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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纪事本末 作者:[清]谷应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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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毙二珰以解。而攻东林者,言上于贵妃盛时,曾许以立爱。晚而媿言之不符也,因劝贵妃广修佛事,且助其费。上发银十万建祠。二珰以为砖瓦甚多,不若置窑自造,利甚奢,居民多鬻薪于珰者。张差卖田贸薪,亦往市于珰。土人忌之,焚其薪。差讼土人于珰,珰复严责差。差以产破薪焚,讼又不胜,愤愤持挺入宫,欲告御状,不意闯入东宫。事亦不可知。然东宫虽侍卫萧条,何至使外人阑入!诸臣危言之,使东宫免意外之虞,国戚怀惕若之虑,断断不可少。顾事联宫禁,势难结案,若必诛外戚,废亲藩,度能得之于神宗乎?从古有明行之法,有必不可明行之法。则田叔烧梁狱词,亦调停不得已之术。何者?光宗固无恙,尚可以全骨肉也。乃彼刘廷元、韩浚辈,必斥逐执法者而后已,是何心与!」
  神宗万历四十八年(庚申,一六二0)八月丙午朔,光宗践阼。先是,七月,光宗遵遗命,封皇贵妃郑氏为皇后,命礼部查例。郑贵妃进美女四人。
  乙卯,上不豫,召医官陈玺等诊视。
  丁巳,上力疾,御门视事,圣容顿减。
  己未,内医崔文升下通利药,上一昼夜三四十起,支离床褥间。
  辛酉,上不视朝。辅臣方从哲等赴宫门候安,有「数夜不得睡,日食粥不满盂,头目眩晕,身体罢软,不能动履」之旨。
  乙丑,郑养性请收还皇贵妃封后成命,允之。刑部主事孙朝肃、徐仪世,御史郑宗周上书方从哲,责以用药乖方之故。给事中杨涟上言:「贼臣崔文升不知医,不宜以宗社神人托重之身,妄为尝试。如其知医,则医家有余者泄之不足者补之。皇上哀毁之余,一日万机,于法正宜清补,文升反投相伐之剂。然则流言藉藉,所谓兴居之无节,侍御之蛊惑,必文升借口以盖其娱药之奸,冀掩外庭攻摘也。如文升者,既益圣躬之疾,又损圣明之名,文升之肉其足食乎!臣闻文升调护府第有年,不闻用药谬误;皇上一用文升,倒置若此,有心之误邪?无心之误邪?有心则齑粉不足偿,无心则一误岂可再误!皇上奈何置贼臣肘腋间哉!」
  丁卯,传锦衣官宣兵科杨涟,并召辅臣方从哲、刘一璟、韩爌,英国公张维贤,尚书周嘉谟、李汝华、孙如游、黄嘉善、黄克缵,都御史张问达,给事中范济世,御史顾慥等。时廷臣疑上且杖涟,既入,上目视涟久之,各谕以「国家事重,卿等尽心,朕自加意调理」。
  辛未,再召见群臣于干清宫。上御东暖阁,倚榻凭几,皇长子侍立,上命诸臣前,连谕曰:「朕见卿等甚喜。」从哲等请皇长子移宫,上曰:「令他别处去不得。」请慎医药,上曰:「十余日不进矣。」久之,又谕册封李选侍。诸臣退。
