微微蹙了蹙眉,难道这北冥大法女人练了会与男人相反,体温不会变底,反而会变高?
正思忖间,惜月已不耐烦了,凑上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笑着道:“麒云,我前段时间练琴练了好久,我弹给你听。”
朔麒云在她额上轻点了一下,“就你这急性子,怎么会弹得好。我来弹,你跳舞。”
殿中灯火通明,四个角落里均放了烧着炭火的镣炉,暖意洋洋。朔麒云将琴摆好,一拨琴弦,一曲云逐月在殿中悠然响起。惜月身穿月白色的缎纱裙,双臂缠绕着火红色的长绫,水袖一甩,长绫随着她纤细的腰姿旋转,带出一圈一圈红晕。
朔麒云嘴角含笑。指下琴弦如流水般汩汩不断,琴声委婉清泠。两人正沉醉其中,云竹却悄然走了进来,站在朔麒云身旁欲言又止。
朔麒云脸带不悦地将琴停住,沉声道:“何事?”
云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莘贵妃求见,说是有关天魔教的事情相告。”
朔麒云不由眉头一皱,莘贵妃是他献给惠帝的,为了避嫌。若不是真的有紧急事情,他们是不会见面的。
朔麒云刚起身,惜月已不满地扁着嘴。他朝她笑了笑,柔声道:“你早点歇息,我明晚再来。”
朔麒云一出门,惜月扔下身上的长绫,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她知道云竹若不是有要紧事。是从来不会在朔麒云抚琴的时候来打扰的,而她刚才听到云竹提到了天魔教三个字,心里顿时感到不安。
朔麒云紫色的长袍在霁月宫的花园中穿行,来到一株苍松下站定,莘贵妃从树后转了出来,朝他福身施礼。
朔麒云微一点头。开门见山便道:“何事?”
莘贵妃恭敬地道:“启禀殿下,前些日子我在御花园散步,曾遇见宫里一名侍卫。当时觉得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何时见过,也没放在心上。昨日听说前些日子盗取陛下始元金丹的人竟是天魔教的人,我方想起来,那名侍卫正是天魔教教主晨煞。”
朔麒云一惊。诧异地望着她,“你见过晨煞的真面目?”
莘贵妃点了点头。“师妹跟晨煞离开逍遥谷那日,晨煞并没有带蝙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