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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 作者:昕言(晋江封推vip2012-5-12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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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着树干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蒙蒙眬眬的,倒听到一个娇怯的语调:“请,请问……”
  睁眼,泥径上居然立着个丝衣粉裙的娇小女子——楚楚的秀面,纤盈的腰身,站立的姿势倒是十分端庄有礼,双手矜持合于腹间,显然早成习惯——她身后还随着丫鬟和侍卫,看来不知是哪户大族的闺阁小姐。
  “什么事儿?”余箫站起来弹了弹长衫,为自己的满身草粒有丝羞赧。
  那个女子只盯着他脚边,急切地问:“这位公子能不能告诉我,这草从何处寻来的?我找了许久了,都没找到。”
  “这……”余箫愣了一下,失笑道,“那地方离这里颇有些远,今日赶去怕是天也黑了。”
  那女子立刻露出一副很失望的模样,“那,能告诉我大致的方位么,我改天再去找?”
  余箫还没开口,后头的早荷忍不住插嘴,“那地方东绕西绕的,要过好几片林子,很难说清楚呢。”余箫只好跟着抱歉,“我家丫头乡野里长大,不懂礼数,小姐见笑了。”
  “那个,是本……是小女子唐突了,不好意思,告辞了!”那个娇弱弱的小姑娘好像更尴尬,掉头欲行,眼珠儿却还在偷瞥那两株鹅草。
  余箫原本是十分腼腆和善的人,平日断不忍心叫个这样的女孩子望眼欲穿地睨着几株野草。不过这鹅草却也是他心上之物,想了想才微微笑道:“小姐且慢,请恕在下唐突,敢问为何对这种鹅草情有独钟?”
  不想那女孩子的白皙皮肤倏然烧红了,眼底却一片湿漉漉的晶莹,“是一位故人说这山上有一片鹅草园,很美,所以我才想去看看的。”
  “和在下,一样呢!”余箫有些惊讶,瞥见那女子被野草钩划破的裙角,不禁起了种温存的怜惜,下决心弯身拾起了草,递给那个女子。
  她更讶异,“这是……”
  “难得有缘,小姐也是为人寻草,这两株就权且相赠。如果你还欲看那片鹅草园,在下改日愿为引路。”
  那女孩子立刻羞臊极了,对面那人倒斯斯文文,带些病态的面容包容和蔼,好像水一样澄净,令她的不安局促慢慢沉淀下来。再见着那草根被极细心地绑牢,显然是颇费心思的,不禁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纵为泥草,也是公子费心所爱,李娉怎好擅夺?”
  余箫怔了下,一缕笑意缓缓缱绻眼底,“那么,在下留一株,小姐留一株。可好?”
  李娉着实想要,思忖片刻才点头应了,“如此,多谢公子成全!”
  “不必客气!”余箫本欲将草苗给她,她后头的侍卫却抢先一步出来接了过去,挡在前面,“多谢公子!”
  余箫就笑了笑退开来,“烦劳了。那么告辞!”
  他带着早荷往山上走,缁衣飘飘被沿途草木梭影映上了温柔的纹路。后面的李娉看着他清癯负手的背影,只觉得好似天边的云水一般空邈柔和,心间却陡然动了一动。
  “你,你能不能带我去那个鹅草园?”
  那人顿了步子,转过身来点点头,“在下余箫,每日午时都会在望越亭参课,小姐若是有心,自可来寻。”
  山头斜阳过林,穿射过二人之间,一层层热力穿射流散,掠到山下的禹华城,只剩下一抹残喘的余艳。
  杜倾瞳在酒楼雅厅坐了一阵子了,窗门紧闭,面前一桌几乎未动的菜,只有酒盏半空。而对面那位一身繁华的臻王爷,盛气凌人的架势,却是她败胃口的主因。
  无聊转眸越过绾绾暮色映红的窗纸,瞥见靠墙一瓶鲜红如火的凤凰花微微摇摆着枝叶,洒下婆娑妩媚的影。眼珠儿一凝,就淡勾了勾唇。
  余战只觉得对面人忽然笑得高深莫测,这顿酒更是从开始就喝得莫名地心虚,索性不再假扮客气,把压了半天的话直捅捅地问出口,“木华,你答应的事怎么样了,杜大人预备何时行事?你别顾着喝酒,先给本王一个交代吧。”
  对面书生打扮的倾瞳便闲闲搁下竹筷,心中暗道:这个人,果然还是沉不住气。
  所谓明君品类,上者,大智大勇,韧而擅谋,巧得民心而独揽天下;次者,铁骑雄心,叱咤戎马,可霸寰宇;又次之,至少要能守成定国,保民生无忧。不论上中下等,至少都要有比常人来得缜密沉定的心智。
  这位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皇家长子,却是一条也没占。酒不过三巡,就猴急地露了自家底线。如今约在王府外密谈,看来也未必出自他的主意。她方才开始就一直虚与委蛇,本来在给魏风足够的时间找出那个可能暗中窥探杜家的人,不过似乎,她倒无意间寻到线索了。
  一点分神倒不碍着面上的微笑,“前事我尽数禀报过大人,不过一来大人现在还缠绵病榻,一时难以起身。二来据说上月梁副统领才教训了两个小校,他们是吏部刘大人的外戚。就怕我家大人这时候急着上本,保不住吏部那边误会未消,在这节骨眼作梗坏了事倒罢了,若是还让旁人捡了便宜,岂不棘手?”
