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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真不是傻子,连她心中想法都猜到了。无奈,只能顺从。
这药已经泡了三天,原本已经变黑的疤痕退色成粉红,那些凹凹凸凸的地方,也渐平。
这晨国的药,还真不是盖的。
程忆雪本应该高兴,可知道疤痕退净时,便是死期,叫谁也高兴不起来。
“忆雪,朕来看你了。”
变态皇帝来了。程忆雪额头三条黑线。
自从回晨国,他便就一直唤她为忆雪,程忆雪也高兴他这么叫她,不用顶着冥雪的帽子,用她本名,虽然他叫的忆雪还是冥雪,但最起码自己听着舒服,就全当是在喊她。
“皇上。”程忆雪似模似样的福个身,意思意思。
“不必拘礼。”落尘抬手相扶,“今日吃食可顺口,昨晚睡的可好?”
“好,都好,只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舒服?”落尘瞬加变得紧张起来。
“哪里都很舒服,就是你天天来,我很不舒服。”白眼。
“朕来看你,为何不舒服。”
“您好歹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你不去看你那些莺莺燕燕们总往我这跑,万一她们嫉恨起来不要我的命嘛,我知道你关心我,是在乎这具身体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帮你好好照看这具身体,成不成?您不把当我回事,我才是安全的嘛。”
“这倒是,万一她们哪个突然发疯再伤了你。”
看落尘这般凝重的表情,程忆雪估计他肯定是认可了她的话,估计以后定会少来。
“这样,我回去下道旨,谁若碰你一根头发,满门灭族。”
“别……”程忆雪话音未落,落尘就冲了出去。这是行动派啊。
第二日,皇宫表面安安静静,内则大乱,不管是内宫,还是朝堂之上。
本来才三日,各宫嫔妃还未觉得程忆雪多受宠,只是觉得她是新来的,皇帝一时新鲜,又丑,不会有什么作为,这到旨意一发,整个后宫没有一个不知道程忆雪的存在,她就真真的成了各宫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朝堂之上,据说大臣各种以死进谏,劝说皇上不能因色误国。
一天之内,程忆雪就成了红颜祸水。
两天之内,全晨国都知道,一向爱国爱民不贪女色的好皇帝落尘宠上了一个旁国妖姬。
程忆雪这才体会到什么叫事与愿违。
晨国,皇宫内,所以人都躲她如瘟神,偌大个皇宫,程忆雪随处转转竟然见不着人。
这不刚转到一处假山,程忆雪看见了第一个人,晨国皇帝,落尘。
“你怎么随处乱跑,害我刚去梅园没见着你,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程忆雪白了他一眼,“我能出什么事,现在有人看见我恨不得跑出十丈远。”
“跟我回去,这里都是石头,万一你磕着碰着怎么办?”
“你紧张过度了,我又不是小孩,我还没事磕石头玩。”
“那朕在旁边保护你。”
程忆雪无语,瞪了落尘一眼“随便你。”
四处乱转,落尘就跟个影子般在她身后。
转着也无聊,转身道:“我们回去吧。”
“嗯,药浴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就泡上吧。”
“嗯,我知道,你把那旨撤了吧,你这样闹的人心惶惶的不好。”
“无妨,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跟你讲不通个道理。”又白了他一眼。
今日,皇帝陪那女子逛假山,逛花园。
今日,皇帝在那女子所居梅园办公半日。
今日,皇帝夜宿梅园,与那女子整宿缠绵。
程忆雪虽见不到个人影,但不代表别人看不见她,这几日,皇宫上下私下都是议论她和落尘的。
要是以事实说话程忆雪也认了,夸大加臆想可就不对了,什么叫她跟落尘缠绵整宿,谁哪只眼睛看见他们缠绵了。
这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程忆雪终于怒了,“回你的寝宫去睡,干嘛赖在我这不走。”