  二十九日甲戌,上再召诸臣等于干清宫,仍谕册立皇贵妃,从哲等以「册储原旨期宜改近,蚤竣吉典,以慰圣怀」。上因顾皇太子,谕曰:「卿等辅佐为尧舜。」又语及寿宫,辅臣以皇考山陵对。则自指曰:「是朕寿宫。」诸臣言:「圣寿无疆,何遽及此!」上仍谕要系者再。因问:「有鸿胪寺官进药何在?」从哲奏:「鸿胪寺丞李可灼,自云仙丹,臣等未敢轻信。」上即命中使宣可灼至,诊视,具言病源及治法。上喜,命趋和药进,上饮汤辄喘,药进乃受。上喜,称忠臣者再。诸臣出宫门外竢,少顷,中使传圣体用药后,暖润舒畅,思进饮膳,诸臣欢跃而退,可灼及御医各官留。时日己午,比未申,可灼出,辅臣迎讯之,可灼具言上恐药力竭,复进一丸,亟问复何状?可灼以如前对。五鼓,内宣急召诸臣趋进,而龙驭以卯刻上宾矣。时九月乙亥朔也。中外藉藉,以李可灼误下劫剂,恐有情弊。而方从哲拟旨赏可灼银五十两。御史王安舜首争之,疏曰:「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先帝之脉,雄壮浮大,此三焦火动;面唇赤紫,满面火升,食粥烦燥,此满腹火结;宜清不宜助明矣。红铅乃妇人经水,阴中之阳,纯火之精也。而以投于虚火燥热之症,几何不速之逝乎!然医有不精,犹可借口,臣独恨其胆之大也。以中外危疑之日,而敢以无方无制之药,驾言金丹,轻亦当治以庸医杀人之条。乃蒙殿下颁以赏格,臣谓不过借此一举,塞外廷之议论也。夫轻用药之罪固大,而轻荐庸医之罪亦不小。不知其为谬犹可言也,以其为善而荐之,不可言也。」疏入,乃改票罚俸一年,而议者蠭起矣。
  御史郑宗周上言:「往岁张差之变,操椎禁门,几酿不测之祸。祇以皇祖优容,未尽厥罪,故文升尤而效之。臣请寸斩文升以谢九庙。臣非谓诛一文升,遂足以申国宪而消逆萌,第恐张差之后,因有文升。今文升复置不问,奸人得志,何所惮而不为也!」从哲拟旨下司礼监。于是御史郭如楚、主事吕维祺交章论崔文升、李可灼。
  壬午,给事中惠世扬劾奏辅臣方从哲,言:「郑贵妃包藏祸心,先帝隐忍而不敢言。封后之举,满朝倡义执争,从哲两可其间,是徇平日之交通而忘宗社之隐祸也,无君当诛者一。李选侍原为郑氏私人,丽色藏剑,且以因缘近幸之故,欺抗先圣母,从哲独非人臣乎?及受刘逊、李进忠盗藏美味,夜半密约,封妃不得,估居干清,是视登极为儿戏而天子不如宫嫔也,无君当诛者二。崔文升轻用剥伐之药,廷臣交章言之,从哲何心,必加曲庇?律之赵盾、许世子,何辞弒君之罪!无君当诛者三。」
  癸巳,太常寺少卿曹珍请究医药奸党。
  熹宗天启元年(辛酉,一六二一)春正月,御史焦源溥请诛崔文升。
  十月丁卯,御史傅宗龙、马逢皋、李希孔交章请诛崔文升。
  二年(壬戌,一六二二)夏四月,光禄少卿高攀龙上言:「崔文升故用泄药,元气不可复收,是明以药弒也。在律故违本方杀平人者死,况至尊乎!陛下不即诛戮,仅止斥逐。今文升复潜住京师,意欲何为?往者张差谋逆,实系郑国泰主谋。刘保谋逆,实系卢受主谋。受,郑氏人,不可掩也。文升素为郑氏腹心,特当时失刑,不及拷讯,其罪岂在张差、刘保下乎!」不听。
