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云浩,你给我规矩点!你只要不抱着别人的老婆就行了。”张春风也发火了。
“快说,你七号晚上都干了什么?就是大前天的晚上你去了哪,又做了什么?”乔文明想用笔敲敲桌面子,但他没敢,他的级别还没到对一个现任的正科级干部动粗的地步,只是无奈地看了还在顽抗的李云浩一眼。
“七号晚上。。。”李云浩过了一下脑子,呀!他突然想起来了,难道是那事?可是自己的这件事并没有人知道啊,除了自己的老婆,别的真的没有外人知道的。难道。。。。。?
他一下子想起了今天晚上和他上一起来谈话的环保局的方局长。难道说。。。。。?不会吧?
“我哪都没去,就在家陪着老婆看电视了。”李云浩平静地说。
“李云浩,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自己说出来和被组织指出来那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再仔细想想,到时候,你可不要说我们没有给你机会。”张春风提示说。
“既然知道什么,你就说出来,在这摆的什么龙门阵啊,搞得跟真的似的。我老李是吃大米白面长大的,可不是被人给吓大的!”李云浩不吃这一套,不领这个情。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吧!那我来问你,那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张春风摊牌。
“十,十万块钱?什么十万块钱?张书记,我说你说的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你干脆来个一刀了断,别刀背杀鸡,死拉硬磨。”李云浩虽然心里一咯噔,觉得已经彻底漏馅了,但表面上还是装得正经,想要硬到底。
“李云浩,难道你想让我们把你的行为再放一遍给你欣赏欣赏吗?我还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你还遇到了方xx,而且今天晚上你也应该看到他的,你看和你一起来的这些都是,你还要玩下去吗?”张春风站了起来。
李云浩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他站起身来,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停地转动着眼睛。
“我上个卫生间。”李云浩说。
乔文明看了一眼张春风,他们知道,已经被逼急了的这李云浩这是在耍花招。他是想对外通风报信,来干扰他们的工作。要是把他的哥哥给招来了,那他们的工作就会处于被动境地,这是纪检工作的大忌,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们当然不会犯。
“请吧。”乔文明站起身来,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卫生间还在隔着203室好几个房间的地方,中间还有一段路,这途中还会不断有熟人认识他,肯定会打个招呼什么的。。。。。为防止万一,张春风也跟了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把李云浩夹在中间。
李云浩慢腾腾地走着,他看了看左边的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乔文明,知道他也是当兵出身的,还比自己年轻,又看了看右首的张春风,虽然不是横高竖大,看上去像文弱书生的样子,但却两眼放光,机警过人。
他暗叹一口气,心说他们打的是有准备之仗,想找缝隙实在是难上加难,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能做,免得再弄骚腥一身,丢人现眼。只得作罢。
好在一路平安,没甚惊险。
到了卫生间,李云浩瞪着紧贴着自己的乔文明,只是象征性地洒了几滴,不得不折回来。
。。。。。。。。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十万元意味着什么吗?”张春风两眼紧盯着李云浩,步步紧逼。
“你们想怎么样?”李云浩终于降下了说话的语气,放低了眉眼。
“先回答我的问题。”张春风把他逼到了死角。
“没那么严重吧?”李云浩终于没了退路,开始缴戒投降。
“自己说说够几年的?”张春风继续,脸色越发变得严峻起来。
“别,别介——张书记,你看兄弟平时。。。那都是不错的,您别那么冷着好不好?听您的,全听您的。”