“朕就想在这。”
“等我死了,你天天在这我都不管,现在滚回你的寝宫去。”程忆雪知道落尘现在是死活不能杀她,说话也就随便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反正整个晨国都是我落尘的,我想在哪就在哪。”落尘就坐在程忆雪床榻对面的八仙桌旁,自顾自的饮茶,完全不理会程忆雪的怒吼。
“你这是无赖。”
“我无赖又怎么样?”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程忆雪作势拔下头上金钗,便往颈部扎去。
“你就那么讨厌我在这?”落尘眉间隐见怒气。
当然,程忆雪点头。
“那怎么样你才能不讨厌我呢?”落尘一个飞身到程忆雪面前,一手便躲下她手中的金钗。
“很简单,你放我离开。”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落尘叹气,边温柔的挽起程忆雪的发,用手中金钗固定。手上的动作很熟练,好像他经常给人梳头。
“知道么,那时候看见忆雪,头发很长,很软,摸着很舒服,我那时候就想,等把她娶回来,我便天天给她梳头发,回来,我便用宫中的嫔妃的头发练习,恩,懂妃的头发是最好的,摸起来像怡雪。”落尘孩子气的笑笑。
程忆雪的心瞬间就软了。
程忆雪想起来,那个说她丑八怪的黄裙子懂妃,想必皇帝经常给她梳头发,让她觉着自己十分得宠,便才有那样的胆子。
訾翼执着长相,而落尘却执着气质。
“你不但想日日给冥雪盘发,还想跟他花前月下,想着你批公文她在旁边看着你,还想着你日日留宿雪梅园。与她缠绵。”
落尘眨眨眼睛,无辜的看着程忆雪,意思是你怎么知道。
☆、心愿难了
程忆雪白了他一眼,“这不很明显么,你现在每天不都缠着我做这些么。”叹口气又道,“你是想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你所有跟她的心愿,然后守着她一副躯体到老。”
落尘不置可否长叹口气。
“我最近常在想,如果她不是冥雪,只是我的忆雪。那样……”
“那样,你不会爱上她。”程忆雪抢过他的话。
落尘又闪动无辜的眼看着程忆雪,四国皇帝,落尘年岁最小,又是晨国先皇独子,而且四国内政,也只有晨国最平稳,这样的表情,也许只有在落尘的脸上才能看到。
只有他还单纯。
“你知所以爱上冥雪,不是因为她有倾城容貌,毕竟你作为一个皇帝阅美无数,你认识冥雪的时候,是冥雪最无助,彷徨,纠结,压抑,感情最淡薄却又最炙烈的时候,表面清然,却带着一身的故事,那样的女人是你从未见过的。所有你欣赏她,心疼她,想拥有却没那个自信。那是自小便拥有无尚权利的你在她身上第一次感觉到无能,而只有彻底拥有她你才会觉着完整。”
落尘又走回八仙桌,端起已然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如果她只是忆雪,那么……”程忆雪想起五岁时救流觞离夜时候的冥雪,“那么她就是个无忧快乐的女子,这样的女孩,如若你喜欢,晨国便有千万。”
落尘沉默了一会,“来人,给朕上酒。”落尘望着程忆雪,“陪我痛饮一番可好。”
程忆雪点头,噘噘嘴,道了一声好。
能说不好么,打开了流觞的结,没准他会放她走,而程忆雪本身又是极其爱酒的。
几样小菜,摆于八仙桌上,配上陈年老酒。烛火摇曳,程忆雪和落尘对坐。
举起酒杯,这第一杯便在这不错的气氛下饮入腹中 。
三杯下肚,程忆雪将话带入,“其实,你不必执着的,就当你那日在梅花树下认识的女子已经另嫁他人或者远走他乡,你未再找到过她,让她活在你心里不就好了,爱一个人不是非要占为己有才是好的。”
落尘微笑。“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放你走么。”
程忆雪向上翻个白眼,她这意思有那么明显么。
落尘继续道:“你还是不懂帝王,帝王眼里没有成全二字,喜欢则要,不喜欢则丢弃。丢弃的意思则是杀。所以不管我还喜不喜欢,你都是要死的。”
“这是谁教你的,帝王也有无奈啊,帝王也有舍弃啊。不舍怎能换来平衡?”
