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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山神显灵,竟派了鹰王来惩治恶人了!”
“可不是呢,这人瞧着是活不成了,要说人不能做恶事,瞧这报应真来的快啊!”
“什么山神显灵,我听说北燕有种驯鹰术,能将鹰驯服的极通人性,方才那鹰说不得就是武安侯府的,这不来杀人灭口了。如今奸夫死了,嘿嘿,那武安侯夫人的事儿可就说不清了嘛。”
一个穿着玄色布衣的中年男子这般说着,众人一听竟是皆恍然大悟,接着便又是一番附和。
锦瑟闻言倒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那边赵嬷嬷这才惊魂未定地过来,冲锦瑟道:“这里血腥味儿重,莫再冲撞了姑娘,姑娘和两位爷还是快移步吧。”
也便是在此时才闻柳嬷嬷的声音响起,“姑娘!”
锦瑟回头正见柳嬷嬷和白鹤,白芷从山道奔了过来,显然柳嬷嬷已听说了将才的事情,她瞧着却是哭过,一看到她便又落了泪奔过来便拉住了锦瑟手臂,颤声又唤了句,“姑娘……和少爷幸而都无事……”
柳嬷嬷将才不知不觉晕了过去,白鹤便留在她身边照顾着,姚文青受伤的消息传过去时柳嬷嬷却还没能醒来。白鹤眼瞧着那秋铃带着武安侯府的奴才们上了山,只能独自留下照看柳嬷嬷。她正焦虑,没承想片刻白芷便被武安侯府的人也送下了山,见白芷腿受了伤,白鹤便觉有些不对劲。果然待武安侯府的人一走,白芷便道行至山道秋萍撞伤了她,彼时姑娘正在一旁,及时拉了她一把,故而并未撞狠,可姑娘却靠在她耳边飞快交代她装伤,她不明所以只能按姑娘所言行事。
待柳嬷嬷悠悠转醒,三人便听到了早下山的百姓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武安侯府的丑事。思及早先崔公子的事,再念着自己突然晕倒,柳嬷嬷哪里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姜嬷嬷给她的那块苜蓿糕上。想到竟是因自己的大意使得自家姑娘面临那般可怕的危险,柳嬷嬷直恨不能抽自己耳巴子。听闻锦瑟是正好遇到了镇国公府的人,这才没有遇害,柳嬷嬷心中狐疑却只念着菩萨保佑便和白鹤、白芷匆匆赶了上来。
锦瑟安抚地拍了拍柳嬷嬷的手,又笑着瞧了眼同样一脸担忧和泪痕的白鹤、白芷,这才冲赵嬷嬷福了福身,道:“多谢嬷嬷记挂,将才在梅花乡赏梅见有几株梅花开的甚好,也没来得及剪些回去插瓶。此时时间尚早,我想再去寻几枝梅。方才姨母显是气急攻心,想来此刻应已醒了,屋中放些梅瞧着心情也好。”
只怕那武安侯夫人瞧见梅花便能再气的晕厥过去,赵嬷嬷见锦瑟睁眼说瞎话,不觉心中好笑。却只当锦瑟不愿一起离去是心情不好,想要自己散散心。她念着不管是谁经了这般事,被未来婆家如此算计都不会好过,通过这两日的了解,又知锦瑟是个有骨气的,故而她只当锦瑟不愿他们瞧见她难受的模样,便叹了一声,道:“姑娘愿意走走便走走吧,只是如今天色已不早,姑娘且莫呆的太晚,山上凉气中莫再着了寒才是。”
锦瑟闻言谢过,又冲杨松之和萧韫福了福身,道:“今日多谢两位公子,家弟受了伤,可否请两位先将家弟带回,也好叫他早些休息。”
姚文青听锦瑟如此说怎肯先行离去,面上一急却见姐姐瞧了过来,目光中有着坚持,姚文青虽不解姐姐何故非要自行离开,但也只得闭上了嘴,蹙着眉不言语了。
杨松之见此不觉笑着拍了拍文青肩膀,这才冲锦瑟道:“姑娘放心。”
锦瑟这才带着柳嬷嬷和两个丫鬟往梅花乡的方向去,将下了一处山道,后头却传来赵嬷嬷的声音,锦瑟站定,却见赵嬷嬷匆匆奔来,到了近前却将一个白瓷的缠枝梅花小瓶呈给她,道:“姑娘手臂只怕伤着了,还是早些用药的好。”
锦瑟闻言一愣,将才她借着崔氏的推力摔在地上,因是为了瞧着更真些,故而着实狠了狠心,自用了些力道。倒在地上时手腕擦上地上沙石,火辣辣一片,她因是怕文青瞧见会失控做出痛打万氏的事情来,这才迅速遮掩了一下,倒没想着赵嬷嬷竟瞧见了。
锦瑟接了那瓷瓶,冲赵嬷嬷道谢道:“怨不得镇国公夫人依仗嬷嬷,嬷嬷真真是精细人儿。”
赵嬷嬷却是一笑,道:“嗨,老奴我最是粗心,承蒙主子瞧的上罢了。这药却不是老奴给的,是崔公子吩咐老奴送过来的。姑娘快寻个地方叫丫鬟抹上吧,可莫留了疤才好。”
锦瑟闻言一愣,这才连声应了,见赵嬷嬷远去,她才捏着手中瓷瓶微微抿了抿唇。想着将才萧韫递帕子过来的情景,他是恐自己给药她不接,这才借了赵嬷嬷的手吗?
