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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也是逃命去了么?王爷若是调来兵将,定让他逃脱不得!”
沙通天本是宽心之言,嘴皮子私下硬了一下。但哪知杨易耳朵灵敏,闻听此言,勃然大怒,拨转马头到了沙通天面前,分心一戟,将他挑飞,甩了几甩,已经将他挂到王府内的一株大树上,眼看他身体前后通透,嚎叫狂呼在树上挣命,王府众人人人胆战,个个心寒,再无一人敢喘粗气,现场一片安静。
杨易见众人再无一个敢直视自己之人,一声长笑,跨马飞奔,马铃响动中逐渐远去。
过来良久,沙通天惨叫声逐渐低沉,慢慢僵直不动。人群中侯通海慢慢走到树前,将沙通天的尸体从树上抱下,嚎啕大哭。哭了几声,抱着尸体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王府。
旁边彭连虎走到众人面前,抱拳道:“小弟要陪着侯兄料理沙兄后事,就不在王府待了,诸位见到王爷后,劳烦传达一声。”“告辞!”他也跟随侯通海而去。
黄蓉见这些人还在呆愣失神,拉着郭靖的手低声道:“咱们快走!”
郭靖回过神来,看了看六位师父,朱聪此时也反应过来,道:“快走!”六人陪着黄蓉郭靖一起走出了王府。王府众人只当没有看见。
从王府走出后,几人长舒了一口气,黄蓉对郭靖笑道:“靖哥哥,明天我再来找你。”也不跟江南六怪说话,飘身远去。
在路上,朱聪问柯镇恶:“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有擅使方天画戟的人物?”
柯镇恶眼瞎,刚才只是听到了杨易马铃声响断喝问话,却不知道杨易使得是什么兵器。此时听朱聪询问,想了半晌,道:“长戟乃是军中将士马战的兵器,武林中人用这个的并不多见。像今天这人如此厉害的,更是闻所未闻!”
朱聪想及刚才那人一连三戟,连挑三大高手,视众人如同无物,沙通天号称鬼门龙王,乃是雄踞一方的厉害人物,竟然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此人一戟刺死,现在想来还是心惊肉跳。
韩小莹道:“天下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我还以为全真教丘处机的功夫已经极为了得了,但今天见此人纵马杀人,发现丘处机在他面前,也未必能架得住他一戟之威!”
郭靖跟着六个师傅,听他们不住猜测骑马持戟之人的身份,但说了半天,都是毫无头绪。
几人正往前走着,忽听前面传来厮杀声,一人哈哈大笑:“杨铁心,原来你们在这里!”
第十章安静的长街
江南六怪听到前面声响,不知什么事情,好奇之下,向前走去。但是郭靖听到“杨铁心”三个字,心里一惊,对六位师父道:“师师父,杨铁心是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别是他有危险了!”说着疾步前行。
江南六怪听郭靖如此说,又加上听杨铁心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似乎是旧识,不敢怠慢,一起向前。
到了一条大街之上,就见整条大街灯火通明,一排排的金兵站满了整条街道。街头处正有两个道人与金兵奋战,街角处隐隐可以看到杨铁心的身影,此时杨铁心怀抱包惜弱,竟然不肯放手。看来是打着死在一起的心思了,一个大姑娘正站在两人面前,手持长刀守卫两人,正是穆念慈。
江南六怪与郭靖七人,见两个道人手持长剑与金兵游斗,功夫固然了得,但是较之在人群中哈哈大笑,挥舞长戟之人,可就差的远了。柯镇恶眼睛瞎了,耳朵加倍的灵敏,便是在此混乱不堪的街道里,犹能分辨声音,他吃惊道:“我怎么听到刚才从王府出来那人的声音?”
郭靖道:“大师父,就是此人。”
柯镇恶问道:“他在跟什么打斗?”
朱聪道:“他的敌人是好多金兵!”