  礼部尚书孙慎行上言:「皇考宾天,虽系夙疾,实缘医人进药不审。邸报有鸿胪寺官李可灼进红药两丸,乃原任大学士方从哲所进。凡进御药,太医院宫呈方简明,恐致失误。可灼非用药官也,丸不知何药物,而乃敢突以进。春秋许世子进药于父,父卒,世子自伤与弒,不食死。《春秋》尚不少假借,直书许世子弒君。然则从哲宜何如处焉!速剑自裁,以谢皇考,义之上也。阖门席藁,以待司寇,次也。而乃晏然支辨,至满朝攻可灼,仅禀回籍调理,岂以己实荐灼,恐与同罪。夫已与可灼可爱,而皇考可忍乎?臣谓纵无弒之心,却有弒之事;欲辞弒之名,难免弒之实。即忠爱深心,欲为君父隐讳,不敢不直书云方从哲连进红药两丸,须臾帝崩,恐百口无能为天下万世解矣。且从哲所不能解者,非独此也。先是,则有传皇贵妃欲立皇后事。夫祖制未有以妃为后者,亦未有帝崩立后者。贵妃宠幸数十年,皇祖英明,不闻有楚歌楚舞唏嘘之态,即弥留之际,尚不能因缘侥幸,而突传此旨,观礼部疏云辅臣方从哲传其言可思。若非礼部执争,诸科道力责贵戚,上章请免,几何不误立皇后,贻社稷忧!此从哲不能为天下万世解者一也。又有议上尊谥称恭皇帝,夫宋之恭、端,将亡衰主。晋主降宋,隋主降唐,周主降宋,俱为恭帝。皇祖四十八年,平倭,平播,平宁夏,岂无他懿美可称?而比降王逋裔。若非言官预纠,便应如议。诅咒君国,等于弁髦,此从哲不能为天下万世解者二也。又有选侍垂帘听政事。夫选侍宫中,何知前代有垂帘事?即刘逊、李进忠小竖,何遂胆大扬言,言者以为从哲实教之。从哲即未肯承,然以顾命元臣,曾不闻慷慨一言,任妇寺之纵横,忍冲主之杌陧,此从哲不能为天下万世解者三也。以此三事,例彼进药,相臣所宜急担当之事,一切苟且泄沓;相臣所宜极慎重之事,反觉勇猛直前。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真无以过。伏乞皇上大奋干纲,赫然震怒,毋访近习,近习其攀援也;毋畏忌讳,忌讳其布置也。如臣言有当,乞将从哲大正肆放之罚,速严两观之诛。并将李可灼严加拷问,置之极刑。如臣言无当,即以重典治臣,亦所甘受矣。」奉旨会议具奏。
  左都御史邹元标上言:「臣闻乾坤所以不毁者,恃此纲常;而纲常所以植立者,恃此信史。臣舟过南中,诸士缙争言先帝卒然而崩,大事未明,难以传信。臣谓先帝无妄之药,迹或有之,而以诛心之法例之,臣未忍闻。既入都门,闻诸臣曰:『说到先帝大事,令人阁笔。说到壬辰以后诸相事,令人阁笔。谁敢领此?』臣益复致疑。近读孙慎行一疏,令人神骨为悚,即未必有是心,当时依违其间,不申讨贼之义,反行赏奸之典,无以解人之疑。方从哲秉政七年,未闻辅相何道,但闻一日马上三书催战,将祖宗栉风沐雨一片东方,尽致沦没。试问谁秉国钧,而使先帝震惊?使张差闯宫?使豺狼当道?使宵人乱政?使潜鳞骇浪?将何辞以对!从哲近在肘腋,群阴密布,臣投林一世,耻言人过,岂敢过求从哲。惟是臣身为风宪之官,名在会议之列,畏祸缄口,势所不能。君臣大义,今日不明,再无有明之日,臣官不言,再无有言之人。臣亦知陛下隆礼旧辅,未必能毅然立断。诸辅同籍同官,未必能捐情立剖。《易》曰:『益之用凶事。』凶事正所以益之也。臣读学士公鼐疏曰:『六七年间,以言及东宫者为小人,不言东宫者为君子,此何等景象,是谁使之?』又云:『尽除天下之清流,阴剪元良之羽翼。』此真实录,真史笔也。从来乱臣贼子,有所惩戒者,全在青史。臣不知忌讳,为先帝计,为陛下万寿无疆计,为天下万世君臣计,为寒将来奸臣贼子之胆,杀将来奸臣贼子之谋计。」疏入。