李云浩知道眼前的张春风虽然个头没有自己魁梧,年纪也比自己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历也没自己厚实,甚至也不会从哪能一笔弄到上千万元的资金。。。。。
但是,认起真来,人家比自己要硬实得很。这倒不是说他张春风的官职比他李云浩大,而是,他张春风身后代表的是红色政权,那是正牌。
李云浩靠的是什么呀?别看那次挪用公款的事自己就这么马虎地混过去了,那是因为县里穷,县委书记也就是闭了一只眼睛,认起真来,他李云浩早就住上了单间吃上了定量了。
“这位置还想要吗?”张春风拿出香烟,对着李云浩晃了一下,李云浩伸手接过一支,张春风给他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支。
李云浩长长地吸了一口,狠狠地贪婪地全部咽了下去,好长一会儿,才从两个鼻孔冒了出来,随之,大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在他那咔奇色休闲长裤上,顿时洇湿了一大片。
第一三九章 你给我老实点
“张书记,和老板说说,总得。。。。。总得给条路吧。”张春风知道李云浩口中所说的老板,就是时书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官场上流行起这种称呼的。
“这样吧,你主动退一步,别在风口lang尖上站着,别人也就不会盯着你看了。”
“怎么讲?你是说让我挪窝腾位子?”李云浩咬着牙心疼地问。
“这已经是最好的了,而且只是第一步。”张春风看着他的眼睛“要不,你自己和上面去说。”
“哦,不不不!一切听您的,一切全听您的。那。。那还有呢?”李云浩仿佛被割肉一样,又像是大冬天的被人给扒了外套,唯恐再失去内衣似的,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们县里最近不是建了一所老年公寓吗?都是给那些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养老用的。这房子是建好了,但是设施尚不配套,你说像这大热天的或者寒冬腊月的,那些老人在里面,总得有点制冷取暖的设备吧?”张春风似乎离题万里地说。
“是,是啊!可是,这,这和我。。。。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李云浩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眼睛睁得鸡蛋似的,心里的疑团肥皂泡似的越起越大。
“怎么没有关系?你不已经赞助了吗?”张春风诡异地眨着眼睛说。
“我?赞助?哦,不——张书记,那——你是说那十万块钱?”李云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怎么,不想啊,心疼了啊?那好啊,不捐也行。乔文明,快给写上:李书记不同意捐款。那就存入国家廉政帐户。李云浩我可告诉你,这个廉政帐户的性质你知道吗?廉政账户是一个供党员、干部上交其收受的无法退回或不便当面拒绝的现金、有价证劵的专用账户。。。。。你想让领导把你那十万块存到那里面吗?”
“哦,不不不!张书记,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捐我捐,就是再多点,我也愿意,这是做好事,平时我想捐还没这个机会呢。。”李云浩鸡啄米似地说。
“好!李书记,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再来两倍吧,也好把你的大名写在在那功德薄的首页之上呵。”
“什么?还要二十万?这——”李云浩嘴巴和眼睛睁得更大了。
“嫌多啊?那就算了。。。。乔文明换纸!”
“哎!哎!哎!张书记,不多不多!”虽然这县委大楼的中央空调制冷效果很好,但此时的李云浩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
和李云浩差不多同时接受谈话的还有那个苗老二,此人姓苗名单字一个军,外号一道痕,在家兄弟中排行第二,他还有一个哥哥,苗名,比他出息多了,在省公安系统工作。
苗军和他哥哥正好相反,生得黑质乌皮,从小就爱爬天抹地,偷鸡摸狗,不喜读书。长到十六岁时,差不多就成了当地派出所的常客。吸烟喝酒偷偷摸,赌钱打架调戏妇女,样样全来,件件精通,且都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一次为着一个女孩子,和另一拨小混混争风吃醋,双方互不相让,大打出手,结果脸上被对方狠砍一刀,落下疤痕。从此道上都喊他一刀痕。
