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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鬼不太情愿地接过文件,看了看,说:“这文件不文件的看不看还真不要紧,就冲你时队长这样子也不像是假传圣旨的人。今天这事只是有一点,只要别的人家肯拆,我马小鬼绝不说孬话!”说着他有意地把眼睛望着马路对过,那意思是民斗不过官,但可以看着官。
“好!您这话说得痛快!。。。”时伟明说。
这边谈得火热,那边急得冒火。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老唐的手机又响了。
“喂,孙队长。”
“有动静吗?”
“还没有。”
“那时队长呢?”
“我看看!”
“哎呀!不好!时队长,他,他的人不见了。”
“什么?”
“可能是被马小鬼劫持了吧?刚才我还看到他在那邮亭个面站着的呢。”
“混头!”
“快去看看!”
“是,队长!”
。。。。。。。
“队,队长,时队长真的在那个邮亭里面,好像只看到他的头在动。”
“混头!让你一步不离,并随时报告情况,你是怎么搞的!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看好了,我带人马上就到!”
“是!队长!”
。。。。。。。
“咵咵咵咵咵!”一阵能引起共震的皮鞋声,一队头戴钢盔,身穿制服的人马在人行道上,快步向北门大闸跑来。引来无数路上的注目礼。
“快!快,给我把左边的那个邮亭团团围住!”孙队长命令。
“时队长,时队长,你在吗?”孙队长对着邮亭大声喊着。
“在,在,在!”时伟明应着,从邮亭后边走了出来,边走边和里边的店主马小鬼打着招呼:“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你们怎么来啦?你们这是。。。。。。?”时大队惊诧。
“哎呀!老时,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没事吧?”孙队长紧紧抓住时伟明的手不停地摇晃着,上上下下仔细地看着说。
“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时伟明笑说。
“怎么样?”孙队长迫不急待地问。
“全办妥了,两家都同意尽快拆迁!”
“真的啊?快说说,右边的那家怎么个说法呀?”时大队心有余悸地把时伟明拉到一边,急切而小声地问。
“开始,那店主也有犹豫。后来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态度就大变了,爽快地就答应了。”时伟明有点兴奋地说。
“哦,你是说他打了个电话。。。。。。。”孙队长微微簇起双眉,摸了摸头说“不管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先拆了再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乃孙子兵法中的上上策啊!好!中午到白云山大酒店,我请客!”
时伟明再次露出了他那两行白细的长牙。
第二十八章 说说殷海森
晚饭后,沐浴更衣后的殷海森,穿着肥大的100%进口桑茧丝睡衣,独自斜躺在书房里那宽大舒适的奶色真皮沙发上,手里随意地拿着一本书,任大功率立式空调里那汩汩的十五度气流轻柔地拂面净身,目光盯着对面的墙壁上,却并不着意欣赏那曾经精挑细选的壁纸花纹。
书房里那盏精致而华丽的顶灯没有开,只亮着书桌上那个不太张扬的小台灯,整个屋子显得柔和而静谧,是那种特别适合放飞心绪的景况。
殷海森之所以没有躺在床上,或者坐在电视机旁陪着妻子掉眼泪,是因为他要一个人静静地思想。这么多年来,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习惯,妻子也适应了。只要他躺在床上,妻子就会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坐在电视机旁,那个女人也会有话没话变着法地和自己拉呱,这些都是殷常委所讨厌的。究其原因还是厌恶她那张无论怎样涂抹都显黯淡无论怎样打理都显粗糙的不规则的脸。
可以说,就这栋价值不匪的别墅来讲,从外观设计到内部装修,从颜色搭配到家具摆放,从花草树木到鱼虫爱宠,甚至从邻居的声音到佣人的身材,殷海森都是十分的满意的,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他的名誉老婆的这张脸。