杨易刚出王府没多远,到得一个十字路口附近,就听到前面的喊杀声,心中一动,打马前去看了一下,果然是杨铁心夫妇。两个老道正在他们面前纵身跳跃,斩杀金兵。
见二人还没有死掉,杨易心下放松,哈哈大笑,催马前行。手中方天画戟猛然一挥,前方金兵早已被挑飞。马跑的快,他出戟的速度更快,上百米的路程,前方金兵被他挑稻草人似的尽数挑飞,竟然丝毫没有耽误黄骠马前行之路。
到了两个道人面前,杨易问道:“两位可是全真教的道人?”说话间身后金兵涌动前来,被他长戟挥动,尽皆挑飞。
这两个保护杨铁心夫妇的道人乃是马钰与丘处机师兄弟两人。丘处机与杨铁心乃是故交,行经此地,见杨铁心遇难,哪有不援手之理,马钰更是热心肠的忠厚人,师兄弟也不废话,与金兵厮杀起来。只是金兵人多,一起涌来,两人纵然功夫高明,时间一长也觉得有点吃不消。
这时见到杨易催马杀人,前过来询问,丘处机答道:“贫道正是重阳门下弟子,敢问居士是何人?”他两人见杨易催马杀人,知道不是敌人,略略放松。
杨易道:“好,你们先保护好杨铁心他们三人,待我杀了这些家伙,再来说话。”
丘处机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杨易此话荒唐可笑,前面可是有上千官兵,他怎能杀得了?
杨易打马前行,见眼前这些官兵都是手持刀剑,竟然没有一个背弓箭的箭手,心下大喜。没有弓箭威胁,他出手更是毫无顾忌,拍马摇戟往人群中冲去。
这种群战,他最拿手,此时又有长戟在手,更添几分战力。其实金兵虽多,真正靠近他的身边,与他厮杀之人还是少数,其余只能在人圈外叫嚷,根本插不进手去。只要没有弓箭威胁,根本不足为虑。
但这也只是对杨易而言,他筋骨强壮,内力深厚,回气速度极快,几乎没有力竭之虞,也只有他才敢这样放手大杀。
丘处机见眼前骑马之人冲进金兵人群之中,长戟挥动间,戟刃所反射白光闪动不休,在金兵队伍中横冲直撞,顷刻间连杀数十人,勇不可挡,凶猛异常。
此情此景,当真是虎趟羊群一般。但凡挡在杨易面前的金兵,没有一个能逃过他飞来一戟,全都是一戟毙命。丘处机看了片刻,颤声道:“师兄,此人莫不是楚霸王复生?他手中这杆方天画戟好生恐怖!”
长街这一头,郭靖与五怪师父看得目眩神迷,热血沸腾,朱聪骇然道:“此人是人是鬼?楚霸王复生,也未必有他这等本领!”
柯镇恶倾耳细听,只听到面前喊杀阵阵,惨叫连连,一匹马在长街之上来回奔驰,时不时有人哈哈大笑,听得出是骑马之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满街人忽然发一声喊,乱成一团,向四面街区散去,马蹄声开始在四面街区处响起。
霎时间,整条长街就是一静。
柯镇恶对猛然安静下来的街道感到有点不太明白,问身边的兄弟:“这是怎么啦?”
问了几句,无人回答,柯镇恶手中铁杖在地面上猛力顿了一下,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啦?”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朱聪颤声道:“都死啦!”
柯镇恶问道:“什么都死啦?”
朱聪道:“上千的军兵都死啦!”
柯镇恶心念急转,一霎时便已知朱聪为何声音发颤。他身子晃了晃,嘴唇发干,声音也有点发颤:“都被……这一个人杀死啦?”
郭靖的声音传来:“还有几个跑掉了。”
柯镇恶不理会郭靖,问朱聪:“他现在人呢?”
朱聪道:“正在长街之上。”
此时长街之上,丘处机见杨易追杀金兵后,由安静的长街尽头骑马归来,手中画戟斜伸,胯下黄马缓缓行走,踩着满街尸体跳跃着走了过来。
大街安静异常,此时只有他的马蹄声在街面回响。走到两个道士面前,杨易笑道:“道长,咱们现在出城,将他们夫妇安顿好,我再回城杀一个痛快。”
丘处机与马钰呆愣愣道:“哦,哦,好,好。”
杨易翻身下马,走到杨铁心夫妇面前:“二位骑我的马出城吧。”
杨铁心捂住包惜弱的眼睛,颤颤巍巍抱着她站起身来,目光发直,嘴巴张了几张,说不出话,只是往前走。到了黄骠马前,杨易拍了拍马背,黄骠马前腿下跪,杨铁心将包惜弱放在马上,待到黄骠马站起身来,意欲翻身上马,但此时却是两腿发软,滑了几下,无论如何上不去。杨易伸出长戟托了一下,他这才上的马来。
杨易道:“两位道长,穆姑娘,咱们走罢。”
穆念慈双眼无神,似乎没有听见杨易说话,杨易又喊了一声,穆念慈方才回过神来。看见是杨易过来了,身子往墙根缩了缩,脑袋摇了几下,一脸恐惧之色。
第十一章说英雄,谁是英雄
杨易见穆念慈一脸恐惧之色,眼睛不敢跟自己直视,身子发颤,被自己看了一眼,手一哆嗦,柳叶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在寂静的长街显得极为响亮。
这声音惊醒了穆念慈,也惊醒了呆愣愣的丘处机几人。几个人看向杨易的眼神都变了!