  吏部一向是三弟余非的权力范围,余战都不知梁国成什么时候给他惹了这么个麻烦,揣度间,腮边红丝都跟着狰狞抖动起来,“你们杜府胆子不小,敢打听我的人?”
  倾瞳只是悠闲摇头,把弄着手上的酒杯,“王爷实在误会了!如果不是诚心与王爷合作,在下何须冒险对王爷知无不言,就凭事态发展罢了。那事纵然成算小了,王爷也怪不到大人身上,不是么?”
  余战噎住后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这才变了嘴脸,亲自为倾瞳斟了一杯酒,“行,那么此事就缓两天,待本王平息吏部的事再说。木华你倒算聪明,杜大人这次也颇识时务,本王都会记着的。”
  “王爷英明!”倾瞳接了酒,只当没听到他能给人揪到无数把柄的颠倒话。又敷衍了一会儿,自自然然起了身,“抱歉!在下失陪一会儿。”
  余战倒大度地一挥手,“人有三急嘛,先生请啊!”
  “是,是。”倾瞳抽搐着嘴角出了门,还专门去茅厕转了一圈,才笑眯眯跑到柜台前订了一壶好酒,店小二乐翻了心地望着打赏的银子,端酒盘格外利索,“客官要送去哪一间,小的这就给您一滴不撒地端上去!”
  她随手指了指楼上一排一式一样的镶红木门,“那一间……”
  “好嘞!”
  转身,上楼,不紧不慢地跟着踱步,心中数着,一,二,三……就是这里!
  因为雅座的主人就跟在后头,店小二也就毫不迟疑地推门而入,吆喝得尤其卖力,“来嘞,上好的陈年女儿红一壶!”
  空气凝住。
  一声兵器出鞘,小二的鼻尖就首当其冲对上了要命的刀尖。
  屋里靠窗倚着个压低斗笠的男人,玄丝长袍顺着修长的身姿迤逦而下,袖角襟下绣着银线金丝的紫黄牡丹,流淌着无比浓烈的华丽。他两指叩着酒杯,不甚经意地懒懒回首,“嗯?”
  “客,客官……小的只是依吩咐送酒啊!”店小二吓得几乎要尿出来了,眼珠子只管斜着后头的相公。“客官,您快说句话儿啊!”
  没料到后面那个人干咳了一声,掩面就走,“对不起,认错房了!”
  店小二正愁今天倒霉催的,靠窗那边却旋起一阵劲风掠过,几乎掀翻了他的酒盘。
  “既然你闯进来了……”楼道中不算高亢的笑语带着毫不掩饰的笃定,“以为这一次还能躲开么?”                        
作者有话要说:王爷出来放风了,哦也!
要在这里真心感谢EMMA!不是因为EMMA为某言拙文写了一个又一个长评(当然这也让偶泪奔),而是因为EMMA真心揣摩着文字,真心喜欢着文里的人物。对于一个成天自我折腾,3000字要改五六小时的纠结码字人来说,这是最直接最热情的鼓励。码字不寂寞,因为还有读文的你们啊!抱抱亲们!偶煽情鸟。




☆、进退踌躇

  倾瞳心中咯噔一下,驻足回身,就和后头那人打了个照面,忙指指鼻子挂上一脸迷茫地客气,“阁下找我?”
  那人伸臂钳上了她的腕,倒是一点不客气,“自然找你。”
  倾瞳自然装傻到底,“可是我不认得阁下。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不认得?”斗笠下的一双炯炯深眸顿时危险地眯了眯,冷得人头皮发麻,“既然你不认得,我当然要帮帮你了!”