婚前,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老丈人的身上了,准确地说,是放在调研老丈人的人脉关系上了。要说他的这位老丈人,年过半百,绿豆眼,扁趴鼻,豁嘴无腮,五短身材,谢顶没毛,那树皮似的干枯脸,他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的。
不过你可别看他长得不乍地的,却拥有清华大学的学历,同学校友的个个都是有用之才,宰相虞侯的还真不少。
虽然他只是市委的一位副秘书长,但在殷海森眼里,他的这位老丈人就像齐白石笔下的瘦虾一样,别看貌丑,那是奇货可居啊!别看人老,那是一支腐朽的潜力股!丈母娘除了两颗门牙比较突出处,长相还能接受。
据说他的这位老丈人的老丈人原先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但不是当官的,是一位很了得的商人。家资富赛石祟,阔比王恺。
以他的门庭选个商海巨子做女婿那是很容易的事,但他千思万虑瞻前成后左摆罗盤右拉线的最终还是极目远眺了一把,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当官那是最最靠谱的一件事情。
坐在办公室捂了一张好皮肤,喝着碧罗春润了一副好嗓子,吃在五星级肥了根好肠子,常去风景区福了倩美目,夜夜做新郎激发了性斗志。
不干活收入是最多的,不说话威力是最远的,不动手力量是最大的,搞投资回报是最丰的。
那经商总是有风险的,今天看好的行情,当官把政策那么轻轻一调,你的奇居屯积就会变成明日黄花滞销积压,破产跳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再怎么你还能敌得过美国佬吗?就那一场危机下来,它不也是四处举债,狼狈讨乞吗?
当初结婚时,丈母娘——这位富豪家的大小姐,怎么也不同意嫁给这个其丑无比的市政府穷小秘书,但她的富豪父亲说,你就只当是嫁给了一支股票。
殷海森的老丈人共有四个女儿,个个都得了老丈人的模板真传,四姐妹个顶个的把他们父母的特色组合发挥得淋漓尽致,没有一个能整点基因蜕变的,而且年龄相差不大,所以直到结婚头一天晚上,殷常委也没搞懂到底哪一个是自己的准老婆。
刚结婚那会,殷海森还只是个市政府办的借用秘书,当然是通过老丈人的关系进来的。别看老丈人的眼睛不大,却能看到这个女婿的骨子里去,为了避免在自己有生之年亲手缔造出一个陈士美来,开头几个年,老丈人是狠狠地晾了他一把,为的是纳纳他的性子,要做将军必须先做奴隶。
为了能尽快出人头地,早日步入仕途,殷海森不得不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当然家庭富饶出生的妻子眼中的好丈夫那肯定是以爱为衡量标准的,而婚后夫妻间的爱无疑是要看那事做得如何。
丈夫是否是既出工又出力,还是光出工不出力,是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心无旁笃出力流汗,还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人曹心汉敷衍了事,妻子心里是最清楚的。殷海森想要像酒桌上对待下属那样意思意思蜻蜓点水瞒天过海瞒混过关谈何容易!
新婚前两天,他就花了两天两亱狠狠端看了大学同学柳絮菲的玉照,让她的娇容一直印在自己的骨子里,保证新婚之夜,在执行任务时,眼前能够连贯飘荡着那张粉嫩玉容,你说要是中间出现断带现像,造成辍耕,那新娘子岂会饶他,那自己不仅一片功夫撂下水,说不定还会背个太监的名声。
想想那些年,每到提拔的关口,自己就要舍下一张俊脸来讨好老婆的那张丑陋,并且家务外务,重活累活,特别是晚上的那事更是态度积极认真保质保量超额完成。
回到娘家,老丈人看到女儿那绯红的脸蛋,喷张的血脉,以及看丈夫时那婉约羞涩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有几回殷常委对着那张脸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就干脆从办公室带回了几本美女明星封面的杂志,晚上就把那杂志放在老婆脸上,边工作边默默念叨:就是她,就是她。
对于他的这些做法,妻子虽然心中痛苦,但每每看到婚纱照上两张相去甚远的面容,她也能理解他,也就原谅他了。
每到娱乐场所殷常委看到那些明码标价的花花草草兰兰苹苹的,他就会想到其实自己和这些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出卖自己的**,换回自己想要的。。。。。
每念及此,他就会更加疯狂地对待她们,他要把自己失掉的尊严在她的同类身上加倍地偿还回来。
现在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办到,殷海森不是没有想过对名誉老婆的那张脸工程进行彻底装修完全改造的。