“你在质疑我的父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从古论今,无论帝王还是平民,想得必先舍。你舍金银城池得我回晨国,你舍自身自由换得晨国和平,你舍了心中的忆雪,可是能换来新的爱情,你想要百花齐放也行啊。”
落尘抬眼,“有些不舍,也可得。”
“譬如?”
“譬如,不舍,我也可以百花齐放,不舍我也可以拥有爱情,只是我不需要忆雪之外别人的爱情罢了。”
程忆雪无奈,叹道:“如果冥雪爱你,你就得舍掉百花齐放的念头,否则冥雪的性格不会让你活的那么潇洒。”
“如果她在晨国,六宫独宠又如何。”
“那你也知道我不是她,你留具躯体又如何?”
“至少她是我的。”
“我跟你说不通。”
“那就喝酒。”
“喝就喝,谁怕谁。”
一坛老酒见底,落尘又要了一坛。看送酒的老公公的表情就知道,落尘很少这样放纵。
“如果你不想这么快死,其实我还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程忆雪立刻两眼冒金光,“什么选择。”
“这么多年,我一直无子嗣,其实我的愿望……”
艾玛,不用听后半句,程忆雪就知道了,他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哦买噶的。
“我的父王,独爱我母后,所以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虽然平衡后宫,他也偶尔宠幸他妃,但是为了以后我皇位无忧,便没再留下任何子女。所有我想效仿父王,把我唯一的子嗣留给我最爱的人。”落尘顿了顿,继续道:“虽然你借忆雪躯体还魂,但这具身体却还是忆雪的。我很想要个属于我和忆雪的孩子。”
“不可能,你当我是个生孩子的工具啊。我虽不想死,但却不是怕死的,更不可能为了活着去生个孩子。我不会拿我的孩子当作交易的筹码。”
“女人给男人传宗接代这很正常。”
“女人只想给她爱的人传宗接代。所有的孩子也都希望自己是父母爱情的结晶。”
“在皇宫里,孩子是保障,哪个孩子生下来都不是单纯的你所说的结晶。”
程忆雪大口喝下一杯,嗓子火辣辣的,“我不属于皇宫,你那些理论在我这行不通。”
“那你爱上我,一切都行的通了。”落尘有些死皮赖脸。
“我不爱你。”
“假装爱我。”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来的假装。”
“按你所说,你只愿意为离夜留下子嗣。”
离夜啊,程忆雪摇摇头,如果时间推回到一年前,她想自己定会毫不犹豫,如果时间推到三四年前,那对她来说就意味着圆满。
那时候的自己,多爱啊,爱的忘我,爱的心心念念全是他,时过境迁,面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一次又一次的遗弃,是深深体会到了他的无情,他的冷血,程忆雪甚至到现在都不了解他,不知道他何时是真,何时是假,不知道他遭遇过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在他身边凑在一起三年多,做过他的宠物,也做过他的王妃,三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而自己除了他冷血无情之外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知道他心里需要什么。一切就都像那天边的月亮,以为每天看的见,知道他的阴晴圆缺,也只是看得见摸不到,更不会知道月亮的背面,隐藏着什么。
恨么,更恨自己,明知道他薄情无义,却还是飞蛾扑火般一次又一次的跳进去,被烧了之后才知道痛,痛过之后却又义无反顾。
现在还爱么,多少次想过不爱了,掏开心肺,自己看看,程忆雪想她估计还能看见自己心脏底层还在为他跳动,那份爱刻骨铭心了,就如她明知道离夜的阴谋都没有对落尘提起过,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他一切安好。
程忆雪一直最缺少自知之明,认为他对她还是在意的,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后悔,才知道这些年她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她甚至都不如离阳。
“不要提离夜了,即便爱他,那也只是往事了,更不会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今生我只希望跟他再无瓜葛。”
“那你为什么不舍弃旧爱,得来重生呢?”