  倾瞳才觉不妙,内力就被三指锁死,身不由己稀里哗啦栽进那人坚硬的怀中。惊恼间一个精致的荷包已垂到眼前,滴溜滴溜地荡来荡去。那人的声音在耳畔越发胸有成竹地恼人,“那天酒楼你留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
  惊鸿一瞥,已能辨出那只东西是那天匆匆擦肩,自己被撞掉的随身荷包,里头的东西怕是这人早就验过了。他不会如此精明,连那日崖上抢走的药都仔细查过了吧……
  倾瞳心里叫苦不迭,抵着他的前襟拉开距离,总之打死不肯认,“这是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喂喂,你这人也太无理了吧,赶紧放开,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他的力道惊人,倾瞳一时难以脱身,挣扎间倒弄得两人姿势越发暧昧。此刻下头已经有人瞧见楼上情形,边笑边指指戳戳。
  他越发兴味十足,“童若既然想玩,我自然奉陪到底。断袖算什么?断袖之吻才更刺激……”
  轻佻语后,男性的气息骤然扑面而来,带着股酒气的醇冽。倾瞳吓得匆忙扭头避开,终于成功被逼破了功,不再沉着清冶唇齿,低啐警告道:“凌王寇天,你再过来,就别怨我大叫臻王出来了!”
  届时市井间张扬开去,凌王与臻王在一个酒楼秘密宴饮,或有狼狈为奸的嫌疑,她赌他不会喜欢。
  这招果然奏效。
  寇天顿了顿,眸底陡然闪过一道厉芒。在高低抽气声中,灼热的唇却当真戏谑地扫过她惊愕的唇瓣,笑得好不开心,“这也猜得出来?每次见你都有惊喜,一点不叫人无聊呢。我喜欢!”
  “可我不喜欢!”她如何肯憋屈,玉指清灵地在空中挑起弯弧,弹上那斗笠的一瞬却被人轻松截住,身体倒被松开了。
  那人负手而立,依旧是理所当然的命令语句,“进去谈。”
  倾瞳拍拍云锦宽袖,“抱歉,没兴趣!”
  “是被我抱着进去,还是自己走进去,你挑!”
  臭蛮子!倾瞳突然心痒痒的很想配点化尸水用……
  门才合上,留守在花厅里的火媚就驾轻就熟地取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瓷瓶。红袖妖娆满眼流媚,说出来的话虽缠绵,却甜得人心里发寒,“这位公子,你真不走运呢,请吧!”
  “她不用这个。”寇天伸手夺过瓶子,只是不悦地轻哼,“叫隔壁的人先离开!”
  “可是……”火媚话到一半,不知怎的僵了一下,视线凝在倾瞳面上,“我们,见过么?”
  鼻子底下的瓷瓶留着小洞,飘来股刺鼻的青腥气,里头还有极其细微的诡异声响。倾瞳猜那里面多半养着食人心的毒蛊,压着惊惧却对火媚龇龇牙,一双瞳人却流光溢彩,显得笑意自如,“你说呢,大美人?”
  火媚陡然记起了她的声调,一指倾瞳的鼻尖儿,“你不就是……”
  寇天稍扬了尾音,“啰唆什么,还不去?”
  火媚不像司紫对寇天言听计从那般守礼,这时候认出了来人,更舍不得去,又瞅了倾瞳一眼,瞥见寇天不耐地拢眉,“哎,我这不就去了?”身子一扭如灵蛇一般,滑出了房门。
  雅座只剩了两人。缱绻暮风暗起,屋里缭绕而起的醇然酒香就好似迷人的蛊。
  一杯满斟的酒摆在桌上,玉杯透润,酒水澈凉。
  倾瞳拈起却不饮,回首瞅见寇天手中的残杯,和手里干干净净的杯子正是一对,就自嘲地摇摇头,“如果我看不出关窍,今天是不是就能避开你了?”
  寇天心情极好,扬手饮尽手中美酒,爽快答道:“这杯酒,自然不是为蠢人准备的。”
  倾瞳登时哭笑不得。
  对面的墙壁上沙沙作响,应该是火媚将那暗藏在水墨画后头的听孔堵上了。倾瞳握杯思量,不禁暗责自己太过急躁。看到那幅画像下的凤凰花无风自动,就觉察了对面有人偷听,又怕那人提前知机离开,才迫不及待地使个法子来查探。结果对面这个人,原来是故意露出破绽要引她上门的,而且还是个绝不好惹的角色——凌王寇天,堰丘之虎,芙国宝藏,他身上兼着好多秘密。自己与他呢,就是典型的所谓冤家路窄了。
  “你不怕引来的人反咬一口,兜出你的老底?据我所知,堰丘凌王可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无赖,不管是在堰丘或是在历越,都算不上是个角色。”
  “想激怒我么?”寇天对她的讥讽半点不在意,挺自在地坐下,“可惜我今天心情很好。再说能够抵抗‘引魂蛊’的人,这世上根本没有!”