因为有了这个外号,再加上惹事后,派出所这边把他抓起来,那边上面的一个电话就给放了,他变得更加的恣意妄为,有伺无恐。这林怀城内,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包括女人,你别人休得染指。
苗军还不到十七岁的那年,有一次在一家酒店看上了一个服务员,当时就起了歹心。并和同去的几个混混打赌,说一定能搞到人家女孩子。结果女孩子不从,他就反绑了她的双手,强行与之发生关系。
女方家长明知孩子吃了亏,也不敢到派出所报案,一是摄于苗军的恐吓,二是人人都知道他家的关系硬,报了也是白报。。。。。
类似的事情不胜枚举,这个无恶不作的混混就是这林怀城里的一个恶霸。
娶了老婆之后,他的行为似乎有点收敛,做恶事不再那么明目张胆了。去年突然想起来说想穿着警服,上面又一个电话,他就进了城区派出所,半年后就做到了所长的位置。
劣迹斑斑,还不到三十岁的苗军,居然瞄上了公安局副政委的位置,说起来都没人敢信,可人家就有这个自信,你爱信不信。
205房间,苗军晃荡着两腿,在强烈的灯光下,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显得特别的明显,皱巴巴的伏在右眼下面,像一只快要吐丝做茧的蚕,特别的可怕。
与李云浩恰恰相反的是,这个苗军对送钱行赌一事,一点都不隐瞒,更是一点都不在乎。他觉得他送得理所当然,领导收得也是合情合理。
“这有什么呀!瞧你们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就是八万块钱的事吗?那人家的真正的买官卖官的都成百上千万,我这区区几万元算什么呀?实在不要就还回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有钱还怕没人要吗?其实按照我的意思,根本就用不着送。。。。都是老爷子他们,多事!”
按照他的想法,我上面有人,这副政委这官,我想做就做。
“那你说你这叫什么行为?”纪委工作人员问。
“什么行为?行赌呗!又不是杀人!”苗军回答。
“你知道是行赌去做,这可是一种犯罪行为,你知道吗?”纪委工作人员问。
“要说不知道,那是装b,知道!”苗军回答,“我说你们不要在这假正经,还犯罪?你们背地里哪个没有给领导送过礼啊,不然你们个个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啊?哈哈——”
“苗军,你给我老实点——”纪委工作人员的都气白了。
。。。。。。。。
第二天,林怀县的大街小巷,城里乡下都风传着这样一个消息:这一次凡是给县委书记送钱的人,一般是行政降一级,另处行赌金额的两倍罚款。当然形式上不叫罚款,而是叫捐款。此次县养老中心共收到爱心人士捐款三百多万元。
有两个人是例外的,一个是明知故犯,态度恶劣社会反响极坏的苗军,被开除出公安系统。
接到处理决定的苗军自是恼羞成怒,他狠狠有摔碎了家里的两个玻璃杯。。。。。。
另一个就是邱进仓。这倒不是因为他的个人情况特殊,而是他的行赌金额不到一万元,所以只进行了罚款,没有给予行政降级处理。
“哎呀,要说这钱来得还真容易,这一下子就三百多万,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不把这时间放得长一些,那不是能弄到更多的钱吗?”饭桌上,时伟明的老婆高兴且激动地说。
“我说你真是吃大山芋长大的,这头脑一点都不开窍。哦,你以为我就想要这些钱的吗?你认为能弄到这些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时伟明说。
被他这么一问,老婆怔住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让你杀鸡,你就把鸡窝掏空了啊?”时伟明说。
“哦,我知道了。你们这叫什么一什么百,是吧?”
“那叫杀一儆百。”
。。。。。。。。。。
第一四0章 我惭愧
“姐,那说我这一万块钱交的也太冤枉了吧!我又没有行赌,也没有想当官,只是不巧那天晚上去了你们家一趟,就搭上一万块,你们家这是什么门槛啊,比皇宫还要值钱!”
这不,时伟明的小舅子不依不饶。
“你让我有什么法子呢?谁叫你违反我们家的约法三章,替亲朋好友说情的呢?”
“我说什么了我,是那王进拼命拉我来的,那是我同学,我总不能不理人家吧?合着姐夫当了县委书记,我们就得连同学朋友都断了?再说了,我也怕牵到我的,所以进来后,我连一句话都没说啊?”