丘处机回过神来,恐惧之心渐去,怜悯之心升起,身体哆嗦着指着雪地长街之上横七竖八的金兵尸体,看向杨易:“这么多人,你竟然都杀了!他们围攻你的时候,你杀他们情有可原,但是他们既然都逃跑了,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杨易抬头看天,“我杀他们管你鸟事?”
“你!……”
丘处机一阵气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将他们驱散就是,何必全都杀了?”
“哦?”杨易看向丘处机:“全真七子里面,我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丘处机见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大怒,但是他们师兄弟性命乃是此人所救,又不能够跟恩公争辩,强压怒火道:“老道丘处机!”一拉师兄马钰的手,道:“这是我师兄马钰,不敢请问恩公姓名?”
杨易淡淡道:“原来是丘道长!长春真人的名字我可是听得多了,当真是如雷贯耳!”他嘿嘿笑了几声,“我的名字便是说了,道长也不会听过,不敢有污道长尊耳!”
马钰见他对丘处机似乎很不以为然,上前稽首道:“多谢居士对我等救命之恩,我师弟性子火爆,还请居士不要见怪。”
杨易笑道:“马道长的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他指了指墙角处的穆念慈,“劳烦道长将穆姑娘架起来,咱们好离开此地,在做打算。”
马钰年龄既大,且又是出家之人,性情敦厚,见穆念慈身体颤抖不停,显然被眼前尸山血海的情景给吓坏了。当下叹息了一声,将穆念慈扶起:“穆姑娘,咱们先离开这里。”此刻礼教之防极为严重,好在他是道士,还是一个老道士,搀扶弱女子倒也无妨。
杨易见穆念慈已经无碍,拍了拍黄骠马,对众人道:“走罢。”
此刻长街寂静无声,地下金兵尸身犹自流血,几人在地上行走,鞋子踩在血溪之上,只觉得浑身不得劲,丘处机一路走,一路叹息摇头,似乎对金兵之死感到不忍。
杨易轻声问道:“丘道长为何叹息?”
丘处机梗起脖子道:“金兵我也杀过,但只杀该杀之人,这些人只是王府守卫,职责所在,你又为何全都杀了?”他性子向来火爆,不然当年也不会与江南七怪结下梁子。此刻慈悲心肠发作,脾气一上来,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杨易声音依旧很轻:“道长,我问你,你师父王重阳祖师,他一生都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丘处机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师父从年轻之时就力主抗金,一直到去世,此志不改!这事情全天下那个不知?”
杨易问道:“道长如今在做什么?”
丘处机见杨易有审问之意,大声道:“老道一路惩奸出恶,虽然屡犯清规,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杨易又问:“完颜洪烈是不是奸恶之辈?”
丘处机默然不答。
杨易声音渐高:“我听你经常出入王府,传授杨铁心之子功夫,原因只是因为与江南七怪一个狗屁不是的约定?我问你,你既然进了王府,当初为何不将她母子一同救出?若是传功夫,哪里不能修行?难道只有王府才能修习你全真一脉的神功?”
丘处机无言以对。
杨易怒道:“你屡次进入王府,自然知道完颜洪烈平生所为,你为何不杀他?你刚才说只杀该杀之辈,那我问你,完颜洪烈该不该杀?”
此刻道路因血液遍地,湿滑异常,丘处机身子猛然一晃,差点摔倒。但他是内家高手,光滑的冰峰尚能畅行无阻,平素里那能够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此时心神大乱之下,身子已经失去控制。
杨易嘿嘿冷笑:“你师父王重阳一生中都在抗金,甚至做活死人墓以明心志,你在做什么?杀几个金兵,出几个盗匪,显得你武功高么?”
此时几人已经到了长街尽头,江南六怪与郭靖正站在那里呆立不动。
杨易用长戟一指郭靖:“江南六怪虽然没本事,但教徒弟却是用心,此人虽然愚笨,但却从小就知道忠君爱国,知道为汉民着想。你教的好徒弟现在在做什么?嗯?”