  她不禁低呼:“引魂蛊?那个歹毒的东西不是早在百年前就灭绝了吗?”
  连万能的师父那儿,都只有关于这种食人心神的毒蛊的典籍记载。说是食了这种蛊虫的人,必须听从下蛊者的命令按时服下解药,否则那虫会钻进人脑中,一口一口蚕食人的脑浆,发作时叫人痛不欲生,恨不得切下自己的脑袋,或者就那么哀号而亡。而且一旦过了百日,解药也就不能再压抑引魂蛊在血液中分裂强壮的本能,到时万虫钻心,五感失灵,依旧是疯狂痛癫而死。
  “你想试一试真假?”他瞧着露出一口整齐的牙,好像当真在与她商榷。
  倾瞳只觉得不寒而栗,“我宁可死!”
  他不禁轻蔑笑道:“聪明人总是舍不得死的。如果我不说那是什么,你也会想尽一切方法活着,不是么?”
  感觉到指尖沁心的凉意慢慢透进血脉中,星辉乍然于琉璃眸子,倾瞳却扬手洒了酒,“人有纲常,国有大义。如果你迫我选择,自然可以看看结果。”
  寇天睨见她淡定如山一副民族为先的模样,忽然不满了。踩着酒痕一倾身压住青衣纤腕,深瞳紫泽张狂而嘲讽,“什么国之大义?历越,绍渊,堰丘,哪一个不是当年大芙国分裂而来的。以为过了一百年,几个诸侯大臣瓜分了大芙的事实就是天经地义不违伦常了?先堂而皇之地窃人江山,而后再恬不知耻津津乐道什么家国之境,骗己愚民,难道不觉得自己荒谬可笑?”
  倾瞳从来未自这种角度分析过三国的立场,一时被他的言语激得怔了一怔,才甩开他的手,“自古政权易位,总有其覆灭的道理。失去民之所向,未握百万雄兵,就算是当年大芙皇室的传人,想重整山河也是痴人说梦。再者,你今天拽我进来,总不是预备跟我谈论治国之道的吧。说吧,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杜家。”
  她如此侃侃从容,看来的确是那天臻王遇上的巧舌书生。难怪那个没脑的余战轻易就被降服稳住,退了回来。
  心机如电数闪,寇天只是旋着手中的冰玉杯独自沉吟,点点幽花浮泛于瞳底,好不欣悦斑斓。隔了好一阵才低笑道:“要你!”
  “做梦!”
  “那么,我要余战坐上历越皇位!”
  修唇豪气满满,卓颜顾盼酬酢,好似轻轻翻掌,便能颠覆这朗朗乾坤。那份君临天下的狂放之态,毫无遮掩。
  倾瞳心内急转,却听到那人继续,“而且,你会选择与我合作的。因为你不能置杜家于不顾,对不对?我的,童若。或者说,杜家死在绍渊国的外嫁三女——杜倾瞳!”手中酒杯登时惊得差点滑落,泠泠双目波折千万,竭力敛睫隐住,“你凭什么?”
  他挑了眉,“需要我去查实么?”
  如斯的绝色,如斯的智慧,与杜家和立渊公子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如若她是杜家的三女,一切就都能解释。
  静了片刻,倾瞳自在一笑,轻盈的杯底终于在木桌上叩下回击的闷脆,“便算是又如何?我们不过彼此彼此。堰丘日益昌盛,不过据说十来个儿子也抢那龙椅抢得头破血流,某人倒躲得逍遥。供出杜家,承帝未必就会大开杀戒;不过某位皇子回去夺位的路,可能就要多点坎坷了。”
  寇天侧首眉棱一挑,仿佛在善意提醒,“你忘了,我还有‘引魂蛊’。”
  她却半丝未让,“你也忘了,我可以选择生或者死,你倒未必能拦得住突然而起的流言。”
  两人目光交在一处,隐含的都是威胁机心。倾瞳看着他深沉似海的模样,无端有些怀念初见时那个更加匪气的男人,至少那时的寇天不会令她如此头痛,每句对答都要斟酌半天方敢应对。
  静了少顷,她索性放松了身体,清澈眸波潺潺柔漾过来,水般流媚,“依我看,我们也不用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次叫禁军统领之位落到余战手中,我替杜家应了。不过,仅就这么一次!”
  哪怕他寇天心机滔天,堰丘倾国之力,强大的百年历越也非空中楼台。将来不论是余战抑或余非,只要坐上皇位,都不会选择做个傀儡君王受人所控。帮助余战,无非也就是给了寇天一个日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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