“所以才让你捐了一万元,你没看到凡是说话的人那捐的钱不都是三倍吗?”
“真是的,你们家的门以后谁还敢登啊?那你以后回娘家,也得带上钱啊?”
“这话就你说的?找抽!”书记夫人给了弟弟一个巴掌。
。。。。。。。。
“张书记,你那来的两人还真不含糊,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嘛!特别是那叫小史的,每天晚上无论怎么晚,他眼睛都不带一眨的。”早上上班,在大楼里,时伟明看到张春风对他说。
时伟明这是真表扬,可是张春风听了,却是另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因为时伟明的小舅子没吃羊肉沾点腥骚这件事,张春风是后来才知道的。
开始纪委班子领导在看那录相的时候,大家还对这件事当着笑话,评说了一通,说是时书记家的后院连一点秘密也没有了,如果这时书记要是在外面有个女性粉丝什么的,这个时候上门,那准是被他们纪委逮个正着的。。。。。。
笑话归笑话,让时伟明的小舅子出了一万块钱的血,张春风觉得这是他们纪检部门的失职或者说是狗拿耗子:人家也不是国家工作人员,又是走亲戚的,你们凭什么把人家给摄进去?
再说了,这是一般的普通的亲戚吗?
对那二十多人紧锣密鼓地谈话、处理结束后,张春风就把老宋和小史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指着鼻子大骂这两个十三点、白痴、蠢货、大脑短路!
“你们领导不是说了,凡是到时书记家来送礼物的,全给记下来录上去的吗?我们哪做错了?”小史嘟嚷着。
“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小史一个人弄的,我每天只负责打瞌睡,那么晚了,谁不困?”老宋推得一干二净,当然人家也是实事求是。
“党史办、对台办、县志办、档案馆。。。。。或者干脆就是烡便处理所。”上班途中,张春风正在考虑把小史调到哪一家更合适呢,却迎头碰到了组织部的皇部长。
“张书记,时书记安排我们近期去你那考察一下小史,就是那个史克明,没问题吧?”皇部长问。
“哎,部长大人,我正要跟你汇报此事呢,咱俩都想到一块去了,考察?这还用费那事干嘛呢?直接调动就好了。”张春风说。
“调动?时书记的意思就是内部提一下,不行吗?”皇部长疑惑。
“提。。。。。提一下?”
“对啊,你那不是缺个监察室主任吗?”
。。。。。。。
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邱进仓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父亲擦拭身子,突然门外走进来三个人。
“邱科长,时书记和沈局长来看你们了。”走在前面带路的社区主任喜滋滋地介绍说。
此次人事调整,邱进仓已经如愿进了机关,当了一名科长。
“时书记——”邱进仓一激动,手里的脸盆一晃,洒了半盆水,“爸,爸,时书记,县委时书记来看您了。。。。”
“什么——你是说。。。。时。。。。时书记来啦?”躺在床上的老人说话似乎有点不太清楚,他转过脸来,想挣扎着坐起来。
时伟明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略大声音道:“老局长,您身体还好吧?”
老人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两行混浊的泪水顺着他那苍老而沧桑的脸颊流了下来。。。。。
邱进仓赶紧帮他擦去泪水,说:“爸,别这样。。。。。”话说到一半,他顺带着也擦拭一下自己那潮湿的眼睛。
“我说邱科长,你们不能光顾着高兴啊,快找个地方让时书记坐下吧。”社区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嘴皮利索,眼皮活络,手脚轻捷,身着大红t恤,显得喜庆,年轻而有活力。
“来来来,时书记,沈局长,你们这边坐。”她飞快地收拾了一下旁边的沙发,用力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热情地招呼着,“哎呀!我做这个社区主任已经三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县委书记到我们这视察过呢,邱科长,这次我也沾上你的光了。。。。。。”
时伟明并没有去坐那沙发,而是坐到了老人的床头,询问着这家人的生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