他也知道韩国的整容业是代表国际顶尖水平的,单位倒是每年都组织去国外考察学习,虽然不是去考察美容业,但前几年殷常委却每次都把首尔作为考察学习的必经之地,因为那里的整容水平最高。
但人家整容师说了,这整容就和差生补习一样一样的,你得有一定的基础,你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就是孔子再生也没法给恶补的。从那以后,殷海森也就打消了给老婆整容的念头,在她看来,他的名誉老婆的那张脸就是老师眼里的大字不识几个的特差生。
“哎呀,你怎么才回来啊,快快冲个澡。。。”这是隔壁王部长家老婆的声音。透过纱窗,那女人略带夸张的百灵鸟般的脆声清晰地流进了殷海森敏感的耳鼓膜,那女人曼妙的身形,坚挺的前胸后臀也同时揉进了他的心底。
他暗恨王部长的官升得太快,害得自己连多看一眼邻居美人的胆量都没有了。
收回思绪,他还是想到了他生平的第一个女人柳絮菲。柳絮菲要是能变成自己的老婆该有多好!他常常地这么想着,今天更加特别地这么想着。
要是和自己喜爱的女人在一起,别说是冬天走在寒风里夏天晒在烈日下,那就是跳悬崖下油锅也认了!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真的让自己回过头去选择一个平穷出身的漂亮脸蛋,做一对贫贱夫妻,自己会真的甘心吗?
骆绎崎,就是林怀县的城建局骆局长及其妻子柳絮菲是殷海森的大学同班同学,他们三个人又同是林怀县人。
柳絮菲身材娇小,虽然也是生长在农村,却是天生丽质,长的是清丽脱俗,如莲出水,你说不出她的五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组合得恰到好处,在一张满溢着粉红喜色的底版上,那精制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秀丽的双眸,充分发挥着它们的内韵活力,勾勒出一幅水到渠成的自然风光,娇而不媚,甜而不腻,是那般的让你看了又看,看了还想看,想带着回家看,永远看不够的那种恬淡之美。
骆绎崎是白面书生型,性格比较文静,擅长诗文,在校时很得女生的青睐。他一出手,柳絮菲便顺势依在了他的怀中。那时候人高马大的殷海森常常独自站在镜子前发呆,觉得自己朗眉俊目,高大魁梧,白衣飘逸,端的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酸儒骆绎崎呢?于是在临毕业的头一天晚上,殷海森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约出了柳絮菲,因为是同乡,柳絮菲还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来到了柳溪边,在殷海森的引领下,“无意”间走进了青纱帐。。。。。。。
就在骆绎崎和柳絮菲新婚的酒宴上,殷、骆二人狂飙了十八杯五十六度烧酒。
殷海森尽管心里酸酸的但却十分的自得,他暗笑骆绎崎虽然胸佩新郞花,淘的却是自己的二手货。
不明真相但心存芥蒂的骆绎崎自得殷海森充其量也只是水中望月镜中看花,而自己终是抱得美人归。
因为他烂醉,新婚之夜柳絮菲也就没有去坦白那件一直折磨着自己的事情,侥幸过了关。
殷海森决心以事业的成功来弥补情场的失意,媒婆刚说到此女是市委吴秘书的女儿,他就连下面的“可是”都不想听,一口答应下来,匆匆走进了婚姻。
这么多年他和骆绎崎之间也就是名义上的同学,即使在同学聚会时碰到了一起,也只是招呼一下而已。
近年来,他的官是越做越大,当着骆绎崎的面盯看柳絮菲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搞得官微品低的骆绎崎是敢怒而不敢言,心里恨不得他殷海森早出车祸。
但对外,特别是在林怀县,骆绎崎还是处处炫耀自己在市纪委有这么一个老同学,且关系甚笃。
“你喝水吗?”寂寞的妻子忍不住以送茶水为名过来看了他一眼。她是爱他的,他长得实在是标志,可惜心不在她这。年轻时他们就很少行夫妻之实,现在人到中年,她更是当之无愧的冷宫怨妃,名符其实的金屋弃娇。
想着下午的时候,老父亲在电话里说的邮亭的事情。其实前几天他就意外地接到了老同学骆绎崎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县城管大队才来的一个叫什么老时的人,凭着年轻气盛,仗着姚书记的撑腰,要拆他老父亲的那个小邮亭,骆绎崎百般表白自己是爱莫能助。
“看来这个叫老时不老时的年轻人又和骆绎崎不对路子哦,想借我的这把刀用用了。”殷海森心里说。这样的小把戏,实在是官场上的小儿科,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条的笑意。
他一方面暗骂骆绎崎的不地道,同时也自鸣自己这把宝刀尚未老矣!