而那边,眼见赵嬷嬷远去,杨松之才挑眉瞧向萧韫,语气微带讥诮地道:“伯约今儿倒是特别细心哪。”
萧韫闻言便只一笑并不多言,目光扫了眼天空,才道:“书寒倒也学会调侃人了,只怕书寒还有事要忙,我送姚家小弟回去,书寒自忙便是。”
萧韫的眸中浮沉着清明的光,意有所指,杨松之却已明白他的意思,两人显然又想到了一起。
凭借着萧家和镇国公府的势必,早便听闻了质子燕国武英王在江州遇刺失踪一事。这两日功夫江州知府姜大人为了寻人差点没将江州给翻过来,可这武英王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然武英王果真找不到了,北燕得了消息势必要向大锦问罪,对如今的大锦来说却是一件祸事。
方才见到那只海东青杨松之便起了疑心,想到那海东青在锦瑟头顶盘旋不去的情景,它那不似在示威,倒似在和姚锦瑟打招呼。而刚刚锦瑟离去的方向又正巧和海东青飞走的方向是一致的,这叫杨松之很自然便猜到锦瑟是去寻那海东青的主人了。
既猜想海东青是完颜宗泽所有,杨松之此刻是少不得要亲自走一趟去寻人的。
故而萧韫言罢,杨松之便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伯约。”他言罢自带了两个小厮便匆匆去了。
而此刻的锦瑟却已到了梅花乡,因已是旁晚时分,故而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梅林此刻显得极为清净,锦瑟停步瞧了眼暮色下的梅林,但见那层层叠叠的梅花在晚霞的映衬下似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一堆堆如雪如云,如霞如雾甚为好看。
她站了片刻,这才回头冲柳嬷嬷三人道:“我进林中片刻,嬷嬷和白芷,白鹤稍侯。”
柳嬷嬷闻言面露拒色,锦瑟却笑着道:“嬷嬷且放心,不会出事的,我去去就来。”
柳嬷嬷早便觉着锦瑟到这梅林来是有目的的,如今见锦瑟坚持,又保证不会有事便只要点头。锦瑟这才缓步自往梅林中去了,她进了梅林却更觉四下安静,晚风抚过面颊带着阵阵梅香,间或吹落数朵梅花,飘零而下,叫人的心也在这唯美的天地间沉醉成一片静湖,安宁而舒逸。
锦瑟只走了不过千步便兀自停了脚步,站在一处花枝极为浓密的玉蝶梅下仰头凝望。这梅株玉蝶梅生的极为高大,花枝交错,花苞繁密,自树下瞧端的是满目梅花遮天蔽日,如一层层堆在枝头的雪。
锦瑟不觉就这么站定静静地赏起梅来,只因她知道,若然她猜的没错,那海东青果真是完颜宗泽的,那么这会子她站着不动自便能等到那人。
既她已想到了海东青的主人会是完颜宗泽,那杨松之和萧韫便不可能不有所疑,如今完颜宗泽这个正玩失踪把戏的人却定然比她要急,她倒要看看这人能忍多久不出现。
锦瑟想着越发举止舒缓,却是果真悠哉游哉地挑了几枝开的不错的梅枝折下来准备回去插枝。
她正抬手去够一枝半开的白梅梅枝,却突然听到扑的一声响,伴随着这响声她仰头去瞧只见头顶那株白梅似受到了什么震动,梅枝摇曳,抖落千朵万朵的梅花来,映着那天边晚霞,雪白的落梅变幻着色彩,如五光十色的梅雪飘落天地,一朵朵抚过她的鬓角,她的肩头,她的额际,一瓣瓣滑过她绯红的脸畔,顽皮地扫过她浓密的睫羽,亲吻过她婴红的唇角。
这样的一片梅舞,在这样的晚风下,清香宜人,令人动容,锦瑟不觉扬起唇角笑了起来,张开双臂抬起手腕,素指芊芊去迎接那飘落的梅花,她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嗅着那梅香,快乐地踮起脚尖在原地转了个圈儿,碧色的裙摆摇曳生姿,舞动间落花在莲色绣鞋下朵朵盛开,散落在地的梅花花瓣随扬起的裙摆飘舞飞扬。
锦瑟不觉咯咯笑了起来,只觉将才在山上经历的一切都远去了,前世的不甘,今生的谨慎,那些恨,那些委屈,那些被迫的机谋和算计一时间皆离她远去了。在这大自然的美景下,在这令人动容的天地间,她惟愿此刻忘忧……