  方从哲上疏辨,自请削夺,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时九卿科道会奏久延,给事魏大中速之曰:「礼臣孙慎行痛先帝崩殂,讨旧辅方从哲以《春秋》之法,皇上命诸臣据实回报,何以迄今未奏也?盖先帝之弃群臣,在庚申九月之朔日,而率土忠义之惊心者,已在乙卯五月之四日。自前日之挺不中,而图所以中者百端。至藏酖毒于女谒,俟元精耗损,惫不可支,而荡以暴下之剂,烁以纯火之铅,先帝弥留而不起矣。然则张差、崔文升诸人,先帝之贼也。自乙卯以迄庚申,其时执政者谁?讨贼者谁?何以迄今未奏也?且非独不讨而已,酬可灼以赏赐,奖可灼以忠爱,宽可灼以罚俸,优可灼以养病。而崔文升者,代为委之于先帝之宿疾,至一至再。夫以数十年忠肝义胆所羽翼之贤良,数十日深山穷徼所讴吟之尧舜,一旦戕于二贼之手,从哲不能讨,反从而护之,从哲真无人心者,何以迄今未奏也?《春秋》之法诛意,阑入慈庆,非张差之意,固郑国泰之意也。投剂益疾,非崔文升之意,固郑养性之意也。而执政者何以不问也?《春秋》之法,诛贼必诛夫贼之所恃。今造意者何所恃?党贼者何所恃?恃从哲也。不必红铅之进出从哲之意,而从哲已为罪之魁也。何以迄今未奏也?李可灼之药,不合之崔文升不备;崔文升之逆,不溯之张差不明;郑国泰、郑养性、方从哲之罪,不参之三案不定不悉。崔文升之情罪不下张差,而李可灼次之。如是而朝廷所以处从哲,与从哲之所以自处者,可以权衡其间矣。何以迄今未奏也?」时先后弹者:主事王之宷、刘宗周,给事中周希令、彭汝南、傅櫆,御史吴⒀ξ闹堋⑸蛴κ薄⒎接卸取采臁⑽赂挹印⒔詹伞⒄派餮浴;嵋椴嫡撸荷惺橥跫汀⑼粲︱浴⑼跤拦猓汤裳疃鳌⒊麓蟮馈⒗钭谘印⒄啪馈⒊掳钫埃颓湎艚摺⒄盼宓洌偾渖暧庙⒂诼住⒗钪濉⒐樽庸恕⒘醪摺⑺锞酉唷⒅芷鹪⑻锷稹⒖拢ㄉ显幌掠溃⒙觥⑿苊饔觥⒒屏猓I偾涓吲柿轮辛鹾牖⒒羰氐洌方室恰⒘趸铡⒗钚取S谑抢舨可惺檎盼蚀锘峄Р可惺橥粲︱缘裙啵栽唬骸咐癯妓锷餍惺茁劾羁勺平焱枋隆?勺葡燃诟螅嫉瘸跷粗练罨士夹儆诟汕骞ǔ加氤嫉饶斯惭钥勺平嘌圆豢山蜓钥山闵髦匚锤揖觥S中嫉冉冢蛴角埃统嫉雀ɑ噬衔⑺矗嫖仕鹿倮羁勺坪卧冢靠勺浦粒蛹步焱瑁偾暧纸煌琛V辽辏攀ヌ宸┖笪⒑梗砭跷氯龋颓蕖4私┲寄嫉人布耪摺J鞘备ǔ际踊士贾玻逼炔只剩嗳还睬校簭s逆』二字,何忍轻言!但以我皇上之身,可灼轻进尝试,从哲未能力止,九卿与辅臣并候于宫门内,亦未能力止,诸臣均有罪焉!至于可灼之处分,中外共痛之憾之。乃台臣王安舜上疏力争,先票罚俸,继票养病去,则失之轻。失之轻,故即按其轻而罪其不尽法处也。不重处可灼,何以慰皇考、服中外而正大法!辅臣于辨疏后,自请削夺,以释中外之疑。臣等谓应如辅臣之请,为法任咎,是亦大臣引罪之道所宜尔。至于选侍欲垂帘听政,吏部九卿公疏请移宫,科道专疏请移宫,皇上允其奏,诸臣共快之,然其心犹以辅臣之奏不毅然为诸臣倡也。倘其时非诸臣共扶大义,干清何地,令其窃灵威福,又将如我皇上登极还宫何哉!