是啊,才四十多岁,上次市常委会上,自己已经被提名成了副市长的候选人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是父亲的一个小邮亭,就是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其实自己家大业大的还真不在乎古稀之年的老父亲开的那个小邮亭,不过这可是自己家里经商的明证啊。
殷海森对自己今天的英明决断感到满意,而且是越想越高兴,越捉摸越觉得小小邮亭拆得及时、拆得其所。
第二十九章 家乡小宴(一)
时伟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农村的那个老家了。自从老婆那一次腿脚受伤之后,夫妻俩就一直住在那两间出租屋里,这也算是个家吧。老婆出院后,时伟明边上班边照顾着她,都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总算彻底地好利索了。
周末下午,他骑着那辆永久牌老式旧自行车,背上老婆,到西城大闸的时候,正赶上下班散学的人流高峰。从东向西看,人车涌动,向西的迎着大上坡,求学的打工的面带归心似箭的激动和喜悦,认识的相互聊着说着,不认识的在爬坡途中也给彼此鼓励的笑容;东来的借着顺坡,脸上写满了轻松自得。
东来西往的人流,就如同排兵步阵的队伍,看似混乱,实则各行其道,顺畅而秩序井然。看着这些,时伟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的有意义,自己所费的心思,还有老婆那受伤的脚,都很值得,真的是小小芝麻官做了件大事情。
话说时伟明夫妻俩这次回家的心情有点复杂。因为尽管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季节已经有了更替,对庄稼人来说,季节就是收种。因此,他们是人在城里,但梦中几回,心早已飞到自家的田地里。虽然母亲已经进城好几次了,不断地向他们报告家里收种的信息。
母亲说:这两季庄稼多亏了村组干部,和那些庄邻庄居们。现在虽然分田到户,各干各的,但干部的话还是有用的。他们一声令下,让大家放下自家的事情,先把时大队长家的田忙完了再说。
在农村现在请人干活是不容易的,不仅要花钱,还要供人家饭。但是,干部们说了,时大队长的老婆那是做好事才受的伤,所以也算是全村人的光荣,帮着他家做事,是没有条件可讲的。
母亲还说:这人啦,做点官那就是不一样。你们看,媳妇你这次脚受了伤,这村上的哪个干部没来看望啊,就连平时不亲不故的邻居也来了不少呢。虽然说他们给钱给物的你们都没有要,但是这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啊。这么大的面子在我们那十里八村的还没听说哪家有过呢。
想当初,我们家在村里是什么样子啊,现在,就连我们老俩口在村上都倍受人尊重,不说是一般的庄邻庄居了,就是村支书见到我们,也会在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见面握手敬烟,问这问那,真的是好不亲热。
那一次,我去轧米时忘记了带钱,还是村长主动帮我垫付的呢。事后还他,他怎么都不要,说是庄邻庄居的几块钱算个啥。
因为村头的土路坑坑洼洼的,他们的自行车又十分的破旧,他们干脆就推着车子,顺便走走,到自家的稻田里去看看。真是洞中方一日,人间已三年。才这么点时间,水稻已经成熟了,眼前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无垠的田野里,弥漫着成熟季节的清香,一望无垠的田野婉如一张金碧辉煌的大地毯,一阵清风吹过,一棵棵成熟的稻穗如害羞的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