她便这么旋舞着,轻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停了下来,扬起唇瓣靠在树干上微微喘息。一声长哨自数步外传来,与此同时扑的一声响接着传来振翅的声音,分明有一物自梅树顶端的浓密花枝间离开。
锦瑟没有动只眯着眼喘息,抬起清明的眸子瞧着头顶的梅枝渐渐停止摇摆,原本遮天蔽日的梅枝只剩数朵花可怜巴巴地挂在枝头,锦瑟不觉无声的笑了。
四下静谧,锦瑟微微垂眸瞧着满地的梅花挑了挑唇角,心道这武英王倒也不算太过讨厌,只是可惜了这株好好的玉蝶梅,今年算是白开如此绚烂了。
她正想着,但觉面前光影一暗,扭头却见完颜宗泽已站在了三步开外,宽阔的右边肩头正落着方才那只通体黑亮的海东青。
锦瑟细观,这才瞧清那海东青大小有成年男子的臂长,生的极为雄健,长长的喙光可鉴人,一双乌黑的眼睛如同天上星辰般明亮。它锋利的爪有力地握着完颜宗泽的肩头,右爪的其中一只爪钩上尚且挂着一朵梅花,彰显着将才的丰功伟绩。它就那般精神抖擞地站在完颜宗泽的肩头,安静却机警,一副守护姿态,想着将才这只海东青凶猛的模样,再看它此刻对完颜宗泽的顺服,锦瑟不觉微微扬眉,暗叹燕人驯化技术的高超。
锦瑟只听闻过海东青的大名,在书上瞧见过诗人对海东青的大肆赞美,却从未见过其实物,如今见之自免不了细细打量,倒真将完颜宗泽给忘记了。
完颜宗泽见半响锦瑟都不吝给他一个眼神,登时心中便不是滋味,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动了两下,那海东青便歪着头蹭了蹭他的脖颈挥了下翅膀飞远了。
锦瑟这才收回目光瞧向完颜宗泽,许是为了出行不惹人注意,今日他依旧穿着一身汉服。湖蓝色绣银丝点素团纹的交领袍服,腰束一条深碧色缀玉带,腰带上别了个滚蓝边月白色荷包,荷包上绣着祥云纹饰,其上缀着一颗闪亮的青蓝色碧玺珠子做饰扣,一头鸦羽般的乌发用玉冠松松扣着。天际的霞光给他英俊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光,柔和了面部线条,若然不去瞧那双异色的眼眸,瞧着倒似个儒雅的大锦翩翩公子爷。
完颜宗泽目光和锦瑟对上,笑意便爬上了唇角,见锦瑟靠在树干上斜睨着打量自己,他眸子眯了眯不厌其烦地也打量起她来。
今日的锦瑟不同在船上时,无论穿着和发饰都极尽精美贵气,一瞧便是出身名门大户之家的大锦闺秀。一身碧色衣裙映的她肌白腻如脂,气质如冰雪纯净而清雅。她乌黑的长发梳着同心髻,用玉钗松松簪起,插着一枝金步摇,步摇两旁垂下长长的紫玉璎珞到肩头。额际坠着一块弯玉月,耳挂碧玉坠,腕上一串珊瑚链。腰间翠色玉带,两侧垂着细细的珍珠流苏,人影动,那头上璎珞,腰间流苏皆轻轻摇曳,凭添空灵和飘逸。
这样一身装饰将本便容颜精美的她映的更加如九天仙女,双颊因方才的动作染了绯红,映的那眉不描而黛,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皓腕凝雪,琢玉成骨。她侧着脸,天际的烟霞落在她秀美的鼻端,神情柔静隽雅,然一双眸子却似水沉静。
瞧着这样的她,完颜宗泽脑中再次闪现着将才她在落花中轻舞而笑的模样,环佩铿锵,靥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纤腰楚楚,回风舞雪,当真是步步生莲,比之此刻这般静默清淡的模样却不知要可爱多少。
完颜宗泽想着便又靠近了锦瑟几分,在她耳侧轻声呢喃,道:“梅馨初闯,明珠玉露点绛唇,娉婷傲立,莲步玉颜霞,红唇腮边露,点点是梅花……”他言罢却是抬手自锦瑟肩头轻轻捻起一朵梅花来放在鼻翼深深嗅了一下,神情极为迷醉。
锦瑟望着眼前的完颜宗泽,他言语轻柔,神情陶醉,冰蓝的眸子中却清光一片,哪里有半点迷离姿态。这人分明便是调戏人惯的了,锦瑟想着不觉偏了偏头移开身子。这才将两泓深湖般的眸光幽凉而冷漠的望向完颜宗泽,清声道:“王爷答允给我的人呢?”