夫李可灼非医官也,非知脉知医者也。一旦以红丸进,希图非望之福。而龙驭上升,攀号无及,可灼罪胜诛乎!应即敕行法司究问,以正刑章。崔文升当皇考哀感伤寒之时,进大黄凉药。可灼轻进红丸,不加详察,罪又在可灼上矣。法应逮文升于法司,从重究拟。以三尺除二恶,肃纲纪而泄公愤,庶中外之心可以释,辅臣之心可以明。」议上,李可灼法司究问,崔文升仍发遣南京。是时与从哲合者,刑部尚书黄克缵,詹事公鼐,御史王志道、徐景濂,给事中汪庆百。
  十月,李可灼遣戍。
  五年(乙丑,一六二五)四月,免李可灼戍。
  十一月,尚宝司少卿刘志选劾原任礼部尚书孙慎行倡不尝药之说,妄疑先帝不得正其终,更附不讨贼之论,轻诋皇上不得正其始。并侵及叶向高、张问达。命宣付史馆。
  愍帝崇祯元年三月,太监崔文升下狱,戌南京。初,魏宗贤擅权,复以文升督漕运,至是败。
  谷应泰曰:
  光宗方谅闇鞫凶,哀劳毁瘁,而宫中巧相蛊惑,更进女尤,于是罢免常朝,软脚致疾。一月之内,玉几再凭,梓宫两哭。呜呼!斯亦皇家之不幸也。考其时,提督御药房横加攻泄者,内侍崔文升也。泊乎疾渐弥留,气息才属,而玉碗初调,金瓯不御者,李可灼也。然而光宗之疾,无文升或犹可以幸生,而却可灼亦难免于必死者,盖文升之调护在初,而可灼之援救已剧也。善乎吴栽唬骸肝纳释缎挂勺莆蠼焱琛9室砸┲剐瓜嘟希虼蠡浦斯诤烨Γ欢允轮缤硐嗪猓蛭纳几∮诳勺啤!勾耸蔽撸嗽茏诹谥拢炕世钭问≈圩纳∏纯勺疲焖弥髦泻牛坑蛑兄矗蚱浞ㄆ揭印6魏挝纳H勺泼申悖谧镂Γ恢链撕酰糠蛴挂缴比耍捎τ里溃竟の笾危追芾先:纬⒁善浔鹩兄魇梗诖葬G毒,而情有所激,法不得贷。独奈何宫车晚出,银币蚤膺,崇德报功,义于胡有。执笔者不学无术,甚愚鲜量矣。宜诸臣之起而攻之也。夫诸臣以攀髯之忠,矢批鳞之奏,《小雅》伤时,几于诽怨,婴儿哭母,失其常声,过于骚激,无足怪者。至若以文升、可灼之不慎,而即比之王莽之椒酒,梁冀之煮饼,则深文周内,不无伤于好尽矣。语云吾党两分其过可也。
  光宗泰昌元年(庚申,一六二0)八月乙卯,上不豫,传谕礼部曰:「选侍李氏侍朕勤劳,皇长子生母薨逝后,奉先帝旨,委托抚育,视如亲子,厥功懋焉。其封为皇贵妃。」钦天监择九月初六日行。
  乙丑,主事孙朝肃、徐世仪,御史郑宗周上书辅臣方从哲请册立皇太子,且移居慈庆宫。
  庚午,上召阁部九卿至榻前,谕曰:「选侍数产不育,止存一女。」随传皇长子出见。上又言:「皇五子亦无母,亦是选侍抚育。」传皇五子出见。
  辛未,上召诸臣于干清宫,又谕速封选侍。礼臣孙如游奏:「臣部前奉圣谕上孝端显皇后、孝靖皇太后尊谥,加封郭元妃、王才人为皇后,皆未告竣,宜俟四大礼举行之后。若论皇储保护功,则选侍之封惟恐不早,即从该监之请,未为不可。」上命如前期。
  甲戌,上再召诸臣于干清宫,仍谕封皇贵妃。语未既,选侍披帏立,呼皇长子入,咄咄语,复趋之出。皇长子向上曰:「要封皇后。」上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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