“舍了,只不过给舍的太干净了。已经失去再去爱的能力,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想好好的爱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跟你说过,我想做个山寨王的。可是你也不给我机会。”
从她来这里,命运都是在别人手中操控,四国转了一圈,跟四国皇帝纠缠不清,如果换做从前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穿越小说时候的程忆雪,想来会极其渴望向往,四个帝王,四个相貌出众却各有不同的男人,一直围着她转,她一会会笑出声。
可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四人纠缠,耗尽心力,不如和一个乡间野夫长厢厮守。
“哼。”落尘冷笑,“你虽口口声声只爱过离夜,可是却又与流觞訾翼纠缠不清,虽然朕很少与其他三国往来,却不至于孤陋寡闻,你做的那些事,朕是知道的。”落尘变脸,就会自称朕。
“既然你能与流觞那等人纠缠,朕自以为,朕比流觞可强上百倍。”
“哪里强上百倍,流觞愿为了冥雪,不惜已三国为敌,虽然陪上了万千性命,但是他对情。始终是专一不二。他甚至都没有后宫。”
只有流觞,心里只有一个她。
“哼,一个祸害四国的妖人,拿朕跟他比,简直是侮辱了朕,这次战事,劳民伤财,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蠢事,朕才不会干。”
“他也许不是个好皇帝,可却是个好情人。”程忆雪想起那个带着邪气笑意的紫瞳孔。其实她也不敢确定,流觞那样阴阳怪气的作风,是否能真做个好情人,好爱人。
可是只有他说出了——长相守。
“哼,说来说去,你不还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落尘接受不了,洁白如忆雪那样的女子身体里怎么会住着如此不堪的女人。
落尘说的不全错,她却也曾想过跟流觞长相守。对流觞她是有愧疚的,她也是利用了流觞,想让那时受伤的心找个栖息之地疗伤。
那时程忆雪认为流觞是跟她一样的想法,不过是互相利用。
可如今……,程忆雪对不起他。
有些冷场,二人默不作声,一坛一坛的喝酒。
很久,程忆雪终于又开口,“就当我是个□的女人吧,我配不上你,更配不上用如今这个灵魂给你生儿育女。如果你不愿放我,那就把我放在你的水晶棺中吧,我也总算能了了一个人的心愿。”
“你早该如此想。”落尘回道。
“祝你能成功。”别再给她机会。
☆、命运弄人
酒杯相撞,又一坛老酒见了底。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落尘有些醉了,不自又吟起来这首诗。
“梅花早谢,于心不忍,冥雪是在自怜,她甚至还没绽放过,就要过早凋零。”
“你还懂诗?”
“恩,这诗是学过的,以前念这首诗,只觉词很美,却不知其意,每每会多愁善感拿出来炫耀,却不如冥雪那般能读出它的风韵。”
“这诗是冥雪有感而发吧,那日她就站在梅树下,衣袂飘飘,黑发随风飘散,眸光却暗淡,那真是绝美的风景,却不知她为何愁苦 。”
程忆雪笑笑。想到一首歌,好像能解落尘的郁结,轻哼两句。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情到浓时,借着醉意,起身舞动起来。当真是清/冷/愁/苦
脚步微乱。随着歌,向外挪动,时至夜晚,清月已挂在天边,微风拂面。
落尘取来一只长笛,随着程忆雪哼的调子,优美的笛声便配上了她凌乱的舞步。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
不知道是这歌曲太伤感,还是落尘的笛声透着过多的悲伤。声音哽咽,曲不成调,早已潸然泪下。
只剩这一席白衣在风中舞动,踏着这越见悲伤的笛音,发泄着心中的伤。
笛音落,落尘缓慢走过来,拥住程忆雪,“忆雪,你回来了,我终于找到了你。”
“哈哈。”程忆雪不禁仰天长叹。“落尘,你看清楚,我不是那个在梅树下的忆雪,我就是我,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脸,可是我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程忆雪推开落尘大声的吼,“你们不要在我身上找以前冥雪的影子。不是因为这付该死容貌,这付身体背后的身份,还有那该死的天命,一切的一切都与我