杨易声震长街,十里皆闻:“你说这金兵无辜,我问你,金国杀我汉民几十万,掠夺贩卖几十万,使大宋边境十室九空,掠走徽钦二宗,百般羞辱,又杀人不计其数,这凶手是谁?是不是这些金兵?”
“他金兵无辜,难道我汉民就该引颈受戮?”
杨易抽身一戟,将丘处机拍飞:“凭你的功夫,若是杀这金国高官,不说是探囊取物,但也不算是难事,你为何不做?”
马钰吓了一跳,跑到丘处机面前,发现他只是摔了一跤,并未受伤,方才定下心来,回头对杨易道:“恩公,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非得杀人才能解决事情么?”
杨易喝道:“不杀何以平天下!”
马钰一时无法回答。
刚才丘处机被杨易问的哑口无言,被杨易一戟拍飞,在地面上滚了几滚,一身沾满鲜血,发髻散乱,面如死灰,心里只是想:“我为什么不像他说的那样做?我为什么想不到这些主意?我活着有什么用?我这便死了吧!”挥动长剑就要自杀。
此时杨易又道:“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敢称英雄好汉?依我看,狗屁不如!”
丘处机本来长剑已到脖颈间,听见杨易这句话,大声问道:“依你看,谁是英雄?”
杨易一指马身上摇摇晃晃的杨铁心:“此人的祖父杨再兴,堪称英雄!不然我为何千里迢迢杀敌救人?杨某岂能让忠良之后受辱?”
众人听杨易称自己为“杨某”此时方知他姓杨。杨易又道:“岳鹏举虽然愚忠,但也算得上是一位英雄!”
过了一会又道:“如今,世无英雄!”
众人皆不能反驳。
就听杨易道:“如今伪儒当世,理学害人。你们久受荼毒,竟然变得如此蠢笨,既然有能力杀敌,为何不杀?”
马钰道:“若是杀了金国高官,引起两国交战,生民涂炭,岂不是罪过?”
杨易怒极:“他若想战,你便不杀他国高官,他一样开战。若是不想开战,你就是杀的再多,他又能怎样?当真是言行可笑,枉为全真!”
杨易拍了拍黄骠马,扶戟冷笑:“一群废物!”
第十二章野老吞声哭未休
杨易嘿嘿冷笑,看了看马钰、丘处机师兄弟两眼,转身大踏步的抗戟而行,黄骠马此时已走出长街,拖着杨铁心夫妇向远处走去。
丘处机眼见杨易身影远去,忽然身子晃了几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横在颈中的长剑再也拿不住,落在了地上。
马钰这才发现丘处机想要自杀,吃了一惊,急忙将长剑收起。扶着丘处机道:“师弟,师弟,你糊涂啦?怎能行此傻事!”
丘处机嘴角血液流淌,嘿嘿嘿笑了几声,“师兄,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错了!”他大声问了马钰几声,也不待马钰回话,踉跄站起,“我一生苦练武功,就想着杀敌报国,除暴安良,行侠仗义!”
“为此深为师父不喜,说耽误了清修,不似道门中人。但我以为杀敌比之与修道更为重要!后来我学艺初成,杀盗匪,诛强盗,灭金兵。无一不是为大宋子民着想!自认为侠义之举,不逊他人,也算是对得起师父的一番教诲。”
“不曾想,今天此人说我废物,我竟然丝毫反驳不得!”
丘处机转身问马钰:“师兄,我是不是废物?是不是?”
马钰轻声道:“师弟,咱们先出城再说!”
丘处机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身子滚了几下,也不起身,伏地痛哭。
马钰道:“如刚才杨居士所言,不杀不以平天下。这句话对我大宋将士们来说,或许是对的。但咱们出家之人,怎能造此无边杀孽?红尘俗事,若是能管的了,那便伸手去管,若是管不了,还是独善其身罢。”
丘处机依旧伏地大哭。他一来是因为被杨易说的无地自容,深感自己这些年来,当真是做的不太对。二是因为,对自己为什么没有像杨易说的那样去做而感到迷惘。
刚才杨易骂他的话,他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想来,简直是最明白不过的事情,可为什么自己当时就没有想到这么做呢?若是自己直接杀了完颜洪烈,将包惜弱母子救出来,将杨康领到重阳宫中传授武学与做人的道理,想来今天这种场景定然不会发生。
“这么明白的事情,我为什么就想不到?若不是此人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