完颜宗泽见自己的深情赋诗竟遭锦瑟如此回应,又想着将才锦瑟在树下笑靥如花的模样,只觉她这是翻脸不认人,纯粹没将他放在眼中,故意地惹恼他。他眸子一眯便将右手横过锦瑟撑在了梅干上,登时便将锦瑟整个逼得困在了他的双臂间,接着才含笑用那湖蓝的眸子上下扫着她,道:“都说姚首辅清廉,怎冬雪不过姚家四小姐身旁伺候的丫头便也能穿锦戴金的?果真叫本王长见识呢。”
锦瑟见他姿态霸道倒也不惊,两次相处实也算稍稍摸清了这位的性子,她垂了垂眸这才道:“小女实便是那姚四小姐,上次王爷突然闯进来,小女隐瞒身份也实是为了自保,还请王爷海涵。”
完颜宗泽见她这便痛快承认了下来倒是微诧,她这是不再和他刻意拉开关系了?他心中琢磨着,却倾身又靠近了锦瑟两分,挑眉道:“哦,原来竟是姚四姑娘,那倒真是本王唐突了。说起来本王和姑娘也算是旧识了,只不知姚姑娘闺名几何?”
锦瑟想起那日他离别前的话,知这次若然不亲口说了闺名,只怕完颜宗泽不会放开她。且她被他言语间喷在面上的气息惹的眉宇微蹙,急欲摆脱,便缓声道:“锦瑟惊弦破梦频,雨打湘灵五十弦,小女闺名便取锦瑟二字。”
见锦瑟这般配合,完颜宗泽心头火气便也压了下去,反生出一份失落和不知所措来,盯着锦瑟又瞧了两眼,道:“锦瑟佳人,一曲繁弦,倒是好名字。”
他言罢见锦瑟只静默着不言语便撇撇嘴移开了身子,暂且放过了她。他在锦瑟身旁站定,见自己不开口,锦瑟就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便又扭头去瞧她,闷闷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落花,道:“我帮你处理了那崔梁,你便不谢谢我?”
锦瑟闻言倒笑了,扬眉瞧向完颜宗泽,道:“那崔公子和我无冤无仇,王爷想杀他,自杀便是,和我又有何关系?再说,我本还想将他交给武安侯世子留作他用呢,这下倒好。王爷倒是替武安侯夫人解了大麻烦,该去寻武安侯夫人讨这谢字呢。”
完颜宗泽见锦瑟如此将才微微发闷的心情却又一下子活了起来,面上却佯怒地道:“莫和我提那老妪婆,倒胃口!你将崔梁送去给谢书呆,不过是想他告知谢书呆老妪婆谋害你的事,有那崔梁的小厮一样可以。这崔梁死了,老妪婆才是满口是嘴说不清呢。再说,他活着总是个祸害,于你名声也会有碍。那些百姓皆是江州之人,等闲不会往京城去,此事只靠镇国公府几个小人,京中人未必肯尽信。江州离凤京十日,流言才能传上几里?老妪婆在江州名声坏了也是白搭,倒是那崔梁死了,崔家势必要往武安侯府寻事,今日之事老妪婆才是想捂都捂不住了。这样的道理我便不信你想不明白,真真是牙尖嘴利,得了爷的便宜还卖乖。”
完颜宗泽所言锦瑟自是明白的,到底万氏曾欲叫崔公子坏她名声,此事虽没能得逞,可历来女子和这种事沾上一点边儿便会惹出一身毛来。今日她虽没怎样,来日若再遇上这崔公子,或是这崔公子说些什么有关她的混账话来,只怕真有人听风是雨地拿了他来攻歼她。如今他就这么死了,倒也干净,省却了她的后顾之忧。
只叫锦瑟冲完颜宗泽道谢,她却也着实说不出,只想着将才被那海东青一阵好吓,她便心中有气。
完颜宗泽倒也没真想锦瑟谢他,不待她出声便又盯着她,眸含探究,道:“你一个闺阁姑娘,年纪又不大,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拿着刀子去吓唬人,又是哪里学的那些个……不上道的手段弄得那什么七窍断命散?”
完颜宗泽这说的分明便是昨夜她恐吓赵妈妈的事情,昨夜她所用的匕首还是那日完颜宗泽遗落的,却也不知他是真忘记了带走,还是刻意留给她的。
锦瑟闻言先是一诧,接着自便以为完颜宗泽派人监视了自己,当即面上就浮现了怒色,眸光清冷如水地盯着完颜宗泽,冷声道:“王爷真是好手段,好闲情。”
见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对,竟将锦瑟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